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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事了前
“泰山之战,没有人有把握。”宓宵屿看着东若隐。“所以我做了两手准备。”
“哪两手?”东若隐问。
“第一手,全军覆没。第二手,玉石俱焚。”宓宵屿说。
“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吗?”柳凌轩问。
“噬血之祭我破不了,谭鹰的确是江湖上没人挑战的了的神话。”宓宵屿说。“他体内的噬血花已经跟他合为一体了,鲜血越多他的生命力就越旺盛。”
“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柳凌轩皱眉。
“当然不。”宓宵屿看着他们。“我和着谭鹰的血研制出了一种药,能将人的武功瞬间提升几十倍,或许能与他一拼。只要能在他将血之噬祭使出来之前把他制伏,那么一切都好说。”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柳凌轩问。
“就是只要把他制伏,我就有办法压制他,让他再也不能为害人间的意思。”宓宵屿看着柳凌轩,似是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将要说的话压了下来。
“药呢?”东若隐问。
宓宵屿拿出一粒血红的药,递给了东若隐。“记着,这药不到最后关头,千万别用,因为用它所付出的代价,深的你无法想象。”他郑重警告。
东若隐点头,表示知道。
谭鹰的动作比他们预想的快,似乎泰山已经没什么可以牵制他的东西,所以这场战争来的很突然也很惨烈。
东若隐还是吃了那粒药,所以谭鹰伤了。要不是五王爷京钰的及时赶到,他们也许必输无疑。
泰山之行,每个人都抱着破釜沉舟,不达目地不罢休的决心而来。所以相对的,每个人都为此付出了代价。
泰山之行以五王爷京钰的参与,谭鹰重创,东若隐曲银歌的失踪而结束。
像是一场仓促的闹剧,以谁都没有想到的方式收场。没有死一个人,但有些人,却受到了伤害。
东若隐的半死不活,曲银歌的心若死灰,还有五王爷京钰对柳凌轩的怒火……
其实这样的结局,已经是最好的了。
谭鹰虽然没死,但永远不可能再掌控曲银歌了。这是宓宵屿所预想的所有结局中最好的一个,他们终究,没有走到拔刀相向的地步。
虽然坏人没死,但好人也没死。也许会受尽折磨,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是吗?
所以这一切并没有结束,所以那天宓宵屿对着柳凌轩要说却没有说出口的话,在一切结束后,非说不可了。
“凌仙公子,你知道自己身中奇毒吗?”
柳凌轩点有头。
“我曾替你把过脉,活不过一年,你知道吗?”
“我早知自己命不久矣。”柳凌轩淡然一笑。“原来还有一年可活啊。”他的声音很轻,几乎细不可闻,但从中流泻出来的忧伤却很浓厚。
“你可知我为何把你叫到一边。”宓宵屿接着问。
“和谭鹰有关吗?”
“果然不愧是凌仙公子呢。”宓宵屿微笑了一下。“你知道为什么本来谁也伤不了的吃过噬血花的谭鹰为什么会被人伤了还流了这么多鲜血吗?”
“为什么?”
“因为你的血。”宓宵屿看着他。“昨天晚上你嘴里吐出来的,不但有他的血,还有你自己的。你中的毒诡奇无比,奇异的和噬血花有某些共融性,所以我将你们的鲜血和成药丸。”他的语气沉重起来。“那颗药丸被东若隐吃了,所以他能伤到谭鹰。”
“你是说——”柳凌轩的脑中一片混乱。“东若隐也中了我这种毒吗?”
“是。”宓宵屿点头。“不过你放心,因为你的毒属于慢性,他服用不多能逼出来,但是谭鹰的血里有噬血花的成分,我不敢保证他会不会……”后面的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还有救吗?”柳凌轩看着他问。
“只要给我时间,我就能救。”宓宵屿抬头。“所以想麻烦公子一件事。”
“你说。”
“因为要调制噬血花的解药,所以谭鹰的事我们无法兼顾,而公子你身上有能牵制噬血花的力量,所以可否请公子出些力?”宓宵屿问着。
“你说。”柳凌轩开口。“只要我做的到。”
“用你的血,再掺着我特制出来的药丸,让谭鹰暂失噬血花的力量。”宓宵屿说着。“但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因为你的身体状况——”
“不用说了。”柳凌轩打断了谭鹰的话。“我答应你。”
“好。”宓宵屿看着柳凌轩。“我不说谢字,因为你是东若隐的朋友,也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宓宵屿在此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定解你的毒!”
柳凌轩也看着他微笑。“我本来就命不久矣,在死前还能救朋友一命,虽死无憾。”他那双如月光般流动的眼里突然涌上一种流动的色彩。“能帮我保守这秘密吗?”
“你——”宓宵屿看着柳凌轩,这个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但却拥有一介坚韧灵魂的男子。“连他也不说吗?”
宓宵屿指的他,自然是五王爷京钰,他轻轻点了点头。
“好。”宓宵屿愣了一下,然后坚定的说。“我答应你。”
从五王爷京钰上泰山的那一刻,从他看柳凌轩的眼神,宓宵屿就知道那个男人喜欢他,因为那双眼睛在看到柳凌轩昏迷后的眼神很痛苦很深刻。
但他答应过柳凌轩什么也不说,所以他只能对京钰说了一段带着威胁的隐晦的话,希望他可以好好照顾他,以他的推算,虽然克制谭鹰需要柳凌轩的血,虽然他的身体状况很差,但只要配合着他的药,两个月一定能熬过。
因为他在心里下定决心,两个月之内,他一定会想办法破解血之噬祭。只要血之噬祭一破,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他错了,因为他并不知道京钰不知道柳凌轩的身体状况,更不知道柳凌轩会为了一个诺言做到那种地步,如果那天他没有答应他,如果那天他将一切都告诉京钰,如果那天他把柳凌轩留下,那后来的惨剧,是不是可以避免?
只是,这一切只是如果而已,因为是如果,所以后来发生的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打击的宓宵屿几近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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