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期未还

　　方栖被后来赶到的负管处人员一齐用负能拽回天台的时候，觉得眼前一阵雪花，大概是低血糖了。
　　张雯，郑佳曼，赵是，一连晕了三个，如果不是卢诤晃醒了方栖，他可能得成为第四个。
　　那恐怕就不太妙了。
　　“吓死我了，这要是一下没俩我就不用干了。”卢诤把方栖交给秦浥江他们，跟在后面下了楼。
　　“卢队，辛苦了。”秦浥江说：“如果不是赵警官，我们也不用干了。”
　　“什，什么玩意儿？”卢诤怀疑自己耳朵真出了问题：“赵是？他……”
　　“是赵警官用负能把方栖拉住了，我们才来得及冲上天台把人救回来。”秦浥江推了推眼镜：“我也没想到，他应该是后起型的负能者。”
　　卢诤一个头瞬间变了两个大，感觉就快要信息过载了。

　　后续工作都比较顺利，郑佳曼彻底放弃了抵抗，认得很快。
　　赵小苏，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因为同学的嫉妒，最终栽在被负能做过手脚的护栏上，就此失去了生命。
　　郑佳曼被带走的那天，方栖吊着只脱臼的胳膊，出现在了赵是和卢诤身边。
　　“她家里对她很严，凡事都要求她做到最好。”方栖说着冲卢诤点了点自己的手腕：“她自残，但没人发现。”
　　卢诤挺意外地看着他，方栖没管，自顾自地走向了赵是。
　　“我来领见义勇为的锦旗。”方栖说，转头就对赵是送上满满一捧微笑：“赵是哥，谢谢你，如果你当时没拉住我，我可能就没机会站在这儿了。”
　　“没有，为人民服务，人民警察的义务。”赵是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而且我也没想到我是负能者。”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卢诤嘴角抽了抽，颇有种把方栖顺窗扔出去的冲动。
　　“赵是哥，正好负管处一起吃饭，你也来吧。”方栖直接无视了卢诤从背后投来的杀意。
　　这种事什么时候轮到方栖这种强行套近乎的小鬼来说了？秦浥江他们是死的吗！
　　“啊，这……”赵是抬头跟卢诤对视一眼：“我们也不是负管处的人，就不去了吧。”
　　话音未落，死了的秦浥江就冒了出来：“已经是了，刚来的通知，卢队和赵警官，市局和负管处合作，你们被调到负管处长期协助了。”
　　“什么东西！？”卢诤当即炸了毛。
　　“通知我给放办公室了。”秦浥江像是没读懂卢诤的表情：“以后还请多多指教，卢队，赵副队。”
　　卢诤：“……”
　　方栖嘴角勾了勾，笑眯眯地问：“那赵是哥去吗？”
　　赵是这次没能拒绝，带着卢诤这个怨念铺天盖地的大型挂件去了。
　　饭桌上，也不知道方栖到底有什么资格掺和，总之他很自然地坐在了赵是旁边，刚好隔开了卢诤。
　　天杀的电灯泡！卢诤想。

　　几天后，卢诤和赵是轰轰烈烈地告别几米外的市局，搬到了负管处的办公室里。
　　隔了挺远，卢诤就看见负管处门口坐着个人。
　　那是方栖。
　　他像和卢诤初次见面时一样，面无表情，看着手机里这辈子再也不会发消息给他的“春木”，默默按下了删除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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