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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有鱼
傲娇王爷攻x凉薄鲛人受
-我曾经是你的光吗？-
-我本无光，生于黑暗，长于黑暗，死于黑暗-
顾北冥是鲛人。
鲛人在云国是不受保护的物种。
他们常常被人花大价钱买走，做成佳肴；更有甚者，逼其化人形，与其行鱼水之欢，甚至不让其诞下子嗣——鲛人，是不配拥有爱情和亲情的。
顾北冥就是那种被迫化人形与主人行那事的人。
顾北冥曾经就差点死在那个油腻的主人手下。
他是个男人啊，他不甘心就这么一辈子与人行床笫之欢，于是他杀了他的主人。
鲛人，素来是胆小内向的。血溅到顾北冥身上的时候，顾北冥的身子轻微的抖了抖……
这是人的血。可是……这种畜生，这种败类，实属活该。
他逃了。
这一次买下他的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鲛人么？跟我回家吗？”
男人对顾北冥很好，他给顾北冥最好的衣食住行，给他数不尽的金银珠宝，但他也从来不碰他，只是常常叫顾北冥来给他磨墨。
而男人常常看着顾北冥的侧颜发呆。
顾北冥曾经以为这个男人可以是他终身的依靠——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似乎爱上了这个人——这份心思隐藏的极好，只有顾北冥一个人知道
“真的……很漂亮呢……”某一天男人见到他的时候，挑起他的下巴仔细看了看。
顾北冥的心跳加快了，但是男人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如坠冰窖。
“辰王……会喜欢的。”
辰王是个英气的少年。
“沈舟送来的鲛人吗？”
顾北冥肯首。
“我有没有说过，我很讨厌鲛人？”
辰王的眼变得暴戾，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一个个，都是浪荡的货色！母亲……母亲就是被那贱人……”
顾北冥低着头，听多了这样的话，就习惯了，再多的辱骂，都麻木了。
顾北冥突然很恨，恨自己是个鲛人。
“出去，我看着恶心。”
一时间食物又都换成了粗粮，衣服也换回了粗布，连下人都可以乱打骂他。
顾北冥忍得下去，毕竟从小也一直在忍，不是吗？
但是他觉得辰王挺好，血气方刚，就是还是个孩子，很鲁莽。
他远远看着辰王，会感觉那个少年在发光，像一颗闪耀的星星。这种闪耀是他从来没有拥有过的。他想，自己换了三代主人了，也许……已经不够新鲜……内心也不够鲜活了。
他远远看着辰王，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喜欢上了这个少年。
几年过去了，他过的日子都风平浪静。
他没有想到辰王喝醉的那一晚要了他。
他没有抗拒，他情愿的。
经历了太多，已经习惯了吗？
但是辰王在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看见顾北冥身上的痕迹和他眼角还残留着的泪痕。
“……真贱啊。”
顾北冥没有睡着，他听见了的。
真贱啊。
被自己喜欢的人说，真贱啊。
仿佛最后的一点自尊都被掐碎，心彻底碎了。
辰王满心只知道顾北冥不仅没有抗拒，还有些迎合的让他要了。
而且……他不是处。
辰王只觉得很烦躁，只是一个鲛人啊，为什么他要了顾北冥内心还很……高兴？
他不是处，他甚至不生气……只是很酸？
他很害怕。
他强迫自己说顾北冥贱。
反正……他也听不到……他睡着了不是吗？
辰王对自己说，这只是自己安慰自己罢了。
顾北冥变了，以前他还会是一副清高的样子，行礼过后就冷冷的走过去，而现在他看见辰王，会对辰王笑。
辰王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
顾北冥笑起来其实很好看，是鲛人特有的倾城容颜，但是那个笑是凄凉中带着无力，凉薄中透着绝望。
他感觉顾北冥在讨好他。
“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他揪着顾北冥的头发叫嚣，嘶吼中顾北冥已经感觉不到愤怒和悲伤，他麻木了。
“是，王爷。”
顾北冥低着头。
你也没有喜欢过我啊。
辰王发觉自己喜欢上顾北冥，喜欢上他的一举一动，喜欢他干任何事的时候。顾北冥已经彻底没有心了，每天规规矩矩的做事，按着一个下等人的规矩生活。
没有了期盼，没有了渴望。
一脸的淡然和凄凉是他仅剩的表情。
顾北冥病的很突然，是被人下了法术。
解法只有以魂魄换魂魄，还得是真心的。
顾北冥发现自己对于死的看法很凉薄，甚至期待。
毕竟……也没有人愿意为他付出这么多吧。
一直以来自己都是一个人，是个贱种。
辰王听闻消息的时候，手微微颤抖。
这辈子的受过所有伤痛都比不过这个消息。
“叫那道士来。”
顾北冥不知道辰王悄悄的让道士画了法阵。
知道的时候辰王已经倒在他的怀里了。
辰王苍白的脸上艰难的扯着笑。
“顾北冥，你的光，曾经是我吗？”
顾北冥看着怀里的少年逐渐在光影中支离破碎。
也许……他也有过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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