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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上)
众人住进了小客栈,还没等米彦卓追上,萧君秀就一溜烟儿的钻进了屋子,参人挡在房门口,任凭谁说什么就是不能进去。
“今日奔波了一天,秀儿需要休息,请各位见谅。今晚老朽与他一个房间,也好替他疗伤。”
大家理解的点点头,各自去了自己的房间,唯独剩下米彦卓还在不依不饶的偏要进去看萧君秀一眼,唠唠叨叨一大堆,杵在门口的时尚都够吃个饭的了。最后参人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皱着眉冲房内问道,“秀儿,你可是睡下了?”
萧君秀躺在床上实在无奈得很,今晚若不让他进来,只怕他会站在门口跟师傅念叨一整夜。算了算自己大概还能再坚持一会儿才会恢复原形,暂且忍耐一下大家都解脱。
“还没有,师傅你让他进来吧。”
米彦卓笑成了一朵花,“老参!!赶紧的!君秀叫我呢!!”,说罢,抬脚就要往里走。
参人微微皱眉,迈步挡在米彦卓跟前,“公子,请务必不要久留,秀儿身上还有伤……”
“知道知道!”米彦卓摆摆手,“放心我又不会吃了他,看一眼我就走。”
“好吧……”参人不情愿的让开了路,米彦卓得瑟的走了进去,回身关门时冲老参眨了眨眼,一脸坏笑,还没等参人来得及反应就一下关上了大门。
“君秀啊~~~~我来啦~~~~”
“呀!!你快些给我起来!!!”
“我不!我就要挨着你坐!!”
“你都坐我胳膊上了!还压着我的头发!!!”
“啊!!对不起对不起!!君秀你还好吧?!”
参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摇着头往隔壁的房间走去。
一推门,郑景臣与上官硞二人正坐在桌边小酌,见参人进来,赶快起身让上座。
参人笑着摆摆手,“二位公子莫要多礼,老朽就是过来随便聊聊。”
“参老您请坐吧。”
参人探出房门张望了一下,而后把门关紧,坐在桌边看着二人说道,“二位公子,今日能相见乃缘分所致,刚刚你们也应该听说了,老朽和秀儿是为了帮助米公子寻缘,助他回归一臂之力,不会在此地久留,明日一早进了城,咱们也就该分道扬镳了。老朽很感激郑公子的拔刀相助,感谢上官公子的救命之恩,希望上官公子与郑二小姐能尽快的找到一个安身之地白头偕老。”
郑景臣皱了皱眉,不出声。上官硞眨巴眨巴大眼睛,“参老人家,晚辈能不能问你件事?”
“公子请讲。”
上官硞看了眼郑景臣,后者点点头,“那个……刚刚我们还在聊,参老人家与金公子的武功超群,拥有治愈病痛的神力,还能与枭类互通,我们就是……很好奇,你们二位……到底是……”
“呵呵……”参人笑了笑,“老朽知道二位一直存有疑问,多的不好讲,老朽只能说,我师徒二人也是普通的凡人,只是通晓了些旁门左道,会耍些小把戏而已。”
郑景臣摇了摇头,“老人家,如您所讲,今日能够相遇,绝对是缘分所致,如果您愿意告诉我们实情,我们保证绝不会告知第三人,而且,如果您与萧贤弟真的是世间少有的高人,我们……也有些不情之请。”
“哦?公子尽管道来,如若老朽能够帮忙,一定尽力。”
“这个……说来有些话长……”郑景臣看了看上官硞,“上官贤弟,还是你先说吧。”
“好吧。” 上官硞叹了口气,“应该……还是从头说起吧。晚辈自小体弱多病,还未足月就被亲生爹娘遗弃在林中,险些命送虎口,亏得被一位恩人所救,才得以生还。恩人用了数年将我的顽疾治愈,见我无亲无故,年纪又尚小,就把我留在他的身边抚养,十岁那年,恩人收我为徒,读些药草的书,学习治病救人的良方。只是师傅他……不不!是我,是我学艺不精,至今为止也只懂得些皮毛……”
参人看着上官硞写着些许懊悔的脸笑了笑,“上官公子不必谦虚,刚刚若不是公子将内力分给秀儿,他的伤口不会愈合的如此之快,老朽十分感激公子的协助。”
“在参老面前,实在是有些班门弄斧……”上官硞有些难为情,“功夫还不到家,让您见笑了……”
“公子太谦虚了。”参人摆手,“想必公子还没有将全部的功力都发挥出来,治愈力已经如此了得,公子的师傅一定是位救愈高人。不过,抱歉打断下,老朽有些疑问。”
“参老请讲。”
“为何郑员外会派了那么多高手看押公子?而公子您却根本不会武功?”
“这也正是因为晚辈的师傅。”上官硞苦笑,“参老您还是先听晚辈讲完,到时您就会明白的。”
“好吧。”参人点头,“公子请继续。”
“晚辈的师傅,实在是个怪人,整日喝酒,就连给晚辈传授治愈之法的时候都不曾清醒过,以至于晚辈经常搞不懂师傅的话,学什么都只是一知半解……师傅虽拥有可治愈百病的神力,可有些怪癖。人尽皆知的神医,脾气却倔强的很,每次人家上门来找,师傅都不见,只管喝酒睡觉打呼噜,任凭人家怎么喊也不会开门。可有时又会突然出门,哪怕是喝得酩酊大醉,也能立刻爬起来,喊一句‘硞儿你好生待着’就不见了踪影。刚开始我只以为师傅是出去买酒了,可直到有一天我才知道,他是给人家看病去了。”
“那次的病患就是在下。”郑景臣笑了笑,“前阵子出游时染了风寒,刚开始并未在意,谁知越来越重,躺了三个月也没有治好,所有的大夫都说在下的病无药可治,还说这病邪得很,从未见过此类情况。爹娘请了道人做法,也是无济于事。在眼看就要断气儿的时候,一位白发老者突然出现在房内,掏出一枚药丸交给爹娘,只道了句‘快快给他服下’就没了踪影。心急如焚的爹娘当时顾不得此事的蹊跷,赶快将药丸放入在下的口中,而后在下的病很快就痊愈了……这病真是来得也快,去得更快……后来按照爹娘对这位老者相貌的些许印象,在下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老者的家,正准备好好感谢一番的时候才知道,老者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参人微微的皱了皱眉,“怎么?可是……故去了?”
“不是的。”上官硞摇头,“师傅他,就在郑大哥找过来的前几天不见了踪影。”
“那可是出门诊病去了?”
“不知道。到现在已经将近半年了,一直不见人影。”
“哦?”参人皱起了眉,“那他走前可留下什么话?”
“有,就在这里。”郑景臣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参人,“只留下这封信,再无旁话,而且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封信竟是留给在下的。”
参人缓缓将信件打开,只见几行七扭八歪的字潦潦草草的写在纸上。
[郑家之子郑景臣,且待奇人出现,必有汝之良缘。药人留]
“药人!!”参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居然是他!!”
“怎么?您认得我师傅??”
“岂止是认得!”参人连连摇头,早在听说上官硞的师傅终日喝酒治愈力又是奇强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了。这醉酒的老药引子,什么时候学会救娃娃收徒弟了?
“老人家,你和药人师傅,可是朋友?”郑景臣疑惑地问道。
“呵呵,可以这么说吧。”参人笑了笑,“老朽与他,可以算是同门的师兄弟。”准确的说,我曾是他最好的一付药材。想当初为了保住自己的头发不被他拔光拿去配药,费了多大的劲……不过也是正因如此,他才发现了更好的药引子,那就是他自己 –一颗千年的大灵芝……
“如此说来!”郑景臣有些兴奋的说道,“参老您果然是位高人!与药人出自同门的,必是奇人!您与萧贤弟,绝对都是奇人!在下…在下没有看错!绝对就是你们二位了!!”
“什么意思?”参人不解。
“缘分!良缘!!”郑景臣激动的指着药人留下的那张纸条,“参老您看!‘且待奇人出现,必有汝之良缘’!参老人家啊!!”
“啊……”参人愣愣的点点头,“那公子的意思是……”
“萧贤弟。应该就是在下的良缘。”郑景臣一本正经的说道,“参老人家,既然话已至此,在下也不在乎什么了,您请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这个变态!!!”没想到米彦卓突然冲了进来,一把揪住郑景臣的衣领,眼睛瞪得像牛一样,“告诉你郑景臣!我不管你多厉害!去他奶奶的什么狗屁字条!!只要有我米彦卓在,绝对不允许你带坏我们君秀!!”
郑景臣先是一愣,而后笑了出来,“米公子,这半天你可是一直在门外偷听?”
“对了!我就偷听了怎么滴吧!”米彦卓继续发彪,“这也是我的房间!我想进来就进来不想进来就不进来碍不着你的事儿!再怎么也比你这个变态强!!”
参人赶忙上前拉开二人,“二位!好好的这是做什么!”
“他变态!”米彦卓叉着腰指着郑景臣大喊,“我早就看出来了!果然就是!!”
“变态??”参人有些不解的看着两个人。
上官硞抿了抿嘴,“参老前辈……我想,米公子的意思应该是……”
“上官贤弟。”郑景臣制止了上官硞,转头看着参人说道,“参老人家,在下正想向您解释,在下…与一般人…不太一样…”
“哦?”参人眨了眨眼,“有何不同?”
“不喜欢女的喜欢男的!”米彦卓不屑的瞥了眼郑景臣愤愤的坐在桌边,“说来说去这同性恋的事都是你们古人留下来的,好死不死的干嘛还往书里写!害得我整天都要忍受某某人的死缠烂打,没事儿就翻出来什么断袖分桃的书给我看,非要拉我下水!好在我意志坚定,要不然早就沦为无后的一代了!”
听闻此言,参人有些吃惊的看着郑景臣,“公子…可是如此??”
“正是。”郑景臣尴尬的点了点头,“参老人家…让您…见笑了…”
“没…不会……”参人强掩内心的惊讶,“不过,郑公子你为何会认定肯定是秀儿呢?”
“之前心里一直存有疑惑,您可以与枭类交谈的时候在下还不能确认,在看到萧贤弟也可以同枭类说话的时候在下就觉得有这个可能,现在看来,您是药人的同门师兄弟,萧贤弟也是身怀绝技,必定就是药人提到的奇人了。而且在下对萧贤弟好似已经有了些…好感…”
“打住打住!!!”米彦卓使劲儿的胡噜着胳膊,“快别再说了!!哎哟喂我的鸡皮疙瘩啊!!”
郑景臣黑着脸,“起码在下有胆量承认,不像有些人,明明就是喜欢却不敢说出来,只会嘲笑别人。”
“说谁呢!”米彦卓一下站了起来,“告诉你!本大爷不像你!本大爷喜欢女人!我是喜欢君秀,但那是朋友的喜欢!不像你的那么龌龊!我俩再亲近也是坦坦荡荡!就这个?哼,在我们那儿这能算个屁!我跟君秀的关系就是比你好!你才认识他几天?!你算个什嘛东西!”
“你们那儿?难不成你们那儿都是什么…什么…变态不成?!总是对他做出那般暧昧的举动,却不允许他人接近他,分明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先认识他又有何妨?这是缘分!药人这等奇人认定的事,绝对不会有错!在下相信缘分,也绝对不会任之错过!”
“胡扯!就凭一张纸条就想硬生生的把人家掰弯了,你还真是不道德!!”
“掰弯??此话怎讲??”
“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不能眼瞅着君秀毁你手里!!”
“你挡不住缘分!”
“是啊!要不咱试试看!!”
“随时奉陪!!”
上官硞刚想上前阻止这场说不清道不明的架,参人却皱着眉摆了摆手,“二位公子暂且不要吵,老朽想到了一个事情。”
“什么事?”
参人轻捋着胡须,缓缓的在屋内踱着步,“药人…老朽是很了解的,他除了可治愈恶疾以外,也通晓很多法术,想必郑员外也是知道这点,所以才派了多人看押上官公子,生怕药人将公子救走。”
上官硞点头,“正是。”
“在算命上,他比老朽略高一筹。老朽同意郑公子的说法,既是药人算出的缘分,必是真的缘分,只是…秀儿,恐怕并不是药人口中的那个‘奇人’,不太可能。”
“怎么?除了萧贤弟还能有谁?”郑景臣有些疑惑的问道,“在下行走江湖多年,您与萧贤弟绝对是在下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物,还能有谁比您二位还强的?”
参人站定,意味深长的看着米彦卓,“如果说奇人,咱们这里最奇的人,恐怕就是这位公子了。”
“啊??”米彦卓愣愣的看着参人,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我??”
郑景臣与上官硞也有些吃惊,不可思议的看着米彦卓。
“正是,你,米公子。”参人点点头,“哪怕老朽与秀儿的法术再高强,也无法完成你做到的事情。”
“什么事?”米彦卓卡吧着眼睛,“难不成是……穿越?”
参人不说话,上官硞的嘴巴越抿越紧,郑景臣的眼睛越瞪越大,米彦卓头上的黑线越来越沉。
半夜,夜深人静之时,突然爆发出一声愤怒的喊叫,“哎你奶奶的打死我也是绝对不可能!!!”
第二天一早,当萧君秀精神抖擞的推开隔壁的房门时,只看到四张由于彻夜未眠导致面色如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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