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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十七像个小白兔一样跟在颜谨身后,一边蹦跶着回到颜谨家。十七发现文清阿姨不在。颜谨却似乎没有感到意外,让十七把书包放下带她去外面吃。十七问颜谨阿姨不跟他们一起吃吗,颜谨平静地说不用等她了,估计得很晚才回来。
十七见厨房还有些青菜,“诶,学长我们自己做饭吃吧”。颜谨半天憋出一句“我不会”。十七尴尬的笑笑,“没关系,我会,我来做”。十七让颜谨去坐着,撸起袖子准备干。颜谨将信将疑的,到厨房里看着她备菜的娴熟模样才信了。
十七择完菜抬头看到他,跟他开玩笑说:“怎么,你还不放心啊,亲自来监工?”颜谨似是不太习惯开玩笑,倚在门边没有回答。十七只好自己接下去:“小时候,我们一家基本靠外卖过活,我爸妈一是懒得做,二是做了也吃不下去,所以我从四年级起就开始自己做饭了,到现在也算是学有小成吧,做一些简单地家常小菜和西点完全没问题,所以你没必要担心的。”十七再朝门边望去,颜谨已经不在了,十七叹口气继续炒菜。
吃饭时,十七问颜谨是不是文清阿姨经常不在家吃饭。颜谨回答是,过一会儿,他继续说:“她忙着挣钱,白天一般不在家,只是有些时候睡觉前能看到她”。
“那你岂不是每天都要在外面吃晚饭?要不这个月晚饭我包了,你就帮我刷碗吧”,十七觉得颜谨有点可怜,还有点孤独。可是忽的想到只能在这里住一个月,十七又有些落寞,十七只当自己是念旧,在一个地方待习惯了,忽然又要离开,这种感觉让十七十分不适。颜谨看她认真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可爱,眼梢微扬,点了点头。十七捕捉到他的这个小动作,才发现颜谨似乎不怎么笑,想着文清阿姨的性子是很开朗的啊,难道是随了父亲?说起来十七还没有见过颜谨的爸爸,想着想着十七就说了出来。颜谨默不作声。十七发觉自己有些唐突,想是提到颜谨的伤心事了,赶紧给自己打圆场说起自己父亲来。
“他们早就离婚了,我有几年没见过我爸了”颜谨打断十七。
十七让颜谨站起来,轻轻地报了一下颜谨。颜谨不知十七想干什么,十七解释说:“听说人在开心和难过时都需要一个拥抱,不然开心会变成难过,难过会变得更加难过。”颜谨说:“早就过去了,没什么好难过的。”十七反问他“那你怎么不喜欢笑啊,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里可不好”。颜谨哑然。
高三的时间是越来越紧了,城隐一中为了给高三学子争取到更多的学习时间,特地为高三增加了40分钟的早自习,面对一众学生的投诉,学校教务处依然我行我素,坚决不改。十七早上醒来已经没有看到颜谨了。感叹以后上高三也要起这么早了。然而即便让她睡到这时候,她也睡不够。
第一节化学课上,十七昏昏欲睡。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化学方程式和有机推断十七怎么也弄不明白,明明在大多数同学看来,物理才是最令人头疼的科目。眼睛看着老师,眼皮却控制不住的耷拉着,没忍住睡着又惊醒了。
突然,十七看到一只特别小的蜘蛛,只见它在往上爬,却始终没有看到它的丝。十七试着去感受到底有没有丝,没想到,还真让她给牵到了。小蜘蛛剧烈一震,不敢动弹,十七凭感觉把手往上一提,果不其然,小蜘蛛就这么被她提起来了,这个小发现让无聊的十七感到惊喜,她忍不住同旁边的陆离分享。她戳了戳陆离
悄咪咪地说:“喂,你把手伸出来,给你一个东西”
陆离不明所以,见十七小心翼翼的把什么东西放到自己手里。陆离只当她是在开玩笑,把手缩了回去。十七一惊,急忙把他的手又抬起来,当看到在陆离手下飘荡的蜘蛛才放下心来,痛心疾首地对陆离说你差点把它给压死了你知道吗。陆离这才知道她还真给了他一个东西,他知道十七听不进化学,笑着要十七把蜘蛛先收好,下课给她讲讲这节课的内容。殊不知,门外站着的一个人目睹了全程。
十七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陆离刚拿出自己的笔记准备给十七讲讲重点,一个身影便出现在他们桌边,沉着脸对他俩说:你们两个出来一下,十七心里一紧。
这人便是高二的年级主任张兆发,此人身材魁梧、面色黝黑,故学生私底下喊他“张老黑”,学生一旦有什么动静,他必会出现。因此,除了听老师讲课,十七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老黑来了!老黑来了!!”可是他今天怎么就盯上我了呢,十七心里想。
俩人在走廊里靠着墙,低下头。老黑问他们知不知道自己犯什么事儿了,十七心里想不会是刚刚上课玩蜘蛛被发现了吧,她又觉得不对,蜘蛛那么小,他怎么能看得清啊,十七只得试探着说:我们上课不认真?老黑一下怒了:
“你也知道不认真啊,上个课你在那儿手舞足蹈,干嘛呢?是不是不动就不舒服?你自己玩儿就算了,你还扯上陆离一起,人家招你还是惹你了,你要这么打扰别人学习,我看你是不想考大学了是吧!”
十七对这种阵仗是见怪不怪了,不过她想了一下,自己好像是不该扯上陆离,于是做出好学生的样子承认错误,并保证下次不会了。谁知老黑又是一怒:“下次?你还想有下次?”十七无语,也只能赶忙否认:没有了没有了。陆离看着她有苦说不出的模样甚是好笑,不忍她再挨骂了,向老黑解释说:“主任,其实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你看现在天气这么热,蚊虫泛滥,不动就只能被咬了,我们也没办法安心学习”。陆离这话,十七听了也是半信半疑,心想:老黑怎么可能会信?谁知主任沉思几秒,发话:这个确实是学校没有考虑到,我会想想办法的,你们先回去上课吧。十七暗暗佩服,果然在学校里成绩就是王道。
更让十七惊讶的是,一周后,学校传来了每个教室配备一台空调的喜讯。十七说陆离是全校同学的大功臣,陆离不以为意地说这本来就是学校应该要做的。
学校将运动会安排在国庆假期前两天,也就是一天之后。十七想着放学后去操场再练练,于是准备去找颜谨告诉他放学后不用等她了。十七来到颜谨班级前,叫住一个正往教室里面走的学长,请他帮忙叫一下颜谨。学长立马转头朝里面喊:颜谨,有个小妹妹找你。十七不禁觉得学长叫人的方式真直接。颜谨的同学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开始起哄。十七想:原来尖子班的人也这么爱开玩笑。颜谨出来,似乎没想到十七来找他,看着十七:“你就是那个小妹妹?“”十七误以为颜谨在调侃她的年龄,不应该被叫做小妹妹,毕竟她也只比他们低一届。
十七今年十六岁,但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小一些。上高中之后,十七的头发就剪短了,理发师给她的娃娃脸配了个娃娃头,最近因为天气太热,头发披着扎人,十七就没再剪,此时已经留长到肩膀了,十七便用一根带着小雏菊的皮筋儿扎了起来,小小的一撮在后面,显得甚是可爱。喊她小妹妹,倒也不违和。
十七没有理会他的疑问,向他说了来意。颜谨也不觉意外,直接说陪她一起。十七觉得可行“那行,为了报答你,今天给你加餐。”十七盯着颜谨的眸子说道,她第一次注意到,颜谨的眼睛是浅浅的咖啡色。
又在颜谨的指导下训练了一节课之后,十七觉得这次妥了。
准备回去时,天色已经暗下了,微凉的风携着街上的霓虹灯款款而来,十七迈着大步,却走得很慢,让风轻轻吹走身上的汗珠。颜谨不经意接过了十七的书包。往常都是十七跟在颜谨后面蹦跶,然而今天颜谨却刻意放缓了步伐,不知在哪个瞬间,她的背影触动了他的心灵。
生活并不需要做太多的准备才去享受,只要拥有一种轻松悠闲的心态,随时随处都可以感受到“赏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的美妙。
十七到房间正准备睡下了,忽然看到林星晚发来消息。点开消息,内容让十七一惊。
Wink:十七,我有喜欢的人了,你猜是谁
仲冬十七:!!!什么时候的事儿?快说是谁??
Wink:就是最近啦。他是你同桌~~
仲冬十七:什么??!我也没见你俩在一起玩啊,你怎么喜欢上他的?还有,你不会准备在高中谈恋爱吧?
Wink:这个一下也讲不清楚,我明天和你讲。谈不谈无所谓啦,我就想喜欢他,看着他就很开心!~
仲冬十七:好吧,你明天再同我讲清楚
林星晚毫无预兆的喜欢上陆离了,十七大脑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十七从来没想过在高中谈恋爱,倒也不是怕影响学习,只是,她不愿偷偷摸摸的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如果她谈恋爱了,那么,她希望全世界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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