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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
“大小姐,你洗好了没有呀?”
龚铃忍不住,再一次敲了敲厕所的门。
从回来到现在,这位傻乎乎的大小姐在厕所里已经待了接近一个小时了。前面半个小时她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歌,可现在确实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了,她有点儿担心。
“姐姐,非非饿了,非非要吃糖。”
突然,里面传来女孩子清亮明媚的声音。
糖?
龚铃连忙转身在屋子里四处翻找了起来。
她来贺家也有一段时间了,但一直都在主厅那边,见到的尽是明亮奢华,如今看到这略微黑暗狭小的房间还有点儿不习惯。
这房间不仅小,还很杂乱。
她记得以前有人说过,大小姐现在只有五岁小孩儿的智商,想来是不会收拾整理。
还没等她找到糖,厕所的门却突然打开了,贺知非穿着蓝色睡裙站在门口。
龚铃见她衣领下掉,连忙走过去帮她把衣服往上拉了拉。
这一走近,她才发现贺知非的头发根本就没有擦干,水珠汇成细流哗啦啦的往下掉。
“大小姐,你洗完头发之后要记得把头发擦干。”
说着,她进了厕所,把浴巾拿出来,盖在她头上,小心的揉擦着。
贺知非安静了一会儿,龚铃担心她饿得慌,偏头刚想问她,就碰到她偏过来的脸。
龚铃愣了下。
“你是我妈妈吗?”
贺知非眨巴眨巴眼,望着她,眼睛里放着光,满脸的兴奋。
……
“我不是你妈妈,我是来照顾你的佣人。”
龚铃解释。
“我记得我有妈妈,我一定要去找妈妈。”
贺知非又念叨了一句,然后又低头玩自己的手指去了。
龚铃本来想把她头发吹干,但五岁的小孩儿哪里做得住这么久,头发才半干的时候她就跑去找她的糖去了。
贺知非所谓的糖其实是一小瓶健胃消食片,药店里最便宜的那种。
“阿姨,给你吃糖。”
她举着从瓶子里倒出的第一颗糖走到了面前。
龚铃接了过来放进嘴里,认真的道谢:“谢谢大小姐。”
贺知非皱了皱眉:“我不叫大小姐,我叫非非。”
龚铃明白她的意思,但她一时之间有些叫不出口。
好在小孩儿性子的贺知非忘性大,吃了颗糖就爬到床上看电视去了。
可能是主厅的那些人不怎么待见贺知非,这边的饭菜一向都是有专人送过来的,甚至小院子的门口还时常有人转来转去,防止她乱跑。
今天怕就是主厅那边人不够用,门口的人才被撤走了的。
才刚上床没一会儿,贺知非就开始叫饿了,龚铃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吃的,就只好嘱咐她好生在床上坐着,又不放心的把门反锁了这才出门去找吃的。
想到她刚才临出门说起的红烧肉,龚铃还还特意去厨房问了问。
当然,最后只得到一众嘲笑和剩下的两块小蛋糕。
好在,贺知非似乎根本就不记得红烧肉的事情了,即使是普通的小蛋糕也吃得极其满足。
差不多九点过的时候,有人又送了晚饭来,这次的晚饭格外的丰盛,甚至还有贺知非念叨过的红烧肉。
龚铃有些惊喜,连忙给送饭的侍应生道谢。
“不用谢我,是先生让我送过来的。”
贺知非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下,睫毛微微抖动,心满意足的继续大快朵颐了起来。
-
晚间的风有些急,雨滴敲在车窗上,发出一阵闷响。
应嘉许懒洋洋的靠在靠椅上,神情恹恹。
参加这种宴会太累了,只除了那个小疯子,其它的一点儿趣都没有。
“明天有什么额外安排没。”
他打了个呵欠,开口问道。
“暂时没有。”
“嗯,明天去把高铁站那块地看一下。”
他自顾自的说了句,听到高扬应了下来,就闭上眼睛没再说一句话了。
应氏大大小小有五个板块的业务,其中做得最好的两个就是云兴和天盛。
天盛是以住宅为主,目前是应承意在负责。
云兴以购物中心为主,是应嘉许在负责。
两个项目本来是差不多的,但这两年云兴的发展明显要比天盛快很多,一来是房地产行业相对饱和,二来应嘉许这个人做事太不择手段,不过两年,云兴在国内就已经是一家独大了。
应嘉许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过了,他没有喝酒,但却沾染了酒气,只觉得浑身都难受得紧,一进门就拿着浴巾进了浴室。
裤腿上还有两块儿已经干了的泥渍,他盯着看了会儿,微微挑眉,寻思着总得找个时间报仇。
看电视正看得津津有味的贺知非猛地打了个喷嚏。
龚铃连忙上前,帮她敛了敛被子,又一边小声念叨:“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了?可别冷感冒了。”
贺知非望着她,眨巴眨巴眼,笑得可爱。
“我不冷。”她开口。
说着又从被子里把手拿了出来
龚铃:……真和她家里那个小弟弟一模一样。
小孩子都醒得早,龚铃担心贺知非醒了找不到人,特意设了个五点半的闹钟。
这个点儿的贺家已经有了些生气,至少厨房那边是已经热火朝天了。
她昨晚回宿舍的时候就得了消息,让她今天把所有东西都搬到小别墅这边来,以后就专门照顾贺知非。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挺高兴的,虽然贺知非只是个不受宠的傻小姐,跟着她确实没什么前途,但小别墅这边偏僻,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再加上大小姐心思单纯,跟着她也不会被打也不会被骂,可不比在主厅舒服一些。
路过厨房的时候,龚铃顺便领了份早餐。
小别墅的灯是亮着的,她进屋,楼上楼下看了一圈,也没见着贺知非的影子。
龚铃有些心急,刚想出门去找,就听到冰箱背后传来一阵笑声。
她跑过去,看到贺知非蹲在地上,正在啃一个已经发黑了的香蕉。
!
“大小姐,这个已经坏了,不能吃的。”
龚铃冲上前去,一把抢走她手里的烂香蕉。
贺知非睁大眼睛望着她,突然之间瘪嘴大哭了起来。
龚铃有些懵,这才想起她现在不过是五岁的孩子。
想到这里,她连忙把包子端到她面前:“吃包子,非非不哭了哈。”
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那天上午九点过的时候,贺正又带着两个佣人过来了,他笑得和蔼,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望着躲在一边儿玩过家家的贺知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抬手朝着贺知非招了招:“非非过来爸爸这边。”
贺知非抬起头来,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放下手里的塑料碗筷跑了过去,乖巧的站在贺正的面前。
贺正突然握住她的手:“那个坏阿姨已经被爸爸赶走了,今后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非非了,非非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贺知非蹙着秀气的眉头望着他,似乎不太懂他话里的意思。
只站了一会儿,她就有些耐不住了,挣脱贺正都手,又跑到回到餐桌,拿着水果刀切泥巴。
可能是对泥巴有阴影了,贺正连忙站起身来 ,又给龚铃交代了两句,把那两个人留下,就匆匆离开了。
她是听懂了贺正的意思的,这两个人是带来‘照顾’贺知非的,以后他就不会再把贺知非困在这个小院子里了,她想去哪儿都可以。
不仅如此,就连一日三餐也变好了许多。
见贺知非中午饭都要都吃半碗,她心里也高兴。
中午,小憩了会儿,贺知非就闹腾着要出去玩。
中午的太阳很是毒辣,地上被晒得白花花的反正光。
龚铃拿了防晒下楼来的时候,就看到贺知非光着脚已经跑了出去。
她连忙去追,好不容易才给她擦了防晒,穿上了帆布鞋。
后花园里没什么人,花坛里的花也焉哒哒的,偶有三两只蝉不急不缓的叫嚷着。
贺知非跑到上次被她压过的那个花坛哪里趴了下来,拿着过家家里面的塑料铲子努力的刨着。
龚铃举着伞走了过去,弯下腰来问她在干嘛。
她没回答,只笑嘻嘻的看了她一眼儿,就继续挖。
挖了好一会儿,却只有巴掌那么小个坑,她泄气的坐了下来,刚想叫唤,眼睛猛地又一下亮了起来。
她捡了个瓶子,顺着杂乱的枝丫爬了进去。
龚铃吓得没了三魂七魄。
贺知非虽然不像贺南意这般娇贵的样子,但皮肤却有过之而无不及,白白嫩嫩的,真像是五岁的小孩子。
这枝丫粗硬杂乱,这一钻,可不得破了皮。
再者,这昨晚下了雨,地上也没完全干,这一爬,怕又是满身污泥了。
她想去拦,奈何贺知非动作快,她连脚脖子都没摸到。
看着旁边两个大爷似的人,龚铃气得差点儿吐了一口老血。
龚铃小声的哄着,好在贺知非听话,没一会儿就自己钻了出来。
她手上捧着个小瓶子,像是宝贝一般捂着瓶口,不给人看。
龚铃上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掠了过去,走到两个‘大爷’背后,把瓶子里的东西顺着衣领倒了进去。
龚铃瞪大了眼睛,在两人的惨叫之中,贺知非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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