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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麻药升级
传闻中被女皇亲自妊娠生下的血族上校在医务科的检查舱里又躺了好一阵,由于升级镇定剂的使用,即便不着寸缕,也能轻易接受被随意摆布的现状,所以任凭那些用途可疑的器械在他身上探察,包括任何凸出和凹陷的部分,他也不会产生生理和心理上的反感。
耳畔不停的各种提示音很容易起到催眠的作用,平时他很容易陷入昏睡状态,但心里有事的他今天却睡不安稳。
相比于只容纳了被测试者和各种机械的这个白色房间,玻璃防暴墙的另一侧是参与会诊的二十人医疗团队。
他们因最高命令每周六半夜都要参与这个例诊,但这一常规,将会在采佩西上校被调防到其他驻地而暂停下来。各种监视器一如既往的给出波动不大的结果,只是有一项发生了明显的改变。
“这个血压值是怎么回事?”一名耄耋老者转向年轻的医官:“本周机甲返回的数据怎么样?”医官表示一切正常,今天这个情况没有见过。“时刻跟踪这组数据,”老者嘱咐道:“突然飙高的血压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如果在调防前频繁出现,如果不能用常规方式解决的话,就临时用药物控制一下。”
也许是青春期高血压呢,一名较年轻的医师插了个嘴。
“血族的高血压吗?而且他已经二十二岁了。”老者嗤笑了一声:“即使采佩西上校总能在成长过程中给我们提供有趣案例,但大家要记住,就算那些设计师承诺湿舱驾驶对机师有保护作用,对于异常数值也不能掉以轻心。”作为结尾,他又对常驻医官强调了下:“把血压加进实时检查项,我们想得到更详细的数据。”
在例行的讨论和总结后医生们才能离开,而另一间的亚历山大已经淋浴后患上了干燥清洁的军服。
墙上的钟已经指向了两点,半封闭的医疗科走廊里此时理应空无一人。硬底军靴敲击出略显疲惫的拖沓节奏,亚历山大就算每周要来这么一次,但被灌肠取样后的不适感并不比第一次更好受些。
“为什么还有喜欢被那种东西插入呢?”脑子里蹦出来的这个想法让他微微一怔,但他很快就决定不去想这件事情了。早点回到公寓,明天还和小响……不,没有小响了。这也是要学会习惯的改变。
“亚历……”
“亚历山大……”
“喂!上校……”
“亚历山大.阿蒙.采佩西上校!见鬼!”突然出现在意识里的大嗓门把他从无意识间震了出来啊,眼前仿佛骤然出现的大个子男人使劲在他眼前晃着手臂。“在医疗科的走廊里还能闲庭信步的吗?麻药还没醒吗?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去哪儿呢?
“公寓还是宿舍?你的车不是炸了吗?我送你。”
原来是僚机丹珠尔中尉啊!亚历山大的视线对上了自己僚机驾驶员的视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回去了吗?”
“阿瑟让我蹲在这儿等你,”阿瑟是另一名队友,他和丹珠尔同居,是个细腻的同事,“这次用了一个小时,医疗科没说什么吗?”
半个小时的检查延长了一倍,但这不该是丹珠尔等在这里的理由。
“我是来进行植入芯片复查的,”丹珠尔的声音变得有些飘渺,有些远:“我们跟你不一样,不升级就不能一起组队了……阿瑟尝试了新鸡尾酒茶,不如跟我回去吧,都这么晚了,客房留给你睡,明天我们可以……反正小响也不在家里等着……亚历,长官,亚历!你怎么了?要不要先坐下。”
我可以自己回去的,亚历山大想这么说,但他突然有些头疼,那种顿顿抽痛让人颇为不适。麻药过敏吗?也许吧,据说换了产品。升级适应真是件麻烦事情,见鬼,想吐!“甘珠尔,”他攀上同僚高大壮实的身胚,以保证站着的姿态:“送我回公寓。”
甘珠尔是身高两米的巨汉,比他矮十公分左右的亚历山大在意识模糊后接受了公主抱的姿势。他被这样抱进公务车,又被这样抱进位于军港外的公寓。
这曾经是他和李响合租的套间,但现在房租只能由他的账户来支付了。
早已接到伴侣通知的亚瑟带着医务箱先行一步到了这里,现在电子炉上早就煨上了奶茶。“是药物过敏吗?”看着甘珠尔把上校抱上卧室的床,身材相对较小的阿瑟问:“原来还有小响在这里,现在你有什么安排。”
“每逢麻醉药升级就会这样,我让他去咱家他还不肯。”
“咱家里没有小响的味道,他会休息不好的。”他把奶茶递给伴侣:“一切又回到过去那样了。还记得吗?李响没来之前,每次都是我们火急火燎来照顾他的。好久没看到他这个样子了,我都有点心疼。”
甘珠尔打了个哈欠,把伴侣揽在怀里,在额头上给了个亲吻。“我最爱这这样爱操心的你了,等到这次的流放结束,我们要个宝宝吧。”
“你说什么啊?不想在机甲师干了吗?我们的薪资可支付不了在机构孕育孩子的费用。”
“亚瑟,我就是想要个孩子嘛。”甘珠尔的吻更热烈了:“在地球上,我家还有一块农场,卖了就能够养孩子了。所以,就看你了。”
“先从流放任务回来再说吧,我有点担心亚历,他明明那么强大,为什么就麻醉剂过敏呢?”
亚瑟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点轻微的鼻音,甘珠尔的手终于忍不住诱惑,忙碌了起来。
“唉!这是在别人家,你别……”
亚瑟的惊叫声既没有打断甘珠尔的企图,也没有惊醒陷入沉眠的亚历山大。他此刻正随新款麻醉剂的渗透,进入另一个空间。
那是星历997年12月24日,在赌城拉斯维加斯的街边酒吧里,他看见一名默默独饮的东方男人。那时,他第一次意识到心脏的存在。
“请问,您这是喝什么呢?”
“血腥玛丽。”年轻的东方男人挑挑眉,薄薄的唇角有点感性,用了略带小鼻音的低声问:“你也是来旅游的吗?”在得到肯定答复后,他说:“欢迎来到赌城。我请您喝一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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