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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
桃花扇遮面,舞步翩翩,清风徐来,淡淡幽香四起,众人沉醉在这倾城舞中。
舞步从急切到缓慢,每一步都跳出人生滋味来,尽显人间百态。女子稍稍探出头来,一笑百媚生,可谓是天女下凡间。
忽而狂风大作,众人睁不开眼睛,这女子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手,呼吸变得急促,挣扎不及。
天忽明忽暗间,她双脚离地,向后飞去,一路越过山海,狠狠撞到一山壁上,她面露痛苦,皱眉看着面前玄色袍子的男子幻变成一条黑龙,脖子上的手变成龙爪。
眼泪滴落在龙爪上,求饶的话说不出来,一声怒吼,女子红色衣裳退下,幻出凤凰真身来,正是这一变,更触怒了黑龙的情绪,那加了力道的龙爪,命悬一线的凤凰已知自身命运。
一声哀吼,凤凰展开双翅,全身法力散去,一道红光晃得刺眼,一点点变成金光粉末,黑龙的龙爪上残留着挥散不去的粉末,也许他也并不想让它彻底消失。
一只腿伸出来,绊倒正逃跑的家伙,那人敏捷的站起来,恶狠狠的看向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这人合上折扇,掸掸身上的灰尘,饶有兴趣的看了对方一眼。
“你什么东西,敢阻拦本大爷的路?”
“我这衣服颜色浅的很,可不禁脏,你注意点。”
一拳就打过来,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反手就被按在地上,头被扇子敲打好几下。
他很是不服,但力量没人大,只得乖乖躺在地上任由打骂。
“元啸,都说了让你不要惹是生非,快放开他。”
元啸用手掸了一下衣服,合上扇子挪开了脚,那人趁机赶紧跑了,连句狠话都没来得及留。
“六爷怎么这么好兴致?”元啸笑着过去给扇扇子。
六爷负手而立,严肃的看着元啸,这才让这家伙收敛些。
“给你们三日是不是太多了?有什么进展?”
元啸一听便放松了下来,笑着说:“放心吧,我们办事您放一百个心,这不是还有一天吗?”
六爷狠狠瞪了元啸一眼,“如若三日之期到了没抓到,你就自己去领罚,别连累乌酒。”
元啸扯住六爷的衣袖撒娇道:“六爷只心疼乌酒,全然不在意我吗?”
六爷无比嫌弃的推开元啸,一副浑身不舒服的样子。元啸最喜欢逗六爷,每回看他这样都觉得很有意思。
听戏是元啸最爱干的事,他总会跟人家学着点一壶茶,闭上眼睛听着里头的名堂,越是荒唐好笑越是感兴趣。
偶尔会有来搭讪的女子,见这位青衣折扇的翩翩公子,可不是会倾心一片?不过这女子如此主动的,也都是出落风尘的,大家闺秀还是守着规矩的。
红袖是个特别的女子,她总是轻纱遮面,是桃鸢阁里最红的姑娘,为她而去的公子不知会不会有两条街那么多。她一首琵琶弹得极好,轻裳曲都成了名曲了。
她也喜欢听戏,带着个丫鬟就找一处角落细细听来,大抵是真容未露出过,出门打扮又很是简朴认得出来的极少,也甚少有人上前打扰,不如远远看两眼,若是惹得不悦这几眼不要钱的都没有了。
元啸每回来都随便坐,赶上一次重头戏来晚了,只好坐红袖边上。
红袖抬眼看了看,缓缓低下头,嘴角一扬,旁边丫鬟虽看不到这一笑,但这低头的意思便是全懂得了。
红袖推过一杯茶,元啸随手接过,抿了一口觉得甚好,才转过头来,笑道:“我来这儿头一次喝这么好的茶。”
两人便也算相识了,后而但凡遇得上定是同一张桌子听戏,交谈不多,眼神交流也寥寥。
今日再遇时,元啸竟约了红袖晚上相见,可谓是破天荒的好事。红袖打扮三回都觉得不妥,衣服换了一身又一身,若不是因时间太过匆忙,恨不得做一身新衣裳,想着每回见时元啸都是水蓝色的衣裳,自己儿也该做一身,可偏偏还没做好。
泛舟湖上一双人,何等浪漫何种期待,红袖不断整理衣裳,生怕会有哪些不妥。
元啸举杯笑对,“这人间有意思,但留恋多久也是要走的。”
红袖疑惑举杯不知该不该碰杯,元啸轻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将酒一饮而尽。
“公子可愿欣赏蝶舞?我新学的。”
元啸不禁摇头,红袖只得装作没事为元啸再填一杯酒。
岸上的人渐渐都散去了,夜深之时便是那动物也想休息一番。
元啸展扇猛地朝红袖挥去,这风力可是加了法力的,自然招架不住翻身落入水中,待她冒出水面来还一副无辜表情。
“公子是什么人?为何如此对奴家?怕是红袖真情错付但也不至于换来如此对待吧?”红袖水性甚好,对面的人这样出手,也没必要装作不懂游水反而害了自己。
元啸从船上飞起,内力震碎了船只,他一只脚点在水面,面无表情看着红袖。
红袖脸色突变,眼神变得冷厉,从水中跃出,与元啸同立,发出男人的声音,“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元啸合上扇子,不屑扬了一下嘴角,发出冰袖剑,红袖敏捷躲避开来。
“就这点本事还想与我斗?待我将你元神消化了,任你也嚣张不来。”
元啸可没有在怕的,两人动起手来,可谓是半点不平静,这湖面被炸的水光四起。
鼠妖被打的现出原形来,第一回见这么大的老鼠,元啸恨不得多欣赏一会儿,但办正事要紧,几回冰袖剑加紧了攻击,让着妖精四处乱窜。
元啸速度越来越慢,鼠妖到了地面如鱼得水一般,哪里都能藏住。又不能为了抓住它破坏老百姓的房子吧?可难坏了元啸,看着地缝都能藏的老鼠,真是恨不得也钻进去。
好不容易用法力将它击打出来,谁知这时候来个更夫,一下子就被鼠妖给占了身子。
鼠妖双手叉腰,一副你奈我何的欠揍样子。
元啸照样甩出冰袖剑,鼠妖胳膊中了三剑,直接把胳膊给断了。
“臭东西,你竟然玩阴的!”
鼠妖洋洋得意道:“你奈我何啊?我伤了的这些都是你逼/我的!”
元啸朝着鼠妖过去,捡起那胳膊敲了一下地就变成一把木剑,两位又纠打在一起。
一剑刺中鼠妖的心脏,元啸左手赶紧摸索落魂,谁知那头又来一个更夫,这一敲可倒好,他当场倒地,鼠妖见势拔出剑就跑了。
更夫快步过来看看元啸,却被他那一点点变成冰的手吓坏了,连话都说不出来,直接晕倒在他面前,元啸无可奈何叹了口气。
这双手迅速结冰,脚也开始一点点向上结冰,怎么就选了这么个地方?真是丢脸到太元山了!正愁面子要没了,哪知道鼠妖竟然胆子大到折返回来。这情况可不妙啊!
鼠妖捂着伤口看着元啸这副模样别提多开心了,一脚就踹碎了他的左胳膊,元啸这会儿可是一动不能动啊!
这一脚朝着右胳膊又来了,元啸大声呵止,当然、是半点用都没有的。
什么东西断了?一道黑影闪过,元啸的头还能动,顺势看向自己的胳膊,还好,还在。
等等,刚刚断了的是什么玩意?
鼠妖抬起手,做出休战的手势来,“你们办事都不管老百姓的吗?”
黑衣这位最讨厌话多的,甩出婆娑链就给绑了,那被打残的身体可真是可怜。鼠妖都不忍心看一眼,乖乖的被锁住了。
“你这什么造型?这人间都这么乱了啊?”狱卒看着乌酒肩上扛着冰块人,一手还牵着鼠妖,真是活久见啊!
“关起来,等六爷带走。”乌酒将鼠妖交出去,扛着元啸就回了白襄殿。
这会儿元啸闭着眼睛,整个人都被冻成冰块,是乌酒最喜欢的时刻,因为没人在耳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你们俩一会儿来签个字。”瓴樱冷冷的看了一眼元啸。
乌酒侧侧头,用余光扫过那躺在白玉床上的冰块,“他去就行。”
元啸解冻不过半盏茶时间,他跳起来定住了瓴樱,一瞬到了她面前。
“刚才是你笑话我来着?”
瓴樱稍稍一动就解开了定咒,“你刚恢复,法力还不如门口狱卒,醒了就跟我去签字。”
瓴樱才走出白襄殿,元啸就开启结界,任谁都进不来,他歪头一笑,“我尚需调养,这种事就让乌酒去吧,谁让是他给领回来的,我可不能抢功劳。”
这两个家伙可是麻烦精,谁碰到都头疼,偏偏这活儿就落在瓴樱头上。她不喜欢和元啸耍嘴皮子,但更不愿意去乌酒那碰钉子,要说这万年冰山,她也只敢认第二,到乌酒那里,不苟言笑的瓴樱都算活泼的了。
难得可以休息,元啸倒头大睡,刚刚的寒冰咒可是让他生不如死折腾好一会儿。
“啊!”元啸被吓得差点没从床上滚下去,“你说你个吊死鬼,哪里不好玩,非来吓唬我?”
林宝一笑下巴就会掉下来,嘴长得老大,舌头也变得很长,七窍流血是平常的模样。他会一点点把自己的下巴接回去,然后擦擦永远不会停止的血液,随意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但看起来很疼。
林宝不能说话,生前就是个哑巴,因为撞破大嫂和外头男人的丑事,所以被偷偷虐待,大哥也是个窝囊废知晓此事后,竟然责怪林宝没有告诉他这件事,他恨到极致连同妻子一起将林宝吊死了。林宝到死也不知道为什么最信任的哥哥会如此对他,还是跟那个与背叛他的妻子。
元啸转身变了个果子出来,扔向林宝,他接过吃起来,即便那不过是个虚像。
“啊!你们这群家伙!”元啸这次被牛头马面吓到冒冷汗,本来就吓人的模样,还故意把头拿在手上丢给元啸。
元啸上蹿下跳折腾的场景,是这帮鬼兵最爱看的,总能在这样悲伤又严肃的环境里产生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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