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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梦云师姐可清楚那里情况？”夏柳从卞初一的话里回过神，立即抓住此行重点询问楚梦云。
楚梦云看了眼任务描述，“这任务是新挂上去的，内门还未有弟子前往过此处。因而，也无人知道那里的详细信息。”
夏柳：“……”
邱语闻言一抖。本来在听完卞初一的话后，她就心里发毛。而今再听楚梦云的补充，她已开始心生怯意。
“修道之人若是也同凡界百姓那般害怕妖魔，见得妖魔便心生退怯，这世上恐再无安宁。”楚梦云察觉到邱语在害怕，她将手稳稳地搭在邱语肩膀上，安抚道：“师妹可还记得当初拜入师尊门下时，说过什么？”
邱语低下头，闷声回道：“我……不曾忘记。”
楚梦云抬手，又轻轻拍了拍邱语的肩膀。
“梦云师姐，前方只剩下山路了。”古飞原本走在队伍的中间位置，后来因为走在前方的楚梦云放缓脚步与后方弟子交谈的关系，他不知不觉便与引路灯笼平行，走在了队伍的前方。
因而，古飞是一行人中最早看到山路的。他见得前方道路变化，即刻就停下脚步提醒身后众人。
卞初一：“自离去守地，我们便一路前行至此，路上却未见到一户人家。”
渡月峰众人听见卞初一开口，瞬间表情一变，纷纷警惕地看着他。
“抱歉，我不说了。”卞初一这回读懂了同门眼神。
于霁望着卞初一，轻晃着双尾。
同行时间越久，于霁越发觉得卞初一此人极具神奇——他似乎每次都能在不经意间提到事件关键点。
比方说山下这荒无人烟之地……
“连靠近仙门守地的山下都这般荒无人烟，这座山里到底有什么吸引当地居民之处？为何能够让他们在遭受妖魔袭击后，面临双选择时，也不愿选择搬走？”
于霁正琢磨着这点，下一秒就听见渡月峰的夏柳道出与自己相同的疑惑。她眯起异色双瞳，看着夏柳。
“对自己生息之地抱有的难以割舍之情？”邱语小心翼翼发表自己的看法，见夏柳蹙眉，她又悄声补充道：“地里藏着需世世代代看守的宝贝？”
楚梦云探究地打量邱语，“前面的猜测我可以理解，后面那个……你是从哪个话本看来的？”
察觉到自己失言，邱语马上道歉：“抱歉。”
今夜受秘境现世影响，月光透不进乌云，众人所行之路全靠楚梦云用术式构造的“灯笼”照亮。
而就在刚才众人讨论时，烛光似乎无风摇曳了一下，光芒都暗淡了几许。
“都来到这里了……多想想那些在困境中等待我们救援的百姓。”楚梦云一边压下内心浮现出的异常感，一边将视线落在卞初一身上。
卞初一对上楚梦云视线，立刻做出噤声手势，表示他接下来什么话都不会说。
楚梦云：“……”
“铭溪师兄。”古飞退后与卞初一并排，看了眼旁侧的铭溪，以及被他全程抱在怀里的异兽，“需要我帮忙吗？”
“不必。”铭溪往旁侧挪了一步，刚好避开古飞伸过来的手，“多谢。”
“铭溪师兄客气了。”古飞怔怔回道。
楚梦云发觉前方照明的灯笼光线暗淡，立刻又施术亮起一盏灯笼，只是这回她将灯笼送至队伍后方。对上后方铭溪望过来的疑惑视线，她轻轻摇了摇头，继续安静在前方引路。
“梦云师姐，有结界。”夏柳留意到隐匿在黑夜里，快要与四周竹林融为一体的结界边缘。
楚梦云停下脚步，“我们到村落边缘了。”
“怎么了？”铭溪垂头看向低呜出声的师尊。
“结界的半空涤荡着血红色的气……还有源源不断黑色的气从地里冒出。”于霁用灵术传音给铭溪。
闻言，铭溪立刻看向卞初一。
卞初一：“？”
“被结界保护起来的里面，就是此次任务点。”楚梦云说完，便率先踏进结界。
见状，铭溪沉默地抱紧怀里异兽，也随同踏入结界。
于霁疑惑地抬头，不明白铭溪为何没有将自己的话转达给大家。
“为什么走进结界之后，反倒让我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夏柳踏进结界没多久，就眉头紧皱，“这里面的空气，似乎也很不好闻。”
卞初一因之前对楚梦云做了保证——接下来不再说话。此刻听见夏柳之言，当即疯狂点头附和，无声表达“对对对”。
楚梦云：“……”
古飞看了眼卞初一，无奈摇头，“弟子初次下山就与初一兄同队，也不知在渡月峰修炼的这十年，何时得罪了师尊。”
卞初一毫不在意地咧嘴笑道：“说不定在我们出门前，师尊都忘了要给我们起卦。”
闻言，楚梦云神色一僵。
师尊……还真的忘了给他们卜卦。
“梦云师姐？”邱语见楚梦云神色不佳，担忧地从袖中拿出一瓶清心丹递给她，“你的脸色很差。是因为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了吗？”
楚梦云摇摇头，看向全程沉默的铭溪，“铭溪师兄。”
铭溪抬眸看了眼楚梦云。
楚梦云：“你可有察觉到异常？”
铭溪垂眸看向自己怀里的师尊，言简意赅：“警惕地下。”
“地下？”楚梦云瞬间明白过来，她从乾坤袋拿出符箓直接打入地面，不消片刻，地面溢出带有异味的黑水——
恶臭瞬间扑鼻，熏得众人赶忙捏紧鼻子。
“地里都冒黑水了，这个地方居然还有人居住！？”卞初一忍了又忍，最后实在是憋不住，惊呼道。
他紧紧捏住鼻子，仍觉得空气中的恶臭无孔不入，“能住在这种地方的人，绝无可能是凡界百姓。师姐，我们赶紧走……”
古飞当即点头同意卞初一的建议，“自进来到现在，你们可有谁察觉到周围存有人气？”
此言一出，众人皆为沉默。
古飞又道：“大家入渡月峰修习医术那么多年，谁曾见过这样的土壤？光是看到这处土壤，便能推测其它位置的土壤状况……”
见楚梦云仍沉默站在原地，并没有令大家撤离的打算，古飞急道：“试想，凡界百姓皆靠耕种生存，土壤一旦异变，他们定会举家搬迁。哪还有发生过妖魔入侵之事，还选择留守原地？”
“话也不可这么说。”哪怕见得眼前景象，夏柳还是觉得应该相信仙门和守地前辈的判断，“或许是因受到妖魔攻击，而后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夏柳：“守地前辈或许可能会犯误判妖魔能力的错误，可不至于出这么大纰漏……把无人居住的险恶之地编成任务传至仙门吧？”
“难道他们就不怕仙门发现，惩治他们吗？”说完，夏柳赶紧倒出一粒清心丹吞服。
“可是……这里如此安静，又该作何解释？”邱语话音里带着明显颤抖。
闻言，夏柳面无表情望向远处与漆黑融为一体的数座木屋，“熄灯入睡，村庄里安静成这样也很正常。”
卞初一：“但也不至于安静到连虫鸣声都没有吧？”
夏柳：“……”
恰逢此时，铭溪背在身后的佩剑发出阵阵战栗的嗡鸣声。
立感不妙的铭溪手一松，瞬间拔剑出鞘，猛地向后划去——
锋利的刀刃直接削掉了带有恶臭的腐尸脑袋！
“尸、尸鬼！？”卞初一站得离铭溪最近，此刻也是众人之中与尸鬼距离最近的。看清楚尸鬼狰狞模样，卞初一顿感大脑阵阵发凉，僵着怪异表情道：“今晚真是刺激极了！”
尸鬼只能使用灵火才能彻底将其消灭，而使用刀剑，虽能将它斩切，却无法消灭它。于霁来不及提醒铭溪，就见被他削掉脑袋的尸鬼受了刺激，行动速度变快，猛地起身就扑向众人——
于霁的脑海忽然浮现出滔天大火画面，下一刻，冲天火焰就凭空瞬起，直接吞噬尸鬼的身体与脑袋，将其烧成灰烬！
铭溪：“……”
渡月峰众弟子：“……”
于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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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于霁路过水滩：乖徒快来看！多稀奇，这水里还“长”了猫咧！
铭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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