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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化龙山发生的事情已经传讯给了君阙泠,他勃然大怒,这两人胡作为非,差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愤恨的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女魂,怒火冲头,又不好对其发作,只能再次训斥徒弟。
“回去在跟你俩算账!”没走两步又回过头来,“胆敢在跑,关禁闭。”
俩人从进胡集市就无精打采,塌着肩膀,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听到训斥后,头垂的更低了,一副了无生趣的模样。
乐的暮羽在一旁捧腹大笑,两人贼眉鼠眼的一对视,追着暮羽就打闹了起来。
竹翕辰和君阙泠进了会客厅屋,商谈起了现在的状况。
千从长老和徒弟古海正在胡宏德院子里。他身上的这种病症很奇特,已经发展成了后期状态,全身皮肤溃烂,连皮带肉一点点脱落,没有办法根治,只能用药延缓病人的痛苦。
“千从长老听说过这病吗?是否跟魔界有关?”
君阙泠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几日也翻很多过书籍,并没有发现什么有关线索。”
两人正谈着话,从外面急匆匆的进来个人。这人肩宽体胖,脸上肥肉横飞,腰上脂肪四溢,活脱脱个行走的五花肉。
“可把仙人盼来了,胡某来迟了。”话说着人已经落坐,整个身子的肉都挤进了椅子当中。“我儿胡宏德病情好转了没有。”
“胡族长,情况不太妙,病症来的太凶,已经耽误最佳治疗时间,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你们来这儿这么长的时间,竟连小小的病都治不好,还自诩是仙界第一大门派,这不让人耻笑!”胡族长名为胡厦,说话间语气变得尖酸刻薄。
听得竹翕辰心中不由的震怒,语气有些冷,“胡族长,鄙人前来并不是为了令公子的病情,而是询问族长,可记得安彤此人!”
胡厦脸色大变,刚刚尖酸刻薄只是表象,现在从里到外散发着厌恶、恐惧的表情。
“没、没听说过。”胡厦声音发颤,嘴角肥肉一抽一抽的,明显一副做贼心虚模样。
嘴角轻抿,竹翕辰单手一挥,周围空气骤降,冷之意布遍全身。安彤出现,让本来做贼心虚的胡厦直接颤颤巍巍的抖了起来。
“你,你不是、死了吗?”胡夏一句话都说不利索。看到安彤的瞬间,脸色惨白一片,整个身体瘫软在椅子里。
“说实话!”竹翕辰一字一句慢慢的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我不知道....”两眼翻白,头一歪昏了过去。
就这胆量,还当一族之长,真是贻笑大方。这里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于是两人向胡宏德屋里走去。
远远地就看见暮羽三人站在院子门口,小声讨论,见两人走来,闭上了嘴巴,安静的站在旁边。
“进去看了?”竹翕辰
暮羽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很微妙,不知道表达的什么意思。
“恶心死了。”白柔小声嘟囔了一句,被君阙泠一瞪,瞬间又耷拉下肩膀,作鹌鹑状。
千从长老在院中树荫下打坐,古海则倚在门口,嘴巴鼻子用一块麻布围着系在脑后,撇着眼睛,一脸嫌弃模样。
空气中散发着腥臭的味道,是腐肉长时间暴露在湿热的空中,渐渐发霉腐烂的味道,正从胡宏德的屋子当中散发出来,看着情况竹翕辰便明白了七七八八。
千从长老摇了摇头,意思再也明显不过,没救了。
屋里胡宏德躺在床上,意识清醒却不能动弹。眼睛全部已经通红肿胀,整个待爆的血球,大大的睁着无法闭合。嘴角流着似血似水的黄水,张口无法发声,听见声音,胸膛起伏剧烈,发出哼哼声。
整个身体从头到脚未有一片好的皮肤,原本脱皮的地方还是鲜红皮肤,而现在满身黄色脓疱,基本上都已成熟,脓水四流,血肉成片成片的溃烂,烂的太狠低地方直接掉落下来,上面还附有蛆虫。
床上浸染的都是血水和脓水,和胡宏德的身体,血肉连在了一起。
竹翕辰上前,深不可测的眸中露出一丝忧心,玉指轻点他的额头,丝丝缕缕绿色的光芒,隐隐约约闪现,随后又消失不见。
“不是病,血嗜魔癔反噬!!”话语中掩饰不住地怒气!
“血噬魔癔反噬!!!”君阙泠很是吃惊。
血嗜魔癔在魔界都被列为禁术功法,此功法太过于残忍,需要取血亲骨肉婴元。天上仙境也只是在异魔录中提过一句,并没有详细的解释,至今还未曾真正见过修炼血嗜魔癔的人。
胡宏德遭到了血嗜魔癔的反噬,全身溃烂直至白骨而死。
竹翕辰转头查看了一下安彤的表情,她的眼神很复杂,却没有愤怒和恨意。三年跟着夏瑶之修行,对她有莫大的帮助。
安彤看着床上那快烂掉的人,眼神中有些不舍、疼惜,毕竟是自己爱过的人。
“要告别吗?”竹翕辰
“不了已经做的够多了。”安彤
她确实做的够多了。
夏瑶之想让安彤亲眼看胡宏德死去的惨状,填平自己内心的愤恨,能够早起解脱,轮回转生。
可是不曾想,安彤看着日日夜夜备受煎熬的胡宏德,她没有了双亲,没有孩子,自己也死了,这世界只剩下这一人,如果胡宏德也死了,恨都没有了,自己还留在这世界上有何意义。
安彤用鬼修之术干扰血噬魔癔,延缓胡宏德的反噬,不管是恨也罢,不忍心也罢,做的够多了。
玉指轻弹,一片金灿灿的竹叶夹杂着碧绿的幽光,飘床的正上方,一瞬间床上金光大作,包裹着碧绿的幽光。
胡宏德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那声音就像地狱里恶鬼的声音,细而尖,刺的耳膜疼。
他身上的血肉像秋风中的落叶,被风一刮刮,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掉落,血水脓水肆流,转瞬间便成为白骨。就是这样的胡宏德都没有咽气,面部扭曲变形,严重的地方,皮肉分裂。
“差不多了,轮回吧!”
竹翕辰话落,从胡宏德的血肉中飞出星星点点的荧光,飘飘渺渺的摇曳在空中,照着整个屋子璀璨绚丽,美丽至极。
这些便是未成形的婴元,就是这些婴元的反噬,让他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空气中的恶臭的味道渐渐地开始消散,不在那么刺鼻。婴元是最纯粹的灵力,笼罩着整个房间,飘在每个人的身边,形成荧光的梦境,所有的人都陷入这个梦境之中。
虹裳霞帔步摇冠,钿璎累累佩珊珊,梦寐无猜恩爱情,灼灼热蜡错终付。安彤。
本是萍上村普通农户,家中加之双亲共三人。
胡宏德是李氏所生,并不是萍上村人,早年讨饭流浪到这的,衣衫破褛,材质确实极好的绸缎料子,怀里还抱着个一岁多的婴儿,婴儿面黄肌瘦,看着只剩下皮包这骨头,村民都以为是哪里富贵人家遭了难,逃到这里的。
村民心地善良,便供了个没人住的空屋子让母子俩安顿下来。
安彤就是在这之后出生,当时安母身怀六甲,家中备有幼儿的衣物,送了两件给刘氏,俩人便因此结识。
在说着刘氏,刚来的时候单薄清瘦,看着就弱不禁风,养着养着渐渐的丰腴起来,一张美轮美奂的面庞经常扭腰摆臀的出现村民的眼中。
每隔一段时间,刘氏便把胡宏德留在家,托众村民照顾,说是自己出去讨生计,一走十天半月才回来。
胡宏德自小便是在村中东讨一口饭、西喝一口粥的长大。这孩子也算是争气,小小的年纪便长得翩翩俊俏,一张小嘴巧如舌簧,言如蜜饯的去讨好别人,这样就不会挨饿。
两人年纪相仿,经常和村里的孩童一起玩耍。安彤心思单纯,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双亲更是对安彤百般疼爱。这样的疼爱在胡宏德的幼小的心中充满羡慕,随着年龄渐渐的长大,羡慕变成了扭曲的嫉恨,经常变着花样的哄着安彤从自家取东西出来。
时间一长,被安彤爹爹发现,寻到胡宏德毒打一顿,并恶言警告,不允许在与安彤接触。
那时候的安彤已经十一二岁,虽未到情窦初开的年纪,但是也是被胡宏德俊俏秀色的相貌所惑,花言巧语所迷,常常私下相见。
这件事没多久,又发生了一件事,改变了胡宏德还算安逸的生活状态。
村里来了辆马车,许多村民都出来看热闹。坪上村地方偏远,一般不会有马车来。更何况极尽奢华的马车,村民议论纷纷,不知道为何。
车上下来个小丫鬟,问“可知刘月华住处?”
刘月华就是刘氏,很多村名不知道刘氏的真实姓名。但经常与胡宏德在一起的安彤便知,懦懦怯怯的问了句“你找她做什么?”
丫鬟见是一名小姑娘,伸手从兜里掏了块糖,递给她,问“此人可是有幼子一名,大概十多岁。”
安彤年纪尚小,分不清话的真假,随即兴奋地道“你们是来找宏德哥哥的。”
话至此,看热闹的村民也明白了大概,李月华就是李氏,十多岁的孩童便是胡宏德。
赶来的安彤爹爹见外人与安彤在说话,拉起就走。“孩子小,什么都不知道,问别人吧。”
丫鬟最后还是寻到了刘氏的住处,村民都以为胡宏德要麻雀变凤凰的时候。从刘氏家中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在这萍上村的空中久久盘旋。
一个女子怒气冲天的骂声,“你这个满身□□的臭表子,勾搭男人勾搭到老娘头上,看我不打死你个小贱驴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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