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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中局
鲁肃去扶孙策,低声劝道:“主公,公瑾若有错,军法处置就是了,这里众将军都在,羞辱都督,臣以为不可取。”
孙策不耐烦把鲁肃推开,踉跄几步又站稳,看着周瑜跟公孙炎站在一起,气就不打一处来,厉声问周瑜:“都督兵书上的纸条,要不孤给大家伙念念?”
周瑜毫无反应,孙策又叫道:“公孙将军既然早倾慕都督,不如孤就许你们......”
话还没说完,周瑜忽然插话:“主公如此不辩是非,冤枉羞辱有功之臣,传出去也不怕天下人耻笑。”
孙策反唇相讥:“笑话,孤行得正坐的直,何惧天下人耻笑?都督可别眼睛只长在别人身上。”就这二人突然,你骂过来我骂过去,吓得在场其他将士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周瑜似乎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一样吼道:“臣那日马突然发狂,事后检查马股,才发现马早就中箭,箭也被找到了,上面涂满毒药,而箭上......刻着一个字,孙。”
孙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那又如何,这能说明是孤射的?”又眯着眼环顾四周,笑嘻嘻不正经道,“这么多孙家将领们,你们谁射的啊?”
孙氏族的将领们都面面相觑,吓得酒全都醒了,浑然不知这唱的是哪出。
周瑜冷笑道:“主公是不是想第一时间扑上来救臣,结果这份殷勤被公孙将军抢先了,所以主公恼羞成怒,处处针对公孙将军,主公可别说都忘了。”
孙策点点头,假装想起来,依然阴阳怪气道:“啊,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孤怎么会做这等下作之事,都督这样血口喷人,就为了掩护这个公孙大将军,难道昨夜你们二人已经情投意合......”
此刻孙策和周瑜互相凝视着对方,没人注意到他们嘴角同时轻微勾了一下。
公孙炎急得怒吼:“孙伯符,你才血口喷人。”
全场已经安静的连呼吸声心跳声都听得见,祖茂赶紧冲出来跪下行礼:“主公勿恼!是末将治军不严,才让这厮冲撞了主公,末将愿同公孙炎一同领罚。”
祖茂示意公孙炎赶紧跪下,谁知公孙炎不仅不跪,还对着孙策继续大放厥词:“不曾想江东孙家长子孙伯符,名震中原,却是一个和文臣较劲的鸡肠小人,你这等无德无行之人也配统帅三军。”
所有人除了孙策周瑜鲁肃,都哗然一片,惊讶地纷纷站起来议论,指指点点,这人怎么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话。
孙策不以为然,公孙炎拔出佩剑对周瑜道:“炎对公瑾大人,敬仰万分,既然公瑾大人在这受尽委屈,像这等不辩是非的人,炎替公瑾大人杀之。”
说着就向孙策刺去,其他将士见此十分恼怒,要上前保护孙策,但是没走两步,大家都发觉自己浑身没有力气,全都挨个坐下或者趴在地上,只能干瞪着眼,浑身上下除了眼睛能看耳朵能听,其他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什么都动不了,难道就这样看着公孙炎刺杀主公?
眼看剑刃就要成功刺中孙策,公孙炎却突然哀嚎一声不动了,他的心口处被人从身后捅了一剑,回头一看竟然是周瑜!
周瑜警惕瞪着公孙炎,把剑拔出,冷冷说道:“再动一下,就让你身首异处。”
公孙炎不敢相信眼前之事是真的,他看向孙策,孙策醉酒之样全然尽失,取而代之的是居高临下冷酷清醒地看着他,公孙炎大惊失色道:“怎么可能,你怎么会......”
孙策冷笑道:“孤怎么会没醉,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被你药毒的不能动了是吧?早就知道你有问题了,所以没喝你斟的酒,袁绍往北,你亦应该往北,就算山中迷途,也应该遇到曹阿满的人,遇到祖大荣纯属你故意往南寻我孙家军吧。”
公孙炎一时语塞,转身想跑,韩当带着手持利剑的士兵们和郎中从门外面冲进来,团团围住了公孙炎,让他无路可逃,郎中上前去挨个给将领们解毒。
周瑜表情冷峻道:“公孙将军,真叫人失望。”
公孙炎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但是不明白是怎么失败的,他捂着伤口问周瑜:“公瑾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是细作的。”
“从马开始,就觉得你有古怪,那匹马我虽然今年才开始骑,但是一直都很温顺,我手下说查马发狂的原因,竟然是毒箭,且不是射我而是射马,那就是故意让马发狂好救我。当时,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要来护我,偏偏你能拦在我前面,若不是你早有所谋,反应又怎么会那么快,而且你身为祖茂的副将,为什么徘徊在我的马附近?”
公孙炎不服吼:“那也可以是孙伯符有所图谋啊。”
孙策嘲笑又得意地对公孙炎笑道:“孤与公瑾,认识这么久,心间默契岂是汝能随意左右。”
为了提高其他将领的忠诚度,周瑜故意大声道:“主公待我,情深义重,我不可能怀疑主公,那晚我去你营帐故意给你喝酒,下了迷药让你昏睡,而后在你营帐之中,搜出了这个。”
周瑜拿着一块布,上面写满了字,举着在众将领面前,走了一圈,继续大声道:“此乃袁绍写给公孙炎的密信,内容是‘周公瑾和孙伯符,近日势力扩大,威胁袁家霸业,务必斩草除根,如能策反周公瑾,重重有赏。’你就是袁绍派来的刺客,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公孙确实无话可说,当场奋力撞向一旁的柱子,头裂而亡。祖茂吓了一大跳,忽然孙策趁众人注意力在公孙炎的尸体上,抓住祖茂一剑刺入祖茂腹中,当场血溅一地,周瑜惊得瞳孔瞪大。
孙策意味深长看了一眼周瑜,然后吩咐韩当把尸体拖出去掩埋,将领们也恢复的差不多,纷纷跪下向孙策请罪:“臣等,未查有诈,高堂之上,细作猖狂,护驾不力,还请主公责罚。”
孙策站上太守主位所在的台阶上,高声道:“弟兄们都起来,今,袁绍忌惮我军,派来了细作策反了祖茂,想要从内部捣乱我孙家军。不过袁绍如此忌惮我们,实乃弟兄们英勇杀敌之功,孤不罚你们更要奖你们,周公瑾假意亲近细作实则引贼剿杀,乃大功一件,赏金珠一打。鲁子敬查破细作有功,赏珠宝一打。战场杀敌勇猛,忠心耿耿的弟兄们,各赏珠宝玉器十件。”
所有将士全都感激涕零跪谢,至此,孙策在军中威信直升,手下的忠诚度翻了好几倍。
当晚,太守府中。
周瑜正在房中沐浴,周憾守在外面,见孙策走过来想要推门进去,周憾赶紧拦住:“少爷在沐浴,还请主公见谅。”
孙策砸了砸嘴:“孤你都拦?”
周憾愣了愣,然后老老实实退到了一边。
孙策一走进去,周瑜赶紧全身沉到水里只露出半张脸瞪着孙策,还在水里吐泡泡,孙策暗自觉得好笑,目不斜视地把旁边放着的衣物披在周瑜头上,然后背过去:“大男人洗这么久干什么?”
周瑜红着脸不搭腔,慢吞吞穿着衣服,估摸着周瑜已经从水里出来了,孙策忽然转过头问:“你既然早就发现他有问题,大半夜还去找那厮做什么?”
周瑜赶紧遮住身体,没好气说道:“你转过来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你。”
孙策皱眉:“为了我?”
周瑜穿好衣服,坐到桌子旁的垫子上,孙策也跟过去坐在对面,周瑜倒茶娓娓道来:“虽然通过毒箭能猜到公孙炎是细作,但是冒然杀掉细作,只会引军中非议,瑜当时察觉这是三十六计之一离间计,所以将计就计。故意接近,只是为了寻找他是袁绍细作的铁证。”
孙策又皱眉问:“那你既然已经找到书信,为何不与我商量,继续不拆穿那厮?”
周瑜递给孙策茶杯道:“说这是个细作,然后一杀了之?这多没意思,还不如演一出鸿门宴,让这个细作忍不住,当众刺杀你,这样我们齐心除掉细作,还能让军中士气忠心都成倍提高。”
孙策轻笑道:“那你不怕,我真被他刺杀了?”
周瑜自豪地拍拍自己胸脯:“这不有我保护你嘛,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孙策开始回想自己的版本:“这人过分接近你,我就怀疑不简单,鲁肃说完这人底细,我联想到地形图,就感觉是个细作,鲁肃还跟我说了毒箭的事情,这厮精于骑射,马的事情一定就是他设计的,起初我是怕他对你不利,先不拆穿,再伺机在你面前杀了他,可是,酒宴上他还斟酒给我,给每个将领,我就知道了,他其实......是想刺杀我。”
周瑜抿嘴笑了笑,小声问:“...那你怕不怕我真的被策反了?”
孙策开玩笑道:“所以刚刚席间我就试探你,看看公瑾大人有没有被策反啊。”
周瑜听了不开心地嘴嘟起来:“哦,那伯符是不信任我咯。”
孙策不笑了,认真凝视着周瑜道:“玩笑之言,其实是为了激他刺杀我,才故意刁难你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公瑾对我的忠心,我一直都相信。”
周瑜害羞地温柔一笑。
“那你看到箭上有孙字,为何没怀疑我?”孙策歪头又问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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