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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百花居的屋舍众多,都按花名来命名。
池寒住的屋子叫虞美人,双人间。女魔头扬言,要把御魔宗最俊美的两个男子安排在这间。
不过至今只有池寒一人在住,因为第二个被女魔头看上眼的美男子还没出现。
当白艳艳踹开虞美人间的房门时,池寒正静静坐在窗边与自己对弈,弱光勾勒出一道绝美的剪影。
白艳艳便知此人就是他。
她大步走过去,执起一枚白子在眼前晃了晃:“好雅兴。”
池寒微微皱眉,继续旁若无人地走棋。
白艳艳用眼神描摹了一遍他精美的轮廓,她想起来此人就是之前吹笛之人,当时她就被他惊艳,她女儿的眼光果然不错。
此人,她要定了,无论用什么方法,她要从凌楚楚手里抢来。
想着她故意沉下脸对外面的人招了招手:“给我搜!”
白衣女子们鱼贯而入。
窗外不少弟子都在围观,他们看到女人们将原本奢华的屋子翻得乱七八糟,而池寒却入定了一般,沉浸在方圆中。
屋子不过两间,藏不了人。
白艳艳看到弟子们没搜到,一怒之下掀翻了棋盘,棋子落了一地。
“你将本座女儿藏在哪里?”
池寒蹲下身去捡子,用清冷的声音回道:“我没藏过什么人,至于你女儿,我更是不认识。”
“哦?”白艳艳走上前去,用脚踩在他干净修长的手指上,“本座再给你一次机会回答,到底认识不认识本座的女儿白玥。”
池寒的嘴角慢慢勾起,然后恍然大悟地抬起头道:
“你找白玥?她我倒是知道在哪儿。”
*
“宗主,不好了……”
侍女小鞠急匆匆跑到侧室,凌楚楚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往外面走去。
凌楚楚:“出什么事了?”
“启禀宗主,那个合欢宗宗主带着她那帮弟子们闯进了百花居里头,一脚踹开了池公子的房门,要拿他是问!”
“白艳艳竟如此狂妄,在我的地盘敢这样撒野!”
小鞠低着头问:“宗主可要带人过去?”
凌楚楚摇了摇头,这会儿过去恐怕池寒已经将锅都甩她头上了,她现在要做的是布置现场。
她吩咐小鞠道:“去给我拿一壶酒来,大罐的烈酒!”
“遵命。”
她立刻进了房间,吩咐宋医师快点排毒,一定不能让人查出来白玥有过中毒迹象。
又命莫宸将窗户打开几扇。
没过一会儿,小鞠就抱着一大壶酒过来。
凌楚楚用手绢沾湿后,在白玥的额头、耳根、臂膀和颈脖处都抹了抹,还在她身上四处均匀洒上一些,一股浓烈的酒气四散开来。
连宋医师都忍不住捂起鼻子:“宗主,这是何意?”
凌楚楚趁机将口供跟在场的人对好,即使到时候白艳艳听信了池寒的一面之词,也抵不过她们的“众口铄金”。
人就是喝多了摔倒的,赖不到她!
现在只希望白玥暂时晕着吧,等白艳艳把她带回去了再醒,到时候她也没机会带这么多人进御魔宗挑事。
她又吩咐:“宋医师,你排完毒就可以不用管了。”
“遵命。”
宋医师抽出银针往白玥身上扎去,只见银针上黑气直冒,白玥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脸上有汗渗出。
然后他又在不同的穴位扎了两针,源源不断的黑气往外冒。
不知过了多久,白玥的眉头逐渐舒展,面色也由白转红。
凌楚楚感应到了远处的脚步声,她给了莫宸一个眼色,他便领命带人在外面拦着。
远远的,莫宸看到白艳艳宛如趾高气昂的大雕,带着一群气势汹汹的小雕朝他这边走来。
池寒就站在她身旁,神情莫测。
莫宸站在门口挡住了她的去路:“白宗主请留步。这里是凌宗主的寝宫,不可随意乱闯。”
白艳艳露出阴鸷的笑容道:“本座的女儿现在不见了,你们宗门弟子说了,她在凌宗主这里,你还要拦本座吗?”
她口中的弟子显然指的是池寒。
莫宸斜着眼睛看向池寒,眼里尽是厌恶。
不知道为何,宗主如此喜爱此人,就因为长了一张绝世容颜?
可惜他不懂得珍惜,屡屡背叛宗主。
这样想着,他抽出腰间的黑扇,往池寒的方向挥去,不过就在这一念之间,他想到宗主此前说过的话,不能伤池寒一根汗毛,于是他生生将手腕扭转个憋屈的角度,扇出的五只飞镖也只是擦着池寒衣袍和鬓发而过,没有伤到他。
虽然池寒还是御魔宗的弟子,但在白艳艳心里已经把他当成势在必得的掌中物,因此她看到莫宸的行为,心里一阵恼火。
“凌宗主待客怠慢就算了,她的弟子也这么无礼吗?当着我的面动手放暗器,是真不把本座放在眼里。今天本座要帮她教训一下弟子!”
说完她释出灵力,朝莫宸的腘窝压下,使他的双腿慢慢下屈,形成下跪的趋势。
“白宗主,请息怒。”
凌楚楚人为至声先到,她轻轻一挥手,将白艳艳的压制化解。
莫宸羞愧地朝她拜道:“宗主……”
“没事,你退下吧。”
白艳艳没想到凌楚楚变得如此护犊子,怒不可竭道:“凌宗主,别怪本座不给你面子,实在是你们欺人太甚!你将我女儿藏起来是何居心?”
凌楚楚先是淡淡看了池寒一眼,见他坦然与她对视,丝毫没见心虚,一时竟产生他没有出卖她的错觉。
她自嘲地勾起嘴角,摇了摇头。
“白宗主真是错怪本座了,请随我来。”
白艳艳嗤笑一声,随着她往室内走。
一见到躺在床上的女儿,白艳艳立刻冲上去,将她四处查探一番,没看见什么外伤,心里放心一些。
而池寒站在凌楚楚旁边,两人打起了眉眼官司。
你瞥我一下,我瞪你一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有什么恩怨。
凌楚楚认定了池寒在白艳艳面前摆了她一道,不过她自有办法化解。
白艳艳确保了女儿无事,转身对凌楚楚逼问起来:“你们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凌楚楚看着池寒道:“难道本座的好弟子没有跟你说全?”
白艳艳冷哼一声:“本座只想听你说明。”
凌楚楚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将之前准备好的说辞道与她听。
“相信你也能闻到,玥儿她喝高喝大了,在本座的花园里摔倒了。本座命人将她送到本宫,找来医师给她查探。听闻她中毒了,中什么毒来着?”
她看向宋医师。
他低头作揖道:“酒精中毒。”
白艳艳一听中毒,额头都皱成了川字,急道:“什么叫酒精中毒?谁下的毒?”
宋医师:“非也非也。酒精乃酒中毒物,喝一点不碍事,喝多了则会聚集在体内,一旦得不到挥发,就会麻痹神经,让人昏死过去。”
“为何本座从未听闻?”
宋医生笑道:“此病常见,只是酒精中毒乃鄙人为此病取的名字。宗主自然闻所未闻。”
白艳艳将信将疑,没在说话。
凌楚楚一脸坦荡地看着白艳艳,又对着池寒咧笑,怎么样,论编瞎话谁能赢得了她?
然后她看到池寒张口,似是要跟她掰头。
“白宗主,池某说的话你总该信了吧。我没有动你女儿一根汗毛,她真的只是喝醉了,被凌宗主接走照顾而已。”
说完他也朝凌楚楚咧嘴笑了笑。
凌楚楚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什么?这男人竟然没有出卖她?
白艳艳不依不饶道:“你们一个鼻孔出气,自然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她又在白玥身上继续查探,她掀开女儿的袖子,在她一双胳膊上面仔细寻找,然后大怒道:“凌楚楚,你到底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所有人都疑惑地看向白艳艳,不知道她看到什么,这样勃然大怒。
凌楚楚也有点懵逼,就算针孔被看到了她也能圆过去,但白艳艳不至于这样生气吧?
“白宗主,本座问心无愧。白玥不到一天就能醒来,本座不知还能对她做什么?”
“问心无愧?本座女儿的清白都被你毁了。她胳膊上的守宫砂没有了,这说明什么?你怎能如此歹毒,毁我女儿清誉?怪不得此次你接了我的拜帖,原来是这样的想法!”
守宫砂?
凌楚楚努力回想刚刚用酒擦拭白玥的时候,好像并没有看见什么红色印记。
她走上前,在白艳艳仇视下又认真看了看白玥的胳膊,她更加确定之前胳膊上什么也没有。
“白宗主,你确定玥儿胳膊上有守宫砂?”
“难道我女儿的身子我还会记错?”
“那本座唤一个人来问一问,小鞠,你之前为白姑娘擦拭身子的时候可看见她手臂上的守宫砂?”
侍女小鞠缓缓走上前去,低头道:“宗主,白姑娘的胳膊白净无暇,并无任何的印记,更别说是红色的守宫砂。”
“哼,你的侍女本座不信。但若不是你搞的鬼,那就是一定是你的弟子,他做的。如今我只想要你一个交代,将他交给我处置,此事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否则——”
凌楚楚看着手指的方向,就是池寒。
她终于明白白艳艳这一番操作的目的,不就是想在她手上讨这个人嘛。
但是——池寒不行。
于是她淡定地反驳道:“白宗主先别急着下结论。没有证据,你这番行径就是胡乱攀咬。谁能证明你女儿来本宗门之前身上就有守宫砂呢?”
白艳艳听到此话,本就硕大的双眼瞪得更是宛若铜铃,甚是吓人。
“凌宗主的意思是,本座拿女儿的声誉要挟你们咯?”
“白宗主当然不会。姑娘家的清誉胜过一切,自然不可能乱说。但也未必就是在我们宗门发生了什么,您说是不是呢?”
“我家玥儿早就对他芳心暗许,我安排的所有男子她看都不看一眼。若说她要是跟人暗度陈仓,那只可能是这个人。”
“白宗主就一口咬定是他?”
“不然就等我女儿醒来,你亲自问她罢!”
看白艳艳如此笃定的神情,凌楚楚默默将视线转向池寒。
不会吧,一表人才的他竟然如此之渣?
反正不管怎样,先等白玥醒来再对峙,只能祈祷她醒来后对一切忘了个干净。
不管是渣寒还是清白寒,她都不可能放手。
白艳艳此次碰瓷真是找错了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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