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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错落的雨散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荒漠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刻,正巧赶上了,你看得到吗?我就在这里啊。
总是隐隐约约地听到有人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不断地重复着那种淡淡的奇特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反复交织着汇成一条黑暗的星河。
“绫——”我踩住刹车回望着身后呼叫我的秋庭,“绫,你看,『死神』新番诶!”无视她的喋喋不休,我推着车停放好后便兀自朝教学楼走去。
“啊,你什么态度嘛!这样下去真的会嫁不出去的耶,小绫那么可爱的脸蛋怎么能老骑重型机车呢!你……”
“秋庭岚,你要敢再说这种话我可以保证让你现在就去见死神!”我挥了挥拳头打断她,以示威严。
像是那么一瓣樱花勾起大片涟漪的感觉,整个世界微荡在这奇异的呼唤中。
“伊木绫——”
那种来自深远触碰心弦的呼唤,慢慢被吞噬的灵魂……
“对了小绫,我打算要写关于『死神』的小说哦!小绫做我的女主角吧?”秋庭一副虔诚的样子冲我眨巴着眼睛,“要温馨的结局,还是催人泪下的悲剧呢?”
“悲剧,最好是男女主角全部同归于尽,那才叫震撼!”我拍了拍脑袋使自己清醒一些,刚才那番梦魇般的呼唤也暂且消停了一会儿。
“真是思想阴暗啊,太血腥了!”少女斜眼望着我摇了摇头。
“那就当男女主角的感情之焰燃起火苗时,就立马掐灭它!再燃再掐!好了就这样吧,我们放学后见。”无谓地回复着秋庭的话,我背好书包后便向着教学楼后的音乐室走去。就是那里!一定有着什么东西,在不断地叫着我的名字!
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我似乎看见了十个舞动在黑白琴键间的手指,那些激荡着血液以及灵魂深处心核的音符在黑暗的星河里渐渐扭动成了一个奇怪的生物。
蜿蜒的身躯之上是一副白色的面具,黯淡的瞳孔下依稀涌动着悲伤与痛苦交融的河流。“你是谁,是你在叫我吗?”我低声询问着。
“虽然不知道怎么会到这里来的,不过能遇到你这么一个美味的家伙还算不错嘛,嘿嘿——啊!”未等它说完我便一记上钩拳毫不客气地挥了上去!
“喂,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前言不搭后语!”
“你竟敢打我!?不可饶恕啊!”它似乎很生气,张口的瞬间,獠牙四起,锋利的手指即刻划破了我的手臂。
“伊木绫——”又来了!又是那种低沉的呼唤,伴随着血液的下落渐渐逼近,随即,一道刺眼的红光在阳光映照下四散开来,一位中年大叔身着一袭鲜红色的长袍自地下缓缓升起。“斩、斩魂刀!?”不明生物有些惊愕地向后退了退。
“绫,快将我拔出击灭虚!”是这个声音,一直在脑海深处潜藏的,就是这个糟老头吗?
“什么虚?等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再说了为什么要拔出来,怎么拔啊?你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你们在聊‘十万个为什么’而无视我的存在吗!?可恶!”不明生物说着便一掌拍了下来!在打蚊子吗?还好我跑得够快。
“绫,先别管这么多‘为什么’,快把我头上的发簪取下来!”糟老头叫住了正欲逃跑的我,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按照“旨意”取下了发簪。真是的,一个老头还戴发簪,不伦不类!
鲜红色的发簪在触碰的下一秒便幻化为了一根华丽的长杖。“哇,不赖哦,接下来是不是要摆个什么POSE然后说‘我代表月亮,消灭你!’这样?”
“……小鬼,你想消灭我吗?”不明生物眯缝着眼睛冷哼了一声。
“不要打扰教学!”我拿着长杖顺手便几棒子敲了过去,总觉得那声音和僧人敲打木鱼一样的清脆响亮。
“绫,用你的血涂在杖臂,然后叫出我的名字——雨散!”
“雨、雨散!”我附和着大叔的步骤念动着,空气中的水蒸气迅速冷凝成云,渐渐聚集,伴着鲜红的亮光一并散下。
……
“绫,和我一起,去一个地方吧。”
“喂,你还想诱拐少女啊!?”我双手抱肩即刻与雨散保持着安全距离。
“看到了吧,绫?一起走吧。”像是镇魂歌一般侵蚀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昏厥的前一秒,是浮动在空中飞扬的,橘色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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