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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生疏
“我倒是想出去找人消遣,不过家里的地板,厨房的垃圾桶,卫生间里洗漱台,卧室里的脏衣篓,还有吃空的冰箱,似乎都不想让我出去。”他垂着头,碗筷反复冲洗了几次,放到琉璃台上。
林睿这时才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她起身过去,拿起一旁的清洁抹布,帮他擦拭洗过的碗筷。
“那也不用干一天啊,还是有时间找美女消遣的。”
“确实没干一天,只干了一上午,吃完中饭,午休了一个小时,下午四点就把汤煲上了。家里燃气开着,有汤要煲,我敢离开吗?”像是跟她报备行踪一样,说了一堆。
两人对视一眼,林睿似有所悟,闪开视线,低头把碗筷放进抽屉里。
她洗完澡先上了床。
不一会儿,李增域也过来,手里拿着毛巾包着的冰块。
“过来,给你敷敷。”嘴里说着让她过去,却是自己走到她那边。
壁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林睿半靠床头,想说不用,李增域不由分说,坐在床沿上,将冰块敷了上去。
刚开始冰冰凉凉地还挺清爽,几十秒以后,就受不了了,太凉。
“凉,先拿走。”
他依言拿开,让她缓缓。
气氛难得温馨,林睿开始关心他的去留,“什么时候走?”
李增域换只手拿冰,给她敷上,“明天去趟公司,后天去总部。”总部在国外,李增域的父亲和哥哥掌管那里。
刚缓和好的心情,冷了几分,问了这几年最常问的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回来?”
“一周吧。”
其中一周还是一个月都没什么区别,他又不会停留太久,一周后回来,在家住一晚上,第二天又是下一个“一周”。
不想再继续敷,晃掉他手,“可以了,拿走吧。”
林睿听见他把冰块倒进洗脸池,接着是淋浴头喷洒水花的声音。
抽屉里的计生用品还是好几个月前买的,一直躺在抽屉里等着过期。能躺在一起的机会都很少,更别提夫妻生活了。
林睿见识过男人的薄情寡义,便不在乎他有多久没碰自己,自己之于他,是否已失去吸引力。他裸着上身出来,下身只穿条内裤,男性魅力十足。
没事可干,睡又太早,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余光瞥见他正擦拭背后的水珠,头发吹得很蓬松。
他上床后,手不安分地往她大腿摸去,她侧躺着,感受着他极具挑逗的试探。林睿并不拒绝,她有的是办法让他中断。等他摸够亲够,万事俱备,只等临门一脚时,林睿细喘着问他:“陈梓月还在公司吧?”
在欲望的驱使下,他已失去平时的警惕,只想跟她共赴云雨,趴在她胸脯之上,舍不得抬头,唇肉摩擦着她的肌肤,含糊道:“在啊。”
“她天天跟着你,有没有对象啊?你妈在我面前提过好几次,夸她如何能干,长得又好看,你觉得好不好看?”她捧起胸前这张脸,直视他的眼睛。
他这时才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在商业上的天生敏锐放在生活感情中,这能力丝毫未减。一段床底间无足轻重的对话,无关紧要的人物,换成其他人,早抛到九霄云外,毕竟眼下有“正事”要干。不过心里有鬼的人,想若无其事,似乎不太可能。
如同醍醐灌顶,他恍然大悟,她为何冷淡,为何这两年总是跟他吵架。
气氛变得微妙,林睿没等来他的回答,却感受到他的身体变化,本该顾他面子,此刻却只想让他更难看,她抬手推了下他肩膀,怒目而视:“怎么一提到她你就软了?”
李增域捏住她还欲再推的手腕,望着她良久不语。
知道了她的底牌,等于明白她每次的无名火从何而来,原来她都知道。此刻,两人心照不宣,不戳破不摊牌,各有各的顾虑罢了。发发火,出出气,折腾折腾,恐怕林睿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她还真入你眼了?一想到她,连跟我做的兴趣都没有了?”她的嘴巴已经不受大脑控制,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她说得极顺溜。
内疚是一回事,任由她践踏他们夫妻尊严是另外一回事,女下男上的姿势,他直起身子,居高临下,“跟她有什么关系!她算哪根葱,你别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他言语中的轻贱之意,令她冷静不少,至少那女人还没让他色令智昏,舍妻抛子。
他说完翻身而下,往浴室去,提醒她:“你要每次都这么瞪着我,我还真硬不起来,我换个人就跟换条裤子一样,你行吗?”意思就是,你能给我的,别的女人也能给,我想找女人就跟换裤子一样容易,反观你,你能这样或者你敢这样吗?
林睿捞起身旁的枕头,狠狠砸了过去,“你想换人,下辈子吧!”为了儿子,林睿也不可能轻易放手。
梁红比梁洛小两岁,念书不如姐姐厉害,学没上成,早早踏入了社会,似乎正是因为这一点,其他方面总想略胜一筹。结婚生子都赶在了梁洛前头,现在事业也小有成就。
该有的都有了,只是姐妹俩的暗自比拼还在继续。
梁红做生意做成人精,能说会道,总爱挑梁洛的毛病。梁洛结婚摆酒席的事,没少被她拿出来说。说梁洛眼皮子浅,头脑简单,好哄好骗,说林冲骗钱骗色,彩礼没见着,酒席也这么寒碜,男方来得人更是少得稀奇,可见这家人在亲戚里没啥好人缘。
这些话当然不会当梁洛面说,都是背着说。但梁洛又不是傻瓜,梁红平时言行举止,话里话外那意思,她感受得到也听得出来。
梁洛舅舅最近生病住院,梁红就找姐姐商量什么时候去看望一下。
梁洛就在医院守着,舅舅住院也是她安排的,而且她上班随时都能过去看。梁洛不太想跟她一起。
梁红一听她那么不爽快,便说:“上班去看那一小会儿功夫,能说啥啊,咱俩专门去看他,你说他该有多高兴,咱可就这么一个舅,又对咱俩这么亲,你都忘了?”
梁洛没好气地回:“咱别动不动就上升道德层面好吗,你要真这么论的话,那我早就看过了,住院我安排的,住了五天,我去了三次,专门去看我也没说不去,我权衡一下自己时间,就是忘恩负义了?”
梁红就想拉上她姐一起去,被她说两句就说两句,在那端笑出声,“没说你忘恩负义,就是你是他最喜欢的外甥女,那必须还得你到场,老人生病了,你多去看他两遍,他还能嫌你烦?那咱明天去?”
梁洛叹口气,说:“明天我下夜,要去就今天去。”晚上有夜班,她今天其实哪都不想去。
“今天也行,不过壮壮九点半有个游泳课,等结束都晌午了,下午去算了。”
下午去她也不用回来了,直接上夜班,省得来回跑。
定好时间,挂了电话。
梁洛踢了踢睡在身旁的人,这人昨天三点才回来,没反应,稳睡如山。梁洛看了他好一会儿,越看越觉得好看,等心满意足了,才掀被子下床。
林冲一觉睡到中午,不是林妈派阳阳过去喊他,估计还能睡。梁洛做得午饭,想叫他起来吃饭,又想让他多睡会儿。阳阳现在已经彻底融入这个家庭,夹了块牛肉放进嘴里,刚放进嘴里,又吐出来,嘟着小嘴巴说:“烫!”
梁洛赶紧凑过去,朝小碗里的肉块吹了两下,“不烫了,吃吧。”
见舅妈吹完了,小眼睛又转向左边的舅舅,小奶音说道:“烫!”
林冲闷头吃饭,根本没注意他,林妈敲了敲筷子,提醒他:“让你也吹呢!”
林冲这才瞥了眼麻烦精,嘴里有饭,就象征性吹了下。
左右两边的人都吹完,小家伙这才夹着儿童筷开始吃饭。
吃完饭,林妈带着孩子午睡。梁洛跟林冲也回了房。
梁洛见他趴在床上还想睡,就说:“我舅舅这两天不是住院了吗,你下午陪我去看看他呗。”
他头闷在被子里,声音嗡嗡地:“我四点还有事儿,你几点啊?”
梁洛走过去,趴在他背上,亲了亲他的后颈,给他按肩膀:“跟梁红说的三点,不过我们可以早点去,你少呆一会儿该走就走,我在那儿多呆一会儿,六点直接上班。”
“嗯。”被按得很舒服,他昏昏欲睡。
外面阳光毒辣,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室内光线昏暗。也不知谁先起了兴致,按着按着就缠在了一起。林冲看了看时间,催她起来收拾。梁洛余韵未过,不想动弹,就磨蹭了一会儿。他是个男人,收拾起来简单,两三分钟完事,女人就有些麻烦,清理一番,换换衣服,脸上再捯饬一番,出门时间就晚了。
路上又堵了一阵,到医院都三点多了。
到了医院开始找停车位,哪哪都停得满当当的。
梁洛下车帮他找车位,林冲看了眼时间,怕耽误自己的事,溜车过去,降下车窗跟她商量:“你自己上去吧?这停不了,就是停进去了一会儿出来还是麻烦,我得赶紧走了。”
树上的蝉鸣叫得刺耳,梁洛站在太阳下,脸蛋晒得发红,不想让他走,“那礼盒怎么办?我一个人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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