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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拾·魂惊
伍拾·魂惊
柳陌按着头,一脸痛苦的爬了起来,虽然昨晚没有喝太多的酒,但是没有用醒酒汤,这睡一觉起来,头还是痛的厉害。
记忆回笼,柳陌一下子愣住了,他僵硬的转过头,看着睡在他身边的萧亓煜,看着萧亓煜赤裸的身子上布满了爱痕,惊的一下子滚到了地上。
柳陌瘫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还在熟睡的萧亓煜,他的睡颜与记忆中先生的睡颜重合,柳陌抱着自己的头,不敢相信自己干了这么蠢的一件事。
“我,我怎么……”怎么能对,能对先生的孩子做这样的事!
真是个畜生!
柳陌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慌忙拿起衣服穿上,踉跄着走到门边,靠着门颓然的坐了下来。
先生……柳陌无助的抱着膝盖,脑中一团乱麻。
这不是别人,这是先生的孩子,是先生拼了命留下来的孩子……他是王爷的儿子,是他的主子;他还是太子的生身之人,是他的君……
柳陌呆坐了许久,都忘记了还要去上朝,直到郑伯搬萧亓煜的其他东西过来的时候,才惊醒了呆愣的他。
“郑,郑伯……”
柳陌瘫倒在地上,看着站在门口一脸震惊的郑伯,这才猛地反应过来,急忙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床边拉起被子给萧亓煜裹严实。
郑伯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多,他一直不知道萧亓煜的身份,只知道家里养的这个人,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
他见柳陌与这个人的关系很好,相处的很融洽,而且柳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带过外人回来,也没有妻妾,而且他能看出柳陌对这个人感情的变化,私心里已经觉得他们两人本就该是在一起的。
郑伯只是没想到,两人会发展的这么快,怎么说,这种事总要拜堂成亲之后。
不清理干净上药,是会生病的,他本来就身体弱。郑伯向柳陌比划完这些,忙出门去了厨房烧热水。
柳陌呆愣着目送着郑伯离开,这时,萧亓煜被方才的动静吵醒,看着坐在床边,一副被人睡了没有负责任的呆傻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唉,怎么感觉你才是下面的那一个。”萧亓煜笑着用手推着柳陌,“不至于吧,柳大相公。”
柳陌一把打开萧亓煜的手,猛地跳起来往后退,神色很是慌张。
萧亓煜见柳陌这副样子,笑容僵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过了:“你躲什么?我又不吃人。”
“我,我昨晚……”
“大家都是男人,柳子晔,你不用这么矫情吧?”萧亓煜神色一黯,拿手掩着脸,“再说了,我也没让你负责啊!”
“不,错了,全错了……”柳陌蹲下来,用手抱着头,看上去十分痛苦,“我们不应该这样的,是我,是我酒后乱性,是我对不起你……”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明明是我勾的你!”萧亓煜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吧,就当是我把你嫖了好不好?福伯来的时候给我带了不少银票,我都给你,就当是嫖资了?”
萧亓煜说这话,倒不是有什么羞辱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调侃,想让柳陌别再计较这些问题,结果谁知柳陌一听,猛地冲出了屋子,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这,这是,生气了?”萧亓煜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呆了一会儿,郑伯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比划着说要为萧亓煜清洗身子。
“不麻烦郑伯,你放到床边吧,我自己来,一会儿清洗好了,我再喊你进来。”萧亓煜推辞了郑伯的好意。
郑伯离开屋子后,萧亓煜叹了口气,缓缓起身下床坐在脚踏上,用热水浸湿了布巾擦拭着身子。
在清理后面时,萧亓煜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还好柳陌没有留在里面,不然他是一定要找梁老开一副避子药的,虽然他身体弱,但是他还没有到三十岁,还没有过可以怀孕的年纪。
萧亓煜本以为柳陌只是一时想不通,可谁知他到了晚上都没有回来,萧亓煜不停的安慰自己,告诉自己他可能是被事务绊住了,这才没有按时回来。
可是到了深夜,还是没见柳陌回来,萧亓煜彻底慌了神,他抱着被子缩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今天是初一,根本没有月亮,屋里也没有点灯,黑暗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张着血盆大口,等待着他的猎物。
萧亓煜惊恐的看着无尽的黑暗,手不停的摸着自己的手腕,脚裸和腹部,反复的在确认。
“柳陌,你,你去哪里了……我,我再也不戏耍你了……你,你回来吧……”
泪水决堤,萧亓煜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后宫之中,就好像这几个月在柳府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一样,似乎他从来都没有离开那里……
凤翎阁,鸳鸾阁……
那冰冷的玄铁链似乎还绑缚在他的手脚上,孩子也似乎还在他的腹中,等到天一亮,他又要见到那些宫人嘲讽的面孔,又要受到无休止的冷待和羞辱……
萧亓煜就那样一直坐着,坐的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直到柳陌第二日午后回来,才发现他早已昏迷,嘴里不停地呓语。
“郑伯!郑伯!快去找梁老先生!”
柳陌抱着被汗水湿透全身的萧亓煜,感受到他在不停的发抖,懊恼不已,他昨夜想不开去饮酒消愁,醉酒后怕自己再酒后乱性,便没有敢回来,可谁知竟然会这样!
等了好一会儿,郑伯才带着梁老赶来。
“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一进屋看到屋里的情况,梁老顿时就愣了。
柳陌不好说什么,只能催促梁老赶紧诊治,结果梁老在诊完脉后,却叹了口气。
“他这病,已经很久了,之前在宫里时,老夫还给他调配过不会伤胎安眠香。”
“很久了?不可能!他已经醒来从来没有这样过!”柳陌有些震惊,不敢相信梁老的话。
梁老看了柳陌一眼,说道:“虽老夫不确定你们之间发生的事,但老夫所言句句属实,他这病是在孕中一点点积攒起来的。”
说着,梁老不由得生出一丝火气:“无论男女,在孕中都是极其敏感脆弱的,可他自从有孕之后,就一直……诶……”
柳陌沉默下来,他虽不清楚萧亓煜在宫中过得是怎样的日子,但他还记得一年前春猎时发生的那件事。
那一次,萧亓煜悲痛欲绝,甚至落红险些小产,差点连命都丢了。
“老先生,他这病可能治?”柳陌低声问道。
“其实不难治。”梁老的目光在他二人之间打量着,“只需要多陪陪他,别让他在伤心难过,慢慢的就会好转。”
“小子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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