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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受伤
如果时间有回车键,我想我会用它删除上一秒发生的事。
在嘈杂的吧台附近,我看着身边多出来的陌生男孩,用微笑装点陌生的隔阂。
那一刻,我笑得尴尬和无措。
原来你花痴别人和别人花痴你是有很大区别的。
两个男孩,一个从他表情多多就知道比较外向;另一个看上去不仅帅气而且超级阳光。
相信我,这对我来说毫无意思,而且看上去好囧哦,我像魔术师御用的花瓶女郎,无所事事却是舞台上转移观众注意力极佳的焦点。
我夺过其中一人手上的纸巾,“不用,不用了,我自己有手擦,”看他们如此殷勤,我到底要不要说谢谢,感觉超怪,连有这个想法都令我纠结,那还是别谢了。
俞子浩掉过头看了看,他立刻结束了与朱丽的闲谈,径直地回到我身旁,“你们有什么事吗?”
两个男孩期期艾艾欲走还留的样子,俞子浩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追问:“想加入我们吗?”他搂着我的肩手紧了紧。
他不是容易被煽动怒气的人,可是一旦被煽动后果很严重。
我不知做任何表情,傻傻地站着,感觉身边隐隐杀气。
等待我的还不知道是什么,我不抱希望地低头看自己的脚尖。
果然,耳边传来俞子浩的冷言冷语:“你的无辜装得并不像 你有多少是我能信的?”
他今天是怎么了?我心存犹疑,抬头看他的表情就像吞了一口酸葡萄似的,两个男孩被他杀气腾腾的目光逼退。
“你告诉我原因,”我的声音颤抖,语气急促,“你不高兴的理由是什么?”
俞子浩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他默然片刻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一个安静之地。”
我一路忍住泪拼命为他寻找对我发火的理由,是我迟到还那么嚣张的原故,对,一定是我的错,绝对是这样!
黄昏,古街,河边柳树林里,
我倚靠着树站在俞子浩的附近,他与我的距离相隔了两棵树,这只是眼睛能测量到的,真正的距离是否已经远不止如此,也是我不愿多想的。
“绵绵,不是你错了,是我,真正的原因是我。”俞子浩不看着我他说话的方向是浅浅河湾。
“我以为我变了,可惜没有,我还是我,”俞子浩叹息道,“试问忘记伤痛怎么可能那么轻松,与身俱来已经存在的生命的缺口,还是我至亲给予的,我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还是他们的错,仔细想来一定是自己的错多一些,像人们常说所谓的原罪吧,我的双亲他们选择比较平坦的路走,即使留下荆棘在我面前,他们可以若无其事过自己的日子,牺牲我一人又何妨。”
他凄楚地笑了……
我摇头求他别说,“不要再说了,我们之间有误会的话,就敞开来说,不要藏头露尾,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试一试,哪怕一次把事情往好处想……
他不理睬我继续往下说,“你看,我表面完好,其实遭透了,是不是?我一直有一种很受伤的感觉,恨是恨得起,爱却是一件极其奢侈的事,所以呀,绵绵我爱不起你。”
不,我两手捂了嘴压制悲鸣,心里狂呼:千万不要啊,千万不要跟我提分手!
“我知道我病了,是心病,没有特效药可医,容不得自己低估的心病,也懂得了自己还不够格去爱,我既放不下伤痛又如何让我承担责任。”
他明媚的眼睛充满忧伤:“对不起,是我的爱不够勇气,”
“对不起,我不能继续跟你在一起,”
“对不起,打扰了你,让你失去一个美好的夏天,那原本是一个美丽的仲夏。”
有那么一分钟我希望是一场梦,马上就醒来的梦,但是它没有,听耳边坚决着说要分手的声音,我不相信那是同样的声音曾经说:“……像一个疯子一样的我,你还能接受吗?……是爱,爱疯了,爱傻了”
同样的声音在今天却是冰冷如铁般的说了很多对不起,每一句对不起无疑在我心头挖了一个洞。
黄昏的残阳如血,晚霞逐渐燃尽最后一丝余辉,遗落在地平线上成点点灰烬,我就像那一些烈焰灼身的晚霞。
爱与不爱只是错觉的话,从他眼中滑出来的泪又算什么?
再多的对不起还不如这点点泪光,它让我拿是拿得起,放却放不下。
他走了,一声不响地离开,连最后说声再见的念头都没有吗?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嘴唇翕动,反复地不停用:回来,回来,这两个字,包含仅剩下来的一丝信念,哪怕此刻泪水滚落在胸前伤心欲绝;哪怕白天终究被黑夜所代替,黄昏不在,暮色照大地;谁来告诉我,沾了泪水的爱是不是预示将要结束?
他消失了,
72小时他的电话无人接听。
我一遍一遍对自己说,他离开了,现在大概已经在南京的家中,我有什么理由可担心的,要开始的是他,提出结束的也是他,我是那个该死的棋子,是他测试的工具么?凭什么,任意地来和去,而我被扰乱的生活象一团乱麻,即使费九牛二虎之力来整理它,也不是原来那个模样。
虽然一再告诫自己不能输给他,我要回我原先的生活状态,毕竟这是属于我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只可惜,我在心无所属的状态偏离日常行为,已经不算是什么新鲜事。
到了第四天的早晨,我独自一人在大街小巷漫无目的地行走。
其实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可以比心自由,我的心没有愿望,身体却沿着某条街道一直走下去,流浪着,走着走着,有一种清香唤醒了我的记忆,一处开满茉莉的花圃,那清甜的香气仿佛带来缠绵无尽的哀伤,让我情不自禁顿时泪流满面。
他消失了,我又一遍提醒自己,只是不再假装淡定,不再是克制,而是激怒,他凭什么可以潇洒地无牵无挂,平白无故让一个好好的夏天变得一团糟。
走街窜巷的我在一根电线竿前站定,开始研究上面贴着的寻人启示。
人们有权利寻找消失的亲人,或者自家的猫猫狗狗,可是我却没有一个找到他的理由。
假如我可以在这里贴一份寻人启示,那么试试看,——在寻人启示上写着:‘俞子浩,他有一双明媚的眼睛,喜欢仰望天空,爱摆臭脸的家伙,遇事情总爱逃避,总是有很多理由,总是有很多禁忌,既冷血又坏脾气,’然后加上一连串:‘讨厌、讨厌、讨厌、讨……厌、厌、厌……’
面对冰冷的电线竿,我沮丧地捏紧了拳头,为了不在众目睽睽下眼泪狂飙,我努力要求自己冷静,深深地呼吸…吐气,依然搞不定失落到谷底的情绪。
我狠狠地吐气,心里默念:我是小强,可以笑忘挫折的小强,我没有像某人似的诸多禁忌,人们对爱都有严重洁癖,不容许背叛与玷污,我已经受够了这种无聊的揣测,我们之间的相处难道一定要用‘猜’的吗?
不明白,我不明白真相是什么,
人的内心一定有强大的小宇宙,学习承受这样的打击,
像失恋这种小case,我想我能承受,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逃跑算什么。
落单的精灵即使失去同伴,只要信念未改变,精灵还是会张开它美丽的翅膀,独自翱翔。
俞子浩,我决定以后只用音乐当我的翅膀,从此以后我的世界只装满叮叮咚咚的音符,美丽的爱情只是人们虚构出来遥不可及的梦想,这一段不完全初恋的经历,也许只能写进青春纪念册,配一行酸得冒泡的旁白: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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