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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武林大会1
这次制茶他就将一部分茶加了一点点药材进去,才能制出这么好的茶。可茶叶的生意凭他自己想要另起炉灶,难于登天。
车夫见他过来,赶忙恭敬的将包袱接过去,在马车上放好。又拿了脚蹬,一手扶着他,让欧阳靖踩着上去,嘴里边说:“您慢些!”
欧阳靖心想:“还是得赶紧换成自己人啊,要不然实在是不方便。可那些孩子委实太小......”
他在马车上坐好后,闭上眼睛想刚才的事情:“现在离九月初九只有一个多月了,看来得早做准备。也不知道上次让唐承义打造的兵器怎么样了?”他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练功太累的缘故,他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能睡过去。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九月初一。
这天他刚起床,就听门外有人喊:“大管家,东家来了!”
欧阳靖握着布巾的手就是一顿,低头看了看脚边的小白,心想:“东家?难道是杜幽来了?可他并没有传来消息啊?”
他抓紧时间将自己收拾干净,刚穿好靴子,就听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你喊什么啊!我看看阿靖是不是还没起床呢!”门随着笑声直接开了。
欧阳靖站定,躬身施礼:“东家。”
杜幽也有很长时间没见欧阳靖了,看着眼前不太精神的人,赶紧让他坐下,拉着他的手说:“你这是没睡醒?”
“嗯,最近总是犯困,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完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杜幽见他面上无光,还以为是因为茶山的事情把他累着了,关切的问:“茶山的事,你就别管了。我听底下的人说,最近茶叶出产的很好,而且又快到重阳节,你好好歇歇。”
欧阳靖一听正中下怀,他还不知道找什么理由去参加苑家庄的武林大会,这杜幽就正好送上门来。他赶忙推辞,脸上适时地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东家,这怎么行?我不累。”
杜幽大手一挥,直接下决定:“待会我让杜濡给你看看,再放你半个月的假,出去走走。”
欧阳靖不好再说什么,他自己也看过却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杜濡是杜幽的亲随,玩的一手好医术,只是没几个人知道罢了!
杜濡伸出三根手指搭在欧阳靖的左腕,上下打量着欧阳靖,只见他面色苍白隐隐透着黄气。欧阳靖比刚来杜家时,身量又长了不少,可这脸上的精神着实不怎么样。刚听杜幽说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年轻气盛,房里人多所以造成气血亏损,可他一把脉才发现欧阳靖的脉搏与常人不同。
似乎有一股如有若无的力量,把他的精力掏空了。杜幽看向他,两人目光一触即分,杜濡将手拿开,又写了一张药方递给小厮,让他们去抓药,收拾着药包才说:“阿靖,你最近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啊?”
欧阳靖不明所以,将手缩回来,眼底透着疑惑:“没有啊,我吃的都是咱们厨房自己做的,并没在外面吃过饭。濡叔,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刚说完,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杜濡拿出银针,在他的虎口轻轻的扎了一下,拔了出来,银针并未变色,也不是中毒。杜濡也不知道他这种情况从何而来,只说让他先吃上几服药,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出去散散心。
欧阳靖心里清楚,自己的病并无大碍,可是总这么嗜睡也不是长久之计。他本来还希望杜濡能给自己看好,现在看来只能再去找寻别的大夫了。
杜幽叮嘱他好好休息后,和杜濡一起离开。俩人回到房里,关好门,杜幽着急的问:“你觉得他会武功吗?”
杜濡在铜盆里将手洗干净,拿着布巾不紧不慢的擦着手指:“我看着不像,他的经脉倒似比普通人还要弱上许多,只是他这嗜睡的毛病......”
杜幽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我这次见他也和从前大不一样,整个人都没有精气神。我还以为他故意装出来骗我们的,那依你看,他这是什么毛病?”
“我也不知道,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要说他娘是那人的徒弟,我是万分不信。当初你只凭长相就将他收归麾下,日日看在眼皮子底下,单等他自己露出马脚。可除了他身边那只狗,哪里还有半分他娘的影子。而且那只狗从来不叫,据说只听欧阳靖一个人的话,我在想那些东西是不是都让邢昭那个老匹夫拿走了。否则,这么多年,我们跑遍了大江南北,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而且连邢昭也失去了消息。”
“当初我费劲心思才将欧阳靖带在身边,本指望能从他身上得到咱们想要的东西,可谁知竹篮打水一场空。我看他的样子也活不长,你说是不是他小时候邢昭下手太狠,伤了内里,直到现在才发作?”杜幽将茶碗放下,站在二楼推开雕花的窗户,看着远处的漫天烟霞,说:“我总觉得这小子有什么古怪。我记得当初夏至深身边也有一只这样的狼,有没有可能是同一只?”
杜濡直接否定:“没可能,夏至深的那是一只雪狼,通体雪白。咱们都亲眼见过,而且比这只个头要小一些,况且比这家伙可精明百倍,那是个能通人言的畜生。你再再看看现在这只。”说罢,往旁边院子一指,那只除了耳朵是白色、身上乌黑的狗正在院子追着一只土鸡玩的不亦乐乎,扑了好几次都没扑到,趴在地上累得呼呼直喘粗气,杜濡继续说:“你觉得要是那只雪狼,他能不带着欧阳靖去找他的主人吗?”
杜幽看着那只狗,眯了眯眼没说话。
当初他们一起围剿夏至深的时候,那只雪狼只匆匆出现一面,过了这么多年谁还能记得清当初的样子?
杜幽的脸色沉了几分,经年累月的积威让他看起来更加凶狠,少了商人那种精明市侩,多了上位者的狠戾。脸颊的肉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那你的意思是欧阳靖什么都不知道?”
“我当初就说过,欧阳靖不一定是邢昭的儿子。就你非得说他像他娘,所以我们才......”
“我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既然他没有武功,那就先放出去,看看能不能钓到夏至深那条大鱼。就算他不是欧阳云丹的儿子,单凭那张脸也能骗过众人。传言都说他死了,我怎么就一点也不信呢?”杜幽的手抚上桌角,花梨木的桌子瞬间粉碎,桌子上的茶碗、点心盘子碎了一地,点心、水果骨碌的到处都是,茶水将深红色的地毯都浸湿了。
杜濡看着眼前犹如困兽的主子,嘴边浮现出一丝冷笑,没说话。
而欧阳靖得了假期,假意又多待了几天,才带着小白起身出去散心。临行前,杜幽又让账房给他支了一千两银子,让他将银票带上。欧阳靖也没推辞,他想着参加完武林大会还要回来,可没想到此去他的人生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杜幽的人自以为跟踪的很好,岂料刚一出城就被欧阳靖发现。车夫也是高手,贴身保护欧阳靖。他坐在马车的一侧,手里挥着马鞭,压低声音说:“主子,后面有人。”
欧阳靖躺在车里翻了个身,怀里搂着小白,隔着帘子说:“不必理会,咱们先玩几天,再甩开他们。”
他早已困的不行,这几天越发嗜睡,小白趴着他身边,不安的扭动身子。他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小白的头,嘴里嘀咕:“不过是几条虫子,你安心吧!”
车夫压低帽檐,安安稳稳的赶着马车。走了大半天,眼见前面有一处茶棚,他将竹帘掀开一条缝,见欧阳靖睡得正香,慢慢放慢马蹄,打算买些茶点再走。按他的想法,既然有人跟踪,那从府里带来的吃食就不能再用。
欧阳靖感觉马车慢了下来,缓缓的睁开眼睛坐起来,一掀竹帘也看见了不远处的茶棚,朝车夫说:“王叔,咱们也歇歇脚。”说着,一屁股坐到马车的前面。
王新见他睡眼朦胧,虽说现在天气还不冷,可也怕他着凉:“您赶紧进去吧,这风大!”
“没事,正好透透气,总躺着身上乏的很。”他抬眼看了看四外的青山,山顶云雾缭绕,秋天的天气实在太适合出游了。他仰头看着空中的白云,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哎,我这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越来越想睡觉。”
“您啊,估计是在府里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看那几个人从一出城就缀上咱们,我总觉得和杜家有脱不开的干系。”当初夏至深的师门被屠,也没剩下几个人。唐承义一直在找寻他的后人。经过多方打探才确定欧阳靖就是当年欧阳云丹留下来唯一的孩子,而他们俩都受过欧阳云丹的救命大恩,所以王新和唐承义都视他为己出。
“唐兄总觉得你和杜幽当年的相遇太过匪夷所思。你说自己当初是下了私塾要回租住的地方,而杜幽的马车失控撞上了你。先不说你的功夫,单说杜幽的车夫,他能在长街当街纵马、令马车失控吗?而你却为了隐藏自己的武功偏偏没有躲开,这得多大的巧合才能让你仅仅受了一点轻伤?”
其实这话唐承义之前也隐晦的提过,只是当初欧阳靖年幼,杜幽对他也着实不错。特意请了私塾先生,专门教自己琴棋书画,还找人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欧阳靖也只当唐承义说的话只是随便说说,并未放在心上。
只是杜幽的儿子学习武功时,而杜幽却以他身子不好,不宜练武为由让他多看书。现在想来,那些不过是早有预谋。
茶棚的人并不多,王新扶着欧阳靖下了马车,又从车上拿了薄垫子放在长凳上,才让他坐好。开茶棚的是一对老夫妇,见欧阳靖面色苍白,赶忙过来擦桌子,又问他想喝点什么。欧阳靖对吃食一向不甚在意,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他让王新从车上拿了自己用的茶壶,只让老夫妇倒上滚水,又上了几样茶点,才开始慢慢吃。
王新坐在他对面,将茶水倒好后递给他:“凑合吃点,到了前面的镇子就有饭馆,再好好吃一顿。”
欧阳靖拈了一块绿豆糕小口吃着,就听旁边几个人闲聊:“听说这次苑家庄邀请的人特别多,江湖上有头有脸的都要来!”
“是啊,听说那可是一柄宝刀,是之前......用的。”
欧阳靖想再听可那些人见路上又来了一批人,立马打住不说了。那些人坐在欧阳靖旁边的桌子上,只要了几壶茶,又让人给马饮水,才从怀里掏出干粮啃,其中一个穿青色衣服的人说:“大家快点吃,吃完早点走,天黑之前务必赶到眸中县。”
欧阳靖看着这些人身穿劲装,腰上带着配剑,就连剑穗都是统一的黑色,他朝王新一使眼色,王新转身假装去车饮马,趁机靠近那些马匹。马鞍的暗袋里全都鼓鼓囊囊,用手一摸特别硬。
穿青色衣服那人见他靠近马匹,一拧身来到王新身后,右手摸出一枚暗器,直冲王新的腰眼打去。王新听着身后传来破空声,心知那人不怀好意,这狠手是打算让自己下半辈子残废啊。他趁机往前面一摔,躲过那枚暗器,只见那只五角镖去势未减,其中一角直没入面前的石头上。
王新坐起身,抱住脚就开始大声的叫唤:“你们这些蠢货,我好心好意给你端水喝,还踩我的脚,真是狗咬吕洞宾。哎哟哎呦,可踩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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