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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心
第二十章/020
“季傻子,你别不识好歹啊,本鸟可是从来没帮人号过丧的,再说了,本鸟的秃鹫兄在圈子里可是很出名的,人送外号剃肉一刀,让它来替你收尸是你的福分!”
肥啾站在石榴树枝头,整张鸟脸都写着忿忿不平四个字。
“怎么着?我还得感谢你了是不是?”
季景铄真想把这只雀儿拔了毛烤了。
“那不然呢?”
季景铄突然觉得自己跟一直雀儿争论不休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反而还浪费时间浪费精力。
迈开灌满了铅一样的双腿,季景铄踱步回到房间里,看着正在收整满屋子书的邓远陷入了自闭。
他活了二十五年,还真没看见过这么多的书。
虽然自己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加起来应该也有这么多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小皇帝金口玉言,自己要是不按照执行,那就是抗旨不遵,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爷爷,你说,我读完这么多书,是不是可以直接原地飞升了?”
邓远正拿着拧干的抹布擦拭着用来让季景铄研读书籍用的桌子,头也没回地道:“若是你飞升了,爷爷也得跟着你一起飞升,小铄,离秋闱也会有很长时间,你若是将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用,完完全全来得及。”
季景铄惊叹,邓老头可真是个当班主任的料。
自己高三的时候,教室里后黑板上就写着这样一句话:生前何必久睡,死后自会长眠。
大概意思应该是就跟将一分钟掰成两分钟差不多了。
他来到桌边坐下,随手拿起一本,翻了两页之后,原本就只有那么一点的信心直接全部崩塌了。
难懂,头疼。
虽说自己是学文科出身,但看着满页满书的治国策论以及经世理论,季景铄觉得自己都没必要读完全部,读上个一两本就可以直接去跟如来佛祖报道旁听诵经了。
他将书籍打开盖在脸上,企图逃避这满屋子的现实。
但邓远不给他这个摆烂当咸鱼的机会。
“小铄,陛下金口玉言,那说出来的一句话都可是谕旨,你若是不遵,那便是抗旨,届时......”
邓远还未说完,季景铄就挣扎着拿开了掩盖现实的书。
“我学,我学,我学还不行吗?”
邓远揉揉季景铄已经变成痛苦面具的脸,“这些日子你便安心读书,其余事情都交给爷爷我就行了。”
季景铄心底哀嚎,他一直以为自己工作之后就逃离了那种做梦都在背书的生活,结果,现在照样连做梦的时间都要拿来背书。
但好在以前的底子还在,加上在心理上接受了要好好学习这件事情之后,季景铄的学业进度可谓一日千里。
如果没有那两只麻雀打扰,季景铄觉得自己其实可以一天看完几本书。
送来的这些文宗典籍上都标明了序号,按着序号一本一本研读,很多晦涩难懂的观点都能前后连贯进而融会贯通,这些文宗典籍上也偶尔能看到一些注释,如此一来,倒也不是很艰难。
夏日雨水多,季景铄拿着书本靠在窗台边上,一边思考文中所讲,一边望着垂直落到地面的雨滴水花四溅又归于水滩,心底不禁有些失落。
自己来到这里,已经过去了五个月。
一百五十多天,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不过该经历的不该经历他倒是没少经历。
自己闭门读书这段时间里,小皇帝会时不时的让齐二哈来看看自己的学习进度,若是让他满意了,还会命齐二哈带些宫廷秘制蜜饯来,若是不满了.....
季景铄转头瞧了一眼自己床榻上多出来的那一摞书....
行吧,小皇帝的心思咱确实琢磨不透。
刚把视线转回书中,浑身湿透的肥啾跟瘦啾扑棱着翅膀落在了窗棂上,随后肥的那只还抖了抖身上的雨水,顺势波及到了它身边的一人一鸟。
季景铄嫌弃地将视线投到一脸高傲的肥啾身上,“你若是再这样,一会我就去厨房生火把你给烤了。”
瘦啾很明显的瑟缩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的挪到了窗棂最顶头。
肥啾则是一脸不屑,它用翅膀理顺了自己脑袋上有些凌乱的‘头发’,“若是你把本鸟烤了,你最多能吃到几嘴上等的鸟肉,但如果你认本鸟做主子,本鸟却可以给你带来无尽的价值,你是个聪明人,本鸟知道你会做什么选择。”
季景铄攥紧手头的书籍,想使劲却又不敢。
确实,烤了这只雀儿跟留着它的价值千差万别。
毕竟这只雀儿,真的是只全能雀儿。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间还能知人间百态,他不得不服。
这如果真的是个人,也许能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可惜了。
“季傻子,本鸟可是拿出毕生绝学来给你指点迷津了,邓老头说了,你得把一个时辰掰成两个时辰用,这都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了,为何那些书你还没读完?”
顺着肥啾翅膀的指向,季景铄扭头看了一眼已经被自己学完的文宗典籍,扬起手里的书就在肥啾的鸟头上敲了一下。
“那些都是我已经学过了的,除了床上那些还没学,其余的都差不多了。”
“床上?床上哪些?季傻子,你才十六岁啊,想那些乱七八糟的是不是太早了?”
肥啾痛心疾首。
它没想到自己与好友们兢兢业业辅导的未来栋梁之材心底心心念念的居然是那些床上的东西!
季景铄:?
“我说肥啾,你作为一只鸟,懂的是不是真的太多了?”
季景铄耳尖红透了。
这一句话里,听不到半点责备的意味。
肥啾嫌弃地看着季景铄,“本鸟博闻强记,你羡慕了?”
季景铄点点头,“我承认我是有些羡慕。”
肥啾高傲地仰起脑袋看着季景铄,乐颠颠地道:“你若是羡慕,就好好的学你的千字文增广贤文,别一天天像个傻子似的想那些乱七八糟的!”
“不对,”季景铄阖上手里的书,一本正经地看着肥啾,“古时,男子十六岁时便会有人教其闺房之术,尽管我确实未曾往那方面想,但是我这个年纪,思虑那些,当属正常。”
尤其自己的芯子还是个寡了二十五年的究极寡王,考虑点那些也属于正常的生理反应。
肥啾鸟脸一热,手忙脚乱地飞离了窗棂,它只是一只鸟啊,怎么知道什么叫做闺房之术?
“咳咳咳,”肥啾轻咳两声,“这本鸟怎么知道?本鸟还尚未娶妻,如何知晓你思虑那些事情正常不正常!”
“所以你压根没想过吗?”季景铄一脸戏谑,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恶趣味,居然要逗弄一只...寡王雀儿?
肥啾瞪了季景铄一眼,“季傻子,你可快些钻研你的学业吧,你若是继续这般不务正业,别说是什么连中三元了,你连最简单的乡试都过不了,大晋王朝人才济济,你很难出头,你若是不出头,就会被砍头!”
季景铄愣了愣,心道你这几句话还挺押韵。
“你可知,建邺城内有一秀才,名唤解星文?”
季景铄摇摇头,肥啾翻了个白眼,一度想不明白自己一生积善行德,为何会碰上这么一个朽木一般的徒弟。
“这个解星文,他父亲解文石是前太子太傅,真真是书香门第之后,解星文自小在自己父亲以及家中手足的耳濡目染之下,加之自己天资聪颖,又上进好学,如今已然是个旷世奇才,他与小皇帝同岁,今年的秋闱,他可是朝中最看好的状元郎不二人选,有的人啊,明知时间紧任务重,却还在当咸鱼。”
季景铄:.....
为何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时不时就会被一只雀儿批评得体无完肤。
“前太子太傅?”
季景铄抓到了一个比较重要的点。
“对了,小皇帝叫什么名字?”
这些时日里自己除了学习就是学习,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压根想不起来要问问肥啾小皇帝到底叫什么名字。
肥啾看着脸圆了一圈的季景铄,更是痛心疾首。
这都火烧眉毛的时候了,这个人还在纠结一些无足轻重的点,真是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
但它还是很好心的给季景铄解答了疑惑。
毕竟它是一只很有爱心的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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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景铄:十六岁学习闺房之术,小皇帝今年十九,那.....
小皇帝: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季景铄:那要不等我当官了给你物色几个身娇体软的姑娘给你?
小皇帝:我看你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