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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6-一叶障目
……
“你又是怎么找过来的。”
亚纶面露不善地盯着门外站着的伯纳尔。
这位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守秘人又一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但他早上才买下了这栋房子。
“监视马车出入，正好看见一辆带有罗埃尔家族徽记的马车，稍微留意一下就知道你最后到了什么地方。”伯纳尔施施然，挑眉道：“不邀请我进屋坐坐？”
“...请进。”亚纶无奈地敞开门，让出一条道。
伯纳尔礼貌道：“打扰了。”
待伯纳尔进入屋中，亚纶才关上房间大门。
“客厅有很多东西还没有收拾，你可以去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有什么想喝的？”亚纶想了想家中的物件，道：“有红茶、咖啡和白开水。”
伯纳尔走到沙发旁，看着桌面上的红茶，停顿了片刻后，道：“红茶就好。”
并未注意到这一点的亚纶点了下头便走进了厨房，单手泡茶。
“你刚刚似乎说过你在监视马车出入？”亚纶一边冲洗着茶叶，一边好奇地询问道：“我猜你们应该是在监视那些搬离的人，但为什么？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伯纳尔轻笑一声，他并未回应，而是反问道：“还记得上次的邀请吗？考虑得如何？”
这一话语让亚纶冲泡茶水的手顿在半空，他迟疑片刻便将热水壶放到一旁，安静而沉默地端着红茶，将其放到了伯纳尔身前的茶几上，随后才在对桌落座。
几天前的问题再度摆在眼前——他是否要加入这个官方组织。
“我加入。”
“嗯？”
伯纳尔有些惊讶，但很快就将表情压下。
“我原本以为你会考虑地更久一点，就像我之前遇到的那个人——他足足考虑了一年才做出了选择。”伯纳尔郑重地说道：“你确定这是你的真实想法？你与≮异常≯接触过应该知道它们有多难对付，但之后，这类事件你可能要频繁参与，光是这个月就已经死伤数百人，这还是明面上能察觉并统计的数字。”
亚纶坚定道：“...我知道，可害怕也没用，不管我去不去面对，它们都在那，与其等未来某日被它们找上门来，不如趁着现在多了解一下。”
伯纳尔微笑道：“就不怕我在骗你？”
亚纶摇头道：“至少到现在为止我并都没有察觉到你有恶意，何况你是我目前知道的唯一一个能带我深入了解≮异常≯的人。”
但他能够较为信任伯纳尔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对方之前解释的同时补充了一些门罗所不知道的知识，两相对比一下就知道对方并未撒谎，而那补充的消息也有很大概率是真的。
这也证明伯纳尔肯定是比门罗还要了解≮异常存在≯的。
而一个了解≮异常≯的人若想要对付他一个普通人，那他基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毕竟就连门罗都能拿出一根指骨去解决变做≮异常≯的茉莉·库克。
这个回答似乎让伯纳尔很是满意，他端起茶杯抿了口其中的伯爵红茶。
“茶不错。”他赞叹着，“就算同意加入，也是需要一定的测试，但正好可以和这次一起执行，还能防止意外发生，倒是给我省下了不少时间。”
亚纶并不意外，只是捧着茶杯等待那所谓的测试。
紧接着，在他的注视下，伯纳尔从衣兜中拿出了一片异常翠绿的嫩叶，这枚叶片的脉络是复杂且不规则的，就像是幼儿的图画，可却并不让人觉得丑陋，仔细看去叶片上还有一抹极为黯淡的荧光。
尽管这叶片看着没有危害，但亚纶还是下意识地将身体往后靠，问道：“这是什么？”
“测试物。”伯纳尔看了亚纶一眼，说道：“如你所见，它属于一种≮异常≯，但并无明显危害。”
“≮异常≯...并无明显危害？”
亚纶眼角微抽，那不就是有危险。
“这是必要的过程。”伯纳尔没有去解释，而是继续讲解道：“这能避免精神被污染者加入我们，毕竟他们大多都是≮异常≯抑或是他人的傀儡，这种人要是被他们通过审查，只会给我们带来巨大且意想不到的麻烦。”
亚纶有些不耐地抬手制止道：“...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它有什么危害。”
“只要你没有问题，它就不会给你造成任何负面影响。”伯纳尔从另一个衣兜中拿出了两片薄玻璃，将叶片夹住，“此外，它还能让使用者做一场梦，而在梦中，你甚至能有些许收获，比如——天赋。”
“天赋是什么？”亚纶装作无知。
见引起了亚纶的好奇，伯纳尔便解释道：“天赋是我们与生俱来的特权，它会给予我们一些...优待。可能是比普通人更健壮、跑得更快这种直观的提升，也可能是触感、听觉乃至直觉等不太明显的提升。”
“它就像是一间藏于我们灵魂深处的密室，但开门的钥匙却被我们遗忘。”
“它涵盖各方各面，但并非所有人都能‘开门’，甚至可以说，我们之中的大多数人都没有真正的‘见过’那扇门。”
亚纶沉思片刻，又问道：“那每个人都只有一个天赋吗？”
“我不知道。”
伯纳尔摇摇头。
“我曾听说过有人开启了第二天赋，但却从未见过那人，这或许只是一个无厘头的传闻，但我能告诉你，开启天赋十分困难，没有任何方法能够在确保生命安全的情况下开启，死亡更是常态。”
伯纳尔说话间像是看穿了亚纶内心的想法。
“这片叶子也同样存在危险，但它能开启天赋的可能性很低，还是一场梦，所以只要我在你出现异样的时候将你唤醒就不会有事。”
谈话结束，伯纳尔便催促着亚纶躺到沙发上。
“这真的需要睡吗......”
亚纶平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小声呢喃着，表情也是古怪至极。
让他在一个不熟悉的人面前睡觉？
光是平躺着就让他觉得自己现在躺的不是沙发而是砧板。
相比之下，伯纳尔就显得极为严肃，他没去在意亚纶那怪异的神清，而是再度开口道：“接下来你有概率会经历清醒梦，如果这种概率发生了，请远离大多数生物，它们虽然只是‘影子’但却能切实的影响到你的精神状态。”
紧接着，他便在亚纶还没回过神的情况下将那片嫩叶罩在了其眼前，挡住了所有灯光。
意识快速涣散，在亚纶记忆的最后，他只听到了对方那严肃的叮嘱。
“记住，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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