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顾而知心

　　“你们两个，在下面说什么呢？”数学老师投掷过来一个粉笔头，很不巧地砸中了连飞。
　　顾燚赶紧把书放好，两人正襟危坐。
　　“温时瑾，上来把这道题讲一下，下一题，顾燚讲。”数学老师说。
　　“什么？讲到哪了？”顾燚小声震惊，他连讲到哪了都不知道。
　　温时瑾拿起笔在自己卷子上圈了一下，把卷子给顾燚，然后在顾燚一脸震惊的表情下拿着顾燚的卷子走上了讲台，他在自己的卷子上把顾燚该讲的那道题圈起来了，上面也写好了解题过程。
　　数学老师退到一边，让温时瑾自由发挥。温时瑾拿起粉笔，准备开讲，一看手里的卷子，愣了两秒，顾燚，居然没写，顾燚的卷子后半部分一个字也没有，干干净净。温时瑾稳住心神，凭着自己的记忆，一边读题一边在脑子里写解题思路，最后一边讲一边解，算是把题完完整整地讲了下来。
　　台下响起一片掌声，他走下讲台的时候，顾燚给他竖起了大拇指，他想，以后要看着顾燚写作业。
　　顾燚因为有学霸的试卷buff加成，顺利地讲下了那道题，数学老师也没为难他们两个，讲完题后又开始继续讲卷子。
　　下课后，顾燚搂着温时瑾的脖子，说：“宝贝你真好，宝贝我爱你。”
　　“你作业没写完。”温时瑾一本正经地说。
　　“我知道，就这张卷子我敢说班里一多半都没写完，我算不错的了。”
　　温时瑾把顾燚推开，教育他：“你现在是年级前三十了你也不能飘，我要求你和我考同一所大学，明白吗？”
　　“你想考哪个大学？”顾燚坐在凳子上，背靠着墙问。
　　“A大。”温时瑾看着顾燚的眼睛，认真地回答。
　　“我靠，哥，你强人所难啊，全国排名第一的学校啊，一届能上两个已经不错了。”顾燚猜着温时瑾就是要考A大，以他的成绩，A大绰绰有余，他甚至敢说，温时瑾还有可能会是今年的省状元，即使拿不下省状元，市状元也必定跑不了。
　　“我不管，那你考离我最近的学校。”
　　“离A大最近的，B大吗？饶了我吧。”B大和A大同样厉害，也同样是温时瑾的囊中之物，顾燚的不可及。
　　“不试试你怎么知道自己考不上？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成了呢！”温时瑾挑了挑眉，说道。
　　“我觉得咱俩换换脑子大概可以，”顾燚摇摇头，“真不知道学霸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你要剥开我脑子看看吗？”温时瑾开玩笑道。
　　“比起你的脑子，我更愿意剥你衣服，”顾燚露出一脸坏笑，“然后撕裂你的身体。”
　　“想被撕裂？”温时瑾侧头，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顾燚怂了：“宝贝，我错了。”然后拿手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不再说话。
　　温时瑾笑了，饶过他。
　　晚上回家后，顾燚临睡前收到了一条微信，苑子文发来的，说实话这阵子他们没怎么联系，因为他忙着学习，苑子文忙着美术考试，苑子文之前说要考A市的美术学院，估计艺考分够，文化分有点够呛。
　　苑子文：我喜欢你，很长时间了。
　　顾燚看见信息吓了一跳，第一感觉就是苑子文在给他开玩笑，他回过去三个翻白眼的表情。
　　苑子文回复：我说真的。
　　顾燚：别爱我，没结果。
　　发过去后，顾燚想了想，又接着说：我不喜欢你[狗头]。
　　苑子文看着手机屏幕上对方发过来的一串字，他感觉周遭一片冰冷，那文字硬邦邦的直锥他心，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自找虐受呢？苑子文在心里叹了口气，可能自己就是要被虐虐才能死心吧。
　　苑子文：愚人节快乐。
　　顾燚坐在床上，松了口气，原来今天愚人节，差点给忘了，要是苑子文真喜欢他他还真有点难过。
　　顾燚：你小子，呸。
　　苑子文：[狗头]×3。
　　顾燚和苑子文聊过后，给温时瑾打了个电话。
　　“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睡？”温时瑾已经进入浅眠了，被顾燚一个电话吵醒。
　　“宝贝宝贝，跟你说个事儿。”顾燚趴在床上，声音中透漏着些许激动。
　　温时瑾耐着心和他聊天：“有话快说。”
　　“我怀上你的孩子了……”顾燚缓慢地说，让温时瑾听清楚。
　　温时瑾无语：“你当我傻吗？”
　　“啧啧啧，”顾燚翻个身，继续说：“你看你这个人，就不能幽默点，就算我没法给你生孩子，但我有一颗为你生孩子的心啊，你不该很感动吗？一个好男人在听到自己对象怀孕了的时候，应该给予真切的关爱和问候。”
　　“……”温时瑾闭着眼睛听他胡扯，等他说完，他才道：“你的意思是你想让我下次不用防护，直接那个什么你身体里？”
　　“你……”顾燚没想到温时瑾能想到这方面，简直是在给自己挖坑，“宝贝儿，咱不能这么无耻下流耍流氓不要脸，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算是知道了你比我还无耻下流耍流氓不要脸，唉，我看错了人，想当年，我以为你是一朵纯洁的白莲花，长在雪山之巅的圣莲，没想到你是一株地狱的红彼岸，让我……让我……”顾燚编不下去了。
　　温时瑾：“让你欲罢不能。”
　　“对对对，让我吃不消。”顾燚说。
　　“你发什么疯？大半夜找我说话。”温时瑾困困的，只想睡觉。
　　“愚人节快乐，宝贝儿。”顾燚感觉温时瑾声音软软糯糯，像只小猫的爪子一样轻轻挠他的手心。
　　“愚人节快乐，顾燚。”温时瑾轻声说。
　　“那晚安。”顾燚对着手机“mua”一声。
　　温时瑾回了声“晚安”，然后沉沉的睡过去了。顾燚没有挂电话，把手机放在枕边，听着听筒里温时瑾均匀的呼吸声，无比安心地睡去。
　　早上，温时瑾依旧是被顾燚买的那个闹钟叫醒的，他站在镜子面前刷牙，昨晚居然梦见顾燚生孩子了。顾燚挺着个大肚子躺在手术台上，叫的无比惨烈，虽然他在梦里很心疼，但他现在回想起来只有无限的喜感。
　　晚自习的时候，老李把他叫出来，问他：“温时瑾，你有没有获得过什么奖，国家级省级的都行，最好是初高中以上的。”老李为什么单独问他，因为班里别的学生他是知道的，没人获得过什么省级以上的奖。一是没条件，二是实力也不行。
　　“嗯……有。”温时瑾想了想，他奖状和奖杯都很多，小学时候的倒还真记不清都是什么了，初中的每一届省级英语大赛他都是第一名，高中有获得过国家级化学和数学竞赛一等奖，“××杯”和“××××杯”作文比赛一等奖，全国青少年英语大赛第一名，全国青少年设计大赛一等奖，这个设计大赛是具有商业性质的，某大公司征集logo，他设计的logo被人家相中了，买了版权，他也因此获得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貌似是高一的时候吧。
　　“那你去一下办公室，用我的电脑，我已经登录了教务系统，你去把你的奖项都填一下。”老李说。
　　“好的。”温时瑾去了办公室，坐在老李的位置上，点开电脑上的页面，找到自己的名字，把个人信息完善，刚点击完确定，老董就进来了，看见温时瑾在这，向他招了招手，说：“正好，温时瑾，你来帮个忙。”
　　“嗯，老师，我需要干什么？”温时瑾走到老董面前，问。
　　老董把他带到自己的电脑面前，拿过来一叠各种奖状证书，说：“你刚刚是在录信息吧，把这几个学生的也一起录上去。”
　　温时瑾接过奖状和证书，貌似有二三十个，还不少，他乖乖应下，坐在电脑前录信息，老董出去了。这些奖项都是老董班里学生的，老董教的培优班，有奖的学生自然都集中在一起，有省级奖，也有国家级奖，不过国家级奖屈指可数，一中的孩子能拿上省级奖就把自己高兴坏了。
　　另一个培优班的班主任刚收集完奖，看见温时瑾在录信息，也把奖状都给他，让他也一并录了，温时瑾欣然接下。
　　二十分钟后，所有信息都录完了，温时瑾把奖状和证书都整理好，放在老董桌子上，离开办公室，路过老李的化学组办公室，他看见老李正坐在电脑前，进去打了个招呼，“老师，我录完了，我回班了。”
　　“诶，等等。”老李抬头，把温时瑾叫住，让他过来，“你过来。”
　　“怎么了，老师。”温时瑾走过去，站在老李身后，看见老李正在浏览自己的信息。
　　“这些都是你获得的奖吗？”老李问。
　　“嗯，是，老师您不会以为我瞎写的吧？”温时瑾哭笑不得。
　　“没有，你挺厉害的嘛，想好高考后报什么学校了吗？”老李靠在椅子上，说。
　　温时瑾认真回答：“想好了，A大金融系经济学专业。”
　　“有出息，好好学吧，照你这个成绩非常有可能，保不准今年还能拿下个省状元呢，到时候也让老师沾沾你的光。”老李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
　　温时瑾笑笑没说话，他对自己的成绩心里有数，不骄傲的说，即使拿不了状元，榜眼和探花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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