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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的怀疑
第二天早晨，风暴停息了，不过礼堂的天花板上仍然一片愁云惨雾。格温正和凯蒂研究她们这学期的课程表。在同一张桌上，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就在她们旁边，正在讨论用什么神奇法术使自己年龄变大，然后蒙混过关，参加三强争霸赛。
“幸好我果断地放弃了占卜课。”格温欢快地说，“我注意到你在第一天的上午就有整整两节占卜课。”
“我劝你不要太嚣张，”凯蒂吞了一半煎蛋，“其实我觉得你比我更适合这门课。你的坏预感总是很灵——关于这点你和特里劳妮教授又有什么不同呢？”
格温坚决不承认自己是个神棍，“我宁愿在考试前通宵背几百颗星星，也不想从水晶球里找自己的未来。想想去年她关于哈利的预言——黑狗和凶兆，结果什么事都没有，他还好好地活着呢！”格温从课程表上面瞄了一眼哈利，“看，这个小子还能盯着其他学院的漂亮姑娘流口水。”
凯蒂也偷偷看过去，不可置信地说，“格兰芬多的姑娘们难道不好吗？”说完她为她们宿舍的小妹妹金妮感到遗憾。
乔治和弗雷德这时凑过来和格温商量增龄剂的熬制。
“我可以帮你们搞到一些材料，”格温看着那张魔药配方说，“犰狳胆汁，独角兽的角，我记得加里克有一罐磨成粉的角。其他的你们得自己想办法。”
“这就帮了大忙了，”弗雷德兴高采烈地说，“或许我们可以从斯内普的私人储藏室借一点。”
格温只是耸耸肩，但是乔治大惊小怪地问，“怎么回事？从前你可不许我们有这么危险的想法。”
五年级的女巫露出了笃定的微笑，“我可以确定自己明年不用上魔药课了——斯内普教授只接受O.W.Ls成绩达到‘优秀’的学生进入提高班——而我从没在期末考试中拿到过O！”
“我记得你有几次测试和作业是O。”凯蒂有些疑惑。
“对！”格温继续欢快地说，“但是一到期末考试，我总是差一点，我已经连续四年E了！”接着她又很小声地说，“况且去年我踹了教授一脚，害他头都撞破了，我认为O.W.L.s还能允许我参加考试就不错了，可能是梅林托梦给他了。”最后格温看着自己的课表满足地感叹：“完美的课程，今年我要平平安安老老实实地渡过——要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还是卢平就更好了。”
经历了一上午的课程后，格温从古代魔文教室独自前往门厅，里面挤满了排队等候吃饭的人。格温刚站到队尾，后面就突然响起一个刺耳的声音。
“韦斯莱！喂，韦斯莱！”
是马尔福，好像为什么事儿高兴得要命似的，正拼命朝队伍前面一点的罗恩叫嚷。
“干吗？”罗恩没好气地问。
“你爸爸上报纸了，韦斯莱！”马尔福说——他挥舞着一份《预言家日报》，说话的声音故意放得很响，使拥挤在门厅里的每个人都能听见，“听听这个吧！”
“魔法部又出新乱子：
看来魔法部的麻烦似乎还没有完，本报特约记者丽塔·斯基特这样写道。最近，魔法部因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中未能有效维持秩序，以及仍未能对其一位女巫师官员的失踪作出解释，一直受到人们的批评。昨天，由于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的阿诺德·韦斯莱的怪异行为，又使魔法部陷入新的尴尬境地。”
马尔福抑扬顿挫地朗诵。“想想吧，韦斯莱，他们连你父亲的名字都没有写对。他简直就是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是吧？”他幸灾乐祸地大声说，接着继续大声念。
“阿诺德·韦斯莱两年前被指控拥有一辆会飞的汽车，昨天又卷入一场与几位麻瓜执法者的争执中，起因是为了一大批极具进攻性的垃圾箱。韦斯莱先生似乎是起来援助疯眼汉穆迪的，此人曾是傲罗。当韦斯莱先生赶到穆迪先生重兵把守的住宅时，发现穆迪先生又是虚惊一场，误发了一个假警报。韦斯莱先生不得不将几个警察的记忆作了修改，才得以从他们那里脱身。但当《预言家日报》记者问他为何要使魔法部卷入这场毫无意义、而且可能十分棘手的事件时，韦斯莱先生拒绝回答。”
“还有一张照片呢，韦斯莱！”马尔福说着，把报纸翻过来，高高举起，“一张你父母的照片，站在你们家房子门口——你居然管这也叫房子！你妈妈要是能减点儿肥，模样还算凑合，是吧？”
罗恩气得浑身发抖。门厅里的人都看着他。格温想起那个总是笑眯眯，有着温暖怀抱的韦斯莱夫人，只觉得嗓子里都着了火。
“滚开，马尔福。”哈利说，“别生气，罗恩……”
“哦，对了，波特，你今年夏天跟他们住在一起的，是吧？”马尔福讥讽地说，“那么请你告诉我，他妈妈是不是真有那么胖，还是照片照得有些失真？”
“那么你妈妈呢，马尔福？”哈利说——他和赫敏抓住罗恩的长袍后襟，不让他朝马尔福扑去——“瞧她脸上的那副表情，就好像她鼻子底下有大粪似的！她总是那副表情吗，还是因为跟你在一起才那样？”
马尔福苍白的脸变得微微泛红。“你竟敢侮辱我妈妈，波特。”
砰！
几个人失声尖叫——哈利感到有个白热的东西擦过他的脸颊——他赶紧伸手到长袍里去掏他的魔杖，可是没等他碰到魔杖，就又听见一声巨响。砰！
是格温忍不住伸出了魔杖。“你要干什么，马尔福？你侮辱了别人的家人，然后又在背后攻击别人？”她用一个铁甲咒反弹了马尔福的恶咒。
“哦？和你有什么关系？奥利凡德家的疯婆子——你们家只剩下一个走不动的老头子和你一个臭丫头。难道你想嫁给韦斯莱家的哪个孩子，多生几个崽子，从而延续你们肮脏的血统吗？”马尔福仰着下巴不屑地说。
下一秒格温就捏紧了魔杖，一脚踹向他的小腿骨。马尔福嗷的一声抱着腿滚做一团，格温眼疾脚快地踩在他的袍子上，让他一时半会爬不起来。
“我说过，如果你的家人不教育你，那么你在学校就活该被别人教训。”格温居高临下地蔑视这个男孩，然后魔杖只想那两个蠢蠢欲动的胖跟班。“别动，大傻个们。马尔福，我要你立刻向韦斯莱家道歉，要不我现在就把那本砸青了你们父子俩眼眶的《毒菌大全》寄到他们家，让他们挂在墙上。”然后她看到人群里看热闹的科林，高声叫了他的名字。“你还在等什么？快给斯莱特林的少爷拍个照，对，就是这个角度。”
见科林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而一边气得嗷嗷叫的罗恩也暂时冷静了，格温就转身去找拿着相机的小巫师，准备叫他多洗几张照片——都贴到霍格沃茨的公告栏上。顺便等待马尔福的道歉。
这时地上的马尔福几乎是弹了起来，他以旁人都看不见的速度飞快地发出了一个恶咒，擦着格温的头皮过去。又是一个巨响，砰！接着一个吼声在门厅里回荡。
“哦，不许这样，小子！” 穆迪教授一瘸一拐地走下大理石楼梯。他手里拿着魔杖，直指一只浑身雪白的白鼬，白鼬在石板铺的地上瑟瑟发抖，那正是刚才马尔福站的地方。
门厅里一片可怕的寂静。除了穆迪，谁都不敢动弹。穆迪转脸看着哈利——至少，他那只正常的眼睛是看着哈利的，另一只眼睛则钻进了他的脑袋里面，格温感觉到它正盯着自己。
“他伤着你了吗？”穆迪怒冲冲地问，他的声音低沉、沙哑。
“没有，”哈利说，“他刚才是对格温施咒，只是恰好我站在那个方向…”
好吧，格温心想。原来新教授是为了救哈利。
“别碰它！”穆迪大喊一声。竖起拇指，越过肩膀指了指克拉布，克拉布正要去抱起白鼬，但吓得呆在原地不敢动了。穆迪那只滴溜溜转来转去的眼睛仿佛具有魔力，能看到脑袋后面的东西。
“我不信这个邪！”穆迪大吼一声，又把魔杖指向白鼬——白鼬忽地升到十英尺高的半空，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随即又忽地升了上去。“我最看不惯在背后攻击别人的人，”穆迪粗声粗气地说——这时白鼬越蹦越高，痛苦地尖叫着，“这种做法最肮脏、卑鄙，是胆小鬼的行为……”
白鼬蹿到半空，四条脚和尾巴绝望地胡乱摆动着。
这下斯莱特林的学生既害怕又愤怒，没有一个教授被允许对学生使用这样的手段——
“我认为他已经长记性了。”令人惊讶的是这句话居然出自格温。她正不安地看着穆迪和马尔福。梅林在上，她绝不是为那个嘴臭的小毛头求情，只是她对于新教授的感觉太不妙了。不管是出于大脑的警告，或者是他此刻出格的行为。
她再一次阻止还在玩弄白鼬的穆迪，“教授！我认为马尔福先生已经长记性了。我们之间的矛盾已经说开了——你不能这样对待一个学生。”
穆迪头也没回地发出了嘲笑声，“奥利凡德小姐，你在同情一个敌人吗？”
“我们不是敌人，”格温厌恶他的话，“霍格沃茨的学生从来不是敌人，教授。如果我对他不满，那么我们会自己解决。而且你刚才也是在背后攻击他，按照你的说法——肮脏、卑鄙，是胆小鬼的行为。”说完格温挥了自己的魔杖，片刻之后，随着噼啪一声巨响，德拉科·马尔福又复原了。他缩成一团，躺在石板地上，滑溜溜的淡黄色头发披散在他此刻红得耀眼的脸上。过了一会儿，他才站了起来，一副哆哆嗦嗦的样子。
“天哪！”麦格教授叫了一声，匆匆走下楼梯。格温感谢她及时的赶到，否则她可能在没上黑魔法防御术的第一节课前就被关禁闭了。
“穆迪，我们从不使用变形作为惩罚！”麦格教授有气无力地说，“邓布利多教授肯定告诉过你吧？”
“他大概提到过吧，”穆迪漫不经心地挠着下巴说，“可是我认为需要狠狠地吓唬一下——”
“我们可以关禁闭，穆迪！或者报告当事人所在学院的院长。”
“我会那么做的。”穆迪十分厌恶地瞪着马尔福，说道。
马尔福浅色的眼睛仍然因痛苦和耻辱而汪着泪水，这时他恶毒地抬头望着穆迪，嘴里嘟囔着什么，其中几个词听得很清楚，是“我爸爸”。
“哦，是吗？”穆迪瘸着腿向前走了几步，他那条木腿噔噔地撞击着地面的声音在门厅里回响，“没错，我以前就认识你爸爸，孩子……你告诉他，穆迪正在密切注意他的儿子……你就这样替我告诉他……好了，你们学院的院长是斯内普，是吗？
“是。”马尔福怨恨地说。
“也是一个老朋友，”穆迪咆哮着说，“我一直盼着跟老伙计斯内普好好聊聊呢……走吧，小子……”
说着，他一把抓住马尔福的手臂，拽着他朝地下教室走去。
随着他远去的步伐，格温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肩膀仍微微颤抖。只有她自己知道，那颗魔眼还在死死地盯着自己。麦格教授不安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为阻止这一切（其实没少占便宜）的格温加了五分。
“不要跟我说话。”罗恩小声地对哈利和赫敏说。这已是几分钟后，他们坐在格兰芬多的桌子旁，周围的人都在兴奋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
“为什么？”赫敏惊奇地问。
“因为我想把这件事永远铭刻在我的记忆里，”罗恩说——他闭着眼睛，脸上是一种十分喜悦的表情，“德拉科·马尔福，先是被比她矮一头的女巫一脚踹到在地上，然后变成一只不同寻常的跳啊跳的大白鼬……”说完他感谢地把赫敏分给他的牛肉大杂烩又分给了格温。“格温，你英勇地就像去年的巴克比克。如果你最后能不…”
“那么他很可能真的会把马尔福弄伤的，”她说，“多亏格温和麦格教授及时制止了这件事——”
“赫敏！”罗恩猛地睁开眼睛，气呼呼地说，“你在破坏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光！”
格温捂着头艰难地说，“饶了我吧，朋友们。这学期我已经得罪了两个教授了。见鬼，他们都是必修课！”她慢吞吞地吃了一口牛肉，“而且，马尔福看起来一点都不感谢我，反而因为是我救了他——更加怨恨我了。”
“那么，格温，”罗恩消灭了第二盘杂烩后开始了新的一盘，“你愿意把《毒菌大全》送给我吗？我想当做韦斯莱家的传家宝。”
“你刚刚还形容我是个张牙舞爪的鹰头……”还没等格温回答，弗雷德·韦斯莱就挤在他旁边。
“穆迪！”弗雷德说，“他真酷啊，是吗？”
“岂止是酷！”乔治说着，在弗雷德对面坐了下来。“我们今天下午上了他的课。简直是酷毙了。”
“怎么样？”哈利急切地问。
弗雷德、乔治和李乔丹意味深长地交换了一下目光。
“从没上过这样的课，他真懂啊。”弗雷德说。
“懂什么？”罗恩探着身子，问道。
“懂在外面做活是怎么回事。”乔治郑重其事地说。
格温闻言又发出了一阵哀鸣。如果真如他们所言，穆迪是一个打击黑魔法的专家，那么自己关于他的一切感觉都是不准确的，而这些在她没接触过教授前，已经对她的行为和判断产生了影响——显然，对穆迪来说，这是不公平的。于是她只能压下一切想法，静静等待星期三的课程。
接下来的两天平平淡淡，没有什么事故。科林把马尔福倒在地上嘤嘤哭泣的照片洗出来送给了他心中的英雄哈利，罗恩高兴地收藏了整整三个不同角度的照片，还包括一张科林偷拍到上下飞舞的白鼬。至于斯内普教授，他的报复心理似乎在暑假里又创新高，他一节课要在格温和凯蒂身边转六圈，试图抓住她们的把柄，或者影响她们的发挥。
“你知道斯内普教授的脾气为什么这样糟糕，是吧？”凯蒂终于忍不住，下课之后问格温。
“是啊，”格温主动避开了和自己有关的那个糟糕的原因，“是因为穆迪。”
大家都知道，斯内普特别想教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他已经连续四次没能得到这份工作了。对以前的几位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斯内普都心怀不满，而且把这种情绪写在了脸上——不过对于疯眼汉穆迪，他似乎格外小心，没有表露出来。确实，每当他们俩在一起——在吃饭时或在走廊上擦肩而过时——斯内普都明显地在躲避穆迪的眼睛，不论是那只带魔法的眼睛，还是那只正常的眼睛。
终于，五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在星期三来临了。学生们拿出各自的《黑暗力量：自卫指南》等待着，气氛格外肃静。
很快，他们就听见穆迪那很有特色的噔噔的脚步声顺着走廊过来了。
“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他粗声粗气地说，一边柱着拐杖艰难地走到讲台边，坐了下来，“这些课本。你们用不着。”
穆迪拿出花名册，晃了晃脑袋，把花白的长头发从扭曲的、伤痕累累的脸上晃开，开始点名。他那只正常的眼睛顺着名单往下移动，那只带魔法的眼睛不停地转来转去，盯着每一位应答的学生。
叫到格温德琳·奥利凡德的名字时，除了他直达灵魂的目光，格温觉得连教授的声音都不怀好意。
“好了，”当最后一名同学应答结束后，他说，“关于如何对付咒语方面，你们还学得很不够——很不够，”穆迪说，“因此，我准备让你们领略一下巫师们之间施的法术。我有一年的时间教你们如何对付黑魔法——”
格温没有想到她会在六年级之前接触到这些内容。接下来的一节课，穆迪对着一只大蝙蝠分别使用了所有的不可饶恕咒。
他在施阿瓦达索命咒之前，还对着格温露出了一个极其狰狞的微笑。
一道耀眼的绿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同时还有一阵杂乱的声音，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在空中飞过——与此同时，那只蝙蝠掉了下来，仰面躺在桌上，身上并无半点伤痕，但无疑已经死了。
“我现在觉得他也恨斯内普。”凯蒂用尖锐的气声对格温说。“我居然觉得蝙蝠有些可怜。”
“那么，既然没有解咒，我为什么要向你们展示这些呢？因为你们必须有所了解。你们必须充分意识到什么是最糟糕的。你们不希望发现自己遇到你们现在面对的局面吧。随时保持警惕！”穆迪吼道，又把全班同学吓了一跳。
“好了……这三个咒语——阿瓦达索命咒、夺魂咒、钻心咒——都被称为不可饶恕咒。把其中任何一个咒语用在人类身上，都足够在阿兹卡班坐一辈子监牢。这就是你们要抵御的东西。这就是我要教你们抵御的东西。你们需要做好准备。你们需要有所戒备。不过最重要的，你们需要时刻保持警惕，永远不能松懈。拿出羽毛笔……把这些记录下来……”
格温觉得自己的手指冰凉，她只能机械地一笔一划记下“随时保持警惕”这句话，开始相信《预言家日报》对于穆迪的评价——不能区分普通握手和蓄意谋杀之间的差别。他的课程似乎的确实用，而且一针见血。但是他对于生命的态度又如此矛盾。
乔治在听完格温的抱怨之后，终于明白开学那天她魂不守舍的原因。虽然他愿意相信自己朋友的奇妙预感，但是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证据表明穆迪对她有恶意，或者是个危险分子。
“否则邓布利多不会允许他做教授，想想吧，格温。他至少得比斯内普强，才能坐进黑魔法防御术的办公室。”
格温也只能暂时接受这个理由，不过她打定主意，除了上课，以后看到穆迪都得绕道走。
几周之后，格温在空教室和双胞胎熬制增龄剂时，听说了穆迪崭新的教学方式。
“你说他对学生使用夺魂咒？”格温惊掉了下巴。
“他希望我们能抵御它的影响。”弗雷德毫不在乎地说。
“可是那是不可饶恕咒，是非法的！”格温的下巴又往下掉了半寸。
“邓布利多允许的。”乔治拖住格温小巧的下巴解释。
“这个世界简直疯了！”格温扔下正在搅拌的魔药，从双胞胎的一个书包里翻出了黑魔法防御术教材，“快！在我被他操纵着干出傻事之前，教我怎么抵御夺魂咒。”
弗雷德和乔治尴尬地摸摸鼻子，“很难。我们都没抵御得住。”
等到五年级上这门课的时候，格温还没摸到抵抗的门道。于是她只能仔细地观察被施咒的每个同学和一遍遍轻飘飘使用魔咒的穆迪。
几乎没有一个人能抵御不可饶恕咒，尽管教授声称他采用了最温和的手法——“和黑巫师比起来就像用儿童魔杖”。
刚被操控着学猴子爬树的格温手脚并用地从书柜下来，终于意识到这节课给她带来的违和感是什么了。
他的魔杖不对劲。格温用假期恶补的知识判断。穆迪的魔杖和他不配对，他用起来有一点不称手。或许他的确对学生手下留情了，但也可能是因为他无法发挥这根魔杖的全部实力。不过这并不明显，如果随便使用其他巫师的魔杖，上次给马尔福施的高级变形咒又很难成功……
“通常说来，一根魔杖被赢取后，它效忠的对象就会改变。”
格温想起了加里克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如果有人击败了穆迪，他有很大可能得到了那根魔杖，再用其他方法混进霍格沃茨。更合理的证据是，魔杖之所以还有轻微的不匹配，可能正因为现在使用它的巫师是个黑巫师——而穆迪是傲罗，不管怎么说魔法部禁止他们使用不可饶恕咒。联想到魁地奇世界杯的骚乱和黑魔标记，格温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她在公共休息室拦下了按着额头的哈利，那时他刚从猫头鹰棚回来，似乎是给他教父寄了信。
“哈利，抱歉，我想知道活点地图在你手里吗？”
戴眼镜的男孩愣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伤疤，“啊，当然。假期小天狼星和卢平帮我改进了一下，按照大家之前讨论的。我们给每个名字下面用不同颜色的羊皮纸做了分类……”
格温心急地直接拉着他走到角落里，“能借我看看吗？哈利，就现在。”
哈利虽然觉得格温有些神经兮兮的，但是还是好心地上楼取了那张羊皮纸。
“我庄严宣誓我不怀好意。”哈利用魔杖指着羊皮纸，浮现出一张霍格沃茨的地图。
格温看到四个学院的学生分别用红色、绿色、蓝色和黄色进行了区分，而所有教授的名字是金晃晃的，费尔奇的名字后面果真跟着三个大大的感叹号。
“如果是校外的人，”哈利扶了扶眼镜补充道，“只要他曾经在霍格沃茨注册过，都会用白色的羊皮纸和白色的脚印。大脚板和月亮脸折腾了两天，不过我得说，用来躲教授的确有效。”
格温点点头，然后她看了一下三楼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办公室。阿拉斯托·穆迪的名字正安安静静地浮现在那，闪烁着金色的光芒。
她大松了一口气，看来现在的教授确实是穆迪本人。卢平和小天狼星的天赋足以保证地图的有效性。那么之前的猜想应该只是自己的刻板印象，或许穆迪本来就是这么神经质又骇人的巫师。
“你为什么要盯着穆迪？”哈利有些疑惑。
“我只是觉得他怪吓人的。”格温随意地解释。
哈利也没觉得奇怪，毕竟穆迪的假眼睛和满是伤疤的脸，确实有点可怕。但是他还是为教授说了两句好话：“他挺好的，格温。教了我们不少咒语。上次纳威被他的钻心咒吓坏了，他课后还特意留下纳威谈话了。”
“好吧，”尽管哈利的话不能成为打消格温疑虑的理由，但是她相信那张地图。“如果他对你挺好的，那大概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坏人会优先对救世主下手，格温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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