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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静
“祁家二郎醒了,快喊淳于大夫来看一下”。。。
祁静悠悠转醒,一时间还看不清,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说话的声音也不时传过来。祁静定了定神,就感到了头上和背上的剧痛。
祁静忍着疼正想转头看一下周围情况,就听到了一句呵斥。
“小郎莫动!小郎适前伤到头部,血瘀阻滞,以致经脉不通。需要好生休养,不可乱动。”
祁静很懵逼:“什么小郎?老娘不是个女的吗?还有这个话虽然都能听懂,但听起来怪怪的。”
祁静一念至此就更想爬起来看看情况了。
最终头部的沉重和背上的疼痛还是让她放弃了,“太疼了!怎么回事啊?我不过是喝醉了,头疼就算了,怎么背上也这么痛啊?”
“小郎莫不是想不起因何受伤了?”这时一个声音恰到好处的打断了祁静的胡思乱想。
祁静张了张嘴,想说是,发现喉咙火烧一般疼,一句话也说不出。
站在祁静身边的老者看见以后,把祁静扶起来,给祁静喂了杯水。
清凉甘冽的水顺着喉咙滑到胃里,祁静终于感觉好多了。
“老夫名曰淳于乔,小郎可还能忆起如何受的伤?”老者微微一笑问道。
祁静一脸茫然的摇摇头。
“小郎背石块上城墙时,被石块砸伤了脑袋。”
祁静终于回想起了受伤经过,她背着石块跟随队伍上城墙筑城,走在祁静前面的老人脚程慢了些,被监工的百夫长鞭子抽到,疼的摔了一跤,祁静上前去扶,百夫长呵地冷笑一声,话音刚落,鞭子就往祁静身上招呼,“尔等不过是贱民城旦,不好好干活尽想着偷懒,匈奴破城,先杀尔等祭旗!”
祁静挨了好几下鞭子,疼的跌倒在地,身子都扭在一起,队伍后面的人浑浑噩噩没有看清,被祁静绊倒,背上的石块都摔了出来,好些都砸在了祁静脑袋上。
祁静默然叹气,难怪醒来的时候头和背这么疼,原来的祁静怕是已经被砸死了吧,否则怎么会被自己魂穿。以前觉得自己倒霉,事事不顺心,对比着这个祁静,自己以前的日子不要太好,不对呀,自己不就是现在的这个倒霉蛋了吗?
祁静默然流泪,为自己的穿越感到悲哀。
“小郎莫要哭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待得小郎功成名就日,再来一雪前耻,岂不快哉。”
淳于乔看祁静流泪,心下不忍,安慰了祁静几句,虽然功成名就希望渺茫,但也好过完全放弃不是。
祁静看着身边的老人感谢道:“多谢淳于大夫。”
“小郎莫要谢老夫了,若不是小郎救了老夫,哪还有老夫的命在。”
祁静闻听此言也是一头雾水,在脑海里拼命回忆也是没有想起来,啥时候救过了?
虽然祁静很是疑惑,那位老者却也不欲多言,只是嘱咐她要好生休息。
祁静坐在塌上,忍着疼痛缓缓转头,一间低矮的茅草屋,什么也没有,自己的身下都是铺满了茅草,是了,这儿穷的连床都没有,席地而卧,有茅草垫在身下已经是奢侈了。家徒四壁真的是家徒四壁,要是能多出一件东西,祁静名字就能倒着写。
屋顶上的茅草被风刮跑了不少,祁静昏迷了几天也没时间修,现在仰着头,都能看见夜空中的星星。
祁静忽的笑了,大概古代也就这点好了,看这些星星多好看,星汉灿烂,孟德诚不欺我。
祁静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一些记忆进入她的脑中:
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也叫祁静,也是个女子。这个祁静所处的时代名为楚,新帝继位,改元光元,现在已经是光元五年了。原主父亲曾是位极人臣的御史大夫,只因得罪了当时的太子,现在的新帝,光元元年,原身十岁时父亲被杀,祖父,祖母,母亲皆在府中自杀,其余男子充为城旦,女子充入掖庭。一日之间家破人亡。原主的大哥为了保护原主,将原主扮做男子,原主跟随大哥和其他囚犯来到了榆林郡修城墙。榆林郡是边塞城市,时常有匈奴人进犯,但这个时代农耕技术落后,榆林地产甚少,哪怕税赋极重,依然供养不起常备军,驻守官兵常年缺少人手,修城墙的刑徒也会被召进军营,虽然说的好听,只要军功攒够,就可以换回自由身,加入官军,从此有衣有食,有进身之阶,但是谁都知道,刑徒编成的军队和官军根本就是两个待遇,只配发武器,作战时又是先锋部队,匈奴一次冲锋下来,往往十不存一。但就是这样也有人趋之若鹜,光元三年,原主祁静的大哥,祁山就加入了刑徒军,第一场战斗就惨死在匈奴人的箭下。
回忆到此,祁静感觉心口抽痛,胸中翻涌的恨意无论她怎么深呼吸都无法平息。
她恨啊,父亲一生清廉为公,家里连余财都没有,就因为新帝记恨,害她家破人亡!她恨啊,大兄少而聪颖,本来也该是立于庙堂的堂堂丈夫,现在却死在匈奴人的弓箭之下!
叫她如何不恨?叫她如何不恨?
祁静思绪不宁,猛得吐出一口血来。本来头和背就疼,现在更是直接疼晕了过去。
淳于乔见此只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新帝登基,亲信奸佞,大搞株连,当初反对他的大臣,兄弟全都下了狱,亲王,彻侯尚不能免罪,何况一个御史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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