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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秘境之外
詹出岫撑着额头站起来,看到周围熟悉的景色,长叹一声,他这是被秘境扔了出来。
他皱了皱眉,想到那只突然出现的黑猫,心中还是充满疑惑。
黑猫出现前他们感知到的那股空间之力,真的是黑猫引发的吗?
来不及多想,他突然看到不远处的溪流中,躺着一个人,那身影有些眼熟。
他急忙走上前去,“顾然?”
只见顾然趴卧在清澈见底的溪滩之上,鲜红的血液从她胸口中流出,染红了澄澈透明的溪水。
詹出岫将她翻过来,枕在他的膝上。
她已经失去了意识,虚弱,脸色苍白。
詹出岫指尖轻点,为她止住了血。从随身的储物袋中拿出一粒补益丹喂她服下。
“谷主。”一个白衣身影从半空跃下,单膝点地恭敬道,“茛岩无能,未能取得秘境传承。”
“无碍,我也是一无所获。”詹出岫摆摆手。
这时花潋滟也走了过来,“谷主,怎么不见晓晴。”
“她已经回曲隐谷了,我们也速回吧。”詹出岫想到和詹晓晴一同被传送回曲隐谷的锦垣,就是一阵头疼。
茛岩看向詹出岫怀中之人,迟疑道:“那这位姑娘呢?”
“在秘境之中她曾救过晓晴,现在她伤势颇重,不能就这么扔在这里不管。先带回谷中救治吧。”詹出岫低头,看向怀中神色不复神采的女子。
——————
曲隐谷
这是灵蕴大陆最神秘的宗门之一,这种神秘指的并不是人们对它的熟知程度,而是它的驻地。
没有人知道,曲隐谷究竟在哪。
就连曲隐谷的弟子,进出曲隐谷,都是通过传送阵。而且曲隐谷的传送阵是一个阵套着一个阵来传送的,有阵法大师企图通过阵法逆推出曲隐谷的所在地,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那有了这传送阵,来往曲隐谷是不是就方便了?
也不尽然。
灵蕴大陆之上,只有八处传送阵能通往曲隐谷,这八处传送阵要么是曲隐谷下辖的小宗门驻地,要么是设在重要城池之中,都有专人把手,需要获得传送令牌方可进入。
从这八处传送阵进入之后,只能到达另一处传送阵,在经过身份核验之后交付第二层传送令牌,才能进入曲隐谷外围,那里还有一道关隘,通过之后,方能取得第三层传送令牌,正式进到曲隐谷中去。
——————
顾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曲隐谷之中。不由得在心中感慨,传说中最神秘的宗门,就这样轻易地进来。
“然姐姐,你醒啦。”詹晓晴看到顾然醒来,连忙坐到床边。
“晓晴?我这是在哪?”顾然用手撑着上半身坐起来,摸了摸胸口被包扎好的伤口。环顾四周,这是一座竹制的小屋,从墙体到脚下,一应用具,都是竹制。
“我哥哥在秘境之外发现你受伤倒在地上,就把你带回来了。怎么样,伤口还疼吗?”晓晴关切地问道。
顾然摇摇头,“多谢。”
“不必客气。”詹晓晴笑了笑。
詹出岫端着药走进来,“我已为你卸去了体内剑气,剩下的不过是剑气冲撞之后留下的暗伤。按时喝药,不日便能痊愈。”
“那就太好了,然姐姐你放心,我哥哥是天底下最厉害的药师,他亲手调配的药,很多人想求一碗都求不得呢。”詹晓晴接过詹出岫手上的药碗,递给顾然。
“多谢詹谷主。”顾然看向詹出岫。
“咦?然姐姐你知道我们的身份?”詹晓晴疑惑,之前她并没有介绍他们的姓氏呀。
顾然莞尔一笑,“曲隐谷是天下丹药师心中的圣地,曲隐谷谷主之名怎能不知,只是没想到谷主会如此年轻俊逸。”
詹晓晴了然一笑,凑到顾然跟前,“这么说然姐姐钦慕我哥哥已久?”
顾然笑容僵住,“也可以这么说吧。”
当着正主的面,她也不好反驳呀。
詹出岫转移话题,问道:“你体内的剑气,是涤尘剑留下的?”
他曾在秘境之中,见过赵业平的剑气,在为她拔除剑气之时,便觉得非常熟悉。
“怎么会这样?然姐姐你怎么会遇见赵业平?”詹晓晴疑惑地问。
“从心灵幻境中出来之后,我便被传送到了另一处空间,那里有三道巨门,我正踟躇之时,涤尘剑赵业平也突然出现,我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刺伤,然后就跌出了秘境,之后就来到了这里。”顾然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实际情况却是,在整个秘境只剩下赵业平时,顾然出现了。当时他所察觉到的那股空间波动,其实是顾然通过巨门考验所带来了,不过她隐匿了身形,除了破开空间壁垒的那一刻之外,并没有让人察觉到她的存在。
就在赵业平以为自己胜券在握,秘境传承已经到手之时,顾然打破了他的幻想。
不过,顾然眸色暗了暗。
这次的对手比起上个世界的许岩要厉害不少,在不动用无垢剑的情况下,她远远不是他的对手。
在那种情况下,即便动用了无垢剑,也很有可能留不住他。
最后她示敌以弱,假意受伤。趁着近身的机会,一掌击中他的后背。当时她掌心之上,是从系统那里兑换而来的一次性印符,其威力之大,灭杀一名化神修士也不在话下。
赵业平的肉身虽然也不过是化神修为,但他身怀系统,保命的手段很多,顾然也心知,这一击并不会真的让他伤筋动骨,但驱逐出秘境也已经足够。
果然,为了化解这一攻击,赵业平使用了远超金丹期的灵力,瞬间被秘境传送出去。
顾然做任务的习惯就是,先示敌以弱,然后找准时机,一击毙命。在时机并不成熟的时候,她通常都会隐藏自己,让自己尽量地不显眼,慢慢筹谋,直到确定局面足以掌握。
“原来然姐姐你是第一个通过心灵幻境的呀,我就说,以你的资质怎么可能没有通过。那赵业平实在是太坏了,后来他一直挑拨我们,想要坐山观虎斗呢!真是可恨。”
詹出岫皱眉,他到那三道巨门之前时,赵业平确实已经出现在了那里。
“那最后结果如何?谁取得了秘境传承?”顾然故作疑惑地问道。
“很有可能是赵业平,他是最后离开秘境的人。”詹出岫回答道,“不必多想,好好养伤。”
说完,詹出岫便离开了。
“快快快,来吃颗梅子。”顾然灌下整碗药后,詹晓晴献宝一样拿出一颗小青梅递给她。
顾然接过梅子,放进嘴里,“谢谢晓晴,酸酸的很好吃。”
“那就好,你快休息吧。我隔壁还有一个病人,现在去瞧瞧。”詹晓晴扶着顾然躺下。
“曲隐谷收容了很多病人吗?”
“不是啦,我们曲隐谷一般都不进外人的。是这次在秘境中遇到的人,落云宗的少宗主。他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伤,被我带回来救治,可惜,给他吃了那么多大补的丹药,就连我最珍贵的九品灵丹也给他吃了,居然到现在还没醒。”詹晓晴苦恼地解释道。
“少宗主?”顾然震惊道,“晓晴,能不能让我过去看他一眼?”
“怎么了?然姐姐你伤还没好,最好还是不要乱动比较好。”
“实不相瞒,我是供职于落云宗的丹药师,这次进入秘境,就是为了帮助少主,夺得传承,可是在秘境之中一直没有遇到他,没想到他竟然受了重伤。”
“落云宗?然姐姐你竟然是落云宗的人!”詹晓晴十分震惊,在她看来,落云宗是野心勃勃阴谋家的聚集地,没想到顾然竟然也是其中一员,“那好吧。不过他现在还没有醒。”
顾然在詹晓晴的搀扶下,来到隔壁,见到了昏睡中的锦垣。
只见他手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血也止住了。
但却面色铁青,皱着眉头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痛苦,额间渗出点点汗珠,时不时有黑色的凸起从他裸/露的皮肤下滚过。
“怎么会这样。”顾然走到他跟前,伸手去摸他的额头,那些黑色的凸起十分骇人,就好像有一道荆棘,在他的皮肤之下被快速拉扯那样。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暗荆之力发作,想到他和锦宣常常会受到这股力量的折磨,她的心就像被揪住了一样难受。
詹晓晴颇为愧疚地说,“都是为了救我,在秘境之中,有个使轮/盘的坏人,一直追着我打。他受伤很重,好不容易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把身上治伤的灵丹灵药都给喂他吃了,谁知道他却还是醒不来。哥哥说那古怪轮/盘造成的伤口已经在愈合了,造成他变成现在这样的,是另外一股力量。就连哥哥这么见多识广,也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
顾然对詹晓晴说,“多谢晓晴小姐,待少主痊愈,必定全力报答。”
“没事啦,没事啦,然姐姐不用这么客气。也是他先救了我,我这也是为了报恩。不过你放心吧,哥哥说了,虽然不知道是哪个丹药起了作用,反正他现在是在渐渐好转了。”
“好转?”顾然心头一跳,看向仍在痛苦挣扎的锦垣,“晓晴,你有没有在少主身上看到过一枚丹药,通体呈淡青色,以青莲莲座保存。”
詹晓晴点点头,“我见过,那是在秘境中的时候,锦少宗主通过试炼取得的。我记得他说,这青莲乃是活物,不能放入储物空间中,故而收在灵盒中,将灵盒藏于袖间。你看是不是这个莲座。”
看见詹晓晴手上的化清青莲莲座,其上空空如也,顾然有些迟疑地问道,“那枚灵丹如今何在?”
“给他吃了。”詹晓晴指向锦垣,“当时我身上能吃的灵丹都喂给他了,他却一点没好反而愈发严重的样子,正好装着这枚灵丹的灵盒掉落了出来,我就喂给了他。这灵丹乃是九品,通体浑圆,散发清香,想来应该是能吃的。”
顾然惨然一笑,“竟然是这样,这真是阴差阳错,时也命也。”
虽然中间过程不一样,但最后,还是如同原命运轨迹一般,锦垣在无意识的情况之下,服下了这枚青苫浮漠丹。
“然姐姐,怎么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詹晓晴紧张地问道。
“不是你的错。”顾然摇摇头,“这是一个诅咒。锦家血脉之中的诅咒,越是天才,越要经受这种名为暗荆之力的血脉传承的痛苦。少主,宗主,包括前剑神锦穹,都饱受暗荆之苦。在锦家先祖流传下来的古籍中记载,唯有青苫浮漠丹能解。所以,我们闯入秘境,最重要的任务,不是取得传承,而是拿到青苫浮漠丹。”
“那锦垣他服下了青苫浮漠丹,以后不是就不用受暗荆之力折磨了?”
“希望如此。”顾然神色黯淡。
“有什么不对吗?”詹晓晴觉得,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对顾然这副神情表示不解。
“这枚丹药原本应该是给宗主的,现在却被少主误服。我现在只是害怕,宗主会误会少主,因而降罪。”
“可是,锦少宗主与宗主,不是叔侄关系吗?侄子的诅咒解除了,他应该也会高兴吧。”詹晓晴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她看来,亲人之间的关系是牢不可分的,为彼此做一点牺牲和让步,十分正常。
顾然凄楚道:“晓晴你不懂,这对叔侄不是普通的叔侄,比起亲人,他们更像是君臣。原本宗主就已经对少主诸多猜忌,若是让宗主知道此事,恐怕——”
“这样啊。”詹晓晴咬了咬嘴唇,“对不起,那是我莽撞了,随意乱动了别人的东西。”
“晓晴你不必自责,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一切不过都是命运弄人而已。”顾然安慰道。
“如果——如果有丹方的话,请我哥哥再炼一枚就好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不过这种上古灵丹,我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想要找丹方又何其困难。”詹晓晴想到秘境之中看到的那本《青苫初级丹方》,心里暗想,若是取得秘境传承,没准能得到高级丹方读本,那上面也许有记载,毕竟名字之中都有“青苫”这两个字。
“丹方——”顾然喃喃道,看着床上的锦垣,陷入沉思。
——————
月夜之下
顾然走在湖边,清风徐徐,吹皱一湖月色与竹影。
曲隐谷四面环山,烟雾笼罩,白天只能看到山影朦胧。
到了夜晚,周围的青山反而清晰了起来。
谷中种满了竹子,所有的建筑、用具也基本上都是用竹子制成。
这自成一派的绿色十分养眼,住在这里只觉得身心舒畅,通体安泰。
湖上有一处水榭,月光之下,一身白衣的俊秀男子正在抚琴。
顾然莲步轻移,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
“伤口还疼吗?不要闲逛,早些休息吧。”一曲毕,詹出岫淡淡道。
“不疼了,多谢谷主关心。”顾然看向远处的湖面,欲言又止。
“有什么话,想说便说,不想说便回去歇着。”詹出岫看出她的为难,开口道。
“詹谷主,还请你救救我们少主。”
“你们少主已经在恢复了,七日左右便会恢复神智,十日便可下地,半月即可出谷。”
顾然勉强一笑,“詹谷主却不知,少主这次是犯了大错,误服青苫浮漠丹,宗主不会相信他的。现在命是保住了,出了曲隐谷却未必——”
“这病症我从未见过,这丹药我也闻所未闻,你要我怎么帮你?如何救他。”詹出岫已经从詹晓晴那里听说了这件事。
“实不相瞒,这青苫浮漠丹的丹方,我有。”
詹出岫手上一顿,“你有?你既然有,便该早早献给你们宗主。”
顾然摇头,“谷主误会了,这丹方是我从秘境之中取得的。就是被赵业平打伤的那一关,大概是因为我第一个通过心灵幻境吧,当时那秘境中的傀儡给我一本古籍,正是《青苫高级丹方》,里面就记载了青苫浮漠丹的丹方。当时我正欣喜若狂地翻看呢,就被赵业平偷袭了。他袭击我,也正是为了这本丹方。我虽然受伤,但却全力保下了这么丹方,没有被他夺走。”
顾然将丹方从袖间取出,翻到了青苫浮漠丹那一页。
詹出岫却看也没看顾然,一副并不感兴趣的样子,继续抚琴,“上古丹方所需的灵草灵植大多罕见,甚至是已经灭绝,如果没有取得秘境传承,即便有了丹方,也凑不齐灵草,成不了丹。”
“在找您之前,我也仔细地翻看了这本丹方。发现这上面的灵草虽然罕见,但在落云宗的灵草库中基本上都能找到。我想曲隐谷底蕴深厚,传承久远,想必凑齐这丹方上的灵草也不是难事。即便真的无法寻到,相信以詹谷主的天资,也能找到合适的替代药材。”顾然笑了一下,“其实,我今天来,并不是要与詹谷主做交易,我只是觉得,这样一本丹方,应该是每一位丹药师梦寐以求的至宝。想与詹谷主一同探讨而已。”
顾然的目的是很明显的,她想以《青苫高级丹方》来换取詹出岫出手炼制青苫浮漠丹。
但詹出岫却不想答应,这不是炼制一枚丹药的事。
詹出岫是君子,是君子就不能做出拿了别人的好处,却不答应别人请求的事。
有暗荆之力牵制,锦宣都能将落云宗发展到如此地步,可见此人的手段心计。
而他若是成功炼制出了能解暗荆之力的青苫浮漠丹,那这天下的局势恐怕又要变上一变。
作为曲隐谷的谷主来说,他并不想过早过深地插足俗世事务。
见詹出岫仍是不为所动的样子,顾然继续道:“詹谷主勿怪,我今日翻看了您倾倒的药渣,发现其中的几味残渣很熟悉,似乎都是《青苫初级丹方》中所记载的聚气丹的原材料吧?不瞒您说,其实在看到那本丹方的时候,我也与詹谷主一样,最想尝试炼制的,就是聚气丹,它的主要材料都是如今的修真界也比较常见的,而从未听闻的那味名为浉河子的灵草,在《青苫草木灵物图鉴·上卷》中有记载,从图形来看,似乎与天河子颇为相似。若是要我炼制,必定会用天河子来替代它,试上一试。”
“不对。”
“嗯?”顾然侧头看向终于说话了的詹出岫。
“天河子不对,加入之后,立刻便破坏了丹液的稳定性,药性杂糅暴烈,根本无法成丹。”詹出岫继续道,“一试不成功,接下来,你会试哪一种灵草。”
“不知这浉河子的具体药性,那便从处理手法和步骤入手,丹方记载,浉河子的前期处理要一晒二沥三泡四斫,在成丹后期加入。我们平时炼丹过程中,如此处理并且在成丹后期加入的药材,共有三种,分别是墨藤、梧梁叶、金铁花,我会再试试这三种。”
“若是还不成功呢?”
“若是还不成功,那就只能试着推测浉河子的药性了,先分析丹液的前期状态……”
……
“当然,我觉得,所有的这些推测,都应当落实到具体的炼丹操作中来,也许炼丹中一个随手之举,无意间便能发现这些药草的秘密。”
两人聊了整整一夜,一直到天色渐白。
最后顾然将那本《青苫高级丹方》留下时,詹出岫没有拒绝,“我答应试着炼制青苫浮漠丹,但不能保证一定会成功。若是不成功,我定会补偿,曲隐谷藏书阁中的丹方供你调阅誊抄。若是成功,便是帮晓晴还了一个人情,从此,与你们落云宗便是两不相欠了。”
顾然终于开怀而笑,“多谢詹谷主,此番事毕,无论成功无否,您都是顾然的恩人。”
“不必如此。”詹出岫微微一笑,抱起古琴。
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他突然道,“若要炼制新的丹药,人手恐怕有些紧张,不知顾然仙子你,是否愿意,做我的药童?”
顾然愕然地看向詹出岫的背影,随即狂喜,“自然愿意,荣幸之至。能为詹谷主打下手,这大概是全天下所有丹药师的梦想了。”
请詹出岫出手炼制青苫浮漠丹,顾然有她的考虑。
虽然她成功地取得了秘境传承,但炼丹一途却并不是能够一蹴而就的,九品灵丹,短时间之内,她还无法炼成。
在她原本的计划之中,如果这枚青苫浮漠丹没有被锦垣误服,而是带回落云宗,给锦宣服下。那么叔侄之间的感情也不会破裂,再加上她从中斡旋,强强联合之下,一统灵蕴,不过是时间问题,像赵业平这样的破坏者,在强大的武力之下,也不过是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几天。而锦垣身上的暗劲之力,等到她完全接受秘境传承,成功炼制出青苫浮漠丹,自然迎刃而解。
但是现在,锦垣已经误服了青苫浮漠丹,那便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便是如原命运轨迹一般,任由锦宣怀疑,叔侄离心,然后将锦垣打落苍渊,她再暗中帮助锦垣在蛰伏中崛起,王者归来。
这条路,于她私心来说,是不想选的。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她已经见识到了空间破坏者赵业平的种种手段,若没有落云宗这样一个强大的宗门护着,赵业平的黑手仅凭她一人,那是防不胜防的。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锦宣,他与纪承宣实在是太像了,她下意识地不希望他与命运之子产生冲突,目前看来,锦宣对命运之子没有杀心,既然没有,那又何必激起他的杀心。
第一条路她不想选,还剩下另外一条路,那就是再拿出一枚青苫浮漠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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