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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行方远（5）
“……妈妈？”墨鱼丸望着那个纤细秀丽的身影，轻轻地唤着，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不安。
她听到呼唤，缓缓回头——
却是一张狰狞的面孔！
“……啊！”
设有结界的屋子里传来孩童短促的尖叫声，在寂静的夜里，那戛然而止的稚嫩声音显得格外凄厉。
洛新妇听到叫声之后，飞快赶到四魂之玉的屋子。看见墨鱼丸昏倒在地板上，十六夜站在神龛前，露出几近疯狂的笑容。在她手里，四魂之玉紫红色个光芒大盛，使气氛更加诡秘。
洛新妇抱起墨鱼丸，发现他只是昏迷，松了一口气，把他交给衣衫不整狂奔过来的静御前。
“把四魂之玉放下！那不是你可以拥有的东西！”
“你是说我不配？奴家倒是觉得它和奴家很有缘呢！”十六夜轻声说，温柔的语调反而令人心里发凉。
洛新妇皱着眉，她发觉在十六夜身边平白聚集了很多妖气。
她吐出蛛丝，想要缠住十六夜抢回四魂之玉，十六夜却将身体扭成诡异的形状，躲过洛新妇的攻击，接着一跃而起，在跳跃中凭空改变了好几次方向，躲过洛新妇的蛛丝攻击，轻巧地落在院子里。
鲜红的唐衣徐徐飘落在地上，十六夜只穿着纯白的里衣赤着脚站在庭院中，乌黑的长发一直垂到脚踝，洁净轻灵的形象让她胸前流溢着妖异紫光的四魂之玉更加诡异。
洛新妇惊愕地望着她，刚刚一躲一跃绝不是人类所能做到的，更遑论十六夜向来是个柔弱的女子。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十六夜低声笑着，很快又变成了仰天长笑，笑着笑着，声音渐渐压抑起来，他抱着头，痛苦地嘶吼着，头顶渐渐隆起了两个小包，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来越高，还渐渐形成了角质。
洛新妇目瞪口呆地看着十六夜头上长出了两只尖尖的角。
“哼！真是丑陋！”
清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洛新妇和十六夜一同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个发光体飞进庭院，变化回杀生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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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夜叉做了一个美梦，在梦中，他的父亲回来了，（犬夜叉没有见过斗牙王，在他的想象中，父亲长着杀生丸的样子）他和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母亲看起来比平时慈祥得多了，还会抚摸他的头，就像静御前常常对墨鱼丸一样，可是不一会儿，母亲的手变成了爪子，对他一顿乱抓。
犬夜叉郁闷地被狐狸御弁丸抓醒。后者拼命咬着他的衣角往出拽。
“你要干嘛？”犬夜叉抓住御弁丸的尾巴将他倒着提了起来。结果发现它黑黑的眼睛水汪汪的，眼泪扑簌簌往下落。忙将它重新抱好。
“你怎么啦呀？”犬夜叉问，这才注意到母亲不在自己身边。
“御弁丸！你是要带我去找妈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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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察觉到自己和母亲一起设置的结界被破坏，杀生丸急忙赶了回来，结果就目睹了十六夜变成妖怪的过程。
“杀生丸！”十六夜盯着他，“你走开！看着夫君的面子上，我不想和你动手！”
“愚蠢的女人，你以为抛弃人类的身份就有资格我杀生丸动手了？”杀生丸轻蔑地望着她。
“留下你偷来的东西！然后离开这里！”
“你……”十六夜还没找到合适自己的远程攻击方式，嫩葱一样的手指变成爪子，带着阴风向杀生丸抓去。
“哼！”杀生丸飞到半空中，带起一道道残影，光鞭缠住十六夜的手腕，一勾一甩，带着她几个趔趄飞了出去。
“好啊！”洛新妇大声拍手，“妖怪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十六夜！你还不配做杀生丸大人的对手！”
十六夜恨恨地瞪着杀生丸，得到四魂之玉以后她的身体里充满了一种无法想象的强大力量，这让她欣喜若狂。但几次攻击都被杀生丸轻易化解，他原来的自信一下子被击得粉碎。
“靠四魂之玉提升力量，弱者果然是弱者！”
杀生丸落在十六夜面前，拔出腰上的刀。
抱着御弁丸出来寻找十六夜的犬夜叉正好看见这一幕。
“哥哥！你要做什么？”一道红影窜了过来，犬夜叉试图用小小的身体挡住身后的母亲。
“犬夜叉！让开！”杀生丸平静的声音里有一丝不耐烦。
试想要是十六夜真的将四魂之玉拿走了，母亲大人会有什么反应？
【啊哈！我不在就出了这样的乱子，杀杀果然没了我就不行啊！】想到蓝月姬嚣张的模样，杀生丸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还有佐吉，那家伙就算嘴上什么都不说，心里也会这样想吧？
犬夜叉觉得杀生丸周围的气场越来越沉重，往常也觉得哥哥有些冷淡，但都没像今天这样冰冷过。
十六夜也察觉到杀生丸的变化，反身护住了犬夜叉。
“哎呀呀！倒像是我们一大帮人在欺负你们孤儿寡母一样！”洛新妇揪住想要过去的御弁丸，抱在怀里，无视它抗议担忧的眼神，风凉地说。
十六夜咬咬牙：“犬夜叉！我们走！”
“犬夜叉是父亲大人的血脉，你不能带走！”
“他是我生的！凭什么不让我带走？”十六夜紧紧抱着犬夜叉，他打不过杀生丸，生怕孩子被他抢走。
“妈妈？”
“犬夜叉！妈妈要被赶走了，你也和妈妈一起走吗？”十六夜问。
犬夜叉好像也明白了些，他一边轻拍着十六夜想要安慰她，一边转过头质问杀生丸：“为什么要赶走妈妈？妈妈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犬夜叉，过来！”杀生丸说，完全把四魂之玉的事情抛到爪哇国。他伸手想把犬夜叉拽回来，犬夜叉却抬手给了他一爪子。
“我要和妈妈一起离开！以后我来保护妈妈！”
杀生丸望着手上细小的伤痕，想起这一招还是几天前自己教给他的。没有想到犬夜叉用它来攻击自己。
“……你要是走了，就再也别回来了！”
“我们才不稀罕呢！”犬夜叉扶起十六夜，看到杀生丸手上还握着刀，突然想起他用刀指着母亲的情形，回头大喊，“我没有你这个哥哥！”
“犬夜叉说得好！”十六夜抱住犬夜叉，“等你父亲醒过来，咱们一家三口离开这群人，好好过日子！”
直到这一大一小相互扶持着艰难离开的背影再也看不见了，杀生丸收刀还鞘，转过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杀生丸大人！”洛新妇叫道。
“犬夜叉的事我会和母亲说明！”
“我是说……”
“四魂之玉我也会找回来！”
“我是说天生牙！”
杀生丸停下脚步：“什么事？”
“过了今夜，十六夜妖怪的部分就能和她的身体融合，到时候即使再用天生牙也斩不了了，她就只能作为妖怪活下去了……”
“那又怎样？”
“您不是想要帮助她的吗？”
杀生丸眼神凌厉地望了洛新妇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下洛新妇抱着御弁丸瑟瑟发抖，原来杀生丸大人不像他表现出来那样平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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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某个深山里传来凄厉哽咽的喊声。
“杀生丸大人——杀生丸大人——”
邪见拄着人头杖气喘吁吁地艰难行进，一半拼命呼唤着杀生丸。
“杀生——杀——”
它不明白明明杀生丸大人不久之前还在自己旁边，为何突然脸色一变就飞走了呢？更可悲的是他居然忘了带上自己。
而且……这到底是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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