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若为不败

作者:游来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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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纵马夜路


      1
      长阳来郁芳楼本意只是找人问问田伯光的近况,但却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这小子居然就在郁芳楼的戏班子里躲着。
      她跟着兰姐找到他的时候,这人正拎着把三弦混在排练班子里滥竽充数,还全然一副自得其乐的模样,于是长阳就搬了只板凳坐在他身后,等那曲子一歇,便使劲地拍了下他肩膀。
      这一下可是给田伯光吓了个好胆,他怪叫一声跳起来,反手正要拔刀,却突然对上了长阳笑盈盈的双眼。
      她笑得前仰后合,问他这难道就是做贼心虚,田伯光却泄了气坐回凳子上,懊恼道:“师妹功夫越发精进,在我背后这半天我都没听见,要知道能在我面前藏得住气息的都是高手,你师兄这是谨慎,谨慎知道吗?”
      长阳才不管他怎么狡辩呢,自己笑够了就开门见山地道:“不戒和尚要抓你回恒山,你可知道了?
      田伯光道:“当然了,不是令狐冲做了恒山掌门么,万花丛中一点绿,说不过去,这老和尚就要抓我去给他填场子。”
      没想到他消息还真的挺灵,长阳先是点了点头,随即便弯起眼睛,轻快地补充道:“你这淫贼名气不好,他怕你上山就是祸害尼姑,所以准备先把你yan了再说。这个你也知道了吗?”
      田伯光的脸瞬间就绿了。

      2
      按田伯光的说法,这时候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不过他没一会儿就又折返了回来,挂在窗子上朝着长阳笑嘻嘻地道:
      “不管怎么说都是师妹回来洛阳一趟,哪有我一个人溜走的道理。你还要不要裁衣服,师兄前几天刚认识了个绣娘。”

      3
      长阳就知道他不会跑远,外面不如郁芳楼安全不说,她这么大一个师妹坐在这里,田伯光再怎么没良心也不至于扔下她就跑。
      故而她不接那裁衣服的借口,而是看着兰姐带着众人走了,才端起茶碗幸灾乐祸地道:“师兄这可是看见等在外面的不戒和尚了”
      田伯光道:“他真的跟着你来了”
      长阳道:“怕什么,你躲得好地方,不戒和尚酒肉不忌,却怕女色怕得厉害,我劝了几轮也没能把他带进来呢。”
      田伯光想不到自己的师妹居然真的领着不戒和尚来抓自己,登时便黑了脸色,斜着一双眼睛看着她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跟那东方教主混了几年,这心真是越发地坏了。”
      长阳闻言哈哈大笑,她放下了茶碗,调侃道:“不然呢,不戒和尚是个憨性子,他一日找不到你就一日不会离开,那么师兄你也要在这郁芳楼里住到天荒地老不成”
      田伯光其实不可能没想过这一层,只是他这人向来有一天钱买一天酒,让他主动想点计划只怕比登天费劲。
      于是他立即就没了脾气,臊眉耷眼地道:“那你想怎么办?”

      3
      长阳想怎么办
      其实她一开始不觉得不戒和尚真的会“阉了”田伯光,甚至还有点想要凑热闹,不过现在看田伯光紧张的样子,不戒这人想一出是一出,搞不好是来真的。
      可眼下田伯光正等着她回答呢,长阳想了想便道:“不如你就地找个姐儿赎籍结婚吧,不戒再不讲道理,也得给留着那玩意,好给你媳妇用。”
      田伯光风流惯了,刚一听到“结婚”就跳起来要骂,结果又听她说到“那玩意”云云,脸上的乌云便又拢了回来,一拔屁股站起来,道:“什么那玩意这玩意的,以前我跟你说个自宫你都听不太明白,不怎么现在说起来倒溜了”
      然后不等长阳开口,他就凑上前来,满面怒容地道:“你个小姑娘怎么学来的这些事,看来还是和那个不是男人的家伙搞到一起去了,是不是”
      要说田伯光对这方面的事情倒还真的有几分敏锐,长阳几乎是被他猜了个正着,不过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抬脚一踩田伯光的凳子,装作水性杨花的模样随意道:“不然呢,你师妹我都十九了,换成平常人家的女儿,孩子都能喊舅舅了,你个眠花宿柳的家伙还有脸说我?”
      田伯光一抹脸,道:“……师妹打小就主意大,你要去愿意寻欢作乐,师兄我当然没意见,但那东方不败——哎呀,哎呀,我当初就不该放你去跟他一起,这叫我怎么跟地下的师父师叔交代?”
      长阳不为所动,淡淡地道:“东方不败怎么了?我和他厮混倒与别的男人厮混有所不同吗?”
      田伯光被她又气得跳了两下,手往下面一比划,但张了张嘴没说出来,最后还是叹了口气,道:“得,我现在也不用说人家了,搞不好明个我也给那和尚一刀变成了太监,还得回头跟自己妹夫学武。”
      长阳噗嗤就笑了。
      她就知道他对这事最好说话。

      4
      之后长阳留田伯光在郁芳楼里,自己一个人出去回报不戒和尚。
      对不戒和尚撒谎倒是不难,反正打听消息嘛,消息是错的也怪不上她。不过她想不到的是,这人一醒了酒简直比醉着还执拗,之前在酒楼他听得长阳说自己是女孩,还嘴硬不信,这会儿清醒了可算是认了个仔细,但却说什么再也不肯和她讲话了。
      “之前你装成男的骗我,现在可不成了,我不和你们这些漂亮女人说话!”
      他摆摆手,甚至连一眼都不敢看她,转身就走,长阳追了几步,他便直接逃得无影无踪了。
      长阳没料到居然是这么个结果,她想了想,心知这和尚没几天便又要去喝酒,只要田伯光安心躲着,她倒也暂时不用操心。
      此时天色渐晚,她之前在郁芳楼吃点心吃了个半饱,便沿街找了个最近的客栈准备少吃几口就歇下。
      因为金刀王家在洛阳,这里的客栈一年四季都少不了江湖客,长阳背着柄重刀也没人大惊小怪,不过等她往大堂里坐下了,却发觉这里的寥寥几桌都是些身负武功的江湖人。
      这种事哪怕在当初王元霸做寿的时候也不常见,长阳心里留神,但面上却只是冷淡无波,仍旧穿着她那金线银绣的衣衫在油黑的桌子上吃面。
      然后一个人端着碗坐在了她对面。
      长阳头也没抬,只听那人道:“这位姑娘,在下打听个事,你在这洛阳城里可见过一个年轻女子,浓眉挺鼻,有些男子英气,不过年龄尚小,看起来仿佛只十五六岁。”
      她听了这话便冷笑了一声,答道:“这形容可叫我怎么辨认?衣着打扮呢?”
      于是便又有一人坐在了她身侧,道:“此女衣着奢侈,虽是男装,但却无一不是千金难买的绫罗绸缎所裁,更带了一把比人还高的长刃重刀,只怕见过就不会错认。”
      长阳的斩 马刀被她之前解下来放在旁边,不过她却没有去摸刀,而是抬起头来,微微斜着眼睛道:“这么详细,想必两位仁兄是认得她的,那么敢问这女子又是什么来头,名姓如何?”
      她话音落地,大堂里其余几人都纷纷持剑而起,她身边的两人也站了起来,答道:“一个女子的闺名外人如何得知,但此女复姓东方,哪怕不是江湖人也该知道她是谁!”
      几人几乎是在这声“东方”出口前就拔剑出鞘,欺身而上,长阳却一直听完最后一字才抄起了刀,笑道:“我这教主义子之名终于算是传遍了天下,若是你们早些年来找我,只怕我还能再多高兴几分呢!”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一个“快”字,说的一方面是要“早”,料敌之先,出其不意,就像这几个人没说完话便出手一样。
      还有一个方面,便是“敏”,讲的是反应迅捷,后发先至,便如同长阳一样。
      她提刀起来的时候,离她最近的剑尖已经点到了她面前,然而她的斩 马刀犹如蛇信般一拨一绕,力拨千斤地化解了这诸剑齐发的第一波,甚至还有余裕抢上一步,刀柄横持,击退左右两人的夹击,随即借力翻腕,以刀刃猛地洞穿了一人的喉咙。
      刚直沉重的斩 马刀瞬间几次变向,直如软剑细鞭似的灵活诡谲,为首那人心知遇上强敌,立即变了脸色,但却不敢退步,借着其他几人掩护又攻上来,一剑取她肋下,但等长阳反手引刀,却忽然回峰刺她腰间。
      这一招长阳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一拧眉头,再不多周旋,而是直接缩肘夹住他剑身,然后前冲两步,捏着他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
      长阳个子没有这些男人高,要提得人双脚离地只有站到桌子上去,这下她手拎人质居高临下,便叫所有人都停下了攻击。
      但她根本不管他那些手下怎样,只望着手里的人道:“你是嵩山派的人?左冷禅派你来的?”
      那人不做挣扎,面颊肌肉微微一动,似乎是要服毒自尽,但长阳反应何其快,立即就把手里的刀柄塞进了他的嘴里,讥讽一笑道:“答话。”
      那人本来咬紧牙关不叫她撑开下颌,长阳就硬撞碎了他的前齿把刀柄塞进来,他满嘴鲜血,正要挣扎,却听得长阳又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也该听说过日月教的三尸脑神丹。如果你自己不愿说,我便要用这糖丸哄你说了。”
      其实这药并不流传教外,不过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个凶残东西,那人双目暴睁,剩下的几颗牙刮在刀柄上不住地响,但长阳不肯收刀,他便只好口齿不清地道:“就是答了又怎样,你这魔教妖女杀人夺剑谱,我们掌门绝不会放过你!”
      夺剑谱?杀人?
      长阳几乎要被他说愣了,别说那天被劳德诺引进嵩山的正主是东方不败,不是她长阳,便是劳德诺死了,左冷禅第一个怀疑的也该是华山,而不是日月教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教主义子。
      她心中微微一计较,便弯起了眼睛,向着手里的人道:“那好,你为了替左掌门报仇不惜身死,忠心可嘉,但你可知道我杀的是谁,盗的又是哪本剑谱?”
      那人被血呛得咳嗽不止,不知是因为这个还是因为心虚,一时间都没能答得出来,只有瞪着她,眼睛里写满了“要杀便杀”。
      不过长阳却把刀插进脚下木桌,空出手来从怀里掏出了那本染血的“辟邪剑谱”。

      5
      然后她看到了一个心存死志的人如何在眼睛里再次燃起贪欲。
      那一刻她的确是体会到了东方不败玩弄人心时候的那种快意,看来师兄说的不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这算是赤还是黑。
      这个人的手下之前都在他企图自尽的时候一起自尽了,哪怕他不相信长阳的说辞,想必此刻至少还有点庆幸吧。
      长阳看着他脸上神色变幻,便道:“如果你喜欢,这剑谱我可以给你。”
      对方刚刚被贪念迷住心神,这下便猛然醒悟过来,怒道:“这剑谱是假的?你这妖女果真是在骗我!”
      长阳道:“那是因为我也被骗了——你可知道我是杀了谁夺来的这剑谱?”
      那人怒目相对。
      于是她看了看那册子,不管他听不听得道,只用极轻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是你们的劳德诺劳师兄呀。”

      6
      对于一个不知道劳德诺是“间客”的人,他可能只记得这人是华山岳不群的徒弟,而对于一个知道他底细的左冷禅心腹来说,这个人的名字也只能把一切答案引向华山。
      长阳几乎就在这个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的那一刻确认了自己的成功。
      这人无论是放回嵩山还是扔去华山都足以做一颗混淆视听的棋子,不过她把他带出了洛阳城,最后还是受不了他的诅咒谩骂,一刀送他上了路。
      当然,心浮气躁只是借口,实际上她不过是——
      “到底还是懒得玩这些心机谋略。”
      她记得以前东方不败说她无论体质还是心性都不适合练葵花宝典,所以才只学会了三分之一,还是当初偷窥秘籍的两个家伙所没能记住的那三分之一。
      当时她觉得不甘,因为她以为若是自己记得全本就可以教给东方不败了。
      但实际上,如果她是那样一个能学得会全本的人,也根本不会与东方不败相遇。
      至少不是以这种方式相遇。

      7
      她在城外驿站留了封信,借兰姐之名寄给田伯光,然后便借了匹马直奔华山。
      当然了,官驿的马匹不随便外借,不过郁芳楼老板的名号居然如此管用,她甚至不必留押金就借到了一匹健马。
      那驿站的管事甚至还劝她一个小姑娘不要独自行夜路,但长阳却只是把刀往身后一背,然后大笑着纵马而去。
      她还记得很久之前有过一个人调侃她“锦衣夜行”,却不是夸她低调,而是劝她莫要秉清白之名而行暗夜之路。
      而如今那人已经化作了衡山城外一抔黄土,她却仍然没在这条夜路上找到一个出口。
      可她也不愿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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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七十、纵马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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