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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推开门,檀木的香味迎面扑来,恩!这个店主真有品味。
一个穿着中山服的男人拿着步在擦净书本上的尘灰,听到动静转过头过来,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好一个….斯文败类。
”小姐,欢迎光临。“
傅朝朝朝他点点头:”先生,您好。“
她环顾四周,店面不大,三个大大的书架从下到顶端摆满了各类书籍,一看就知道都是有些年头的书。
姥爷的家里面也有个类似这样的书房,说是藏经阁也不为过,但是外面实在是少之又少,突然寻到这样有味道的一间书店实在难得。
"小姐似乎很喜欢我这家小店?”那个男人看着傅朝朝的表情,低低一笑走了过来。
”当然,我几乎在外面见不到这样有味道的书店,就好像挖到了宝一样。“
那个男人顺着傅朝朝的明眸看到了墙上的一个雕木:”你认为怎么样?“
”梁老先生的手艺自然是精品,怎么能让我擅自评价的?“
”好眼光。“他倒是没想到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会一眼认出是梁老先生的作品。”只可惜,这是梁老先生唯一拿出来拍卖的一件作品。“
这位梁老先生是傅朝朝的太姥爷的弟弟,他的雕刻技术算得上是中国之最了,傅朝朝也只是在小时候四五岁不懂事时见过两次,只记得每次到他家里的时候,总会闻到一阵木头的清香味,这算是傅朝朝最初喜欢上木头雕刻的原因了,梁老先生曾经教过梁贺隐,傅朝朝又从梁贺隐手中学会了雕刻。
不管是宣纸、玉亦或者是木头,在从中作画雕刻,就好像是给予了死物灵魂,给予他们新生,能让她获得成就感。
她很享受这种感觉。
有人欣赏,自然是能让她感到欣慰。
“我小时见过这件作品,只不过想再去看看的时候,听老一辈人说被一位姓博的先生买走了,还好一顿失落,却不曾想会再次见到,谢谢您,博先生。”
博鑫从她一进来,就看到她媚眼中的妖娆,却完全掩盖不了她身上的书生气,没想到是自己崇拜的梁大师家竟有这么一位人物。
“没想到会见到梁小姐,不知道梁小姐光临寒舍是?”
“听说这引进了一本关于家具设计的书。”
博鑫朗声大笑: ”没想到,我这本书今天中午刚来,就要被买走了。”他顿了顿,满目春风:“梁小姐家里可是文学世家,为什么不传承老一辈的手艺呢?”
傅朝朝轻笑一声:“还在犹豫,都是手心手背上的肉,为什么一定要从中选一个呢?”她对着博鑫眉梢一挑,说的漫不经心又志在必得。
“我两个都要。”
”果然是梁家的后人,我曾经与梁贺隐梁先生学过画,你的性格倒是跟他有点像。“
可不是嘛。
”他是我姥爷。“傅朝朝也不拐弯抹角的,梁贺隐从来是她心中的骄傲。
博鑫愣了一下,嘴巴微张,食指中指微微合并在空中点了点:”那….你是傅……“随之又笑的更开怀了:”你姥爷家里都是学书法的,而你姥爷就是不从,硬是学了画;而你家是学服装设计的,你却学了…..果然是亲爷两!“
从汀礼出来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钟了,这条街上车辆不多,倒是有许多人骑着自行车驶过。
不好!
突然腹部开始隐隐作痛,似乎有一股暖流。
该死的,怎么就专挑这个时候。
傅朝朝的经期一直不准,还伴随着强烈的经痛,特别是第一天。
她微微弓腰,一只手抱着书本压着腹部,一只手撑在一棵树上,手指上隐隐泛白,就好像被装修的锥子钻着腹部,实在是难以忍受了。
她缓缓蹲下来,这附近没有药店也没有便利店,趁着阵痛之间的缝隙,拿出手机敲出通讯录。
即使在这个时候,她心里第一个求助的人竟然是秦致,而且还有预感,他一定会来。
“喂?”
“秦致。“又是一个阵痛,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压住这股疼痛,这两个字就好像从牙齿缝中憋出来的一样,有力又无气。
秦致跟着舍友在办公室跟教授在热火朝天的讨论,他从来不会在这个时候接电话的。
铃声一响起,其他人十分默契的等他挂断电话,却意外看到他挑眉看了一眼来电信息竟然跑出去接电话了,沈怀北、张靖成和张军赫诧异面面相觑。
似乎过了两分钟,又看到他紧紧蹙着眉头对教授说:”教授不好意思,我实在有点事,先走了。“然后焦急万分的跑了。
距离打电话已经过去了十分钟,秦致就看到一颗树下蹲着一个穿着短袖长裤的长发女孩,等他走进的时候就看到傅朝朝脸色苍白,手握着拳头撑在地上似乎好像临近晕倒在地。
秦致心脏就像被揪成一块一样,连忙把她抱起来,她眼睛里被糊了一层迷雾,意识已迷糊不清扔不忘把手中的书本抱紧。
秦致打开后座的车门,准备让她在后面能好受一些,就听到怀中的女生虚弱的说:“我….会….会弄脏的。”
“都疼成这样了还在意我的车会不会脏,你的心可真大。”
他说的语气虽重,但是还是很温柔轻缓地把她放在后座上。
开车的时候,秦致时刻注意着后边傅朝朝的情况,从后视镜上看到她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再位置上,时不时发出一句小小的呻吟。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十五分钟就到达医院了,秦致脱下外套环着她的腰,遮住下面那一处暗色。
女孩子经痛去看医院是没有用的,只能够打止痛针让她缓缓,想要减轻经痛的程度只能喝中药慢慢调理。
到最后,傅朝朝早已精疲力尽,疼痛的减退让她沉睡下去。
等到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天空已经泛白了,她揉了揉眼睛,缓缓坐起来,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才发现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的。
正准备下床的时候忽然看到贵妃椅上躺着一个人,竟然是秦致!
她原本警惕的情绪变得明朗起来,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他的长相,恩……手指从上到下缓缓指过,修长的柳叶眉,还有…….一个男人的睫毛怎么可以这么长?
傅朝朝原本的睫毛也很长,可是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的睫毛似乎自己要被比下去,心中的好胜心缓缓燃起,她挑着眼睛想去看自己的睫毛,发现什么都看不到,她又皱着眉想转身去拿手机照镜子。
”你在干嘛?“秦致在他过来的时候就醒了,看着她又是挑眼又是蹙眉的的表情,应该是好多了,又忍了忍笑。
她啊的一声,眼睛瞪的圆溜溜的,”你醒啦。”
”还有不舒服吗?“在贵妃椅上睡一觉应该不怎么舒服,他用手揉了一下脖子把脚放下来。
傅朝朝这才想起自己是因为来姨妈了才叫他的,她蓦地低下头看自己的裤子,这不是她的!
“你你你你你!我裤子!”
女孩子在外面过了一宿,醒来发现裤子换了,这得多惊悚。
秦致立刻解释:“这是我让女医生帮你换的,你昨天睡太沉没察觉。”
傅朝朝肯定知道不是他又故作惋惜:“怎么就不是你了呢!生米煮成熟饭多好,那你就逃不掉了。真是太可惜了。”
秦致哽住,一脸的无语。
傅朝朝随之大笑,歪着头看着他:“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啦,秦师兄。”
秦致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你什么时候能正经一点?”
她一脸莫名,歪头想了想,但是秦致仍然看到她眼角处闪过的狡黠,但是他心里默默期待着好奇着她又会说出什么样的话。
“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就很正经啊!”她弯着媚眼翘着嘴角用手指戳了一下男人的胸膛:“所以啊…秦师兄我的这一面就为你单独开放哦!”
“小师妹,你就不怕你秦师兄被你吓走吗?”秦致饶有兴致的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那当然是秦师兄的给我机会我才会这样的嘛。”
“我给你机会?”
“是啊。“傅朝朝低着头玩着秦致的衣角,坦然的说,”我昨天肚子痛打电话给你,你就立刻赶过来了,还带我来你家。如果你不给我机会完全可以叫别人来,又或者是带她去医院住院。所以…..”
“秦师兄,你什么时候让我从暧昧对象转正啊。”
秦致看着她闪闪发亮的明眸,轻笑了一声,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边往外走边说:“再说吧。”
傅朝朝脸带着轻佻的笑容一下子松垮下来,在后面哀嚎:“秦师兄,你不厚道!你这样就像个渣男知道吗!”
“还想不想吃早餐了?”
傅朝朝听到开煤气炉的声音,惊喜的隔房喊道:”你做吗?“
“你不吃?”
“吃啊,我吃!秦师兄你是个好男人。”
秦致给自己洗手作羹汤这种事,就算骂他也得往心里憋啊。
傅朝朝蹦起来去浴室洗漱,出来的时候秦致正在煎鸡蛋,鸡蛋和面条的香味填满了整个厨房飘到客厅。
看着他宽厚的后背,她竟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秦致,你给过别的女生下厨没。”
“给过。”
傅朝朝一脸的鄙视,这个房子里一点东西都没有冷清的要命,冷哼的一声,“秦致,你不能少一点气我吗?把我气走了,就算你死皮赖脸来求我我也不会跟你走的知道没!”
秦致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拿碗,“求你也不行?”
傅朝朝拨了一下头发走到他旁边探过头看他,嘴角弯弯,想是满脸开了花:“如果秦师兄你没了我就活不了的话,我也许可以考虑一下。”
闻言,秦致停下手中的动作,侧目看着她,勾了勾唇,又淡定自若的转过头继续捞面。
这又是个什么表情,秦致你真的很像提上裤子就走人的渣男一样。
秦致不是没有注意到她怨恨的眼神:“你还吃不吃了?”
看着锅中的冒着热气的鸡蛋,大虾和鱼丸......
好你一个秦致,傅朝朝气鼓鼓的跑出去,心里默念着咒语:寄人篱下,民以食为天,寄人篱下,民以食为天…….
傅朝朝离开的阵势就像是皇上出宫一样,秦致忍不住笑了出来,无声地把锅里的鲜虾去壳全放在其中一碗面里。
傅朝朝已经追自己两个月了,她昨天生病的样子真的是吓到他了,自己妹妹生病都未曾有过这样的慌乱和无措。
就算是去医院的途中,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也是冰凉,要是疼的人是我就好了。
他又怎么舍得让她受这样的苦呢?
自己追了也有两个月了,秦致永远给傅朝朝打太极。傅朝朝觉得这样子不行,要是真的把36计用完他都毕业了,得有个突破口更上一层楼才行。
但是办法还没想出来的时候,突破口突然就这么来了。
月上中月,皎洁温柔,十一月份的天还是很热,篮球场上的男人们各个光着膀子懒懒散散擦着汗收拾着。
秦致如有若无的扫过南边的出入口。
有人提出疑问:“咦,今天小仙女没来诶。”
“不会是秦致太难追了,伤到了自尊心决定放弃了吧。” 刘胜对秦致眨眨眼。
“果然是秦·冷漠·无情·辣手摧花·致。这么好看的仙女都不心动。”
顾墨由衷感叹,要是自己,别说一个月了,第一天我就从了。
秦致没搭理他们,喝两口水就拿着背包走了。
只不过脸色好像黑了一下,不过并没有人发现。
梁老先生哭着喊着说想自己外孙女,要外孙女回家陪姥爷说说话吃吃饭。
傅朝朝想明后两天是周末,今天也没什么课,就决定回家去了。
傅朝朝踏进大宅子,梁老先生的住处很安静,很漂亮,古色古香的,一踏进门就好像被过滤了一般,神清气爽的。院子中间种了一颗木棉树,木棉花是在2、3月才盛开,所以现在还是秃秃的。门口右手边有一个小鱼池,里面游着几条锦鲤。
”小9小6小7小8西西北北你们吃饭了吗?“傅朝朝蹲在鱼池旁,这是傅朝朝从8岁就给鱼池里的鱼取名字,更新换代了几次,名字没有一个是相同的,而傅朝朝却神奇的可以记清楚还分清楚谁是小9谁是18。
”闺女!“
梁老先生洪亮厚实的大嗓门破门而出。
”诶。“傅朝朝拍拍衣服走进去。
”梁先生真是老当益壮,鹤发童颜啊。“
梁贺隐了的眯着眼,”你个小娃子啊。“
”快过来,陪姥爷画画。“
傅朝朝磨着磨,一边看着梁贺隐弓着腰在宣纸上画着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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