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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次罚站一直到下课铃响起来,历史老师才叫了他。
“秦赢,跟我去你班主任那。”
早料到这一出,秦赢非常有心里准备。
进了办公室,秦赢首先给历史老师开门让路,自己则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外。
历史老师满意的抬脚就进,不料门上挂着的绿萝壁挂掉下来,正中历史老师肩膀。
秦赢笑笑,上一世这绿萝可是砸的他,这些细节得亏他还记得清楚。
“哎呦,王老师没事吧!”班主任大老二忙起身走来。
大老二是个性感活泼的姐姐,毕业就来七中任课,年轻有为治理有方就成了班主任。因为行为举止比较随性,顾取名为大老二。
“我没事,肩膀有点疼,你们在办公室挂绿萝做什么!”历史老师满脸铁青的捂着肩膀,秦赢则站在他身后使劲的憋着笑,憋得腮帮子疼。
啊,有预知的超能力可真爽。
“要不咱们去医院拍个片子吧?”历史老师开口提议。
“啊,那走吧王老师。”大老二拢了拢一头大波浪,拎起包就要跟着历史老师去医院。
“其实也没必要,我就是那么一说,你们这绿萝挂的真不是地方。”
“是是是,这怨我了!”大老二忙给历史老师倒了杯水,还放了两粒枸杞。
“你那枸杞哪里买的,闻着挺好的。”
“都给你了!”大老二把一罐都给了历史老师,历史老师乐呵呵道“你看你这个客气,我就是问问,那你给了我就收了。”说着又捏了两粒进保温杯里“不能驳了你的面子。”
“王老师,我们班秦赢怎么了吗?”大老二朝着秦赢的方向瞅过来,做出一个要抽他的手势。
“孺子不可教也!”历史老师捂着肩膀坐下来,气的脸色焦绿“你们班秦赢真的是朽木,顽石,三字经曰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冯老师你应该买一本三字经给他背背,省的他一天到晚瞎混,你看看人家江书,就是瞎混人家也能混个全省第一,你要是能混个全年级组前五,我也不管你,我的课你不听也可以!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我要说两句……”
“秦赢!知道错了吧!知道错了还不赶紧帮历史老师把垃圾倒了!等会耽误上课谁负责?走!”大老二一指秦赢。
“得嘞!”秦赢拎起垃圾桶飞似的走了,在门口还转头给了大老二一个大拇指。感谢她帮自己脱身。
“冯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正教育学生,你一句话就给支走了?”历史老师拉了脸。
“王老师,这枸杞是宁夏的,颗粒饱满,这是我老舅自己摘的,你喜欢吃的话,没了再跟我说。”
“嗯……也行吧。”
……
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看到教室里乱做一团,同学们围在后排跟马蜂回巢似的。张云鹏站在江书身边跟个店小二似的前后招呼着。
“班长正在卖知识点和解题思路呢,你来一份不?”班上小个子大脑袋的语文科代表正晃着手上的打印纸,薄薄的几页写着潦草的公式,秦赢瞥了一眼封皮,上面写着:数学。——江神。
看字迹还是自己署的名。
呵呸——呕
其实不用语文课代表说秦赢也知道,这跟前世时一样的,当时外班还没来买,江书手上还剩下十二本,还掏圆规威胁秦赢把剩下的包圆了。这回秦赢特意晚回了教室几分钟,以至于不被他抓冤大头。
他看着坐在角落的大胖赵起飞买了四本,语数外加文综,每本都署名——江神。乐呵呵的交了一百块钱,找回来的钱就二十。
“赵起飞你真是……你上课都不听,买习题干啥?厕所缺纸啊?”秦赢一手举着一杯奶茶看向赵起飞。
“你不懂,这叫兄弟情,这是给二书开张呢。奶茶给我一杯!”
“不给,给夏星的~”
“夏星也没来啊?”赵起飞拧了拧鼻子。
“她一定会来滴!而且是在三分钟后准时来。”因为前一世她也准点来了。
“那她也喝不下两杯啊。”
“你不懂。”秦赢坐在了讲台上给手机调了个三分钟倒计时,赵起飞把习题往桌箱里一扔,继续睡觉。
微秒簌簌都变换数字,这时间秦赢都在无聊的观察江书。
一本手写版的练习册,每本不到五页,还是单页印刷。江书能卖出二十块钱的高价?
真他妈不要脸。
但无论秦赢多么质疑,依旧卖的如火如荼,不仅本班的,外班的也来哄抢,直到最后所剩无几的时候,价格竟然坐地哄抬,翻倍的长了上去。结果也被一抢而空。
啧啧,什么叫知识就是金钱,活了24年了,秦赢直到现在才能看明白。年仅17的江书就已经是人精了。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人家的书包里鼓鼓的装满了财富,粗略计算,大概有两三千块钱。这还只是一天的销量。这脑子,三年的零花钱和学费都不用愁了。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中考全省第一呢,老师解不出的题目都朝他要答案。这可是全校师生心尖尖上的人,都惯着,惯着惯着,就他妈惯坏了,在班级做起生意来了。
说来也怪,这小子中考全省第一,实验中学与重点高中为他人脑子打出狗脑子,他拍拍屁股就坐到了普通的七中,进了文科班级。
而理由操蛋简单,因为夏星。
夏星样样都好,就是学习成绩挺次,能考上七中还全靠上了四个补习班,外加中考前不眠不休的冲刺了两个月,压着分数线最后四分进来的。
这么一看……夏星与江书可不般配,还是跟自己的差距小一点。
要说江书可真不要脸,为了女生竟然扔掉了自己的大好前途,跑到这来浪费青春。
虽然自己来了普高选了文科也是因为夏星,但那不一样,自己是有情有义,深情。
想当年秦赢进了七中后给分班主任软磨硬泡的要进夏星的普通班,可到底他成绩还算出类拔萃,校方没同意。之后不到三天,江书也来了七中,也进了重点班,还跟秦赢一个班级一个座位!盲猜他也是在校方那碰了一鼻子灰,毕竟他的成绩要进普通班可不容易。
滴滴滴——三分钟倒计时结束,秦赢按掉了手机。
“江书,我的份呢?”夏星准时出现在自己面前。
夏星穿着白色的半袖,下身是一条淡蓝色的校服裤子,别人穿校服裤子就像青萝卜,她穿就有点像时装走秀。
七年前的夏星啊,好久不见,脸庞嫩的哟~
重点班与普通班不是一个楼层,见面有点费劲,所以课间时间就变得格外宝贵,刚才在办公室浪费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时间又花了三分之一去校园小卖部买了两杯奶茶又跑水房沏奶茶。这一道秦赢都是百米冲刺的速度,奶茶要是没盖都能飙值周老师一脸。
因为夏星喜欢喝奶茶,前一世这个课间江书买了奶茶送去了,叫他抢占了先机。
这会秦赢端着两杯奶茶望着夏星,甩了甩刘海冲着夏星挥挥手里的奶茶,就见夏星朝着江书跑去,要了两份数学解题。
……要说为啥沏两杯奶茶,因为上一世秦赢在江书送奶茶后,也为夏星沏了一杯奶茶,可惜被冯春抢去了。所以这回多沏了一份。
“谢了。”身后一个一米七的短发女生一把接过两杯奶茶,秦赢一回头就撞上了冯春如水平尺一样的胸口,可说原来都没注意,冯春早高一的时候就有一米七了。七年来,她这胸口还是贫乏的厉害……
“大老三……”秦赢叫了一声。
“滚,别用我姐外号给我延伸外号。信不信我一个飞踢送你上吊灯。”冯春吸溜了口奶茶。
秦赢特想告诉她,她确实有那个能力,七年后夏星与江书的婚礼上她很好的露了一手。
“春儿,你不该喝奶茶,应该多喝木瓜牛奶。”秦赢拍了拍冯春的肩膀好心提醒,别等她七年后后悔。
“没在怕的。”冯春将两种口味奶茶的吸管都塞进嘴里,夏星捏着两份解题挎着冯春走了,秦赢连话都没跟夏星说上。
又特么失策了!谁能想到这一世冯春能一次喝两杯奶茶!
“星儿?星星?”秦赢在后面喊,又被一堆体育队的队员从门口挤了回来。
想追出去也打了上课铃,秦赢懊恼的扒拉着头发回了座位上,拉着桌子椅子的动静跟警告似的。
“谁让你摔摔打打的?”江书揉着胳膊肘往这边瞅,眼神里有股执念,保准秦赢敢说一个难听的字,就敢掀桌子的执念。
因为上一世江书还真就一言不合的掀桌子了,二人由此大打出手,因此秦赢又被罚站了一节课,为避免这样的小事酿成恶性后果,秦赢秉承自己是成年人的心态,揉了揉脑瓜子,对着江书乐了乐“二书,你成天揉胳膊肘是不是就为了跟人家显摆你纹了花臂?”
“昂?”江书整理着书桌“你整天揉脑瓜子是因为脑积水吗?”
First Blood!
“你每天晚上/撸是因为膀胱癌吗?”
Double Kill!
“我还有个花背,我在你面前脱衣服了吗?”
Trible Kill!
江书两只手如点钞机似的数着黑心钱,整理出来厚厚的一沓把钱塞进了书包“我这总共两千六,你别偷。不然就凭帅气的我,也不会饶了你。”
“啧啧,江书你信不信,再过七年你脸皮能有这么厚。”秦赢用手比划了个高度,而后猫着腰就朝着第一排的江冬雪座位奔去。
“干啥去了他?”张云鹏吃惊的问。
“求寒江雪去了,他要国旗下演讲。”江书低头啃了口面包。
“老大人家叫江冬雪!哎?你咋知道他干啥去?”
“你不知道我知不知道,你还问我?”
“我就是随口一问,没想到你真知道,所以你咋知道的?”
江书没说话,跟张云鹏说话哪有吃面包重要。
秦赢抱着手臂蹲在江冬雪椅子边商量了一阵,江冬雪红着脸点点头,秦赢对着江冬雪飞吻致谢,江书在后排看小说,突然冷笑了一声。
“你笑了?”张云鹏捏着笔仰着头看江书“笑啥?”
“笑你妈。你管的着?”江书丢了小说撕开了一袋牛奶。
“你要是笑我妈的话,我觉得我得管,怎么说呢,我和我妈是直系亲属,我爸死的早,我姥爷家还有两个老舅,我妈就我一个独子……”
江书叼着牛奶袋捏了捏太阳穴,双手合十对着张云鹏拜了拜“哎我求你,滚吧。”
秦赢回来的时候江书正把一摞钱换了个位置。
“我不偷。”秦赢自己补了一句。
“那谁能保证,两三千能买不少东西。”
“我偷,我偷了就赖给老秦。”张云鹏把头仰在江书的书堆上,龇开了牙花子。
“说谁呢?谁他妈偷你?”张云鹏的同桌李新宇啪的一声把书甩在了桌上。
呦,这还有位暴躁老哥。秦赢突然想起来了,李新宇后来偷了班费被查处,受不了别人骂他,就退学了,看来这时候已经对班费动歪脑子,吃心了。
“没事捡骂?”江书吹亮了火折子吸了口烟,正巧左边的赵起飞又闻到味,跟江书要了一根,江书给赵起飞点了烟,还不忘警告赵起飞“别把烟味熏到其他同学。二手烟很讨厌。”
“你还在乎这个?”赵起飞一乐。
“怎么不在乎。”江书吐了口烟在海绵里“我是班长。”
被这么一提秦赢才想起来,对啊,这时候江书还是班长呢。
啧啧,你瞅他那个逼/样,也好意思当班长。
“草他/麻痹的,傻逼玩意!”李新宇大声骂了一句,张云鹏的手一抖,小声的回头问秦赢“他骂啥?”
“骂你爸爸,管这么宽呢?”秦赢换了个姿势趴桌子上。
“你这么说的话,我得管,毕竟骂的是我爸爸,我爸爸死的早,入土为安已有十年,要是给他骂了,他得给我托梦……”
秦赢趴在桌子上使劲的薅了把头发。
江书故意和赵起飞聊天岔开了和李新宇的冲突,谁料李新宇把手机往桌箱一塞,朝着后面使劲一倚凳子,整个后排的桌子都往后移了一寸。
“干啥呢卧槽?”秦赢一皱眉。
江书掐了烟,伸手就扣住了李新宇的脖子往后一带一压,李新宇后仰着被压住,四肢噼里啪啦的扑腾着,书掉了一地,挥着手去捞江书的头发,江书手长,往后一仰就让李新宇捞了个空。
“操/你妈!装尼玛逼的社会人,纹个花臂跟个傻逼似的!”李新宇脖子被掐的通红却动弹不了,所有同学都回过头来看,张云鹏忙和稀泥“算了算了,二书拉倒吧,他今天抽风别搭理他。”
赵起飞则站起身来,随时准备帮江书按住李新宇的腿。
前排几个同学也跟着劝“班长班长算了,李新宇不是故意的!”
秦赢不睡了,倚着胳膊看白戏。
江书谁的劝也没听,另一只手举起饮水机上的水桶,还剩下小半桶水,拔/起/就/插/进了李新宇的嘴里。
李新宇被呛着四肢扑腾着,江书才松了手。
我去。秦赢一愣,上一世江书也打了水桶战役吗?没有吧,这么大的事他应该有印象。
可能当时他提着水桶给人家涮嘴的时候自己正扫厕所呢。
“上课了不知道,多大学生了还打架!”值周老师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门口,指着秦赢“你叫啥!”
“我?”秦赢一指自己“我没打架啊?”
“你当我眼睛不好使呢?”
“你眼睛就是不好使啊,我真没打架啊!”秦赢一脸懵逼的站起身。
“那你坐下好好看书!”值周老师推了推眼镜指向李新宇“你,叫什么?”
李新宇刚被涮完嘴还有点虚弱萎靡,垂着头一甩刘海上的水珠子“李新宇。”
“你!”值周老师指向了江书“叫什么?”
“秦赢。”江书眼皮都没眨一下的说。
“减二分。”
值周老师抱着处分表走了,满屋都剩下张云鹏马叫般的笑声和赵起飞猪叫的声音。
……
这节课上自习,整整一节课秦赢都在酝酿情书,当年自己写了一节课的情书却因为江书先跟江冬雪商量上台演讲,所以没机会在全校师生面前给夏星潇洒的念出来,这回他提早跟江冬雪预定,就等升完旗的大胆表白了~
这一节课数学老师没来,体育老师来借篮球,进来的时候还笑“不知道的还以为风水轮流转,数学老师生病上体育呢~”
还剩不到十分钟下课的时候秦赢饿了,一节课都闻着江书吃零食,不饿馋瘾也被勾出来了。
“给我一根火腿肠。”秦赢把笔一扔,满意的看了一眼情书,把情书叠成四四方方的搁进裤兜,对着一边的江书勾了勾手“就当我替你背黑锅的代价了。”
“黑锅是我凭本事安在你身上的。”江书用牙开了最后一根鸡肉肠。
秦赢探出身子一口咬掉了半根火腿肠“火腿肠我他妈凭本事咬的。”
江书一把掏进秦赢的裤兜里,轻松的夹出一百块钱“钱是我凭本事收的。”
秦赢一把抢过江书的书包,那里可是有两三千块钱“钱是我凭本事抢的。”
“限你五个数放下,要不就让你明白你是我凭本事捅的。”
这逼,从小就愿意口头捅人。
“凭啥是五个数?”
“别人都是三个数。”
“我偏一个数就放下!”秦赢将书包放回了原位,水桶里的水还有个底,他怕江书给他涮嘴。
大课间来了,跟江冬雪说好了后,秦赢胜券在握,下楼路过夏星班级的时候都没往里张望。
“不科学啊。”张云鹏伸手推了推眼镜“不严谨啊。”
“说他妈啥呢?”赵起飞插着兜在后面轻踢了张云鹏一脚。
“你们看啊,老秦今天竟然没趁着大课间嗖的弹射出去到夏星班级看夏星一眼。”
“那是因为接下来就不需要光看了。”秦赢哼着小曲朝后看,先瞄了江书一眼,后啧啧“日后放假我领她跟你们聚。”
“这话说的,好像……”
“好像夏星当你后妈了一样。”江书嚼着泡泡糖挤着秦赢走到前面,秦赢冲着他后脑勺挥了挥拳头,心情好也不在意他。
“我想说难道夏星答应做你对象了?”赵起飞问。
“马上了。”
“啥时候?”
“国旗下演讲过后。”
江书一声冷笑。
“你笑啥?”秦赢觉得很不爽。
“要是国旗下演讲后夏星没答应你,怎么说?”
“没答应也正常,女生脸皮都薄。”他可不上他的圈套。
“这么说吧,你是要在国旗下演讲的时候表白是吗?我赌你不敢表白,要是你不敢表白怎么说?”江书换了个赌。
这个秦赢可百分百有信心,毕竟24岁的脸皮到底比17岁的脸皮厚了点,何况还是有赌约在身的“要是我敢,怎么说?”
“你要是敢,我就请你吃饭,你要是表白成功了,我就去大老二办公室当着四个老师吃臭豆腐。”
“还必须吃完一盒那种!”秦赢补充。
“行,要是吃不完,第二天接着吃,直到吃完一整盒为止。”江书吐了个泡“而且要是你表白输了,就得你吃,敢赌吗?”
“敢呐!来!”
“行。”江书走在前面,外班一个女生拿着一封粉色信封红着脸呈上来,江书正左右找不到垃圾箱,就把泡泡糖吐在了信封上。
“谢谢。”
过会秦赢就感觉这个赌约不对,一步一步的还是上了这逼的圈套。
升完国旗就是国旗下演讲,主持人在台上说“下面请高一二班同学上台演讲。”秦赢就像只快乐的小陀螺飞奔上了台。
秦赢其实语文不好,死记硬背的东西对他来说相对有些困难,要是口头作文就更难了,所以他精心打了个稿,好在国旗下演讲有照稿念的先例,这会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也不是那么叫人意外。
但接下来的内容,可能有点叫人大跌眼镜了。
张云鹏与赵起飞摩拳嚯嚯等着听下文,兴奋的腿都抖了。
“严肃点!”大老二在后面一喊,二人打了个立正。
“你俩状态不对啊?是不是有事瞒着?”
“哪敢啊亲爱的~”张云鹏一呲牙,大老二一拳打在他后背上。
做这个决定前秦赢是有被处分被叫家长的心理准备的,但重活一世他不想再猥琐发育了,于是壮了个胆子,打开稿子,开念。
“亲爱的你。”
紧张是有的,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表白。
“很长一段时间前我就注意了你,你的身影那么惹人讨厌,站在那就像是一碗泡好的酸辣牛肉面。”
“讨厌?酸辣牛肉面……”张云鹏站在江书身前,朝后一仰头“二书,他说你呢吧?”
大老二一挥手弹了张云鹏个响亮的脑瓜崩“你说,老秦这是要干啥?”
“哎呦我可不知道,我又不是包打听!”张云鹏捂着脑袋闭了嘴。
“国旗下演讲啊!”赵起飞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大老二往后一瞄,他吓得半个哈欠生是憋在了嘴里,张着个大嘴。
“像个欠揍的猩猩。”大老二一摇头,又看向了江书“二书,你知不知道老秦要干啥?”
江书伸出食指搁在大老二嘴边,大老二先收了声,看着江书从衣兜里翻出一包辣小吃塞进了嘴里,大老二朝着校长看了一眼,咬牙低声说“等下了□□给你们算账。”
“我讨厌你,就像孩童讨厌巧克力,我讨厌你就像禾苗讨厌春泥,就像小鱼讨厌虾米。像是真核细胞排斥线粒体,像柳永憎恶下雨。”
秦赢的演讲还在继续,终于教导主任听出了味不对。于是命令体育老师赶紧上台制止。
台下的方阵里,上千名学生沸腾了,这是公开在主席台上表白啊!太优秀了吧!
队伍里甚至还有吹口哨助威的,各班级老师赶忙从队伍末尾上前压制,而二班同学更是兴奋的不得了,好像秦赢站在台上表白给班级争光了似的。
“夏星夏星,那是不是二班的秦赢?”
“哎他是不是给你表白呢啊?”一圈女生围着夏星问,夏星被问的瞠目结舌,冯春挥挥手示意大家,大家才意犹未尽的闭了嘴,反正即便夏星不说,等会秦赢也会说。
眼瞅着体育老师就要去薅掉麦了,秦赢忙最后扫了一眼情书,顺着情书的最后一行字,把着麦卖力的喊出来“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字里行间的含义,其实,孩童最喜欢巧克力,禾苗最喜欢春泥,小鱼最喜欢虾米,真核细胞喜欢线粒体,柳永喜欢伫倚危楼风细细,无言谁会凭栏意才有了雨霖铃。而我在台上的每个字符,一呼一吸,都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秦赢的声音压低,双手握麦,眼神神情款款瞅着夏星的班级,磁性里带着沉沉的性感,江书嚼着小吃也对着秦赢行注目礼。
“最喜欢你。所以,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高一二班的江书同学!我、喜、欢、你!”
“哦吼!”全体学生都沸腾起来,老师压也压不住了,可就当大家欢呼到一半,终于有人意识到了不对。
慢着……等等等等,他刚才说的是江书吧,是说的高一二班江书没错吧……
呃,这。
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了,连奔上台阶的体育老师动作也一滞。
秦赢的声音在操场上不断回荡,大家都尽力的去捕捉那些回音以确认没有听错。
张云鹏和赵起飞第一个反应过来去看江书,大老二就站在江书身边,也侧着头惊恐的看向他。
此刻江书突然就像是草堆里开出的第一朵小野花,备受瞩目。
但他旁若无人的嚼着辣小吃,眉头都没皱一下。
直到全班以及全校师生都看向了江书,江书终于停止了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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