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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年(上)
16.
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齐望租的小屋有多大,等我搬进去三天之后,我两都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屋子实在太小了,偶尔过去住一下倒还凑合,可等我把行李搬过去,基本上就没有可以活动的空间了,两人委屈的挤在一张床上,而且天也越来越热,这三天我俩没有一天晚上没被热醒。
“醒着呢吗?”齐望碰碰我。
“嗯,”我天生体热,夏天特难熬,“有事?”
“裴,你打算在哪里找房子?”齐望在黑暗中问我,这事我跟他在吃晚饭的时候提起了,他当时没说话只是听着。
“刚才在网上看了一下,有几个还成,抽空去看一下。”说是这么说,可那会正赶上都毕业,学生租房子成疯,没我说的那么轻松。
齐望在那边沉默了,我反手摸过去,他推开我的手:“干嘛。”
“把烟给我,妈的,估计快天亮了。”我坐起身子,齐望把烟递给我,趴在床上看着我:“裴,我有个朋友是倒腾二手房的,明儿跟他问问。”
当时我连想都没想直接说:“行,找个两室一厅就成。”
齐望“噌”地爬起来,吓了我一跳:“你有钱烧的?”
“呃?”我愣了一下,压根忘了问齐望要不要跟我一起搬,就替他作了决定,“你不搬?这房子跟你现在的小白领身份很不相称吧,要不你跟我一起搬?”我承认我有点狗腿的成分,齐望无奈的摇摇头说:“你都这么说了,看来我是非搬不可了。”
就这样,我俩开始为找房子忙碌起来,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个小插曲,一天我下班在等电梯,随手翻看起二手房的信息,恰巧碰到了我们公司另外一个部门的美女cici,她居然主动跟我攀谈起来,听说我要找房子便热情地给我提了些意见,还说自己那里有些相关信息明天给我带过来。
可想而知,第二天她给我打完电话,确定我在位置上,就真的把资料送过来了,要知道我们部门狼多肉少,这无疑给我带来不少麻烦,等她一走我遭到大家的围攻,非逼我承认我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我只好破财免灾般请客,但是cici毫无察觉的总跑来找我,话题也无非就是关于房子,但外人的眼中我们走的很近,如果说开始我觉得她是出于好意,但我还没傻到那个份上,我郑重其事的邀请她吃了晚餐感谢她最近的帮忙,房子我已经找好了,就不麻烦你了。
她似乎听出了我的意思,也就不再借故跑来找我。后来人事部的许经理找我“谈心”,笑吟吟的给我揭开了谜底:cici不知道从哪里知道我来zj公司是有人推荐来的,她无疑是看上了我的背景。
至于我们的房子是韩飞的发小给我找的,也许gay真的很容易发现同类,短短几天的接触,齐望跟那个发小都察觉对方是了,但谁也没有捅破这件事,我之所以后来发现那个发小是gay,是因为我每次光着上半身装修的时候,他的眼神就像雷达似的盯着我,我察觉后反问齐望:“他干嘛那么盯着我?”
齐望就把衣服扔给我:“谁让你□□别人!”
我自从知道齐望的性向之后,这方面大致有些了解,立马明白了,然后笑着说:“你怎么看出来的?”齐望连理都没理我转身去整理我们的新家了。我当时还挺纳闷的,为什么那个发小没跟齐望擦出点火花来。房子装修好了之后,我跟齐望请了韩飞和他的发小,大家开开心心边吃边闲聊,谁也没提起这事,当时大家都顾虑,韩飞以为我们没有察觉,而我不愿意韩飞知道齐望是。其实现在想来完全没有必要,韩飞的发小迟早会说破,而我早已经察觉到了。
那天是个周末我在公司加班,电话响起,齐望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你什么时候下班?”边滑动鼠标边说:“快了,你要吃什么?我带回去。”
“出去吃吧,w街星巴克等你。”齐望生活上有些小资情节,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们去那里吃过晚饭,齐望居然提出要去逛街,他除了买衣服,基本都是网购。我正好也想活动活动就跟着他闲逛,走进商场里,他直接奔向床上用品那里,我才算明白过来,他一直嫌床不舒服,今天是想买他满意的床来了。
“这床怎么样?”齐望指着一张床问我。
我对品牌向来不敏感,更别提能记住它们的名字了,扫了一眼点头:“还成。”
他的手又指向另一张床问:“那这张怎么样?”
“也可以。”我连看都没看对他说。结果他嘿嘿一笑对售货员说:“这个能送货对吧?那好,这两张床帮我送到xx小区5栋11号。”
我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拍下他的信用卡大吼起来:“你丫有病是吧!钱多也不是这么花的!”我的举动吓倒了售货小姐,齐望一边对售货小姐作了个安抚的手势一边跟我解释:“要是光我享受,我会过意不去的。”我还没开口,突然有个女声插进来:“想省钱很好办,你们可以一起睡。”
我俩莫名其妙的望过去,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女生正看着我们两笑得很诡异,看到我们看她,她也没回避,我俩又相互对视确认彼此并不认识这个女生,然后我们目送那个女生远走,当然床也没买成,在那么奇怪的氛围下,谁还有心情买床。
可等安定下来,我们却都很少呆在那里,我因为工作上了轨道,基本上都忙于加班画图;有时候闲下来也会跟同事相约去酒吧或ktv打发时间,运气好也许能遇到一个谈得来的女人,如果大家印象不错就直接去开房了;偶尔还要陪领导凑手打牌洗桑拿,心里明明空虚的要命,可依然继续这样的生活。
我想齐望也差不多的状态,不是应酬客户,就是跟他的员工或圈里的朋友吃喝玩乐,如果等聚会结束那个时间回去都怕打扰到对方,所以干脆在外面过夜,我们有过一个月没怎么见到面的“壮举”,我们打电话说的最多的就是:“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又有局。”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平安夜,齐望搞得是外贸,比较倾向于洋务派,这类节日绝对有活动。我本来打算早点回去,却被几个单身的同事拉住,非要一起去泡吧,好些酒吧为了赚钱也好,为了噱头也好,在这些洋节的时候总会搞得很high,推脱不掉只好跟他们一起去玩,还没进酒吧在门口,就有一个特靓的小妞儿塞给进门客人东西,我接过来,仔细一看居然是杜雷斯,cao,够全套的。
酒吧里灯光昏暗,同来的同事借着酒劲,把身体抖得跟摸了电门似的,不少妖精般的女人四处寻找自己看着顺眼的男人然后搭讪。有两个同事都找到目标了,就把我们扔在脑后了,我无聊的喝着酒也思考今晚是否也找个伴儿,偏巧一个人撞了上来,借着桌边上的蜡烛才看清居然是安然,他明显喝得有了醉意,两个人挤过来拉他,我隐约觉得有点不对劲,顺势扶住把他拉到我身边,他们看了我一眼,我笑咪咪的说:“安然你怎么在这里?”他们听到我叫他的名字确定我们认识,便趁乱混到人群里去了。安然听到我叫他的名字愣是看了我半天也没认出我,看他迷迷糊糊的样子,我也不能送他回学校,只好跟同事打了个招呼带着他回家了。
安然醒来看到我时,先是难以置信,后则皱眉,我把早饭递给他说:“吃完就滚蛋,老子还要上班呢。”
安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边吃边说:“别以为我会感激你。如果不是因为你,齐望还不会跟我分手呢。”
“cao,关我什么事!”我咋一听根本没理解他的意思,随口就暴了粗口,但刚说完,我就愣了,安然似乎也没料到我的反应,连饭都忘了咀嚼的盯着我,然后低头不说话拼命的吃饭,我想我的脸应该很黑了,我一把抢过饭,恶狠狠的问:“你刚才说什么!”
安然大声回吼道:“你他妈的都听到了还问个屁啊!”
我一时半会没能消化这个信息,让人难堪的是,齐望打开门进来,看到我们先是皱眉,然后打了呵欠说:“你怎么在这里?”
“你招呼他,我去上班了。”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个隐藏在齐望心底的隐私,而且这个隐私还跟我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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