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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 章
大种姓之刃，传说是一把对魔法生物有着十足杀伤力的武器，达米安费了不少功夫拿到这把武器。
可惜它在物理方面的伤害不大，直到今天他才真正发挥这把武器的实力。
双刃似火焰紧紧附着粘腻发绿的触手，它们从地面、墙壁、天花板，各种能想到的地方探出头，幸好大种姓之刃对它有致命的伤害，否则达米安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脱困。
该死的魔法侧！
卡珊德拉并不惊讶，手指戳了戳触手，手感像果冻，一推就倒，不一会又站起来。
“什么？！我们先离开这里。”
达米安一刀砍断烦人的触手，疯狂运转大脑想到底是哪个仇人知道他的动向，精准到位置针对他。
他为人行事高调，仇人太多。
时间太过久远的达米安先把他们抛弃，只想哥谭的敌人，哥谭里能查到他的势力并不多。
韦恩，猫头鹰法庭，红罗宾。
韦恩是个普通人，不擅长魔法侧，更不喜欢与人合作，这么明显的魔法侧不可能出自他手。
达米安和猫头鹰法庭近期没有矛盾，隐隐有成为盟友的架势，猫头鹰法庭虽然喜欢出尔反尔，但在韦恩势力越发庞大的前提下，应该不会现在就做出这种蠢事。
所以只剩红罗宾了？
立场、能力暂不明的组织，躲在哥谭暗处，洞察着这座城市的一切。
嫌疑很大，一旦刺客联盟和猫头鹰法庭撕毁协议，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韦恩和红罗宾。
不管是不是，红罗宾身上已经被盖了拿来泄愤的章，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找错人。
“抓紧我。”达米安咬紧牙关：“我们先离开这里。”
触手暂时没有对任何人造成威胁，它们甚至没有向卡珊德拉伸手，小孩神色轻松：“我们去找杰森哥哥吧。”
达米安动作一顿：“杰森哥哥？”
卡珊德拉以为他不懂杰森是谁，开口解释：“他是神父，我刚才答应过他要去找他的。”
“很好。”达米安手上耍了个刀花，割断一根向他伸来的触手：“他在哪，让我带上礼物去见见你的另一个哥哥。”
卡珊德拉说不出地名，幸好她在杰森身上留下了印记，一路用手指指出方向。
是一座教堂，没错，神父就该在教堂里。
可那是普通的教堂，而不是大庭广众下供奉某种邪恶的神明，乌云始终笼罩在上空的教堂。
不过这种神确实符合哥谭的风格，这座城市本就是这样。
达米安敏锐的察觉到在他靠近教堂后，触手的数量减少了。
不知道是教堂里神明威慑了触手，还是因为这里是他们的大本营。
不管是哪一种，达米安都不会害怕。
他拿出另一把刀问：“你确定他在里面吗？”
“嗯，我们快进去吧。”
卡珊德拉率先跑过去，用力推开一扇门。
常年失修的木门发出吱呀吱呀的怪音，周围安静的可怕，达米安更肯定之前的猜测是后者。
这扇大门对没经过任何训练的小孩来说太沉，幸好里面有人帮她推开了大门。
大门微微敞开，只够杰森探出半个身子，他的身后没有烛火，只有无尽的黑暗，这可不像教堂。
蝙蝠洞的环境和这差不多，卡珊德拉不觉得哪里奇怪，仰起头：“我回来了。”
杰森面上看不出异样，反而：“欢迎回来，下次不可以一句话不说就独自一人出门。”
卡珊德拉手指比划；“我给你留了纸条。”
“可是我没有亲口同意。”杰森抱起卡珊德拉，目光看着她背后的小男孩：“更何况是见弑亲的刺客联盟首领，太危险了。”
“如果那些人也算亲人的话。”
达米安不避讳这个话题，这人身上散发着和触手类似的气息，他往前走到自认为最适合出手的位置。
不管他学了哪个魔法侧的魔法，只要他还是个法师，绝对会讨厌和擅长躯体作战的人近距离接触。
但杰森不在乎，他同样不畏惧近身战。
达米安知道一直袭击他们的触手来自眼前人的手笔。
杰森知道卡珊德拉突然跟谁跑了。
两人视线触碰，战斗一触即发。
突然两人的衣服同时被抓住了，杰森低下头看过去，看到抓它的人后露出温和的微笑：“怎么了？”
卡珊德拉手臂交叉：“不能打架。”
达米安收回武器：“没有打架。”只是想要了他的命而已。
卡珊德拉左看看，右看看，确定两人暂时没有起冲突的念头后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那就好，不然爸爸会一个人躲起来哭的。”
达米安：“谁会哭？”
卡珊德拉：“爸爸。”
达米安鼻间发出嗤笑：“下次他哭的时候记得给我拍照片，是件值得带进墓里欣赏的宝物。”
布鲁斯·韦恩会躲起来偷偷哭这件事太搞笑了，再有名的谐星也编不出这样的故事，他忍不住跟杰森说：“你相信吗？布鲁斯·韦恩会哭。”
杰森有点惊讶卡珊德拉的父亲居然是布鲁斯·韦恩，仔细看他们的容貌确实长得差不多。
韦恩垄断了哥谭的医疗、教育、工业……不断用机械代替人工，造成了大量人失业，一部分人离开了哥谭，一部分人走上了犯罪的道路，仅有少数迷途的羔羊回到了神的庇护下。
这一切等布鲁斯.韦恩成为新一任家主后更严峻了，一想到他们冷酷又残忍的作风，杰森沉默了。
达米安的表情太轻蔑，卡珊德拉没由来得感觉到生气，湛蓝色的眼睛堪比塔利亚装饰剑上的蓝宝石，兼具了美与杀伤力。
“你不相信我。”
表面上爸爸一副什么事都能完美解决，绝对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动摇计划的样子，卡珊德拉偶尔撞见他因为迪克离家出走在布鲁德海文扎根的行为暗自伤心，下次见面时却又什么都不说。
不想让杰森周游在□□中间，因为他年轻游历世界时吃过太多他们的苦，见面后说出口的话总让人不爱听。
但他一定会永远无条件站在他们的身后，就像每一个父亲。
即使心里真的不相信，达米安依旧立马否认：“没有，我相信你。”
但下一秒，他又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他转头看了一眼杰森，希望能和他达成共识。
很快，杰森给了他继续做下去的眼神。
“我当然相信你，只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或许你愿意带我们去看一看？”
“看爸爸？”卡珊德拉记得她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迪克哥哥已经不是父亲的孩子了，杰森哥哥看起来也不是，但达米安呢？他总不会变，不管经过多少世界，他们的父母永远不会变。
她自然答应了。
一路上没有触发一个警报设备，再科学的设备遇到杰森的神明也只能乖乖报废，杰森本人也没想到能这么顺利的找到布鲁斯·韦恩的老巢。
看到布鲁斯·韦恩喝着红茶，杰森瞬间明白他一定早就知道他们会来，加上他们三个，空茶杯还是多出一个。
是没算好数量还是还有一个人？
迪克说：“他们来了。”
“一起坐下来坦诚公布的谈一谈吧。”布鲁斯·韦恩抬手邀请：“信仰哈斯塔神明的杰森神父和刺客联盟现任首领的达米安。”
双方都是有备而来，卡珊德拉没察觉到气氛不对劲，早就坐在布鲁斯·韦恩身边的空位了。
“在外面玩得开心吗？”
卡珊德拉重重地点头：“见到哥哥们很开心。”
杰森和达米安对视一眼，两人同时落座，此刻他们有了一段短暂又脆弱的盟友关系。
迪克等的时间最久，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在你的猜测里红罗宾还要多久。”
“他半个小时前已经来了。”
“什么？”迪克立马精神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你不是我的迪基宝贝。”
布鲁斯·韦恩笑着回应，逗弄以前的敌人确实很有趣，而且他对另一个世界更感兴趣。
六个位置，六个茶杯，奇怪的是不远处还有一个桌子，放着同样的五个椅子，五个茶杯，看起来还有其他客人没来。
一方客人已经到齐了，不再耽误时间，布鲁斯·韦恩邀请红罗宾一起落座。
布鲁斯·韦恩难以想象坐在这里的都是他的‘孩子们’，他不由得羡慕起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同时更觉得他是一个蠢货。。
迪克·格雷森，猫头鹰法庭最强的利爪。
杰森·托德，异物之神在地球的代言人。
提姆·德雷克，全世界唯一可能超越他的侦探。
达米安·韦恩，他的儿子，刺客联盟的实际掌权人。
还有，布鲁斯·韦恩的视线慢慢转到左手边的女孩身上，拥有撕裂空间壁垒力量的少女，她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
卡珊德拉十分悠闲地轻晃双腿，仿佛真的在和参加一场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下午茶聚会，虽然现在的时间是午夜。
桌子下，除了布鲁斯·韦恩以外的四人同时拿出武器，静静等待矛盾激化到不可调和的那一刻，率先刺破布鲁斯·韦恩的喉咙，再解决周围的人。
突然他们五个人的武器同时被收缴，草地里若隐若现的触手被散发着浓浓妖气的小手压进回地面，结界张开的那一刻，所有电子设备都失灵了，就连布鲁斯·韦恩脸上装模作样的笑容一点没变，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幕。
卡珊德拉放下叉子，肉嘟嘟的小脸努力学爸爸一样，对大家做出不赞同的表情：“阿福说餐前餐后剧烈运动对肠胃不好。”
可惜这张可爱的脸实在不适合做这样的表情，坐在她身边的达米安顺着自己心意，在她脸上揉了几下。
卡珊德拉口齿不清：“泥仔做系米？”
“没什么，只是……”达米安手依旧没松开，下一瞬，一道冷风从耳边刮过。
他维持原姿势一动不动，显然暗器是朝他来的，丢出暗器的人目的不是为了伤害他——或者是她，暗器才会恰好贴着身体擦过去，除了告诉大家来新人了之外，没有给他们带来一点伤害。
达米安顺着暗器发出的方向同样丢了一枚出去，当然特地避开了要害。
“即使我知道那就是我，但还是觉得恶心。”达米安吐出舌头，做出马上要呕吐的表情。
德雷克说：“很没有礼貌，不过这次我不会告诉阿福。”
达米安嗤笑一声，刚准备开口嘲讽，突然想到什么，转口生硬的说道：“不需要，但还是谢了。”
“最后的客人来了，拿出招待的态度来，孩子们。”布鲁斯·韦恩抬起头，望着潜伏在四周的人，他们长得和在座的几个人没有区别，像哪个偷窥者对他们拍了张照片，照片里的人物从里面走了出来。
多多少少了解一点这方面事情的杰森·托德知道此刻陷入了多大的麻烦，恐怕他们都被这位哥谭的幕后统治者算计了。
杰森.托德叹了口气说：“不要说一些让我想马上将您送去面见伟大神明的话，韦恩先生。”
“这个满嘴神明的人是另一个世界的我？真的没搞错？”属于卡珊德拉的骑士一身劲装，外貌气质和神父截然相反，杰森笑着问身边蓝色战衣的男人：“你有什么感想？”
“我确实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可以接受，但这不包括变成利爪。”迪克看向黑暗骑士说：“看来不是每个世界的蝙蝠侠都会守护哥谭。”
来到不同世界的哥谭，他们第一次知道原来哥谭可以更加堕落，穷人从出生到死都走在被压榨的路上，最后老了流落街头他的身体依旧会被这座熔炉焚烧。
这里的富人甚至不屑于带上虚伪的面具，因为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唯一能让人暂时逃离现实的教堂，居然在信奉外神。
这座城市没救了。
布鲁斯看着这个世界的自己，笃定的说：“你做的。”
布鲁斯·韦恩摊开双手，向所有人骄傲又自豪的展示着他的成果：“很漂亮，你的哥谭也这么漂亮吗？”
“你我都去过很多地方，哥谭确实不够漂亮，没有大都会的高楼大厦，没有纽约的城市闪耀，感官上更没有游历时经过的东方舒服。”布鲁斯解开面罩，两双一样的钢蓝色眼眸互相对视，眼底的兴趣只有彼此才懂：“它是一座繁华与罪恶并存的城市，是我的哥谭。”
布鲁斯·韦恩什么都懂了，他像JOKER一样疯狂大笑，神经质的笑容感染了所有人，就连卡珊德拉都停下吃蛋糕的动作，嘴巴咬着勺子盯着他看。
这个爸爸好奇怪，卡珊德拉转头看向布鲁斯，果然还是只属于自己的爸爸正常。
身体朝布鲁斯的方向挪了挪，仿佛这样就能获得安全感。
过了一会，布鲁斯.韦恩抬手拭去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虚伪的笑容从脸上彻底抹去，露出属于哥谭幕后最高统治者的獠牙，质问另一个世界的自己：“他们在你眼前死去，你却成了这座城市的守护者，为什么？”
托马斯.韦恩和玛莎.韦恩在布鲁斯.韦恩的眼前死去，这座城市潜在的黑暗也是帮凶之一，所以布鲁斯.韦恩像他对每一个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人做的一样，让哥谭只能遍地哀嚎，发出无谓的呻.吟。
他知道眼前的布鲁斯和他完全不一样，但是为什么他可以对哥谭这么友好？
布鲁斯·韦恩心底对另一个世界的自己有那么一丁点恶意，毕竟当时闹着要抄近路的是年幼的他，他的选择也是造成父母死亡的凶手之一，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心底最深处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布鲁斯如他所想的一般承认了，“我曾经和你现在一样，他们被枪杀的那一幕每日每夜不断纠缠，恐惧、懊悔、愤怒的情绪永远无法平息，直到现在依旧如此。”
“但是你却选择了保护哥谭，你觉得整个哥谭的罪犯都是你的敌人，只有保护哥谭才能让你遗忘那晚巷子里弱小的自己。”布鲁斯·韦恩毫不留情的剖析：“可是你错了，那晚他们会遭遇枪击不止是因为一事无成的罪犯们，更有警局和法律平时的帮助，我所做的一切才是对他们最好的慰问。”
“盲目愚蠢又自大，你像父亲一样，把他们关进永远也关不住他们的牢笼，等他们再次出来，幼童的尸体填满新建的墓地。”
布鲁斯不赞同的看着他：“我们都知道杀了他们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一旦我真的这么做的了，我就会变成——你，看着别人承受自己受过的痛苦无疑是缓解痛苦最好的办法，而这件事一旦开始就绝对不会停下来，就像你，没有比恐惧更方便的统治，没有比杀人更容易解决问题的办法。”
布鲁斯.韦恩对他的话持否认态度：“我就是你,每个人都会发疯，有时候只需要轻轻一推，恰好我们甚至不需要某只手去推一下。”
“或许是因为有人拉住了我。”布鲁斯看向孩子们，四个男孩注意力全部放在另一个自己身上，只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只有卡珊德拉放下喝完的奶杯，冲他扬起一个甜甜的微笑。
作为父亲，布鲁斯下意识地回了一个宠溺的微笑。
布鲁斯·韦恩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掩饰心中莫名出现的厌烦，眼神蔑然地说：“你笑得真恶心，让人讨厌。”
“这点我们看法相同。”
每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都不喜欢自己。
卡珊德拉捧着脸，冷不丁说道：“可是我喜欢爸爸哦。”
“爸爸也最喜欢你了。”
小孩子总有奇怪的胜负欲，卡珊德拉站起来，高举双手：“我也最最最喜欢爸爸。”
布鲁斯又露出让布鲁斯.韦恩觉得恶心的微笑，看起来很碍眼，恨不得马上把他的笑容一拳打烂。
布鲁斯.韦恩没有这么做，只是冷冷地说：“这里还有其他人，别像只有你们两个人一样可以吗？”
卡珊德拉视线扫向和爸爸长得一模一样的怪人，只看了一眼又飞快的收回来，果然还是自己的爸爸最好了。
小孩表达自己感官的方式最直接，最最最喜欢爸爸那就亲爸爸一口。
‘啵唧’一口，面孔一模一样的两组人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卡珊德拉的哥哥们已经可以完全当做没看见了，另一对没看过哥谭幕后统治者被小孩偷亲的样子，一时间全部放下手上的动作，盯着他看。
“够了！”
最先忍受不了这个氛围的是布鲁斯·韦恩，他费工夫把卡珊德拉的消息透露给布鲁斯，不是让他们千里迢迢跑过来上演阖家团圆的剧本。
他还有更大的计划要做。
数不清的光线将他们瞬间包围，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烟雾。
常年的战斗经历让他们立马知道现在情况不对，所有人同时反应过来，最先倒下的人居然是达米安。
“天真又可怜的孩子，居然相信他们的谎言。”布鲁斯·韦恩看着另一个倒下的达米安，丝毫不感到意外说：“果然不管哪个世界，那个女人都不会相信任何人，即使是她亲手创造的儿子。”
防毒面具，解毒喷雾，或者是见效更快的解毒针，没有一个起效果。
场地隔绝了外神与神父的联系，神父很快倒了下来。
第三个倒下的是红罗宾，紧接着第四个，第五个……
很快场地上只剩下两个布鲁斯·韦恩和卡珊德拉。
两人硬碰硬对上，对敌的方式一致，不拘泥手段的布鲁斯·韦恩遇上从不杀人的布鲁斯，就像蝙蝠侠从未真正意义上赢过JOKER，他们之间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
“不杀人，不使用魔法，一切对有人有伤害性，容易陷入失控状态的东西全都不用。”布鲁斯·韦恩轻松压制住布鲁斯，似是站在旁观的角度去看布鲁斯，评价说：“你真的以为这么仁慈的手段能拯救哥谭吗？你甚至救不了你的罗宾，告诉我，你的坚持究竟有什么用？有时候想拯救所有人就等于一个也不救，阿卡姆的那些人早该死了。”
“是吗？”面部肌肉已经有点僵硬了，布鲁斯想扯嘴角笑一下，最后他还是放弃了：“他们确实死一万次都不够，但动手的那个人不能是我们，我们不能变成某天晚上某个巷子里杀人的凶手。”
布鲁斯·韦恩想再多说点什么，思考了几秒，他放弃了：“看来我们永远不可能互相理解，再见了，另一个布鲁斯。”
银光蹿过，本该见血的武器被紫黑色的大手挡住了，外形看起来像人手，不管是指甲还是形状都比人类大了很多。
布鲁斯·韦恩的表情凝固了，下一瞬一道血流顺着他的脸颊缓缓落下，压制在手下的布鲁斯被强行夺走。
他们的四面八方，一双双泛着不详光芒的眼睛在草丛后出现，栖息在树边的鸟儿瞬间展翅飞翔，妄想逃离，但在布鲁斯·韦恩的眼睛里，它们浮在空中不停地摆动翅膀，爪子却紧紧连在树皮上，无法逃离。
此刻布鲁斯就像树上的小鸟一样，甚至连脚尖都无法挪动一下。
世界似乎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寒风流转的速度陡然增快，如寒刀一般向他刮去。
卡珊德拉小跑两步，横插进两人中间，挡在布鲁斯面前，做出保护的姿势，气呼呼的说：“不准打我爸爸。”
布鲁斯·韦恩哄劝道：“我也是你爸爸。”
“你不是。”卡珊德拉没有丝毫动摇，更不想继续听他的花言巧语，转过身治疗布鲁斯受伤的位置。
想碰一碰受伤部位又不敢真的上手碰的样子，看上去马上快哭了，布鲁斯.韦恩心底刚刚消散的烦躁再次出现了。
如果来支援的是正义联盟、泰坦或者什么其他小队的成员，布鲁斯.韦恩都有一一应对的办法，即使是卡珊德拉的妖怪们，他也能将这里变成妖怪们再也不敢踏足的地方。
不管哪个世界，他都没有一个小哭包女儿，没有能拉住他的亲情，只能日复一日陷入愧疚、懊悔的情绪中。
突然的，布鲁斯.韦恩不想继续下去了。
他当不了纯粹的好人，也当不了纯粹的坏人。
“为什么让我们过来？”
“这事说来话长，不过说到最后还是我们惹出来的问题。”布鲁斯·韦恩自嘲说：“不管在哪个世界，我们都是个大麻烦。”
布鲁斯：“你还见过其他世界的我们。”
“不止一个世界，他们……看起来不太秒。”光是回想到他们踏入哥谭的场景，布鲁斯·韦恩就说不出话了。
仅仅只是踏入这个世界，他们的力量差点将哥谭摧毁，幸好他们都是布鲁斯.韦恩，不幸的是他们都是布鲁斯.韦恩。
1号地球，11号地球，12号地球，22号地球，32号地球，44号地球，52号地球，不同多元宇宙的布鲁斯·韦恩，他们来意不善，迫切吞掉每一个多元宇宙，找到他们的珍宝，献给他们的王。
布鲁斯·韦恩的世界被他们翻找了遍，万幸的是他的世界没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也知道了他们想要的是什么，那群布鲁斯·韦恩从来没想过隐藏自己的目的。
他的哥谭确实堕落、邪恶、无可救药，但这不是它被毁灭的理由。
“小心，保护好你的珍宝，他会一个一个世界找过去，终有一天他们一定会找到你。”
布鲁斯不慌不忙，始终看着卡珊德拉，并没有移开视线：“我会的。”
随着代表今日结束的十二点钟声响起，布鲁斯·韦恩制造的毒雾们像灰姑娘的礼服一样化为泡影，噩梦该醒了。
达米安静静躺在地上，最先感受到毒气，又是最近一个清醒的，意识恢复了，肢体和眼睛还需要再等一段时间，耳边的草地被急促的脚步踩踏，最后在他的耳边停下。
卡珊德拉蹲下来，“哥哥生日快乐。”
达米安嘴角下意识的勾起，刚张嘴想回答，就听到左边发出一道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
“生日快乐，妹妹。”
这TM不是他的声音！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达米安猛地睁开眼睛，双眼像地狱的恶鬼一样看向发出声音的人，恨不得立马把他吞吃入腹。
首领达米安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他的威胁，朝他露出嘲讽的笑容。
他们身体恢复情况一样，不存在有一方先动的可能。
达米安只好装可怜：“卡珊……”
“生日快乐，达米安。”
迪克往前一步，正好挡住首领达米安的视线。
“这是礼物。”
杰森递过来一个小盒子，恰好打掉首领达米安刚刚恢复知觉的手。
“小鬼，快起来庆祝。”
提姆来的最晚，轻轻一脚把首领达米安还使不上力气的脚踢开。
三人像围墙一样，隔绝了周围的环境和目光。
卡珊德拉拉起达米安恢复知觉的手，顺着她的力气，半依在她的身上。
达米安轻轻笑了说：“生日快乐，妹妹。”
这次首领达米安再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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