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期未还

　　“你上个周周五下午在哪儿？”赵是对阮胜例行问了些很平常的问题，就转而进入到真正要问的事上。
　　“帆海。”阮胜挺清瘦，身上没太有肉，看上去就是很书生气的模样，嘴微微抿着。他并没有因为赵是话题的转变而感到措手不及，反而问道：“警官，今天究竟为什么叫我来？”
　　“你下午一直待在帆海吗？”赵是回忆了一下卢诤阴下脸来的模样：“请你把具体细节交代一下。”
　　阮胜手指在桌子上点着，低头思考了一小会儿：“我应该是下午两点去的，一直待到差不多五点半才走。我那天是去拍照片，杂志上有个摄影大赛，我想投个稿试试。”
　　“那有谁能给你作证吗？”阮胜所说的时间和监控大致对上了，赵是也没发现他的话有什么问题。
　　“这……恐怕没有吧，我是一个人去的。”阮胜轻轻摇了摇头。

　　从审讯室出来，赵是刚喝了口水，就瞅见夏舟往旁边的审讯室走，差点儿没给自己活活呛死。
　　“夏夏夏……”
　　“赵哥，你怎么见我总结巴啊？我都调走多久了，这毛病还没改过来呢？”夏舟没等赵是把打结的舌头解开，直接截了他的话音。
　　“我，我不是……”赵是尴尬地灌了口水：“你不是法，法医吗，怎么在这儿……”
　　夏舟闻言一扬柳叶眉，冷哼了一声：“负管分处就没什么用得上法医，活儿全叫技术人员干了，我都快直接改行当警察了。”
　　“那你，你没问题吗，审讯不得……”
　　“我有底子的，没问题。”夏舟这时候才想起自己那个身为前警察局局长的爹，挺得意地一笑，赵是顿时没了声，愣着看她。
　　“负管分处什么时候能真用得上法医，老大都该喜欢女的了……”夏舟没注意赵是的反应，自顾自地感叹一句。
　　赵是又傻了两秒，突然觉出来有什么不对。
　　“等等，老卢他……”
　　夏舟一下子也反应过来了，左瞟右看在自己嘴上轻拍了一下，强行找补：“哎哟，这嘴瓢的，我是说都该有女的喜欢老大了。”
　　“啊，也是……”赵是对这种事大概是太迟钝，被这一听就是瞎掰的找补給搪塞了过去，默默又低头喝起了水。
　　远处被无意间透露了秘密的卢诤打了个喷嚏，身上瞬间多了件方栖扔回来的外套。

　　“乌桓？”夏舟拉开椅子坐下，正对上那男人的目光。乌桓长相很普通，扔在人群里大概就找不到了，除了嘴边有些伤痕再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是。”他应了一声，微笑着看向夏舟：“没想到是位漂亮的女警官，幸会。”
　　监控后的赵是这回没在喝水，但被自己的口水硬生生呛了一口。
　　“你还是希望以后别再和我有幸会的机会比较好。”夏舟一捋头发，懒得再和他废话：“上周五下午你在哪儿？”
　　“在帆海。”乌桓依旧笑着：“去露营，和我女儿一起。”
　　旁边那个负管分处的小警察点了点头。
　　资料上写着，乌桓确实有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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