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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不行！你做梦！这些帕子我也不占你便宜，一两银子你拿走。给你，下次再来啊，慢走。”这次刘掌柜极快的反应过来，迅速给了古大贵银子拉着他送出门去，然后把门一关。拜拜了您呐！
徒留古大贵呆呆的站在铺子外，像是做梦一样。
可不是做梦嘛！还是一个无中生有的梦，他自己都要信了！
如梦初醒的古大贵揣起银子就去别处逛了逛，重点帮媳妇买了足够的线，买了差些的笔墨纸砚，买了些吃的用的。然后到集市前，用了一块糖让个小孩去集市上把古文生叫出来，把自己的东西托付给他帮忙带回去，古文生立马就应了。然后两个人装模作样的又出去绕了一圈，古文生也没买东西，就跟古大贵边走边说。
“大贵哥，我领着村里人来县城的事对不住啊。”
“不用放在心上，你领着人来也是没便宜外人。早晚得有一个人领着村里人出来，你占了先机，就是你的本事，没有对不住人的。总不能你有本事所以对不住没本事的人吧？”
古文生听的笑了起来。
古大贵接着说：“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你把东西给我捎回去才是帮了我的忙呢，我晚点儿去找你拿。”
“没问题。”
“我爹今天让我来，是想让我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改善的地方。我已经有了点儿想法，我娘做饼子的手艺特别好，我想让她明天做一点儿来卖试试。”
“那哥看我们还能做点儿什么？”古文生就问。
“我看你做的挺好的。就是你也可以让人做些做得好的东西拿来卖试试。就像是卖菜，有的人种的这样菜好，有的人种那样菜特别拿手，就可以让人拿来卖。别的东西也是一样的。”
“我懂了。”
两个人快速的走了走就回到了集市上。
古婆子正带着古大才在摊前，古大运在牛车旁边坐着。这样看以后家里每天来两个人就够了，古大贵走到他娘跟前顺嘴说了句。
古婆子没接这话，却问：“你自己转了那么久，想出什么来了。”
古大贵就把想到让他娘卖饼子的事儿说了。古婆子一时没有说话。
古大贵就坐到古大运身边。他觉的自己说的事情大有可为。他娘真是把杂粮饼子做出了精髓，做出来的饼子厚薄一致、大小一致、口味一致。不比细粮，以他吃过的别人家的杂粮饼子来比，他娘做的杂粮饼子还是很好吃的。也是，这样一天天、一年年的，虽然是迫不得已，但也算是做到了杂粮饼子专精，做的好吃也就不奇怪了。弄些饼子来卖，再带桶凉开水，也许就能卖出去呢。反正卖不出去，也能自家吃，也不会糟蹋粮食。
古大贵看了一会儿自己村人摆的摊子，就像他之前跟古文生说的，让家家户户拿自己拿手的来卖就很有必要。你看这摊子上摆的菜吧，家家户户杂七杂八的都有，有些一样的菜就对比的特别惨烈，那粗壮的绿油油生机勃勃的跟细细的软趴趴的有眼睛的都知道要选哪个吧？
古大贵随便一想就罢了，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事儿。他该操心的是他媳妇和孩子。古大贵去买纸笔，还专门问了怎么执笔怎么磨墨，虽然他也见过，但是还是问一问更放心。掌柜的知道他这么大人了还想着学写字，还鼓励他，跟他说了很多关于写字的事儿，一些他不知道的该注意的问题。像最简单的写一个字要从左到右从上往下写，写字的时候手怎么放怎么发力，一些初学者该注意的问题都说到了。古大贵还是很感激他的，也默默把这人情记下。还不还得了是一回事儿，记不记下又是另一回事儿了。
古大贵就坐着反复的想掌柜的告诉他的话，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要回去的时候，一个村里的人多多少少都会买些东西回去，古婆子就能什么都不买。别人像是习惯了似的，也没几个人问她。
回去的路上古大贵赶的车。到了家，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吃过饭，古家老两口和儿子们商量事情。主要是古大贵说的买饼子的事儿。古大贵自觉已经交代清楚了，就听着古婆子说。
古老汉听后，问古大贵：“这事儿可行？”
“这可不可行的，试试就知道了。明天让娘带些去，再带桶凉开水，卖的出去就卖，卖不出去也不耽误拿回来自家吃。要是不行，那再一起想其他的办法。”
古大运一贯的沉默，古大才附和：“二哥说的是，就先试试呗。也不是多难的事儿。”
古大贵有说了句：“家里卖的菜就挑咱家里种的好的，娘跟着去县城应该知道，看着跟人家的菜差太多的就不用拿去了。娘，可行？”
古婆子想了想点头。
等事情都说完了，古大贵先回了屋，跟宋春花说了声，才出门找古文生去了。
回来之后直接把院门关上回了房。孩子们都睡了。宋春花和古大贵把东西放好，天不早了，古大贵就说明早告诉她卖帕子的事儿，然后就睡下了。
古大才却睡不着，有满肚子的牢骚：“你说爹娘图什么啊，这要是二哥一直跟着，去县城这事儿也不至于现在这个样子呀。”
赵氏困的很：“我哪知道他们图什么，你不困啊？”
“我就是心里憋气。当初二哥带着我们的时候，大家都听二哥的，现在呢？人家怎么说咱就得怎么做。还有自从娘跟着去以后，那真是一文钱都舍不得花。人家都往家里买点儿什么，娘就稳的住什么都不买。”
“那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就是让你二哥去，人家还未必肯去呢。”
“所以我才想不通这是图什么呢？图什么呢？图什么呢？……”
古大才叨叨叨知道发出了心中的郁气才睡下。
这天还没亮，古婆就把一家人都叫起来了。就是为了做杂粮饼子，之前做来自家够吃就好，今天还要拿些去卖，就要多做不少。因为古婆子胃口大呀，希望在集市上多卖些。一家子女人忙了一早上。古大贵就在屋里自顾自的背书，顺便背一下昨天好心的书铺掌柜告诉他的话。
等到人都走了，古老汉就带着古大贵下地了。宋春花才想起来还没问帕子卖的如何了呢。
她昨天又顺从本心编了一条好漂亮的帕子，也还没让他男人看呢。自从她婆婆跟着村里的队伍每天都去县城后，她的日子可是快活了。就是之前存的草鞋不够今天的任务数了，她男人又要发奋学习，她还是自己编草鞋吧，其实也很快的。
确实很快，有多快呢，就是只看到宋春花手指翻飞的那种快。编呀编呀编草鞋，编呀编呀编草鞋……
古大贵不知道自家媳妇在家里干嘛，他倒是一边下地一边背背背。记在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当然要努力啊。他可是顶门立户的男人，还要给她媳妇买买买呢，别人媳妇有的他媳妇也不能缺。虽然他现在还办不到，但是要努力啊。办不到不是借口，而是让他努力的鞭子。
宋春花编草鞋编草鞋编草鞋，编着编着她的脑子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铜钱，闪烁着财富的光芒！
宋春花迫切的想要把这个铜钱编出来，也不是编什么帕子，她要用线将这个钱编出来，编一个帕子一样大的钱！
宋春花近乎着迷的开始编铜钱。这肯定是上天的指引，是财神爷的恩赐，不然她怎么会在脑子里看到这么神奇的铜钱呢？
她当然是要把它编出来，藏起来，以后她就能财源滚滚来。
至于未编完的草鞋，那是什么？有财神爷赐给她的铜钱重要吗？
铜钱编起来还是很复杂的，幸亏古大贵昨天才为宋春花补充了大量的线，什么颜色的都有 ，宋春花也才能找到自己需要的能够体现财富的光芒的深深浅浅的铜钱色。
作为一个有追求有理想的人，宋春花把她对金钱的热爱都倾注到了这个铜钱上，用比较玄学的说法，宋春花对钱深沉的爱让她赋予了她编织的铜钱灵魂。
虽然只是编织出一部分，但是你看到它就想把它占为己有，因为它就是你心目中财富的象征。毕竟对金钱，十个人里九个爱，还有一个特别爱。
也许这就是爱恨这种强烈情绪的力量的强大。
直到古大贵回来，才把宋春花从编织的专注中唤醒。古大贵也看到了她手中编着的铜钱，要问怎么样？古大贵眼睛完全无法移开，脑子里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剩一个想法：想要！想要！想要！
直到宋春花把它拿开放一边，跟古大贵说话的时候，古大贵才像是从梦中醒来，能够控制自己的意识。
古大贵没听见宋春花说什么，只急道：“花儿啊，你编的这个钱别拿出来了。它能吸人的魂儿！不，你还是别编了！”
“啊？有你说的这么邪性吗？”宋春花不信，觉的他大惊小怪。她也觉的这钱很迷人，但是它没感觉被吸魂啊。
“真的，你听我的！这个东西不能编出来了，等会儿你就把它烧了。”古大贵一脸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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