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天上掉馅饼,乌鸦变凤凰,你要不要?
内容标签: 正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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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天上掉馅饼

立意:立意待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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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架空历史-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4165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已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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抉择

作者:上官清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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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抉择


      “你在看什么?”
      正在低头看书的孩子抬头,看见了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大概四、五岁左右,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睛,大大的,很漂亮,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牛儿,正在乖乖地吃草,放了心,又低下头看起书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愿理会那个漂亮的小孩子。也许是因为她身上淡青色有着精巧花纹的华丽衣衫,或者是她胸前挂的精致的银质长命锁,也可能是她头上的细致匀称的白玉发簪……他都不敢相信,只一眼,他就记住她从头到脚的样子,白玉般的面庞,还有笑意盈盈的眉眼。那明快单纯的笑靥,刺伤了他心里最深的地方,他只能用沉默无声地捍卫自己的尊严。看书时余光瞥见了自己破旧的麻布衫子,他惊讶而惶恐地发现自己竟有一种痛恨它的冲动,连忙收住思绪,不,他从不以自己的贫穷为耻,从不。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听一声欢呼:“好可爱呢,我陪你玩吧。”
      他微微抬起眼,不,他不承认是自己关心那孩子,他只是翻页时头抬高了些而已,眼睛不小心眨了眨而已,他绝对不是要看那孩子的,只是不小心看到了而已。
      这一看不打紧,吓出他一身冷汗,一下站起来,连书掉了都不知道,惊叫道:“别摸!快回来!”
      却见那孩子正朝着牛儿那边去,相距已经很近了,还伸出手要摸它。他大惊失色地欲跑过去阻止,却已晚了,只见他家那头脾气暴躁的已经踩伤了好几个叔叔伯伯的牛逼牛正闪电般地伸出蹄子向那个孩子踢过去。
      他颤抖着几乎要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了,却听见那个小孩子轻快的笑声:“你想踢我……呵呵,踢不到啊踢不到……”
      一人一牛斗起狠来,牛儿低着头一次又一次地向小孩子冲过去,但是因为被拴住了,它的活动范围受到很大限制,小孩子嘻嘻笑着,左侧右移地避开那锋利的角,还不死心地继续伸手要摸它。牛儿被激怒了,更是发狠地冲过来,势不可挡,竟把那绳子给挣脱了,直直地顶了过去。他甚至还来不及惊呼,却见那小孩照旧嘻嘻笑着,忽然一个转身,轻轻巧巧地落到了牛背上,笑道:“我终于摸到你啦!”
      从没吃过如此大亏的牛儿将之视为奇耻大辱,越发不要命地又跑又跳,想把小孩子甩下来。当然,最后肯定是不能成功的,可是让他们都未料到的是它冲过去的目的地竟是一棵树,它竟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要逼得背上的人离开,“小心!”
      一声惊呼,一个紫色的身影如大鹏展翅般掠过来,抢在撞到树之前将惊慌失措的小孩子抱了下来,小孩子颤颤巍巍地指着牛儿道:“还有牛牛!”
      话音未落,紫色的衣袖迅速击在牛身上,看似毫无力道,却生生地推得牛儿往边上挪了几分,险险擦过树干,“牛儿!”他大叫出声,那人看了他一眼,衣袖再次击下,止住牛儿的去势。他赶紧上前摸着牛背安抚,套上了绳子。
      “牛牛!”那边小孩子甫一落地,急忙跑过来查看牛儿是否受伤。一直暴躁不已的牛儿这次竟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一直看着她,没有发怒也没有跑开,甚至那个小孩子上上下下地摸着它查看也没有动。小孩大喜,亲昵地用手磨蹭着它的头:“牛牛没事!”
      就在这时,他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家那暴躁的牛儿竟用舌头舔着那小孩子白玉般的手掌,这种待遇,连最亲近的他都没享受过。
      “嗯,没事就好。蓉儿,你也太任性了,要是有什么意外可怎么好?好了,回去吧,师傅肯定急坏了。”身着紫色衣衫的少年向那个小孩子走过去,他这才看清少年的全貌。眼前这人虽然看起来很高,但是年纪并不大,面貌俊美,十多岁的样子,也只是一个大孩子,但说起话来却有点老气横秋,偶尔一眼扫过来,眼神锐利,竟让他不自禁地有种想要低头臣服的感觉,不自然地避开了眼睛。
      “蓉儿又捣乱了。”一个低沉的声音道,他回头一看,一个身着深蓝色衣袍的人正走过来。那人大概三十岁左右,面如冠玉,飘逸出尘,手执一只翠色欲滴的玉箫。仅只一眼,他甚至没完全看清面貌,就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这人的气势,比刚刚那个紫衣少年更强百倍,令人无法直视。
      “爹爹!”小孩子欢叫着跑过去,抱住了那人,“蓉儿没有捣乱,蓉儿只是在和牛牛玩。”
      “和牛牛玩到树上去了?”那摄人的气势忽然消失,他忽然发现那人的声音很好听,鼓足勇气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俊逸的脸上满是宠溺的笑容,比流水更温柔,令人眩目。
      “爹爹都知道了?”小孩子坐在那人怀里,玩着那如丝缎般柔滑的墨黑长发,又挣扎着下来,跑到牛儿旁边,笑道:“牛牛现在愿意和我玩了!”
      “嗯,这牛儿很好,”那人脸上出现了赞赏的笑容,忽然转向他道:“是你家的?”
      他猝不及防,差点吓了一跳,看着那摄人的眼神正看着自己,连忙低下头,道:“是。”
      “这是什么?”他忽然听到询问,抬头看到那人从地上拾起一本书,正是他刚刚掉的,“这是你的书?”
      “是。”仿佛没有别的话可以说,在那人面前,他只能回答是这一字。
      “咦,九章算术?”只看了一眼那破得只剩一半连封面也没有的书,那小孩子便惊讶地叫了出来,这时他才知道,原来这书叫九章算术。
      “嗯,蓉儿看过?”那人点头道。
      “以前没事的时候看过一些。不过,这只有一半,你看得懂吗?”小孩子好奇地道。
      他不语。只有一半的书是很难看懂的,更何况这是算学书。而且没有人教,他只能完全自学,有的字他甚至都不认识,只能去问私塾先生,饶是他聪明过人,也花了很久的时间才慢慢理解了一些,而有些,则完全不能理解。
      可是又能如何呢,就是这只剩一半的书,他也只有这一本了。
      “那蓉儿,你不妨考考这位哥哥,如果他答得出来,就是看懂了。”那人微笑着对小孩子道。
      “好,哥哥,我给你出几个题好不好?”小孩子晶晶亮亮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垂了垂睫,很快抬头微笑道:“好啊。”
      “今有禀粟五斛,五人分之,欲令三人得三,二人得二。问各几何?”
      “三人,人得一斛一斗五升、十三分升之五。二人,人得七斗六升、十三分升之十二。
      术曰:置三人,人三;二人,人二,为列衰。副并为法。以五斛乘未并者,各自为实。实如法得一斛。
      返衰术曰:列置衰而令相乘,动者为不动者衰。”
      “好。今有大夫、不更、簪褭、上造、公士,凡五人,共出百钱。欲令高爵出少,以次渐多,问各几何?”
      “大夫出八钱、一百三十七分钱之一百四。不更出一十钱、一百三十七分钱之一百三十。簪褭出一十四钱、一百三十七分钱之八十二。上造出二十一钱、一百三十七分钱之一百二十三。公士出四十三钱、一百三十七分钱之一百九。
      术曰:置爵数各自为衰,而返衰之,副并为法。以百钱乘未并者各自为实。实如法得一钱。”
      “好,再来。今有贷人千钱,月息三十。今有贷人七百五十钱,九日归之,问息几何?”
      “六钱、四分钱之三。
      术曰:以月三十日,乘千钱为法。以息三十乘今所贷钱数,又以九日乘之,为实。实如法得一钱。”
      ………………
      就这样,一问一答,问的很快,答的也是不假思索,慢慢地,答题的速度慢了下来,虽然还是能说出答案,但显然已有点力不从心。
      “好了蓉儿,别逗哥哥玩了。”那人开口道:“别灰心,刚刚蓉儿和你开玩笑的,后面问的都是缺失那一部分的。实际上,你能答出这么多,还是自己学的,已经很好了。”
      他没有因此释怀,反而更憋闷。他不知道为什么有这种感觉,这确实不是他的错,但是,答不出来就是答不出来,这一结论让他沮丧到了极点。
      “好了蓉儿,去和四哥哥玩吧。”
      “是,爹爹。哥哥别生气了,蓉儿只是闹着玩的,对不起了。”
      看着那明亮的眼睛,他勉强一笑:“哥哥没有生气,真的,你去玩吧。”
      “嗯,谢谢哥哥。”
      他怔怔地看着那远去的背影,什么时候,他才能像她那样无忧无虑呢?不,不用无忧无虑,他只要一本完整的九章算术就够了,可是,就连这个最简单的心愿,他也无法完成。他忽然觉得很不甘心。
      可是,他又能如何?
      “你想和他们一样么?”忽听耳边传来那人的声音。
      他一惊,抿紧双唇,沉默半晌,再抬起头已是表情决绝:“是。”
      “即使你永远也不能再见到自己的父母和亲人?”
      他浑身一震,死死地盯着那人,看见那墨黑瞳仁里自己小小而卑微的影子在不停地颤抖,愈发显得卑微。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这是他在私塾外面偷听到的,前两句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后两句他一听便懂了,而且一直牢牢记在心里,并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孝敬父母。可如今,他真的要离开生他养他的父母吗?
      但是,他心里也清楚地明白,如果不离开,他很快就会和他的父母和邻里一样,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恐惧着饥饿寒冷和掠夺,浑浑噩噩地度完一生,到最后一领草席,一个小土丘,便算完了。
      他不甘心!
      “是。”他听到了自己的回答,那声音艰涩如未成熟的柿子,那么陌生。他一阵恍惚,那真是自己的声音吗?他真的答应了吗?
      “好,那就跟着我吧。你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姓武……没有……名字……”他越说越小声,只觉得一阵难言的羞辱,本来还在犹豫彷徨的心却一下坚定了,他怎么可以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的过一生呢?
      “嗯,那我给你起一个,就叫武眠风吧。”那人淡淡道,“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儿。”
      “是。”
      他跪下,恭恭敬敬地向着家的方向一直磕头,不知道磕了多少,额上的血缓缓流下,染红了黄色的土。
      “哥哥,别磕了,快起来吧,你流血了。”
      他跪在地上,慢慢回转身,向着那人深深地磕了一个头,“师傅。”
      “起来吧。”他感到一股轻柔的力道,缓缓将他托起,他不由自主地站直了,听到一声轻叹:“好孩子。”
      一直干涸的眼睛忽然泪如泉涌。

      二十年后,历经沧桑的武眠风回到了家乡。这时他已经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了,在武林里也有不小的名头。他回来后,却没有人认得出他。他打听父母的下落,却被告知他们早就在几年前死去了。他问这里是不是曾经有孩子失踪过,那人一脸怪异地打量着他,好像他就是拐带小孩的人牙子,然后说:“没有。”
      他没有动怒,淡淡道了谢,问清父母的坟墓所在,便独自去了。
      坟上青青的都是野草,蓬蓬勃勃的长得热火朝天。草是不挑地方的,有土有水就能生长。
      看到坟墓的那一霎那,武眠风心如刀绞,眼泪终于流了出来。他跪在墓前三天三夜,连动也不曾动过。他已经有些记不清父母的样子了,而这里的人,也已经忘却他了。后悔吗,他曾经无数次问过自己,到最后,他已经忘了自己当初的想法。一开始他就预见到了今天,而他也得到了自己向往的一切,幸耶?不幸耶?
      残阳如血,太阳分明是不知愁的,却把那悲壮的颜色泼了个满天,留下无数人哀叹凭吊,然后顾自地走远了。武眠风忽然想明白了,幸或不幸,都不重要,人生总有无数次的抉择,选了就是另一个人生,再也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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