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向善[声控集结令默读同人]

　　这两天，刑侦大队的成员们忙得是焦头烂额。
　　除了案件，他们要应对的还有受害人家属，比如持续对他们施压的丁家，还有不断来市局询问情况的于荷。

　　于荷的丈夫很多年前就自己一个人跑了，这么多年来，都是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可以说，女儿就是于荷的命。为了供女儿上大学，于荷省吃俭用打工赚钱，可她一没学历二没经验，找工作并不容易。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待遇不错的钟点工的差事，却没想到这份工作竟让女儿丢了命。
　　一同死去的还有她的雇主，这对于荷来说更是雪上加霜。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又失去了唯一的工作，现在撑着于荷的，也就是她那颗想要为女儿讨回公道的心了。

　　可队里实在是抽不出人手来照顾她，他们只能一次次地劝她，一旦调查有进展，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她。

　　又一次把于荷送走，郎乔盯着她远去的背影，声音闷闷地问：“老大，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查清这个案子？”
　　骆闻舟没好气地拍了下她的脑袋，“有这问问题的工夫，你还不如多去看两页资料。”

　　从觉得郑雅有问题那天开始，骆闻舟就对她展开了更加详细的调查。
　　不过这调查不能太过大张旗鼓，以免打草惊蛇。

　　骆闻舟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要了解他们那圈子里的事，就得去问圈子里的人。”但贸然找人问的话，难免会透出风声去。
　　陶然沉默了一瞬，然后心有灵犀地跟骆闻舟对视了一眼。

　　——费渡。

　　费渡今天正好有空，陶然打电话约他，他自然是爽快地应下了，还说自己开车去接对方。为此，费渡还特意开了辆骚包的小跑。

　　结果一到警局门口，费渡意外地发现，骆闻舟也在这里。

　　放下车窗，费渡一露头，就收到了骆闻舟嫌弃的目光。骆闻舟打量几眼他的穿着，又看了看他的车，嘴角有点抽搐，“费总，您这是……开屏呢？”
　　费渡煞有介事地思考了一番，“单从目的上来说，‘开屏’这个词用得非常恰当。”
　　“滚蛋。”骆闻舟面无表情道。

　　陶然对他俩一见面就掐这事已经见怪不怪，不过看多了还是会头疼。他叹口气，无奈地隔在了他俩的中间，以一己之力中止了这两人的互怼。

　　不过晃眼一看费渡的车，陶然也觉得有些过分亮眼了。对上费渡看过来的视线，陶然指了指他的车道：“费渡，你这车有点太……太闹腾了，放警局门口不合适。”
　　费渡下意思地看了眼自己的车，面对陶然，他还是一副乖巧的模样，“好的，我下次注意。”

　　原本设想的二人世界泡了汤，费渡颇有些遗憾。不过他也不是不分轻重的人，听到是有正事要谈，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带上了骆闻舟。

　　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费渡拦下要给他们斟茶的服务生，接过她手中的茶壶亲自动手。“怎么能让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做这些呢，要是被烫到了可就不好了。”他说。

　　小姑娘被他逗得捂着嘴直笑，而费渡给陶然和自己斟上茶之后，就非常自然把茶壶放下了，仿佛桌上就坐着他们两个。

　　骆闻舟看着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茶杯，心里恨得牙痒痒。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陶然根本没注意什么茶不茶的，他现在满心满眼只有案子。等那小姑娘一走他就直接问道：“费渡，你对郑雅这个人了解多少？”

　　一上来就说正事，费渡脸上写满了失望。不过他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郑雅的话……我没跟她直接接触过，具体情况也说不好。不过她的传言还挺多的，你要听吗？”
　　陶然点头。

　　骆闻舟注意到，费渡问的是“你要听吗”，而不是“你们要听吗”。
　　这个小兔崽子，真当他不存在了？

　　“郑雅，听人说她性格非常果决，人也相当聪明，要不是碰上了万宏，她在事业上的成就恐怕不会低。”费渡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可惜了，她偏偏看上了万宏这么个人渣。”
　　陶然一边记一边追问，“怎么说？”

　　“你们应该知道，郑雅也是出身名门，郑氏集团当年可是数一数二的大集团。”费渡翘起一条腿，表情看起来非常悠哉，“不过现在郑氏已经没落了，因为，他们没有直系继承人了。”

　　“郑氏的董事长就两个孩子，一个是郑雅，另外一个是郑雅的弟弟郑林。郑董一开始就不同意郑雅和万宏的事，好像是因为……哦对，万宏抢了郑氏的一个大项目。”费渡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待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才继续说道：“不过郑雅当时已经认定了万宏，直接就跟着万宏跑了，后来郑董派郑林去把郑雅追回来，但是很可惜，郑林在路上意外身亡。”
　　费渡耸了耸肩，“这是我听说的，真实性不做保证。反正从那之后，郑雅可能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家人，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郑氏我之前也合作过，不过郑董年事已高，又没有了继承人，下边人都虎视眈眈地盯着那个位置呢。现在的郑氏就是一盘散沙，几个核心管理不知道好好做事就知道相互打压，我估计他们没几年就得玩完。”费渡漫不经心地说。

　　陶然仔仔细细地在本子上记着笔记，复又问道：“还有吗？关于郑雅这个人的，越详细越好。”

　　费渡垂下眼睛思考了一阵，“万宇科技——就是万宏的公司，一开始内部也并不稳定。万宏刚上位的时候，也就是郑雅刚跟他在一起那会儿，可是多亏了郑雅的运作这公司才能起来。郑雅很有手段，几个项目都做得非常漂亮，不过……”费渡顿了顿，“她在感情方面确实不太走运。”

　　听到这里，骆闻舟不由直了直身子，凝神听着费渡的话。

　　“其实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万宏是个很有野心的人，他当初跟郑雅结婚就是为了她家的背景。可是后来郑雅放弃了自己的背景，万宏自然就看不上她了。”
　　“这不，前段时间丁依玉不知怎么的也看上万宏了，他没怎么犹豫就跟郑雅提了离婚，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费渡轻笑一声，“要我说这丁依玉也是缺心眼，还是说，渣男一般都比较受欢迎？”

　　费渡半开玩笑地摸着自己的下巴，“唔，要不，我也试试这个路线？”

　　陶然白他一眼，“别瞎说。”

　　费渡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诶，我也就是说说，陶然你放心，我对感情可是相当认真的。”他故作暧昧地眨了眨眼。

　　骆闻舟重重一磕杯子，彰显着自己的存在感。他用眼神警告费渡——这可还有一个大活人呢！
　　费渡的眼神从骆闻舟身上一扫而过，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陶然低头记着笔记，倒是没注意到桌上的暗潮汹涌。记下最后一笔，陶然盯着笔记本看了半天，沉吟着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费渡，在你看来，郑雅是个什么样的人？”

　　费渡放松地靠在靠背上，懒洋洋地回答：
　　“出身高贵，美丽聪颖，手腕卓绝，却因为爱情失去了一切。”
　　“——我觉得她像美狄亚。”

　　谈话结束，出于绅士风度，费渡开车将陶然送回了局里。
　　还是出于绅士风度，费渡勉为其难地也载了骆闻舟一程。

　　不过刚把车开到公安局门口，费渡就见到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女人走进了局里。陶然见到她，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费渡侧目，关心地问他：“怎么了？”
　　“没怎么。”陶然抹了把脸，“就是看到受害者家属，心里不太好受。”

　　受害者家属吗……费渡又看向那女人的背影，两秒后，他轻轻问道：“陶然，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你当公安局是什么地儿啊，想进去就进去？”陶然还没说话，骆闻舟就先嗤了一声。
　　费渡回头看了他一眼，那目光里蕴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犹如暗潮汹涌的海底。骆闻舟头一次见到他这种眼神，一时间竟愣在了座位上。

　　好在陶然开口解了围，“可以，不过不能乱跑，明白吗？”

　　费渡这才收回目光，对陶然浅浅地笑了笑，“好的。”

　　刚一进门，就有一个小警员跑到骆闻舟面前来汇报：“骆队，糖精的来源还是没有查到，每天购买糖精的人太多，我们无法锁定目标。”

　　骆闻舟轻点了下头。其实一开始他让人查糖精的时候就已经料到了这种情况，不过他还是让人去了，完全是抱的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糖精？”又一次听到这个词，费渡垂下视线，心里有了一点猜测。他偏过头问陶然：“陶然，丁依玉是不是死于……同食了鸡蛋和糖精？”
　　“你怎么知道？”陶然有些惊讶，他记得他没跟费渡提过这个。

　　“猜到的。”费渡一只手轻抵着下巴，另一只手抱在胸前。他又低着头思考了一阵，有些不解地喃喃道：“可是，糖精甜度那么高，她为什么会吃下足以致死的剂量？难道她尝不出来吗？”

　　骆闻舟此时也走了过来，听到费渡这么说，他不由得开口问道：“糖精甜度很高？有多高？”
　　费渡：“蔗糖的300~500倍。”

　　骆闻舟的神色严峻了起来。根据法医告诉他的情况，丁依玉吃下的糖精大约有2~3克，他原本认为这并不多，可如果真按费渡说的这样，这种分量足以甜到齁。

　　丁依玉和郝欣的味觉并无问题，那么，是什么让他们尝不出鸡蛋里的甜味？

　　正巧这时，队里的法医也急匆匆地跑出来找他了。“骆队，我们发现……”刚一开口，法医突然看到这里还有个不认识的人，后半句话不由得卡在了嗓子里。
　　骆闻舟示意他继续说，法医瞥了费渡一眼，才接着刚才的话说到：“骆队，我们刚刚发现，两名死者吃下的糖精是被处理过的。”

　　在场几人都愣了一下，他们刚刚还在说糖精的事。

　　骆闻舟追问：“具体说说。”

　　法医：“简单来说就是，糖精在酸性条件下加热，会使甜味消失，并形成苦味的邻氨基磺酰苯甲酸。而死者体内的糖精就被这么处理过。”

　　场面一时安静了下来，骆闻舟眉头一皱，种种想法从脑中划过。首先，这足以证明这起案子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划；其次，这个凶手有一定的文化底蕴，可能还跟化学方面有点接触。

　　一片沉默中，费渡冷不丁的开了口。
　　“我记得，郑氏是做化工产业发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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