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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
蓝又庚:“我们一家,4个人,一直守着奶奶,轮换着。病房里,会至少有一个人待在奶奶身边。”
“我守的时候很少。家里人说我上大学太累了,又坐那么长时间的火车回家,旅途奔波劳顿,该多歇歇。于是,我总在家里睡着,无所事事。”
“我细心观察了一下,爷爷在病房里守得最多。还有,好几次,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到医院,去之后,发现爷爷就守在病床边,手边的柜子上放了一小杯水和一根剥开头的香蕉。我和爸爸妈妈走的时候,爷爷送我们到病房门口,让我们路上小心慢行,然后,又回病床守着奶奶了。爷爷,就那么一直守在医院。”
蓝又庚突兀地沉默一瞬,说道:“项轩,你知道吗?当一个人死去,如果你跟她有过接触,自己身边的很多环境、事物,都会发生变化。我和我的奶奶,就是这样。”
项轩掂量了下死去这个词,佯装无事地说:“咦,会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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