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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簪花
卷七簪花
魂萦梦牵,半梦缱绻,她亦是渴望着梦见他和她在一起的只言片语,或者是无意相触的眼神,然而求梦无梦,醒来只余他的琥珀沉香,梦中却不敢意想更多。
焰终于睁开眼,然而一双本是生的漂亮的双眼此刻却泛着空洞的看着天顶房梁,然后渐渐聚焦。
又一次从这张香妃榻上醒转,身上披着的竟她家太子主人的浴衣,没有余温,却有淡淡的琥珀沉香依存,那个男子的浴袍宽敞,焰不自觉的拢了拢对襟,突然意识到不得了的事情,
谁帮她脱了衣服换的浴袍,那她岂不是。。。。正当焰脑补着画面开始红了脸,那个罪魁祸首男人进了门。
焰一个机灵,第一反应就是笼着衣服躺好,却被一眼看穿。
“别装睡”百越太子深感无奈,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沙哑,他用内力帮焰从丹田驱除药性的热毒,又一夜未合眼,已然有些虚耗。
焰吐了吐舌,心虚的睁开眼,仍由那个男人的手抚过脸旁,和额头。
“气息均匀,体热已散,已无大碍”原来百越太子只是在探她的身体情况。
焰毫无征兆的就被她家太子主人打横抱起,她惊讶的看着将他抱起的男人,却只看到了他下颚的直线。
百越太子天泽又将她往怀里托了几分,压制了她的不安分,语气却带着几分柔软“若你不是穿成这般,我也不必这般送你回屋”
焰现在穿和没穿区别是没穿衣服的身体外面裹着一件男人的丝绸浴袍,焰瞬间如同一只咽了气的狐狸被她家主人太子吃的死死的,两只手臂就挂在男人的脖子上,脸埋进心口。
男人一路行来,嘴角上扬的笑意衬得他俊美的脸犹如这夏日微风初阳,干净而温暖。
焰的床上有个造型奇特的枕头似的玩意,外形是一条长长扁扁胖胖的蛇,蛇脑袋上画着一堆酷酷又凶悍的红瞳,红瞳上还有两对邪飞的赤眉,嘴巴微吐着信子看上去又显得有些可爱,胖胖的蛇身用黑线和蓝色勾叠出了片片鳞甲。
当天泽把焰放上床的时候,看到了这么个东西,一下震住了。
焰忘记了她房里还这么个东西,这可是她无聊时亲手给自己做的抱抱枕头,如今这么个东西就暴露在了那个参照取材原型本人的面前,焰觉得自己百口莫辩了。
她颤抖的抓过她可爱的抱枕想要藏起来保护好,虚里虚气的说,“这。。。这是我。。。我的枕头,瞧瞧它,很。。。可爱吧”这毕竟是她花费一番功夫做的,她它不希望就这么惨遭它本体的毒手。
说完她完全不敢看看他家主人的脸色,飞快的跑下床,急急忙忙穿鞋道“我我我,还有事要做,我去换件衣服给主人取早膳”
百越太子天泽彻夜未眠,难免有些困乏,便在焰房里暂歇片刻,想喝杯清茶再走。
焰端来精致的茶点早膳,回房发现太子主人半靠在藤椅上,一只手撑在桌案上支着磕头,焰轻唤数声都不见回答,原来百越太子竟是累的支案睡着了。
某些人应是心知肚明,这位睡觉睡得少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焰放轻了手脚,想把主人搬去床上,又担心吵醒她的太子主人,焰把自己心爱的蛇抱枕垫在椅子上,再把主人太子轻轻的靠上去,这就舒适不少。
焰看着他家主人的脑袋靠着她做的抱枕蛇上,还真是有趣可爱,焰偷偷坏笑着,掩了房门,自己在外看守。
太子主人睡醒离开后,焰就在屋子里懒着想事情,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她需在脑子里整理下,一一报给神婆。
焰在床上摸索一番,没摸到,有想起了什么,去椅子上摸了一圈,还是没有,天那,她的抱枕蛇,不见了不见了不见!
她立马想到了是谁干的,堂堂百越太子,居然偷她的抱枕 ,或许在另一方立场,应该说成是偷偷的没收比较妥当,她当时就没有注意到,太子带着浴袍裹着她心爱的蛇蛇枕头就这么堂而皇之的从她眼皮底下走了。
这夺枕之仇,不共戴天,梁子已经结下,焰发誓一定要问他家太子主人讨回来。
遭受抱枕失窃的焰,萎靡不振的飘到了神婆神乐萍那。
为了透气,门扉是半开的,门梁上吊着的御魂铃因风轻呻吟,神婆正坐在梳妆台前,脸上不见平时那嬉皮笑脸的神采,只见忧容,神婆手里正拿着一支的发簪,眼神望着某处出神。
发呆的神婆注意到了焰在门口杵着,就让她一起进屋陪着发呆,神婆的梳妆台上放着十几只发簪,焰刚想抓着看,却被神婆拍了下手。
“这可不是普通的发簪”神婆随手取了支发簪,望手轻轻指上一划,瞬间就见了红。
“好锋利的刃”焰突然明白神婆不让碰的原因。
神婆看着这些簪子,回忆着他们背后的经历,“这些,都是你家太子主人做的。。天泽的母妃去的很早,在皇宫里,权势斗争的地方,总有你躲不过的明抢暗剑,而你家主人他。。。自小很少说话,性格不讨喜,我当时虽巫,医两脉精通。但在宫里
也只是一个区区医娘,从小便领着天泽,官里想除掉我们的人不少。。。”
神婆又拿起一只墨色的簪子,继续说着它的故事“有一回,我在宫里被人诬陷对妃子下了药,被关押受审。。。我不知道天泽这孩子做了什么把我带出去的。。。这只墨刃,就是那时是他送给我的,他还说,诬陷之事本就没有真相,就算是一根发簪,也能成为利器,莫叫他人主宰你我的生死命运。”
“从那以后,我便下定决心,我将阴阳之术伪装成百越巫术教泽儿习之。。。。”
“你看这支红色的簪刃,造型是不是很很独特!”
焰看着神婆手上又换了一支暗红的簪,簪头花雕刻着一只精致的狐形。
神婆细细摸着那个狐狸图腾,回忆着,
“那一年冬季,下着雨,我腿寒发作,泽儿把唯一御寒被褥和炭火给了我,泽儿就在旁边像磨着匕首一般一样磨着簪子,我边看着他磨给边给他讲了纣王和妲己的历史故事,泽儿就在一旁边磨边安静的听着。。。
泽儿问了我一个问题,他说,为什么两个人的错误,会有那么多人痛苦和陪葬。我告诉她说,因为每一个人都有着错误,没有辨别错的能力和没有反抗错误的能力,本身也是一种错误。。。于是他就在这簪上作了狐型,也是随手为之,也许是为了铭记这个故事。”
神婆把这些旧物一一收起,焰听了太子主人幼年那么多凄惨的经历,一时把被偷枕头的事情忘诸脑后。
神婆听说了那些不入流的事,并不当回事,在她眼里,那几个小女子自然是翻不起多少风浪。
一根簪子不小心被神婆碰落摔倒地上,焰顺手捡起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滑出口子见了红,焰正要把流血的手指往嘴里送,但被神婆一把抓住,“铁器所伤的口子,要上特殊的药”
神婆孰能生巧的从梳妆台的盒子里摸出一个药瓶,扒开塞子,粉倒洒在处理完血迹的伤口上,边上药便给焰补充常识“打仗的时候,若是没有这钟药,就算是一道浅口子,也能要了人的命”
包扎了伤口的焰就准备回去,又被那神婆喊住,说最近要出宫办重要的事,让她多长脑子少闯祸,焰看的出神婆心里有事,神色不怎么好,平时挤眉弄眼的那一套就没露出来。
百越的太子歇息在了自己的寝殿。他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抓着一只造型奇特的蛇,正是焰那心爱的枕头,百越太子把玩着这颇为可爱的“蛇”丝毫没有夺人所爱的内疚感,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种可爱有趣的布偶枕头,一时没忍住,就顺手牵羊拿了回来。
更何况是那丫头亲手做的,虽然不愿承认,但这东西怎么看都和他本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就对了。
神婆看着焰离开,又把刚刚那只沾了焰血迹的簪子拿出来,血迹未干,神婆用了些药酒溶血,收于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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