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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级
明明已经走出了那家伙的阴影,一件事就让他回到从前了。罗德大人,我应该怎么样才能让您回来呢。但是现在说也无济于事,这已经是几百年的故事了。我已经无力去改变了。
不过好在罗德大人是个负责任的人,他还是打起精神参加了这个比赛。不过穿着黑色的斗篷,把他金色的长发完全挡住了,也没有称作马车,反而是从奇怪的小路穿过去的。
伊凡是第一个。他拿到了保送票,这次本来是不用参加的。但是他自己硬是要求来,说是想要展示自己写了三年的曲子。因为上一个主持人的失礼,导致节目组都人心惶惶的,面对这个得到了罗德大人欣赏的人,哪怕有再多不满,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咽。为此他们特意请来了已经退休老久的曾经教罗德大人的音乐家。虽然已经老眼昏花,但是耳朵仍是那么灵敏。
罗德大人虽然不想引人瞩目,但是看到自己曾经的老师还是忍不住兴高采烈起来,这份高兴是掩盖不住的。虽然老师已经记不太清了,但他只要这样看着老师就够了。
伊凡上场的时候,他像第一次一样深吸了一口气,一直看着罗德大人这样拉了起来。那一天,那个人,也是像现在这样坐在下面,眼睛一直看着在上面演奏的他,眼神中是赞许。可是现在那个人不再抬头了,失去了神采。这让伊凡有些慌乱,但他到底从小经历过教育,只好故作镇定的拉完整首曲子。
那位老师瞪大了双眼,十分激动的站了起来。“诺曼!是你吗?这么多年了,你终于又重新拉小提琴了吗?”
在场鼓掌的观众们都沉默了。侍者尴尬的上前,在老人家的耳边耳语了几句,老人点点头坐下,说:“没什么,认错人了而已。”非常自然的神色,台上那位主持人是第一次来主持这么大的舞台,他紧张地擦了擦汗,然后念道:“下一位,……”
比赛结束后,伊凡主动拦住了罗德大人。
“怎么了吗?看到你好像不太好。”“没关系。你今天的演奏非常棒,是里面最完美的一个!”罗德大人不知不觉转移了话题,他摸了摸比他矮了一个头的伊凡的头。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我们也不是很熟吧!”伊凡气鼓鼓的样子属实好笑,罗德大人笑了笑说:“是的。但现在我非常地欣赏你,你愿意给我这个面子和我做个朋友吗?”
“也……也不是不行。”
伊凡被一击直球打了个正着,正晕乎乎的呢。“你这次的曲子写的很好,可以让我看看吗?”罗德大人问道。伊凡抬头去看罗德大人的眼睛,不是在舞台上时看到那样的无光,而是充满了光芒。像星星一样。
伊凡抿了抿嘴,从身边的包里抽出那一沓乐谱。“找个地方慢慢说吧。”
失去了重要之物,但是精神上的缺失被音乐满足了。只是短暂的忘记了,只要能在这一刻得到幸福也是很好的吧。
他们聊到月亮爬上了树梢,才恋恋不舍的分开。临走时,罗德大人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愿意和我合奏吗?”
伊凡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从衣服里取出一块怀表对着罗德大人:“抱歉,这次实在是太晚了,等哪天吧。而且你不是习惯用钢琴吗?室外也没办法弹吧。”
“那么,晚安。”伊凡冲着罗德大人摆了摆手,向着月亮的方向去了。罗德大人一出门就看到自家的马车停在外面 。他叹了一口去,然后被管家扶上去。又被逼迫的喝了带苦头的药剂,说是怕感冒。管家十分心疼的看着罗德大人喝药皱起的眉头,但还是无情的把放在桌子上的点心全部收走了。
“大晚上吃点心不好。”管家良口婆心的劝着。
回到家里,罗德大人踏进自己的屋子便觉得踩到了什么。低下头一看,是一张已经脏兮兮的纸。前几天下雨来着,相比是那个时候刮出窗外被雨淋湿又刮了回来吧。
罗德大人小心翼翼的捡起那张纸,字已经看不太清了。但知道是琳娜写的。
“诺曼啊……维亚……一块……”
看到这几行字,罗德大人总算安了心。维亚没有死掉,也没有被拐卖,而是回到了他最初的地方啊。这样也好。
他又想起来薇薇安,心里那点愧疚让他难以入眠。他想起来自己对薇薇安的冷暴力,又想起来那个黑衣女人说的话。一时间焦虑不安。
折腾到三点总算是睡着了。罗德大人梦见了克里斯托弗。
那时候他正站在一棵树下面,他养的一只小鸟出了意外(原因未知),死去了。趁着休息时间,他来到一棵大榕树下把那鸟埋了起来。
克里斯托弗摁住他的脑袋,把头放在他的脑袋上问道:“你在做什么啊~”“克里斯托弗大人……”“什么?”“对,对不起!克里斯托弗哥哥,我在这里埋葬我的小鸟。”
克里斯托弗站起身子,他看着榕树下的小土堆,眼里闪过意味不明的光泽。
“小诺曼,你看到了吧。生命就是这么短暂 。你对他倾注太多感情了,所以你才会受伤啊。”
他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自己身上并没有任何的伤口,除了因为拉小提琴时受伤的手指,那也被克里斯托弗用绷带绑住了。而且他已经很久没有拉小提琴了,理应不会有更多的伤口才对啊。
克里斯托弗指了指心脏的部分,“是你的心受伤了。你很痛苦,因为他的离开。”
看着他似懂非懂的样子,克里斯托弗笑着摆了摆手:“现在不了解也可以啊,小诺曼彩在我的指导下待了一年呢,我会慢慢教你的。嗯……我要去洗个手,刚刚抓到脏东西了。”
克里斯托弗用一块布包住的那只手,被遮住了,因此他看不到。但只有克里斯托弗自己知道,他的手全是血,还有一些雪白色,不,已经染红了的羽毛。是那只鸟身上的。
这是为了什么呢?
罗德大人睁开眼睛,已经离开教堂的克里斯托弗并没有死,他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但是这因为如此,罗德大人才打定主意跟着黑衣女人的做法去做。比起失踪来说,罗德大人更害怕克里斯托弗会对他的孩子做出什么事情。
拉维尔将早餐放在门口,罗德大人吃掉以后,他说:“罗德大人,之前那个谣言……我关掉了音乐剧场。现在要重新打开吗?”
“打开吧。为了阻止谣言继续,我会装扮成神父的样子去演奏的。”罗德大人像小孩子一样,拿出管家给他准备的衣服和化妆品,“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很齐全!”
“是这样……您会化妆吗?”
“不会。”
得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拉维尔叹了一口气,拿起桌子上的化妆品开始给罗德大人上妆。当然,目的是让他们认不出来。
一切准备就绪了以后,拉维尔带着罗德大人走向了音乐剧场。因为是神圣的地方,所以禁止坐交通工具,这已经是共识了。
罗德大人看着剧场里的乐器——突然,他的眼睛盯着一个不动了。“拉维尔……我想试试小提琴。”
“罗德大人,您的老师已经把您会小提琴的事实公之于众了。还有别的选择吗?”“你说得对……还好克里斯托弗哥哥之前还教了我萨克斯,吹这个可以吧。”
“您高兴就好。”
伊凡睡到中午十二点才起床,他家的那个床板又硬又潮,实在是受不了了。最终他才爬起来,给人写信。
“帮助你们不是不行,怎么说也得给点钱吧,我一个王子,虽然离家出走,但你们找到我要我办事,是不是得给点东西意思意思?”这信被信使送去了皇宫。伊凡瘫在座位上,他翻着手稿,上面有着罗德大人做的批注,他顿时挺直了腰板。找了一块板子,用笔在纸上将罗德大人写的批注加深,然后一一印在了这块板子上。
“太珍贵了!太珍贵了!”伊凡把板子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把手稿上的乐谱重新写了一遍,然后把有着罗德大人亲自书写的东西放好。
不一会,一个穿着绿色袍子的人就敲响了伊凡的门,那是人工信使。说明这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请您签收。”伊凡接过那个信封道谢,回到屋子里把信封里的东西倒在桌子上。
是一叠一叠的钱,面额很大。估计是国王本人的私房钱,还有一个小锦囊,打开一看,塞满了银子和金子。估计是为了让伊凡心甘情愿,甚至里面还有一张存折。
打开看,金额不菲。
伊凡打算去买个新床。为什么不是换房子,那当然是因为这里离着音乐剧场和教堂最近。他可以听到罗德大人今天吹奏的萨克斯。只是这样听着就已经感到幸福了。他突然间又来了灵感,在纸上飞速的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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