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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我至今记得我的妈妈,它贯穿我的生命。
妈妈在同类中非常娇小,一出生她就凶悍无比。因为知道自己处于弱势,妈妈凡事先下手为强做得比任何其他生物都狠绝。她杀死了所有的兄弟姐妹,在她能独立捕食大型猎物之后,有一天她碰见了我的外婆,她把它咬死了吞下去。那时我已经出生了,跟在她身边学习。她张开血盆大口吞食前看着我吃惊的表情冷笑,在此之前,蛇没有在我的菜单中出现过,没有人告诉我可以这样。“你会吃了我吗?妈妈”我害怕得全身冰冷,好吧,也许蛇害怕的时候是热血沸腾的。我真的觉得没有什么是可靠的,没有安全感,自己太渺小,随时会被咬断脖子。我疑神疑鬼的忧郁症可能就是那时候患上的。她懒得理我,盘在树上做风情万种状。我知道了,她要么就是吃饱了要么就是看不上我这几两肉。总不可能是爱我吧?从来不给我好脸色,每天都要我跟着她风口浪尖不然就不给饭,还不让我睡地洞整晚整晚地守夜。有这样当妈的吗?我是你捡来的吗?“差不多吧”我没想到自已想着想着就说出来了,我也没想到会是这种回答。怎么这样?虽然不是一个模范妈妈,可我一直坚定不移地认为是亲生的。我一直认为我们是曾经一体的可以心意相通的,母女。原来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很生气地扭动,简直要从地面上蹦起来。“你要去哪?”“我要离开你!我再也不愿意见到你,我要自力更生独立自主!我讨厌你,你欺骗了我。”我知道我是在很没面子的赌气。没有人来费心思欺骗我,我完全是自作多情。
那时我还很小,连吞一只青蛙都费劲,更别说我最喜欢的啮齿类,我连他们的影子都追不上。我需要妈妈的教导,我需要从她那里学习技巧。我垂头丧气地游回去,她正在巡视领地,她要求自己对这块地区拥有绝对的了解和控制。我俯首帖耳低声下气,这样真的很难受。为什么我要做这样的事,连刚满月的金雕都可以趾高气扬地在他们不可一世的父母面前撒娇。“哼!”没用的废物,我知道她一定在心里这么说,她看不起比自己弱小的动物。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比我多几年经验,你还不是你妈教的。对了,她刚刚吞了自已的妈妈,我以后也会这么做吗?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咦?妈妈呢?她走了,真无情,我都拉下脸来了,不体谅人,冷血动物,我骂骂叨叨寻觅她的踪迹。最后,我在一片草丛中发现了她,她正处于攻击状态,随时都有可能扑出去咬死猎物。我远远地观察,她应该没发现我。我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潜伏掌握时机制造陷阱出击。是一只鹿,她咬得太狠了鹿的头骨都碎了。我做不到,我只能模仿她的的动作再利用缠绕猎物的方式让他们窒息而死。那天我以自己的能力全程完成了捕食,虽然没吃饱,可是对未来充满信心。我暗自得意,不用求你我也可以偷偷学会如何生存。我觉得有成就感,我是一条提前离开象牙塔的天才,我强壮有力,可以不用听从任何人的摆布。
后来几年我一直追随着这条强悍的蟒蛇。我每次都能找到最佳观赏席,我对自己选择观察点的能力大为满意。奇怪的是,杀戮总是恰到好处地在我赶到现场后发生。这让我有理由相信,她是故意的。“你一直知道吗?”我靠近她,但还是保持一米距离,即使她刚刚吞下一条鳄鱼腆着肚子无法移动。“你长大了”她这么说着,表情却一点也不亲切,绿莹莹的眼睛和尖利的白牙,看上去还是吞下外婆的那个她。“我要离开了”我不是在道别,只是打个招呼。“很聪明,再不走的话我会让你看不到下个雨季的落日”对,我成长了,有能力跟她抗衡了。她发现并清除一切潜在威胁,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那么,让我来代替你成为这片土地的主宰怎么样?”我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冷冽,可我的肌肉在颤抖,气势上就没了压倒性。“我没闲工夫跟蝼蚁打交道,走吧,永远别回来。”不屑地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好像当我不存在。我可是全力以赴地做好战斗准备的啊,太看扁我了。
我走了,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走的时候一直在犹豫,该不该向她证实一下我的出生呢?不过,我也知道,她一定会说:捡不捡来无所谓,重要的是我跟你以后将老死不相往来,再附上一个疏离的轻蔑的眼神做结束动作。应该不是的吧,性格一点都不像,难道我像爸爸?基因突变?我妈妈到底会是什么样呢•••
无尽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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