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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妖怪们宠爱的少年
扶桑怀里很凉,那衣裳质地光滑柔软,衣裳下的身躯竟比衣服还冷了些。
顾长安被扶桑搂在怀里感觉,他能感觉到头顶上坚硬冰冷的下巴,清冽的冷檀香环绕四周,不刺鼻,这种冷香意外的好闻。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顾长安才抬手撑着矮榻想要下去,偏偏被腰上的手臂禁锢着,无法动弹。
“是太清带你来的吗?你们去哪玩了?”扶桑问道,他看着坐在怀里一脸苦恼敢怒不敢言的少年,心里软成一滩春水。
顾长安顿时又不动了,像个玩偶般:“去了前殿……”
他还没说完就被帘子外太清给打断了:“师父,我带安安去看了跳舞,舞姬站在小鼓上跳,安安可喜欢看了。”
顾长安听地面红耳赤,他被羞的想要往扶桑怀里躲,想起扶桑是条大蛇又顿住了,他只好探头探脑的大声反驳:“胡说八道!”
头顶的笑更深了,扶桑戏谑:“可是真心喜欢?”
顾长安红着脸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经过这场小闹剧,顾长安害怕扶桑的心又镇定了几分。
还没等他完全冷静下来,只见扶桑手一点,忽然眼前一切事物仿佛变大了一般,他猛然一坠,落在了一双大手里。
顾长安:?
他变回了猫的形状,他的原型是很可爱的乌云盖雪黑白小猫,圆圆的脑袋,金色的眼睛湿漉漉的,粉色的小鼻头。
他反应不及的看着自己的爪子,从衣服里面探出脑袋。
扶桑用手指点了点他的下巴,将他从那堆衣物里面抱了出来。
扶桑两手搂着他的腋下,看着那圆滚滚湿漉漉的漂亮瞳孔,没忍住探脸过去吸了吸他的肚子。
顾长安:!
猫猫震惊,大妖竟然对他耍流氓。
感受到小猫的僵硬,扶桑又蹭了蹭才放过顾长安。
太清心里简直是要融化了,他简直太喜欢毛茸茸的顾长安了,他看到顾长安第一眼,就打心底喜欢他,好想将他抱在怀里揉一揉,给他数不清的吃食和玩具。
他现在站在帘子外头,一脸艳羡的看着师父,他真的太想摸摸顾长安了。
顾长安等着扶桑了脸离开了些,两只前爪立刻挨着扶桑的嘴将他往后推。
扶桑的嘴唇很微凉,却是异常柔软,唇珠也被顾长安的爪子按了下去,踩了个浅浅的凹陷。
扶桑眼里含笑,眉心微动,眸中无尽的笑意如涟漪般蔓延开来,似是拢着温和的月华。
“喵喵喵。”不要靠过来!
顾长安心里害羞胜过对扶桑原型的恐惧,他现在有点羞恼了,这么亲密的事情,只有小时后不懂事时哥哥姐姐才会这样弄他。
现在他已经长大了些,知道这是登徒子的行为,他自然想要拒绝。
而且扶桑原型还是一条大蛇,是他最害怕的生物。
扶桑将他轻轻搂在怀里,另一只手变出一盘肉干吃食。
顾长安耸了耸鼻子,闻到了一股小鱼干的味道,这味道异常鲜香美味,似乎和他平日里吃的小鱼干不同,这味道更是美味了许多,馋的顾长安咽了咽口水,没出息地喵喵叫。
他的声音带了一些稚嫩,他是猫妖,离成年还有好些日子,因此连着原型也没怎么长大,只比寻常幼猫大上一点。
顾长安转头就闻到了小鱼干的味道,只见扶桑把鱼干放在桌子上,右手拿着一个鱼干打算喂顾长安。
顾长安想吃极了,忍了一会,终是没忍住就接受了投喂,他圆滚滚的身子坐在扶桑右手中,探着小脑袋去够小鱼干。
吃的津津有味,这是他从来没有吃过的小鱼干。
吃饱喝足后,顾长安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原型,相比于人身,他更喜欢变回原型,这会让他感觉到更加舒服。
他大字瘫在扶桑怀里,雪白的肚皮挺着一个小包,宛如一座小山似的。
扶桑修长的手指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给他揉,顾长安快要舒服死了。
闻着冷冷的檀香,强撑的眼皮开始耷拉着,扶桑含笑的脸越变越模糊,没一会儿,他就睡了过去,打起了小小的鼻鼾。
朗春和年礼被他抛在脑后,此刻,他似乎又像是回到了妖山的日子。
-
散了宴,天已经黑了,萧瑟的北风呼啸着,刮在脸上生疼。
宫灯已经亮了,照的那琉璃瓦白玉阶发亮。
宋澹揉了揉额头,宴会上的屠苏酒美味香醇,他一时有点忍不住,多喝了两壶,现在微醺的醉意才慢慢涌上头。
他实在不喜在宫中这样的场景,规矩多,还麻烦。
他被朗春扶着上了马车,酒气暖的他身上也暖洋洋的,坐在马车里的软榻上,他才重重地吐出一股浊气。
他倚靠在案几上,一手撑着下巴,眼帘微垂,浑身懒洋洋的。
马车在宫道上行了半晌,才出了宫门,马车的帘子外传来朗春的声音。
“爷。”
宋澹缓缓的应了一声,没有抬头。
朗春坐在车夫旁,忐忑了许久,还是不安地将话说了出来:“那个……爷……顾长安被太清公子带走了。”
宋澹没说话,半晌他才突然抬起头,眉头一蹙,一把掀开帘子,脸上赫然没了醉意:“谁?”
朗春深吸一口气:“太清公子。”
“我问是谁被带走了?”
朗春才反应过来,连忙回答道:“顾长安。”
宋澹神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他猛地攥紧了帘子,指尖发白:“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会在宫中?”
朗春忐忑道:“怪我,早上赶的急,让他帮忙拿了下盒子,结果他被车夫带到了宫里。”
“那道童说什么了?”
“爷,他说……他的人,先带走了。”
宋澹半晌没说话,最后才冷笑道:“本世子府里的人,何时成了国师的人?”
冬日的天黑的厉害,马车上的灯笼,照的宋澹的脸一半明一半暗,晦涩不清。
朗春不敢说话。
顾长安一个扫地小厮,进了宫,又被太清带走,这一切真的是太巧了,巧的让宋澹觉得特别奇怪,像是被人一手安排好了的。
太清公子看起来虽然只有十三四岁,爱笑的少年,但是若是没有见过他一脸纯真的笑容去抄人府邸的话,宋澹是相信的。
偏偏就是在两年前,宫里突然来了圣旨,也是抄了一个官员的家,当时宋澹还很年少,打马从街边路过,看到那个稚童笑嘻嘻的宣着诛族的圣旨。
那圣旨是盖了玉玺,但究竟是国师颁布还是皇帝颁布的,显而易见。
国师府的手越过了皇权,这一切早就不合祖宗法,偏偏宫中每个人却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简直是荒唐至极。
被诛族的官员死侍们想要拼死一搏送主人离开,是国师府的人抓了由那个孩子一刀一刀地砍了脑袋,血流成河。
路过的宋澹透过层层包围的羽林军瞟了一眼,他就看见了淌了满地的红,偏偏那孩子一脸笑意,带着从骨子里生长出来的恶意,让刚上战场的宋澹都感到一股恶寒。
太清就像一个捕猎者,肆意去戏耍嘴里的食物,玩虐厮杀,他是享受着这场虐杀游戏。
但如今,偏偏是顾长安?
他的人?
顾长安和国师会是什么关系?
宋澹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昏暗灯光下的双眸,晶亮的吓人。
许久,他才放下帘子。
“去把沈澜给我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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