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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夷篇下 第二章“蓄水池”
学校依山而建,位置有些偏僻,学生们上学要骑上一段路程的车,也因此学校有许多住宿生。
离居民区较远,校门外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确实是一件好事。无奈凡事无绝对,学生们老早就有了自己的娱乐方式,他们会结队跑去闹市玩耍、上网,还经常前去西面的山林探险。
校规的第一条规定,便是不准学生靠近西面林丛。
原因有三:
一,那里发生过抢劫案,曾有歹徒流窜;
二,地球人都知道有茂密林丛就有蛇类,被咬伤可就麻烦了;
三,这片林丛占地面积不小,茂密昏暗、迷失个把人实在不足奇。
自从这条规定定下后,就被无数的学生违反,规定便是用来违反的,否则订它做什么呢?
多年前,文管所的人曾在学校附近的田地里发现一块石碑,属于宋代墓碑,颇有些价值,而且以前还在林丛里,收集过一些文物残片。这就意味着,这附近可能还有其它古墓,或许遭受破坏与被盗,渣也不剩,或许还在默默等待别人的发现。
现在普查小组既然住到这学校来,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看看那块石碑发现之地,查看下还有没有其它的文物。这件事,交给了李弘与翊棠,而彩姐与张铭要有自己的工作,仍旧是在当地村干部带领下,走访当地居民,询问古迹相关。
前天带翊棠去电脑室的男学生充当了“翻译”,李弘与翊棠都不懂当地话。这男学生外号叫小松,本名叫晓松。这孩子其实话不多,也有些内向,都不知道他怎么就自告奋勇了。
校门外有一大片田地,这片田地与一侧的林丛相连,平时是学生乘凉读书追逐的好地方。
下午,田地里有农民在田里忙碌,翊棠让小松帮他问问这农民伯伯,当时那块石碑在哪发现。
小松倒是很好的翻译,很快问清楚了,就在他们站的地方,在一个不大的水池旁。
“问下他,这水池是什么时候有的。”
李弘查看水池,似乎有所发现。
“大伯说自从解放后分得这块地,这池子就有了。”
小松实在不觉得这个池子有什么不对劲,看起来就跟其它灌溉庄稼的蓄水池一个样啊。
李弘显然不觉得这池子是一般的蓄水池,他将鞋脱了,挽了裤筒就下池去,并且从池里掰了一块砖头上来。
李弘这么搞,翊棠便也明白了,急忙也把鞋子脱了,下池捞了下,捞到一片破瓷片。
“这可能是墓室。”翊棠很惊讶。
“是的。”
李弘已经检查过砖头,砖头上有纹样,是墓砖。
“当时取走石碑时怎么没人发现?”
翊棠摸背包,他刚下水瞎摸时把手给扎了,背包里有创可贴。
“只怕文管所的人根本没到石碑发现地走动,只是从村民手里将石碑取走。”
李弘来前就准备过资料,知道这石碑是村民翻土时无意发现,并且觉得有些价值,才上报了当地文管所。
“基层文物工作者的素质真不怎样。”
翊棠把创可贴贴上,边贴边拧眉头。
“你现在也在基层。”
李弘觉得翊棠这话,说得不对。
他们唯一比最基层文物工作者优越的地方,也就是受的教育更高,工资可是几乎一样白菜,待遇也不好,他们凭着的还不是一腔热情。
“李弘,这墓里可能还有东西。”
翊棠将他摸上来的瓷片递给李弘,这瓷片颇为精美。
李弘看了一眼瓷片,便摸出电话,给张铭打了一通电话,让张铭看看能不能搞到台抽水机。
“小松,大伯在说什么?”
翊棠见大叔也不锄草了,朝他们走过来,叽里咕噜什么。
“他说他知道谁家有样东西,从这池里抽水时发现,是金的。”
小松发挥优秀翻译的素质,跟翊棠报告。
“那东西现在还在不在?”翊棠觉得有戏。
“大伯说这他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还问了是谁拣的,那人我认识,就住附近。”
小松一边跟农民大伯交谈一边与翊棠交代谈话内容。
“走,我们过去看看。”
李弘此时已通完电话,听到小松与翊棠的交谈,便决定去看看。
小松在前头带路,李弘与翊棠跟在身后。
果然如小松所说,这人住在附近,其实就在水池不远的一处砖房里,是位烧砖户。
也巧,李弘与翊棠找上时,这人正在屋外,往三轮车里装砖头。
“小松,你照我说的问他。”
李弘在小松与对方交谈前,先嘱咐了一句。小松点了点头,虽然他觉得他完全可以胜任这工作,但还是听从李弘。
“张叔,你是不是有一件古董?”
小松过去跟烧砖户张叔交谈,张叔不大理会,继续手里的工作。
“在前面池子里发现的?”小松继续问,不过张叔仍旧不理会。
“跟他说,我们是来收购文物,想看看他手上的东西。不要提我们是搞文物工作的。”李弘嘱咐。
于是小松依据李弘的话说,张叔这才有了回应,说了些话,并进了屋子。
“他说什么?”翊棠问。
“他说至少要两千块才卖。”
小松回答,他说时还看向李弘,不明白为是什么李弘不准他提他们的身份。
张叔进屋,很快他媳妇就出来招手,示意李弘与翊棠进去。
这户人家着实有些穷,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临时住所,屋内没几样像样的家具。
李弘与翊棠进去,张叔便将一件精美的黄金坠子取出,这黄金坠子还用块布细心包好,显然是张叔的重要财物。这件坠子有巴掌大,呈水滴型,雕刻得十分精美。
“上次有个收文物的想要,我硬是没给,这是黄金的,到首饰店里估价都不只这钱,这是古董,很值钱的。”
张叔说,他出价两千,但还没遇到识货的人。
李弘与翊棠一见那坠子的造型,便知道是这是什么物件。
“小松,你跟他说,这是镀金的,有些地方露出底子,里边应该是黄铜。若是他有意,我愿意出一千购下。”
李弘说,他也没跟翊棠商量,翊棠想阻止都来不及。
于是小松跟大叔商议,大叔自然也知道这玩意是镀金的,上次那文物贩子,要不是死压他价,他早就同意卖掉了。
“张叔同意。”小松说。
李弘二话不说掏钱包。
“李弘!”
翊棠有些急了,这家伙怎么干这么不靠谱的事情,这算是珍贵文物,只要是从地里发现的文物,都必须上缴国家,哪还需要钱买。
“你觉得抢人东西有意思吗?”
李弘不理会翊棠,这户人家生活不好,好不容易拣着样东西,他们没收对方东西,对方还不跟他们拼命。
“算了,我凑三百。”
翊棠被李弘这么一说,也觉得确实没意思,这些钱并算太多。
翊棠从荷包里取了塞百块,荷包里就仅剩一张百元钞和一点零钱。
“回去还你。”
李弘于是取了翊棠的钱,凑了一千块给张叔。
李弘钱包里有千把来块,但要考虑到这两天若他不方便去取款,小组的开销还要垫,钱怕不足。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将镀金坠子收好,李弘与翊棠还有小松便离开了烧砖厂。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值钱?”
回去路上,小松好奇地问。
“这是霞披坠子。”翊棠解释。
小松第一次听到这么陌生的名字,翊棠说等于没说嘛。
“李弘,那墓应该是葬了一位命妇,可是我记得那墓碑的主人是男子。”
翊棠一见到这坠子,心里就有了疑问,霞披坠子是女人的饰物。
“还有一座墓。”李弘说。
但现在无法确定墓碑主人的墓在哪里,可能也被盗了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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