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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茵槐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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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情人(伏地魔X原创女主)


      亲爱的主,我有罪。
      这罪孽是如此的隐秘和晦涩,我唯有在死后,才敢斗胆向您忏悔。
      世人常说,爱是天使的馈赠。而我,却选择了与恶魔纠缠。
      我不该爱他。
      ————————————————————

      一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男孩子。他墨色的瞳孔像宝石,他殷红的唇瓣像玫瑰。就连苍白的脸,都美若月色。
      我也便被这美丽蒙蔽了眼睛。

      “简,你愿意跟我一起,去一个神秘的地方探险吗?”
      “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因此,我想用这冒险当作回礼。”
      他的瞳孔太深邃迷人,我便忽略了那墨色里一闪而过的残忍。
      我的水性并不好,在游过那一小片海域时,他不得不抽出一只手拽着我。
      他的指腹有茧,手心若有若无的粗糙感,电流一样撩拨着我的心。当海水浸没我们的身体时,我竟有一种被他拥抱的错觉。
      后面的记忆我就有些模糊了,只偶尔回忆起些碎片,像是蟒蛇的腥盆血口,刺耳的尖叫和哽咽的求饶。再怎么拼命回忆,也没有更多东西了。
      圣戈芒的医生说,这是由于后面发生的事给我产生了巨大的心理创伤,我的心为了保护我,不得不封藏后半段的记忆。
      我的心大概以为,这样便能保护我不再受恶魔的摧残,可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我再睁眼,就见一个褐色胡子的男人站在我的床边,递给我一根木棍,还神经兮兮得叫我挥挥看。
      原来我竟是一名巫师。
      二
      在霍格沃茨的日子比在伍氏孤儿院的日子要过得快乐,我第一次吃到霉面包以外的事物,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我在赫奇帕奇待得很快乐,每门课我都很喜欢,除了不得不和斯莱特林一起上的魔咒课。
      我并非讨厌斯莱特林,恰恰相反,我尤其迷恋斯莱特林的优雅外表。也许是小时候的教训还不够,我竟然又因美貌而倾心于一名斯莱特林的学长。
      他也有墨色的瞳孔。
      更巧的是,他也叫汤姆。
      可当时的我却确信他不是伍氏孤儿院的汤姆。我深信不疑地认为孤儿院的汤姆明明冰冷而疏远,远没有这位学长开朗而亲和。
      人们在所爱之人面前总会犯蠢。这一点,我也没能逃过。因此,我愈是喜欢汤姆,在魔咒课上的表现便愈是滑稽,最后成为了弗立维教授的重点关注对象。
      真是羞耻。
      就这样,到了五年级,我也没能找到一个机会,以淑女的优雅姿态与汤姆学长相识。
      直到有一天,我在盥洗室听见斯莱特林的女生们叽叽喳喳讨论着一个我闻所未闻的词——“食死徒”。
      “你听说了吗?汤姆创建了一个秘密组织,叫‘食死徒’!”
      “食死徒?吞噬死亡的人?”
      “对啊对啊!是不是感觉特别酷!我听说,他们每周都会聚会,然后举办一些很刺激的活动!”
      “听起来也太棒了吧!我们也去参加吧,参加了的话就能进一步跟汤姆交流了!!说不定他还会爱上我呢!”
      “那我们一起去!天啊我可以近距离接触汤姆学长了!!!”
      加入食死徒,就可以认识汤姆?
      我捕捉到了关键词。
      三
      我想,当我磕磕绊绊说出“食死徒”这个不熟悉的单词时,他应该是笑了。
      他伪装得如此之好,以至于我满眼只看到了他温柔的眉眼,却没在意到他嘲讽的嘴角,和摩挲着魔杖的指尖。
      “好久不见。”他这样回应着我的自我介绍。
      “嗯?”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彼时,我还未将这一切绕明白。我体内澎湃的荷尔蒙上了头,让我沉醉在青春与爱情的幻想里,失掉了作为猎物的警觉。
      我如愿加入了“食死徒”,获得了那枚光荣的烙印,还正式认识了汤姆。
      我的校园生活圆满了。
      那时的我这样天真地以为。
      每周额外能见到一次学长,每次活动学长都会来找我聊几句,我们聊过去,聊未来,什么都聊。
      那时我以为是知音难觅,如今回忆起,才可笑得发觉这只是单方面的诉说,从未得到正面的回应。
      我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却还以为自己俘获了他的心。
      “亲爱的简,你愿意做我的舞伴吗?”
      他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外拦住我,将一束玫瑰塞进我的手里,这样真挚而羞涩地邀请我。
      有谁又会不相信他的真诚呢?
      “亲爱的简,我知道,你因为我受了很多委屈。
      斯莱特林的女生多半出身贵族,她们刻意刁难你的时候,我却没能及时赶到你身边,我没能保护我心爱的女孩,我很愧疚。
      如果你觉得我没有担当,我愿意离开你以赎罪。但如果你肯给我改正的机会,我从此定会护着你,不让其他人伤你半分!”
      你看,他把欲拒还迎修练得炉火纯青。
      “亲爱的简,所有的食死徒都会像听命于我一样听命于你,他们会在我不在的时间里替我守护你。”
      你看,他分明拿捏好了我胆小到不会真的去试着对那些贵族子弟发号施令。
      所有斯莱特林都知道那个样貌平平的赫奇帕奇不过是汤姆新的玩具,只有我觉得是他们没看到汤姆的真面目,是他们不知道汤姆有多喜欢我。
      赫奇帕奇总是过于单纯。
      然后所有人都回避了一点:一个优秀英俊的斯莱特林,为何会盯上一个样貌平平的赫奇帕奇?
      我恨,我恨我当时被爱情糊了眼,倘若我再稍稍多想一点,我定能发现这个漏洞。
      可是我没有。
      在他无数次问我小时候的经历时,我没有觉得奇怪。他很爱听那段去海边的经历,我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吃孤儿院的汤姆的醋,却没意识到他总追问着进了山洞后发生了什么,还总追问着,我小时候有没有得到过一个挂坠盒。
      我只是一个孤儿,怎么可能见过什么挂坠盒。

      四
      七年级毕业的时候,我没有找工作,而是跟着食死徒一起继续追随着他。
      他是一颗北极星。
      我不需要自己的意志,追随他就是我此生最大的抱负。
      我当时竟然已经扭曲到了这种地步,却浑然不觉。
      那么,我是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的呢?
      或许是地牢里的鞭打唤回了我的魂。
      “简,我没想过,你竟然会背叛我!”突然有一天,汤姆发了狂一样地冲我怒吼着。
      我当时很害怕,以为我要失去他了。
      他将我一把推倒在地,我便爬过去抱着他的腿哭着跟他道歉,哪怕我根本就没做什么。
      他顺势把我关进了地牢。
      “简,希望你能证明你的忠诚。我这么爱你,你不要这样伤害我。”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不会的,汤姆,我不会背叛你的。你尽管将我关入地牢,我会在地牢里证明我的清白,我会向你赎罪。”我义无反顾地说。
      我当时心急如焚,只想着求求他不要离开我。完全没有注意到,从始至终,看似情绪大起大落的汤姆,其实眼神一直都很平静。
      他不过是在演戏。
      噩梦正式开始了。
      我后来摸索出来,他似乎是在那一天得到了挂坠盒的确切消息。
      因为从那一天起,他每日都会来地牢里鞭打我,逼问挂坠盒的下落。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
      我身上的肌肤被打得皮开肉绽,被火烧过,被盐水浸过,每一日我都以为不会再有更痛的刑了,可第二日他总会带来“惊喜”。
      他终于撕下了所有的面具,他说他就是当年那个孤儿院的汤姆。
      他说明明在去山洞前他是带着挂坠盒的,可回去之后就不见了。他再返回来寻的时候,山洞里却早已空空荡荡。
      他说,他从来都不爱我,他只想从我这里套出挂坠盒的下落。
      他还说,我是所有玩具里最愚蠢的。每次讨好其他女人用的边角料,就足够让我欣喜若狂了。
      是了,我承认我容易满足。哪怕他没有给我礼物,那双墨色的瞳孔也足以让我沦陷。
      我说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说我绝不会背叛他。可他并不相信。
      他似乎不信任何人。
      地牢里的老鼠很猖狂,我的脚踝被烧焦了,它们便撕开那些焦皮,啃食皮下鲜红的嫩肉。
      我被夺去了魔杖,还上了锁链,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啃坏了我的脚。
      地牢每天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都会灌入沸腾的盐水。汹涌冲刷着的波涛会冲走一小批老鼠,连带着被啃送的肉皮。
      然后滚烫的盐水便会冲进来,我都分不清楚,究竟是烫伤更痛,还是伤口里的盐水更痛。
      我每日每日翻来覆去得想,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可每次的答案总是一样——我爱他,这大概是我唯一的错。
      我当真不该爱他。

      最近地牢里受的罪少了很多,他来看我的次数变多了。或许是他知道我大限将至,或许是他明白再套不出别的信息。总之,我似乎看到了解放的曙光。
      “求求你…杀了我吧。”在他又一次走进来,沉默地盯着我看时,我卑微地发出了祈求。
      “你是不是曾经送给过我一个盒子?”他没有回应我的请求。
      “我不记得了…”说实话,我的精神都有些涣散。
      “你究竟是不是曾经送给过我一个盒子!你回答我!”他再次勃然大怒。只是这次,我已无意去看他的表情。
      “我真的不记得了…”
      “你凭什么不记得!你凭什么!”他抓着我的肩膀猛力摇晃,沾了一手的鲜血和碎肉。我没有答话。真的好痛,我痛的张不开嘴。
      “你…”他意识到手上的脏污,大抵是嫌我脏,他又突然收回了手。
      “真的…咳咳…杀了我吧。”我再次请求。“或许我是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所以请惩罚我吧,请你杀了我,求求你。”
      他沉默了片刻,也许是意识到套不出话来,这才又接过了我的话题。
      “你…为什么这么想死?”声音如此的温柔,恍惚间,我又回想起在霍格沃茨里的情景。
      那时我站在天台上,他站在我面前,皎洁的月色晕染着他的眉眼。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的鼻梁和嘴唇上,平添了一分浪漫与柔情。
      “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他搂着我问。
      “因为你很好看呀。”我笑嘻嘻得回答他。
      “我家境贫寒,血统也一般,容貌又能维持几年?”他当时似乎是这样皱着眉头。
      “就算你没了年轻的容貌,在我眼里,你也好看。家境和血统也无法遮盖你身上的光芒。你就是最好看的,你要相信自己。”也许我用手抚平了他的眉?我记不太清了。
      他好像笑了。我从未见他笑的那么灿烂,好看到我想将这笑容占为私有。这世界走过千万年,而此时,此刻,此分,此秒,这个笑容,让我短暂拥有了全世界的美好。
      现在想想,骄傲如他,当时又怎么可能说得出家境贫寒血统一般的话。
      我想不通。
      “你…恨我吗?”这声询问将我拉回了现实。
      罢了,曾经种种,而今又能如何?
      我恨他吗?
      “我…”
      其实我不清楚。
      当他说他是孤儿院的汤姆时,我其实心里也曾松过一口气。
      原来他和我曾经这么早就相识。
      我以为我会对他幼时的冷漠而感到害怕,会对他曾经模糊的罪行而厌恶。
      可那些却不是最充沛的情感。
      最在心里澎湃着的,仍然是爱。
      原来他也跟我一样是孤儿,原来他没有那么高高在上,原来我并不是像其他斯莱特林说的那样真的配不上他。
      这才是我第一时间想到的事情。
      我知道,我大概是疯了。
      我并不厌恶他的罪孽,反而为坦诚相认而感到欣喜。这也许是我最大的罪孽,也活该我在地牢受这样的苦。
      我是在为我扭曲而罪孽的爱赎罪。
      我爱他。
      别人的爱是天使的馈赠,我的爱,却是和恶魔纠缠。
      但即使是和恶魔纠缠,我却依然爱他,这便是我最大的罪。

      (以下为伏地魔视角)
      六
      当我再次睁开眼,弄清楚眼前的状况时,我真真是欣喜若狂———我,伏地魔,竟然带着所有的记忆,在死后穿越回了童年!
      我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按照上一世的记忆,重新收集制作魂器的材料。
      这一次,我要将他们藏得更稳妥,没有人能在长生之路上阻止我,没有人。
      ———————————————
      我第一个拿到手的是挂坠盒。
      这是我那懦弱的母亲留给我的,除了斯莱特林血统外,唯一有价值的东西。
      我摩挲着挂坠盒的外壳,熟悉的手感让我几乎要落下泪来。
      我要确保我不会再留下任何证据。我还是会把挂坠盒藏在同一个地方,只是这一次,我会留到最后一刻,确保不留下任何活口。我不会再使用有变数的家养小精灵。我要找一个好操作的替死鬼。
      因为年纪尚小,我的魔力暂时还不够强,因此,在多数时候,带着一个挂坠盒,其实并不方便行事。
      于是,外出办事时,我偶尔会把它留在屋内的一个小盒子里。我笃定肮脏的麻瓜不会有勇气偷盗我的东西。
      毕竟,我已经给过他们足够的教训。
      至少我是这样以为的。
      ——————————————
      但是——我显然低估了麻瓜们的愚蠢,尤其是女人。
      ———————————————
      我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在地上打滚的女人。
      她送了我一个盒子作为生日礼物,我也以回礼为借口把她骗到了山洞来。
      她不是喜欢我么?
      既然如此,就挑她为我的魂器献祭好了,刚刚好。
      一切都刚刚好。
      如果不是我的挂坠盒丢了的话。
      它明明就在我的那个小盒子里,它怎么就不见了?!
      一定是这个女人偷走了它!
      一定是她!
      该死!
      真该死!
      我的计划就这样被打乱。没有了挂坠盒,我将她带去山洞就失去了意义。
      我甚至不能杀了她泄愤,因为我还需要从她口中问出挂坠盒的下落。
      你问我为什么不使用摄神取念?
      因为彼时的我,魔力还没有高到无魔杖时可以摄神取念的地步。光是控制山洞中的毒液就已经耗费了我很大精力了。
      我本来以为我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可我没想到,当我准备带昏迷的她离开的时候,我察觉到了邓布利多的靠近。
      该死,他怎么突然提前来了。
      为了保命,我不得已逃跑了。
      当然,也放弃了在此地藏匿魂器的想法。
      后来,邓布利多跟以前一样,来到了我的房间。
      这一次,我隐藏的很好,尽力伪装出乖巧的样子,企图躲过邓布利多的怀疑。
      这老东西终究是不好对付。

      无论如何,从大体意义上,我还是进入了霍格沃茨,分进了斯莱特林。
      一切都按照我上一世的轨迹平稳的前进着。
      除了那个挂坠盒。
      邓布利多来到那个山洞后,那个女孩不见了。
      再见时,竟然是在霍格沃茨。
      好消息是,她不记得我了。
      坏消息是,她也不记得挂坠盒了。
      不愧是赫奇帕奇出来的废物。
      终归不能和高尚的斯莱特林相比。
      只是她的眼光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重新相遇,她竟然又爱上了我。
      我心里因此而有了新的计划。
      我要亲近她,让她回忆起挂坠盒。然后完成我年少时未完成的事业。
      简直完美。
      —————————————
      我开始和她接触。
      她真的蠢的可以,我说什么她就相信什么。
      我甚至根本不需要像讨好其他贵族小姐们一样讨好她。
      贵族小姐多少还介意些我的出身,和我身上打补丁的二手巫师袍。
      而她什么都不在意。
      和我在一起时她甚至还带着隐隐的自卑。
      她难道是傻子吗?她不知道每个男生都喜欢自信的女孩子吗?
      她为什么不像贵族小姐一样昂首挺胸对男生挑三拣四呢?
      明明她也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和傲人的身材。
      明明追她的男生也不少。
      我嘲笑过她。
      她说是因为孤儿的出身而自卑。
      愚蠢。
      真是愚蠢到家了。
      孤儿又怎么样?
      孤儿就一定要自卑吗?
      我就从不为孤儿而自卑。
      我甚至亲手杀死了我那碍事的父亲。
      ————————————————
      等等。
      我真的,不自卑吗?
      那为什么我自学的第一个魔咒竟然是如何消去巫师袍上的补丁?
      那为什么我总在贵族小姐提起家族时沉默不语?或者只夸夸其谈着我是斯莱特林的后人?而从不提起我那麻瓜的父亲?
      我真的,不自卑吗?
      真的吗?
      该死。
      我为什么要去想这种愚蠢的问题。
      我不提起父亲当然是因为麻瓜都是废物,我为我母亲的荒诞行为所不齿。
      他们令我蒙羞。
      我本是如此优秀,如此无瑕。
      他们给我抹上了污点。
      没有人会谈起自己身上的污点。
      不然那些贵族小姐早就一身腥了。
      不是吗?
      我和他们并没有什么不同。
      自卑?
      不不不,这才不是自卑。
      一定不是。
      七
      我问过这个问题很多次,“你为什么喜欢我?”
      我喜欢这个问题。
      喜欢看她们娇羞地列出我的优点。
      喜欢听他们夸我优秀,聪慧,帅气过人。
      没有人不喜欢被夸。
      这本身无可厚非。
      可她那个傻子。
      别人夸我,好歹会加点修饰,说点什么不那么肤浅的东西。
      可我问她,她居然说:
      “因为你好看呀。”
      蠢货。
      好看顶什么用。
      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就是好看。
      跟我那愚蠢的追随麻瓜美貌的母亲一样蠢。
      真让我恶心。
      或许是这种恶心感过于强烈,我没有像往常一样礼貌而敷衍地表达感谢。
      恰恰相反。
      我甚至是带着恶趣味地回怼了过去。
      “我家境贫寒,血统也一般,容貌又能维持几年?”
      这句话刚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自揭伤疤。
      就为了怼回去看她难堪吗?
      我什么时候也这么幼稚了?
      啧。
      不过,她恐怕更傻吧。
      她居然说:“就算你没了年轻的容貌,在我眼里,你也好看。
      家境和血统也无法遮盖你身上的光芒。
      你就是最好看的,你要相信自己。”
      见鬼了。
      该死。
      真该死。
      蠢女人。
      你说的什么蠢话。
      我有什么光芒。
      我明明。
      明明是在黑暗的泥泞里
      生长起来的怪物啊。
      傻瓜。
      在那一刻,她眼眸里的光竟让我愣了一瞬。在时空的某个瞬间,我的心似乎体会到了另一种飘渺的东西。
      奇怪。
      太奇怪了。
      这女人绝对是有病。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我怕我自己也染上跟她一样的疯病。
      八
      我把她囚禁了起来。
      因为我突然找到了新的线索。
      那个废物孤儿院里有人看到过她拿着挂坠盒。
      她居然骗我。
      她居然敢骗我!
      谁借给她的胆子!
      如果不是我还需要她问出挂坠盒的下落的话,我想下面等待她的大概是钻心刺骨和阿瓦达索命了。
      不,用索命咒太脏魔杖了。
      交给纳吉尼也许会更干净。
      总之,为了挂坠盒,我妥协了。
      我只将她关进了地牢。
      只是她依旧什么都没想起来。
      果真是赫奇帕奇一无是处的废物。
      废物。
      问了几次之后,毫无所获的我就不再继续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重新从孤儿院调查了起来。
      我四处搜集她当时接触过的东西。
      曾经装着霉面包的布袋子。
      还有半截脏兮兮的木梳。
      这就是我所找到的她童年的全部家当了。
      当我的仆人跪着递给我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我很失望。
      一是失望于一无所获。
      二是失望于她过于简单肤浅。
      就像矿泉水瓶。
      廉价而丑陋。
      矿泉水瓶最大的用处恐怕是在挤瘪回收的那一瞬间罢。
      而她的价值也仅仅延续到我找到挂坠盒的那一刻。
      仅此而已。
      你看,就说了,两者像的很。
      “场景再现。”
      还是做个例行检查罢。
      布袋子上冒出一阵烟。
      烟雾内,一个女孩子小心翼翼将砧板上一片发霉的面包藏进了布袋里,她神色慌张,一看就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确认面包藏好后,女孩东张西望观望了一会,然后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跑出了厨房。
      然后她来到了一个房门前。
      拿出一张用了一半的纸,用干净的那一半将霉面包包了起来,放在门口后敲了敲门,就赶紧窜到转角躲了起来。
      呵,原来还有同伙。
      会是谁呢?
      说不定我的挂坠盒在同伙手——
      我的推断戛然而止——因为皱着眉头开门的竟然是我自己。
      我想起来了。
      那段时间给了那些麻瓜一点教训后,就被罚着关禁闭,不给饭吃。
      结果那段时间,每天晚上都会有莫名其妙的敲门声,跟着敲门声一起出现的总是一快发霉的面包。
      其实那时候我早学会了召唤咒。
      禁闭对我来说形同虚设。
      所以每天被打搅出来开门的我其实是很烦的。
      啧,看转角里躲着的她开心又期待的神情——原来给我送面包是担心我饿死吗?
      愚蠢。
      烟雾里的我瞥了瞥那块霉面包,然后一脸嫌弃地拿了进去——我得处理掉它,不然那个老妖婆又要来兴师问罪。
      当时我想的是,要是让我抓到谁在天天烦我,我一定给他一点教训。
      原来,事情的原委竟是这样。
      后面,同样的事情重复了很多次。
      有的时候她会被厨师抓到,被各种不堪入耳的词汇辱骂。有的时候是被老妖婆看见,然后手臂被打得皮开肉绽。
      但她依然每天如故,直到我的禁闭结束。
      蠢女人。
      我从没见过这么蠢的女人。
      我不想再看她被打的跪在地上爬的狼狈样,于是就放下了那个布袋子。
      我绝不是同情她。
      我只是单纯觉得倒胃口。
      木梳的故事更加离奇。
      还记得我曾经教训过几个麻瓜吗?
      起因就是他们偷走了我房里的梳子,导致我被老妖婆训了一顿。
      我倒不是因为挨骂才教训他们。
      我其实只是找个由头。
      老妖婆让我两日内找回梳子。
      我便去教训他们,向他们要梳子。
      他们竟然把梳子扔了。
      很好,这下我就有理由狠狠惩罚他们了。
      我其实还挺开心的。
      毕竟,我喜欢他们畏惧的眼神。
      而那个蠢货,竟然因为担心我找不回梳子而将她的梳子掰了一半放在了我门口。
      我现在手里的,是她留下的那一半。
      这种程度那个老妖婆绝对会以为是我威胁她掰的。
      怪不得后来挨骂更狠。
      怎么世界上会有她这么蠢的女人。
      我都快被她气笑了。
      九
      不过,我欣喜得在后面发现了真正重要的信息。
      那些被我教训过的麻瓜不长记性得第二次偷了我的东西。
      是那个挂坠盒。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要找到挂坠盒了!
      烟雾里,那些麻瓜四处炫耀这个挂坠盒。
      只不过他们根本不懂这是什么。
      他们叫挂坠盒“小镜子”。
      一群蠢货。
      怪不得在山洞时我问她,她一脸迷茫。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答案如此简单,我甚至有点生自己的气。
      我怎么会在这种事情上栽坑。
      可恶。
      我继续看着。
      看着烟雾里她为我和他们吵架。
      看着她一个女孩子因为要抢回挂坠盒而被一群男孩子按在地上揍。
      甚至有更重的侮辱。
      我心里一股不知名的怒火突然蹿上来。那一瞬间,我情绪激动到想传进烟雾对他们施加几个钻心刺骨。
      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我不懂。
      我有些迷茫。
      是因为他们抢了我的挂坠盒?
      那我一开始就该生气了。
      是因为他们欺负她?
      可是欺负她跟我有什么关系?
      欺负他人,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我虽然曾经跟她说过保护她之类的情话。
      但我从未把这句话真正放在心上。
      这个世界上,我一向只在乎自己。
      这并没有什么不对的。
      不是吗?
      像她那样总试图对我好的样子,
      真的很愚蠢。
      不是吗?
      是……这样吗?
      我突然有点心慌,不太敢继续问下去了。
      奇怪。
      烟雾里她已经鼻青脸肿得拿到了那个挂坠盒。
      然后这一段就消失了。
      最后一幕留在她似乎在包装什么东西的场景。
      那似乎是个礼品盒。
      看起来有些熟悉。
      但我似乎想不起来了。
      究竟是什么呢?
      十
      我又去看她了。
      她奄奄一息,伤痕累累,身体好多地方腐烂的不成样子,只有一张脸还勉强能看。
      比起小时候的鼻青脸肿有过之而无不及。
      果然是从小笨到大。
      傻子。
      当她抬起头,和我对视的时候,她竟然还笑了笑。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她……不疼吗?
      她难道不知道,我在这,只会伤害她吗?
      我不懂。
      但是,这个笑容如此熟悉,似乎在我心里多多少少牵扯起了些什么。
      我闭上眼睛,在记忆中翻找着。
      是……什么呢?
      找到了!
      竟然是生日那天送我礼物时的笑容。
      从小到大,竟然还是如此蠢兮兮的笑容。
      倒也怪难得的。
      我兀自笑了笑。
      等等!
      她送我礼物时手里拿的那个盒子!
      似乎就是她包装挂坠盒的盒子!
      她也许是看到了我的走神。
      她说:“杀了我吧,求求你了。”
      原来……她是知道疼的。
      她小时候那么傻,挨了那么多次殴打和辱骂,我还以为……她什么都不怕…?
      “你是不是曾经送过我一个盒子?”我问。
      我显然更在乎我的挂坠盒。
      “我不记得了…”她说。
      虽然她不记得了。但那段记忆却离奇得在我的脑海里鲜活起来。
      我似乎是接过了盒子,为了哄骗她带着盒子来到了山洞里。
      发现挂坠盒不见后开始打她。
      发现邓布利多来了之后赶紧逃跑。
      跑的半路就嫌弃得扔掉了盒子。
      甚至都没打开看一眼。
      我真蠢,我为什么不打开看一眼?
      我为什么就不看一眼?!
      为什么?!
      我不敢相信这就是我找了这么多年的答案。因为简直荒谬到可笑。
      我以为推开别人是保证自己的安全。
      最后反而因为不屑和怀疑而错失了好意。
      我本是不在乎什么好意的。
      可挂坠盒又不一样了。
      那为什么我之前调查那些麻瓜时没有发现?
      啊,是邓布利多!
      她关于挂坠盒记忆的消失,以及那些偷我挂坠盒的男孩的记忆的消失。
      大概都是邓布利多为了阻止我找到挂坠盒的手段。
      我不知道他怎么还会知道。
      这一世,我根本就没再去问过教授魂器的事情。
      也许他读了当时她的记忆,发现了不对劲吧。
      我慢慢想通的时间,心也一寸寸变得冰冷。
      我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又有些生气。
      重来一世的机会,自己竟然还是被老混蛋摆了一道。
      我后来似乎失控得抓着她问过些什么。
      大抵是发泄情绪吧。
      我也记不太清了。
      那一瞬情绪上了头,冲昏了记忆。
      该死,我怎么在她面前总是失控。
      后来。
      后来她似乎恳求我杀了她。
      懦夫!
      我盲目地发泄着我的愤怒。
      她这个懦夫!
      居然想用死摆脱我?
      她做梦!
      做梦!
      我问她:“你…为什么这么想死?”
      为什么这么想逃离我?
      你不是为了我什么都不怕吗?
      你不是一向固执得犯蠢吗?
      为什么突然变了?
      为什么想离开我?!
      我问她:“你……恨我吗?”
      我不信她会爱我。
      或者说,我不信她还会爱我。
      天下第一大傻瓜都不会做这种傻事。
      她一定是恨我的。
      只要她恨我。
      我就要报复她。
      我不会让她死,我会让她活下来。
      我会折磨她。
      谁让她恨我。
      可她只是嘟囔了几个单词。
      “快说你恨我!”我掐着她的脖子,看着她脸色由红转白。
      “快说你恨我!”我几近嘶吼着。
      快说恨我,这样我就能正大光明让你痛苦得活下来。
      我不会让你轻松离开我。
      你想都别想!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害怕她的离开。
      我只是,心慌。
      想到我杀死她的场景我就心慌。
      我不知道为什么。
      大抵我也恨她吧。
      我不懂。
      我真的不懂啊!
      谁来教教我!
      我不…我不懂。
      我真的不懂!
      谁都好,来教教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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