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瓮中之鳖
“嘭!嘭!”
巨大的撞门声让你从梦中惊醒,你从床上弹起来看到同样弹坐起来的善逸也一脸惊恐。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穿好衣服是最优先的。你和善逸迅速地套起衣服,你一边套衣服一边大喊,“谁啊?!干什么?!”
门外无人应答。你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莫不是扫黄打非的?但是不可能啊?这个时代,还是在日本哪来的扫黄打非?话说你和善逸也是正当的情侣关系哪来的扫黄打非???
高端酒店的门就是结实,纵使门外不吭声的人连着撞了七八下门也没有被撞坏。但即便是坚韧的锁和厚重的门板也有极限,眼见着门板随着一下一下的撞击晃动得越来越厉害,你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并且还着急忙慌地从行李箱里翻出防身刀来挡在堪堪穿好衣服的善逸面前。你第一次这么快就穿好了衣服。
“嘭!!!”
门还是被撞开了,撞开的一瞬间你和门口浑身是汗的男人都吓得抖了一下。你几乎最先看到的是他胸前黑洞洞的枪口。他居然拿着枪!
“快趴下!”身体先于大脑反应一步,你用尽全身力气按倒了身后的善逸。
“嘭、嘭!”两声吵人的枪响让你浑身发抖,你的大脑一片空白,几乎丧失了思考能力。
有被打中吗?我有被打中吗??
就连这样的事情都不敢去思考,你迅速抬头盯着男人的下一步动作。
男人没能第一时间打死你们他也很慌乱,他的枪里没了子弹,他抖抖索索地把手伸进裤兜。
他在找弹匣!
反应过来的瞬间你就握紧刀冲上前去,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撞上男人的身体,把刀送进了他的胸膛。
男人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眼没进胸膛的刀,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刀得在我手里!
这么想着的你用力踹了他一脚,拔出了被血染成红色的刀。霎时间他的胸口喷出大量血液,呲了你一脸。你的眼睛冷不防进了鲜血,看东西都是一片红色,而且眼睛还疼得不行。你扯起袖子擦掉了眼睛上的血。
走廊里有人尖叫着跑了过去。你使出吃奶的劲抓住男人的脚腕把他拖进房间,关上了摇摇欲坠的门。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你看着地上男人的尸体,眼前有些发黑。男人的胸膛鲜血淋漓,汩汩流淌的鲜血在地板上蔓延。暗红色的鲜血流到你的脚底,就像洗澡时的流水一样搔得你有些痒。
我杀了他?为什么?
虽然显得有些可笑,但你现在才去思考你为什么杀了他。甚至对现在的你来说,【人是你杀的】这一认知都有些不真实。
是他开的枪,你才杀了他。但是为什么他要开枪?
……为什么他要破门?
人已经死了,谜团彻底成为了谜团。
你的整个身体都有些软。
你终于看清了他。你对他的脸有些印象。虽然他因为难以置信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表情有些狰狞,但是他确实是楼下的保安。他身上黑色的制服也证明了这点。
曾经这身让客人们安心的制服竟然会在某一天令你恐惧;黑洞洞的枪口代表着强有力的安保系统,这原本是你和爸爸选择这家酒店的理由,没想到有一天它会向着自己。
摇摇欲坠的门板因为产生了比以前大得多的缝隙隔音效果变得非常差,你能听到走廊里不断有人尖叫着跑过去,还有枪声和悲鸣。
外面发生了什么你已经不敢细想。大清早还没睡醒就发生这样的事情让你觉得这仿佛是场过于真实的噩梦。但是把刀刺进他身体的那个手感却一遍遍提醒你这一切都不是梦。
你甚至从来没想过在求生本能下你的反应可以那么快。
身后传来了低声啜泣,你恍惚着向身后看去。是善逸。
“你还好吧?”你问道。你的声音竟然没有一丝异样。
善逸明显是被吓坏了,平时浅小麦色的肌肤现在变得煞白。他的脸色似乎有点发青。他一边哭一边抖得和筛子一样,感觉整个人都要站不住了。
亏他还能从那边走过来,走到这具尸体这里。
在杀完人的三分钟后,你彻底冷静了下来。甚至像往常一样分析起了善逸。
善逸的嘴唇发紫,他颤颤巍巍地说:“我们怎么办?报警吗?外面传来了……不好的声音。好多枪声……大家都很害怕。有很多人都死了。还有好多人在跑。还有……还有两个还是三个恶心的声音,那种‘吱——’的声音,在下面。”
善逸描述得断断续续,你没有他那样灵敏的耳朵,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法直观地明白他的描述。你大概听出来了,莫名其妙向客人开枪的保安不止这一个人,刚刚走廊里传来的枪声大概也是差不多的情况。善逸的耳朵能听到常人听不到的声音,也能通过这些声音来判断人的好坏,他说有恶心的声音在楼下,那他们就不要靠近楼下就好了。
你对他点点头,“是该报警。”
你走向房间里的电话,拿起听筒对在耳朵上,听筒里什么声音都没有,连应该会有的“滋啦滋啦”的电流杂音也没有。
电话线被人切了。
“电话线被人切了。”你没有回头,对善逸说。
虽然有点心寒但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你很难想象电话线是混乱中不小心被弄断的,应该是有人故意为之。这么说来这场混乱应该也是有人蓄意引发的。这些保安突然对着客人大开杀戒也很蹊跷,首先排除是酒店高层指使的,生意人不会这么蠢。那么难道说这些保安被什么犯罪团体收买了吗?是得用多高的价格才能统一收买这些被允许持枪的保安团体?可是为什么这么做……?杀死旅客对他们能有什么好处?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都得不到解答,你听着门外的尖叫和枪声陷入了焦虑。
门锁早已被撞坏,你只是关上门让外面的人误以为门是锁着的而已,如果再有人像刚刚那样撞门,你和善逸顷刻便会暴露在危险之中无处藏身。平日里关起门来因为一览无余让人心安的空间,此刻却因为一览无余让人心慌。只要有人闯进来,你和善逸便暴露无遗。
你转过身看到善逸不停地淌着眼泪,他似乎是不想打扰你思考,在你身后咬住嘴唇逼迫自己不发出懦弱的哭声,他害怕地紧紧攥住胸前的布料,仿佛这样就能平息他擂鼓般的心跳。
你余光中瞥到窗户。
对啊!你们还可以跳窗逃跑!
虽然这是8楼,但是只要把几层床单系在一块搞成一条绳子还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你掠过善逸身旁,快步走到窗口想要推开窗户,但它竟然纹丝不动!
是自己力气太小了吗?这窗户怎么这么硬?
“善逸快过来帮忙!”你语气中都是急切,甚至还有埋怨。在这种情况下他只是在那里哭,却一点儿办法都想不出来。负担着两条人命的你有些呼吸困难。至少他能稍微帮你分担一下就好了,稍微……
善逸泪眼朦胧地跑过来推窗户,但是窗户依旧纹丝不动,即便他的脸都因为用力皱在了一起,即便他手臂上青筋暴起,窗户也依旧纹丝不动,你们看着外面一片繁华的景象干着急。
你恨恨地举起房间里的椅子朝窗户砸过去,但椅子砸在窗户上竟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反弹回来,差点砸到你。
太诡异了。
你和善逸对视一眼,能从彼此的表情中看到恐惧。
这家酒店的窗户用的是钢化玻璃没错。但是不可能被椅子砸到还纹丝不动,甚至反弹回来。
这简直……像是有结界一样。
从窗户无法逃跑这一现实深深打击到了在崩溃边缘的善逸,他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他憋了太久的声音,终是在无限委屈中漏出了两声抽噎。
你好像被泼了一盆冰水,从头冷到脚。你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从这个房间逃出去,外面走廊危机四伏,窗户也打不开。你和善逸被困在了这间房内。
你暂时放弃了思考,缓缓转过头看到了镜中的自己。你满头满脸都是血,看起来狰狞可怖而且十分恶心,善逸在你身后小心翼翼地看着镜中的你,哭得一抽一抽的。
亏他没晕倒或者逃跑啊。
听着走廊里混乱的声音,你竟然思考起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脑中闪回了以前给善逸讲鬼故事时的情景。只是普普通通的裂口女的故事而已,善逸居然就吓到昏厥了。他倒在了你的书桌上呼呼大睡,你没忍住笑得前仰后合。
大概是你的大脑为了保护san值才让你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你现在心情生出了一丝丝轻松,紧接着就是对善逸的愧疚。
你很久以前就拨开善逸向你“噗噗”散发过来的荷尔蒙拼尽理智看明白了善逸的优缺点。他的优点一大堆,你也就不再赘述了。面临危难时他的缺点就是过于怯懦,没有特别强烈的主见,脑子也没你灵活,你明明知道他的缺点,明明决定包容了却还在享受着他优点的同时在这种紧急时刻没有过多思考就要求他在这些短板达到和你一样的水平,这是非常卑劣的行为。是你错了。
“对不起,”你把手上还没干的血擦到裙摆上,用勉强干净的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会保护好你的,别怕。我们一定能出去的。”
这个酒店是你带他来的,如果不是你带他来,他根本不会遭遇到这种事情。在这场疯狂中,你至少要把他完好地送出去。
善逸紧紧缩起来的肩膀放松了一些,他挤出一个弧度很小的微笑,向你点了点头。
“我们一定会一起出去的,而且我、我也想保护胡桃。”善逸任其恐惧的眼泪肆意流淌,他翻箱倒柜找能防身的东西。他运气不错,在柜子里找出了一根可能是服务员落在这里的棒球棍。
你并没把他那句“保护胡桃”记在心上,怎么看他这幅怕得要死的样子都不是能保护你的状态。
你冷静地高速思考着——直接出去到走廊上容易被枪杀,之前你能成功杀掉那个保安只是运气好,正好他没子弹了,走廊上的话死亡的几率简直是百分之百;跳窗也不可行;剩下能走的地方——你抬头看了眼卫生间宽大的通风口——只有通风管道了。
虽然你不是基督教徒,但此刻你还是默默地感谢上帝赐予你们好运气,正好能碰到这样一家通风管道又大又结实可以过人的酒店,总算是天无绝人之路。
你扶着椅子把善逸送进通风管道,又回到了保安的尸体旁。
你记得保安死前想拿裤兜里的弹匣,他还有子弹的话,他的枪就还能用。
你从他手里取走手&枪装进他的枪套里。这是一把转轮枪,不太懂枪械型号的你并不知道它的名字。你把他的腰带扒下来绑在自己的腰上后跪在血泊里翻遍他所有的口袋,只找到了两个弹匣,数了数一共36发子弹。你把六发子弹一个一个塞进弹槽后踩着椅子在善逸的帮助下进了通风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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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从云南提前回来了。
读者交流群里的各位都是仙女,人长得又好看说话又好听还身怀绝技,我可喜欢在里面和大家一起玩了(doge)。
群里的各位愿意为了胡桃和善善画人设图或者日常图我真的很开心,真的真的很感动,所以想用贫瘠的语言和各位读者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本来想放图给大家欣赏一下群里宝藏女孩们出色的画作,但是外联软件出了些问题还得捯饬一下,等我弄好了我会传上来给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