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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成耀二十二年在京都的一个茶馆内,茶馆内高朋满座,店小二忙得脚不沾地,跟陀螺似得跑得虎虎生风。
“小二,我的西湖龙井呢?”一位书生打扮模样的男子催促着小二上茶。
“久等了客官,来了!”店小二满脸笑意端到书生面前摆好:“客官请慢用,有事您招呼!”说完手中的抹布一甩又跑开忙去了。书生倒了一杯茶给他对面的同伴:“王兄,请!”两人举杯相碰饮下,两人聊着最近的时事,课业,相谈甚欢,书生想到一件趣事,一笑说道:“王兄,听说这次宫里面那位的大寿,咱们的成玉郡主又得赏了!”同桌的王兄还没说什么,隔壁桌上的兄台倒是忍不住了,转过身来面向他们一脸好奇样:“这次郡主又做了何事得赏了?”
“郡主送了一幅画给咱们的太后娘娘!”说完一脸神秘摇着手中的折扇。
“什么样的画你快说说!”
“对啊,快说说!”八卦谁都爱听,尤其是关于宫里的。
书生看了一眼围上来的人,一脸的暗暗窃喜:“这幅画啊郡主取名为“八方来鹤”意如其名哈各位,鹤是仙鹤的鹤,又与合、和、贺等字同音,不管是哪一个字寓意都极其美好,而更加绝妙的是在这幅画上啊!”说完这句话他将手中扇子一收停了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杯慢慢的品了起来。
旁边人的急了:“你说你这人说一半怎么又不说了,你倒是说啊!”
“是啊,有何绝妙之处你倒是快说啊!”一众看客都七嘴八舌的起哄:“是啊,快说!”
书生拿乔般微微一笑:“别急啊,各位,茶没了,我得让小二再添一壶。”
这时大堂左侧靠窗户的一桌传来一声:“小二,给那位说书的少年再来一壶茶,茶钱算在我帐上!”
大家顺着这句话看过去,只见那人一身玄衣,五官硬朗,半束发,头顶用一根银色的发簪固定,他左侧放着一把剑,右手正抚摸着茶杯的杯沿,待众人看向他后他举杯示礼,面上着不卑不亢的笑容。
书生忙作揖道谢:“那就多谢这位兄台,破费了!”说完转头看向了周围的听客,手中的扇子又摇了起来:“这幅画的绝妙之处在于你远看那画中的仙鹤像能听闻到它们向你滑翔而来时展翅声和啼鸣声,似幻觉,它视动非静般难以言说,近看它则美伦美奂,闪闪发光,制作更是精妙,就连仙鹤栖息的松针叶都栩栩如生,仿佛活物一般!”书生说完享受一般的闭上眼睛。
“画怎么会闪闪发光呢?那还是画吗?”那位王兄问出了大家心里的疑惑。
书生这下迫不及待的接话了“王兄你问到正题上了,据郡主解释说那并不是普通的画,而是一种技艺,工艺很复杂,是由她本人亲自做画,上色,再寻找跟画上同色的大小一般细小水晶一粒粒的粘贴到画上的,然后清洗再用特殊手法烘干装裱,这才形成了这副美妙绝伦的画,听说这幅画现在正挂在太后孝廉殿的大厅里,每天都有嫔妃、宫人借故跑去观看呢。”
“细小的水晶得多细才能粘贴到画上面?且不说水晶是从何处寻来的,寻来的水晶又是怎么制作成大小一般颗粒的呢?哪一样都不简单,这成玉郡主真是个奇人!”旁听的一位商人发出感慨,商人就是商人,想到的重点永远跟常人都不一样。
“唉,这位老板说对了,成玉郡主还真是一位奇人,从太后病重她进宫医冶到现在还不到一年时间,她便使太后、各宫娘娘对她喜爱有加,连咱们的万岁都对她另眼相看,封了她郡主,这哪是常人能做到的,可不就是一奇人吗?”书生满脸的向往说道。
“听客官您这语气,小人觉得咱们郡主长得一定很好看!”插嘴的是经过的店小二。
书生用手中的折扇敲了一下店小二笑骂道:“俗气,郡主的相貌哪是用好看二字能形容的,花容月貌、闭月羞花这样词说得就是我们的郡主!”
“周兄你……!”同桌的王姓书生诧异的望着他,发现了什么但没有道明,周姓书生有点被看透的窘迫,他端起茶杯借喝茶来躲避同伴探究的目光。
人群中又有人发话了:“但是我听说我们这位郡主性格相当的任性霸道啊,她可是一个不高兴就会甩鞭子的主啊!”
王姓书生也接话道:“学生也听人这么说过。”
坐窗户那边那位仁兄把话接过去:“有本事的人都会有点特殊性子,这很正常,不要惹她不高兴不就行了!”
周姓书生连忙点头同意:“这位兄台言之有理,英雄所见略同,所见略同啊!”
东耀民风开放,只要没有反抗朝廷危险言论便不会有人出来阻止这些人高谈阔论,而最近成玉郡主风头成盛,她便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让人们津津乐道的成玉郡主正在皇宫内陪着皇太后,太后坐在上位,四周坐着几宫的娘娘,还有两个小皇子挨着自己的母妃站着,成玉站在大堂正中央,大家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此时成玉正在给她们说书,讲是一个美猴王陪着师傅三人经过千难险阻终于取得经书修成正果的故事。
成玉正讲到西游记中三打白骨精精彩之处:说时迟那时快,孙悟空对着那美貌女子当头就是一棒,女子命绝倒地,唐僧弯腰一探女子鼻息,发现其命已归西,唐僧站起来,伸出右手手指擅抖的指着孙悟空:“你为何要打杀了她?这女子一遍好心给我们送来吃食,你怎么就叫给她打死了?”成玉学着唐僧的样子面带恼怒,手指擅抖指向一处。
“师傅,她是妖怪变幻而来的,您千万不要被其外表所骗!您想想,这荒山野岭,无一处人烟,她一个妙龄女子怎么来到这里的?为何又偏偏那么巧的就碰到了您?”成玉走到刚她手指指的地方学着孙悟空的样子表演着。
成玉一个人站在正中央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一个人就能演那一出大戏,主子们都听得津津有味,嬷嬷公公们一边伺候着一边又能偷偷的听一耳,整个孝廉宫除了成玉说书的声音,没有别的动静,她吸引了孝廉宫中所有人的目光和注意力。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成玉讲完三打白骨精的故事,说了句经典台词后退出了正中央,做了个深呼吸后坐下,接过嬷嬷送上的茶水面无表情的喝着,这时候八皇子跑到成玉面前奶声奶气的问道:“成玉郡主,为何大圣会那么厉害?”成玉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太后,见太后满脸慈爱的看着八皇子,她便弯下腰轻声的哄道:“因为大圣他不管是命中注定还是机缘巧合,他都在主动或者被动的修练、成长,他虽是只猴,但他敢于跟自己的命运做斗争,最后才会变得那么厉害!”
八皇子摸了摸自己的小脑瓜,疑惑道:“我不懂!”
成玉桃花眼里满是笑意,看了一眼八皇子的母妃回道:“因为他是大圣,所以他才会那么厉害!”说完轻揉了一下他的头,坐直了身子。
八皇子拉了一下她的袖子问道:“成玉郡主明天还来给我们讲故事吗?”
“八皇子还想听?”
“嗯!”小皇子点头发捣蒜。
“成玉如果要讲故事的话就让皇奶奶差人去叫八皇子,但前提是您一定要完成太傅规定的课业,如若不然我会挨您皇奶奶和您母妃罚的。”
“那是自然!”八皇子说完在他母妃看不到的地方和成玉拉了拉勾盖章,这是成玉偷偷教他们的,成玉说拉勾了就代表一定要遵守约定的意思。
“都各回各宫吧,成玉在这里都跳了快一个时辰了,也累了,让她歇息歇息吧!”是太后发话撵人了。
太后前两天刚过生辰,得了成玉那幅独一无二的画,每天又变着法儿让她高兴,现在就更加喜爱成玉了。
成玉刚进宫那会儿是太后正病重的时候,医冶太后的时候不分昼夜的守着她,病好一些后又开始琢磨她的吃食,每天变着法的让太后她多吃一点,就那样精心照看还养了快半年才恢复,这半年成玉就一直住在太后的宫里,她稍稍有个头疼脑热的成玉总是第一个知晓的,成玉费心费力的照顾她,但从未跟太后说过想要什么,一问只听成玉说自己老家一个过世长辈跟太后长得很像,她长辈过世前成玉没有进到孝道,现在就把感情转接到了太后身上。成玉她不去讨好皇帝,也不去各宫妃嫔那里卖乖,平时就围着太后一个人打转,就算太后有再深的疑虑也打消了,毕竟成玉是真心实意的对她这个老太婆好,至于皇帝为什么会封了她为成玉郡主恐怕是另有原因了。
等人都散尽后皇太后的寝宫里面只留下了一个嬷嬷和成玉,太后招了手叫成玉坐到她跟前来,等成玉走近后她拿起成玉的手放到手心里轻轻的拍了拍说道:“皇后昨天说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她是个没脑子的,估计又是她父亲撺掇才来跟你说的那些话,皇帝都没有表态,他还是护着你的,哀家也会给你做主的。”
“成玉明白,谢太后!”成玉站起来准备叩谢,被太后阻止了。
“今天你也累得够呛,回去吧,明天想来看哀家便来,觉得累就不要进宫了,这些天你也没有一天安生的,就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如有事哀家会差人去唤你的。”
“是,您也累了,成玉先扶您进去休息,待您睡着了成玉再走!”说完成玉站起身和嬷嬷一起把太后扶进了内室伺候她休息了。
等成玉回到府上都快过酉时了,用过晚饭后由府里的小丫鬟陪着转了两圈,待饱腹感消下去后便回了房间。
“郡主,都准备好了,可以沐浴了,需要奴婢留下来伺候吗?”每天晚上琳琅都会问一遍这句话,但得到的回复永远都是:“不用了,下去吧,不要来打扰,叫周嬷嬷守好门。”
“是,奴婢下去了,有事您唤我!”说完出了房间并带上了房门。
成玉进了内室褪掉全身的衣服走进浴桶内,不一会儿里面便传出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响,大致过了有一刻钟左右的样子,浴桶里面的人出来了,从屏风投射出来的影子赫然出现的是男子的体型,性感突出的喉结,平坦结实的小/腹,身形高挑俊朗,他边擦拭着头发一边往外走了出来,仔细一看他,居然是玉山真人的二徒弟落虞。
落虞走到梳妆台前看了一眼四周的陈设,全是女儿家的东西,就算是看了半年还是入不了眼,他走到了铜镜前面又看了看里面的人影轻皱了下眉头离开了梳妆台,走到床前拿起昨天未看完的东耀野史翻了起来。
夜深人静,刚到子时,门外传来了轻叩门的声音,落虞看着手中的野史未动朝门外说了声:“进来!”
来人推门而入弯腰做揖后抬起头来,居然是今天在茶楼和周姓书生喝茶聊天的王兄,他语气充满敬畏:“仙长!”
“现在外面风声如何?”落虞抬手示意他起来回话,看了他一眼,继续翻着手中的书。
“外面的人只道您本事了得和说您脾气不好,并没有水晶来历和制作的工艺的一些说法跟流言。”
“嗯!”落虞轻点头表示已知晓了。
王卓想了一下问道:“仙长,刘国舅三翻两次触犯您,不稍给他一点惩戒吗?”
落虞放下手中的书,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递给了王卓,并指着凳子说道:“坐下慢慢说!”
王卓走过去,屁股只敢坐了三分之一,偷偷掀起眼帘看了一眼落虞又连忙低下头:“上次您让我夜探刘国舅府,我在他府上发现了失踪三年的陈伯林。”
“陈伯林是何人?”
“他是大理寺卿陈江最小的儿子,三年前陈伯林和同窗出门游春便再也没有归过家,陈家上下翻遍了整体京都都没有找到,现在告示栏上还贴着他的寻人启示。”
“陈江是左相的人,以左相和刘国舅的关系寻到了应该第一时间送回陈家,都三年了为何陈伯林还在国舅府上?”
“刘国舅妻子已亡故了多年他仍未续弦,外人都说他对妻子情深意重,实际上他这人有特殊癖好,尤其……喜欢凌辱俊美的少年郎!”
落虞点了点头心里暗想道:“原来这人是个变态!”
“既然如此,你便把消息放给陈府,给刘国舅找点事做,让他别那么闲的总盯着我不放。”说完他站起身准备回内室休息,想到什么走到书桌前拿起笔,又取出几张纸廖廖的画了几笔,再念了一个诀后把符交给王卓说道:“这是传讯符,如遇紧急,点燃此符,我自会前来助你!”
“多谢仙长!”王卓拿到符激动不已,但他仍然很努力在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
“我不便插手太多事宜,只能劳累你去做,在外行事千万小心,注意自己的安全!”落虞看了一眼那想要笑又忍住不笑的少年,嘴角轻微扬起。
“谢仙长关心,我退下了!”王卓如来时般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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