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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陈东和大张他们在商量，安甄突然走向一侧的货车。
货车那里站着两个穿黑色制服的男人，两人都还戴着墨镜，站在那里的样子让人莫名联想到保镖。
陈东之前见着这样两个人搬东西吓了一跳，他们进来时做了登记，将东西摆好就立在一旁不动不走，陈东以为是搬运公司的专项服务等着回程，但其实这两个就是安甄的私人保镖。
安甄一动，乔屿目光就跟着她动，明明他之前都没在看她，李艾珈看得分明。
李艾珈试图和乔屿搭话又失败了，她特意侧了个身，顺着乔屿的方向看过去。那边安甄与黑衣人说了什么，时间不算久，之后黑衣人往外走，安甄则回来他们这边，这时候乔屿又垂下了头。
下意识皱了皱眉又迅速松开，李艾珈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拐到另一边与陈东定演出曲目。
最终他们将三首曲目拆分为开场一首，结尾两场。最为摇滚的那首英文曲目放在第一场热场。
队伍里五个人也就乔屿和李奔有演出经验，不过乔屿的是酒吧驻唱多少还是和乐队演出不同，李奔才是那个实打实过去与人组过乐队一起演出过的。
李奔带着几人上去检查机器，这时候他作为队里岁数第二大的显然是比恨不得在台上蹦跶的张一哲沉稳得多。
交代完注意事项，李奔问：“有没有觉得紧张？是正常的，等你们多演出几场就好了，别说你们了，好多年没上台我也很紧张。”
大张嗷呜一声：“我不紧张！我现在就想赶紧嗨起来！”
陈东李奔嫌弃地将他叉远一些。
安甄闲闲地坐在最后转着鼓棒，陈东羡慕道：“看看姐，气度就是不一样，我现在有点发抖……”
舞台此刻被幕布遮挡着外面看不到他们这些在台上的，安甄口罩拉到下巴处呼吸着新鲜空气，闻言弯了弯唇：“我其实也很激动啊。”
陈东摇摇头：“真没看出来。”
安甄没再说什么。
她说的是真的，曾经在学校的时候她很想参加学校的社团在校舞台上演出，然而那个时候情况不允许。时隔多年的现在算是圆了其中一个梦，她当然是激动的，但她大风大浪都过来了，眼前这点小场面只能让她心里稍微起那么点波澜，别的嘛，确实别指望。
天色已经开始变黑，天际一片深蓝，聚光灯照射下舞台上的他们有些刺眼，但若是逆着光，另一侧阴影便被拉长。
安甄看了看一言不发背对着他们的乔屿，他似乎一直戴着那次买的帽子，至少她后面见到的几次都是。在这样多人的场合下，他要摘下口罩唱歌，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心里有点担忧，她还是什么都没说。有问题他肯定自己会说出来的，不需要她瞎操心。
八点整，一切就位，李艾珈与他们打了个招呼，晚会正式开始。
耳听着幕布前李艾珈与另一个男主持念着开场词，底下有此起彼伏的呼声，具体的他们之前没关注，猜测着现在台下是有不少人。
一种即将上战场般的紧张刺激感比先前更为强烈，饶是安甄也默默坐正了身子。
直到李艾珈的声音道：“下面有请我们特邀的一支乐队为大家带来精彩的表演，拉开我们本次晚会的序幕！”
底下欢呼声一片，安甄忽然噗的一声笑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怎么想到先前李艾珈过来问他们乐队叫什么名字，几个人面面相觑的场景。
要不是李艾珈提，他们还真没人想到是该有个名字的。
这下好了，直接被用这样的方式介绍出去，第一次演出多少有点出师不利的意思。
她笑得声音不大，但是正紧张的几个人却都听见了，原本在各自站位上深吸着气调节的几人回头看她，安甄朝他们眨了眨眼：“我们这支乐队要准备出场了哦。”
几人没明白她话里的语义，但瞧着她的笑容，莫名觉得镇定放松了下来。
“加油。”她最后说了句。
随着幕布缓缓拉开，乔屿摘下了口罩，大张摆出了自己精心练习过的帅气pose，李奔亲吻了颈间的铜币项链双手放在键盘上，陈东扣紧了吉他，安甄将口罩拉上来又将兜帽戴上彻底将自己隐藏起来。
五人除了乔屿站在最中最前，安甄最后，其他三人呈对角站立，他们侧着身能够与安甄交流。
现在四人对视一眼，一个眼神后安甄敲响了鼓棒，李奔键盘起手，陈东和大张紧随其后，一首充满了工业感的摇滚乐曲响彻在A大校园之中。
现场的音乐总是比耳机中听到的更有氛围感更能带动人的情绪，声音先入为主，幕布还没有完全拉开，没有看清台上的人时底下的观众先被音乐俘虏。初时的震撼过后，幕布已经完全拉开，底下的女生们看清台上站着的人发出阵阵尖叫。
底下刺目的闪光灯在昏暗夜色中随处可见，其中不乏录制视频的男生。
“操真酷！”
“啊啊啊啊是乔屿！他好帅！”
“卧槽这是什么风格好嗨啊！”
“搞得我也想玩乐队了！”
“妈的我现在就想起来蹦！”
“架子鼓！贝斯！我的爱！”
“这乐队可以啊！叫什么名字来着？”
“主唱好帅！陈东！后面的是陈东学长也好帅！”
“那个一头脏辫的忧郁男好戳我……他手臂上纹身好好看！”
“噗，那个棒球帽怎么这么搞笑？”
“你们看最后面那个鼓手！他是男是女啊？看不清，但是好帅啊，打鼓的样子真帅……不行了我一会儿一定要去凑近看看！”
“……”
下面的轰动台上人全听不见，一旦开始，他们自己就沉浸在里面玩疯了。
一段极长的纯音表演后，乔屿终于插了进来。
底下尖叫声有了新高度。
乔屿静静站在台上，他明明没什么动作，看似和这燥烈的音乐风格极为不搭，但他张口，安静的声音硬生生和音乐融为一体，让人觉得他是安静冷静沉静的酷。
“妈的我之前还因为他吐了那事不喜欢他了，现在我发誓，我将是乔屿最忠实的粉丝！”
躁动人群中不知道是哪个女生这么吼了一句，周围应和声一片，很快被一旁的男生压下去。
“别吵吵了！打扰老子听歌！”
“……”
长达十分钟的开场演奏结束后，幕布飞快拉上，下面却一遍遍响着呐喊：“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李艾珈和男主持反应极快地接：“大家放心，乐队的哥哥姐姐们还有两首会在晚会最后演出，大家稍安勿躁，接下来先看同学们自己准备的节目吧。”
听说还有的听底下躁动渐渐平息，但是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咦，说乐队的哥哥姐姐们……这里面有女生吗？”
“有吗？哪个是？难道是脏辫的那个？”
“开什么玩笑！那个绝对是男人！”
“那除了乔屿学长陈东学长，只剩下……”
“啊啊啊是鼓手！”
“鼓手吗？”
“肯定是！之前戴着帽子又带着口罩，看不清是男是女，排除法也就是鼓手啦。”
“我我我！我看到了！来的时候我有注意到他们，那个鼓手是小姐姐，她有一头长卷发，底端漂染的银色可好看了！就是不知道脸啥样。”
“哇说得我更好奇了……”
“……”
学生们因为这支开场乐队讨论度空前得高，以至于后面其他节目表演了也有些兴致缺缺的，不少人已经借着上厕所的机会往后台的方向凑，想要看清那几个人。
这边表演完了的几人在安排好的位置上坐着，黑衣人抱着个箱子过来，一打开箱子里面是满满的冰块，冰块里有几杯饮品还有几杯冰淇淋。
陈东当时就眼冒绿光：“哇姐是有我们的份吗？”
学校这边也准备的有水，但是学生嘛经济有限，这么嗨的气氛下喝矿泉水多少不够来劲。他们事先也没想到准备这个，现在是非常之渴望，尤其是见到了安甄这一箱子冰块。
安甄笑道：“当然，除了冰淇淋不许动，其他的你们分。”
几人欢呼一声围上去，安甄从保镖手里接过另一份单独装着的饮品，手臂伸长无声地挂在乔屿面前。
两人之间隔着一把椅子的距离，当然这中间并没有椅子，安甄手臂悬空着等他接。
美滋滋喝着可乐的陈东眼尖瞧见，当即道：“姐你偏心啊，怎么他这个是单独的？”
安甄扬眉：“怎么？你想喝啊？”
陈东眯眼：“单独给准备的是比我们更好的吗？”
安甄道：“果茶，常温的，你喝？”
陈东一愣：“啊这……”
“他是主唱，要好好保护嗓子，不能喝凉的刺激的。现在，你觉得哪个好？”
陈东嘻嘻喝回自己的冰镇可乐，朝乔屿投去了怜惜的眼神。
“我们伟大的主唱要好好保护自己的嗓子喔。”
安甄这边一直没被接过去手指略有些不耐地抖了抖，她看向乔屿，戴着帽子看不到表情的青年唇角绷直着，几秒后伸手接过。
安甄满意地收回手，另一边拿着瓶水正往这边来瞧见这一幕的李艾珈脸色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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