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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风林山庄
就见有些本想看热闹的人,也绕道走开,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只余圈里的那些人还在等着。
欧阳靖打定主意,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将脸蒙好,扭身上房。手里握着一颗临走前夏至深给他的迷雾蛋,据说这一颗下去就能迷倒百八十号人,他也想验证一下。
他看着那女子的手脚已经被绑在大床上,排在第一位的人早就等不及了,可台阶上的男人还在说:“待会儿啊想怎么玩怎么玩,没人催,你要是有本事玩一宿都没问题!哈哈哈!”
欧阳靖眉头一皱,就见一号跳上床,就要去脱女子的衣服。手刚一碰到女子,只听女子放声大哭,欧阳靖实在等不下去了,将手里的迷雾蛋朝着人群中央扔了过去。刹那间烟雾弥漫,耳边响起阵阵咳嗽声还有叫骂声。
欧阳靖趁此机会,从腰间拔出匕首,飞身跳到床上,将绳子斩断。只见女子已经昏迷,眼角还挂着泪痕。他将斗篷罩在女子身上,趁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飞身上房,没敢回客栈,一直往城外跑去。
他跑出去很远,发现没人跟着自己,才用水将姑娘喷醒。姑娘悠悠醒转,还以为自己被玷污了,抬手就朝欧阳靖的脸上打下去,欧阳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入手全是骨头,嘴里赶忙解释:“姑娘,别害怕已经没事了。”
姑娘看看四周黑乎乎的全是树,才反应过来。她看不清眼前人的长相,只凭感觉是一个男人。她低头一看,身上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这才知道被此人救下,赶紧跪倒边磕头边说:“恩公,大恩大德,奴家没齿难忘。要是恩公不嫌弃,我愿意伺候您一辈子。”
欧阳靖从没遇见过这样的情形,他觉得那些都是戏台上的事,谁被救了还不赶紧走啊!他从怀里掏出银子,递到姑娘手上:“我自己也在流浪,带着你实在不方便。况且救你,也只是我一时兴起,这些银子你拿着,等天亮了再走。”他转身就要走,姑娘一把拉住他的袍角:“恩公,畅仙楼的势力实在太大,我就是有银子也走不出去。我不求别的,只求您能赏口饭吃。我会写字、会洗衣服做饭,我能照顾您,求求您了!”头不住的嗑在地上,不大的时间就见了血。
欧阳靖无法,只得说出实情:“我在找杀母仇人,实在没办法带着你。况且,我在客栈还有东西没拿,带着你实在不方便。”他看这姑娘哭的厉害,于心不忍:“要不这样,你在这里的等着我,我先回客栈取东西,到时候你和我一起上路。找到定居的地方,我再给您些安家银子,你看怎么样?”
姑娘满是泪水的眼睛看着欧阳靖,她还想说什么,可终究没说出来。张了张嘴,才哽咽道:“那我在这等着您,无论您什么时候回来,我都会在这里。”
欧阳靖看她哭的厉害,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先转身回客栈再过来接她。可他不知道畅仙楼门口早已乱成一锅粥。
他悄悄的回到客栈,刚进自己的屋子,就听见旁边的屋里传来一阵低语。他本不想多听,可那人的说话声实在太大,还是大舌头:“你说......我......我爹是不是脑子......有病。刚才又让人传话,非得......非得见到姓武的兔崽子才行,小屁孩子懂......懂什么?我邢舟也不是好欺负的,嗝。”
欧阳靖听着没什么意思,估计就是喝醉了耍酒疯。他将包袱收拾好,打算下楼结账,就听见另一个声音:“二公子,您呀别生气,来喝酒!我听说您家老爷子还隐姓埋名?”
“嗝,是啊!听说以前叫......叫什么邢昭,谁特么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嗝,我跟你说啊,这次......要是家里出事了,我得赶紧......赶紧走。”
欧阳靖被这两个字瞬间钉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他耳边响起昨天吃饭时候听到的话,心思急转:“难道这是邢昭的儿子?”
他将包袱放下,耳朵紧紧的贴在墙壁上,运起十成的内力,生怕漏掉一个字,就听刚才的大舌头又说:“树倒猢狲散,我跟你说实话......嗝,这几天老头子都快急疯了,你是不知道,我这次要是办不好差事,回去就没好果子吃。哼,老头子还以为他能拿捏住我?做梦去吧!我二爷要什么没有,要不是......”说着说着没声音了,任凭欧阳靖怎么听也听不见。
他推开窗户看了看旁边的屋子,轻身上房,倒挂在窗户上,屋内的情形映入眼帘。只见屋里有五个人,全是男人。其中一个早已喝的醉醺醺,怀里一左一右搂着两个俊俏的男孩子,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个顶个的清秀。那男人正对两人上下其手,大嘴使劲朝两人拱去,像正在觅食吃的老母猪。
而旁边的那个男人面上带着三分嘲笑,怀里同样搂着一个男子,只不过年龄看上去更小些,似乎还没长开。就听他说:“二公子,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明天我让我爹出面,看看能不能和姓武的见上一面,要是不行,咱还不鸟他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当真以为他们武家出个状元,就能呼风唤雨了,笑话!”
二公子抬起头来,欧阳靖这才看清此人,眼角眉梢带着一股阴冷,模样还算俊俏,可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只听他轻哼一声,手摸着怀里人的脸蛋,使劲捏了捏,才沉着脸说:“我就没看出来姓武的有什么好,老头子还拿着当宝贝。要不是姓武的中了状元,老头子能看上他?”
欧阳靖又听了一会,没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回房拿了包袱赶紧去找那位姑娘。
那姑娘一个人在林中,耳边是呼呼的山风,时不时还有一两声别的声音。她害怕的裹紧身上的斗篷,似乎那斗篷能给她带来无穷的力量。刚才在床上她真的是被吓死了,要真是被人轮了,自己也不想活下来了,好在父母的在天之灵保佑,让自己得救。她一刻也不敢放松,就等着欧阳靖回来。
回京城的路上,欧阳靖特意雇了一辆马车,又找了大夫给这姑娘看病,这才知道姑娘识文断字,写的一手好文章。而且家里由于就她一个孩子,从小她就跟着她爹学着打算盘,算账更是一等一的好手,与轻语不遑多让。
欧阳靖暗叹:“自己这是救了个宝啊!”可他却没发现姑娘看他的眼神里带着的那股迷恋,都能将他整个人穿透。
俩人披星戴月的赶路,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赶回京城。这一路上,姑娘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欧阳靖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只说希望欧阳靖赐名,之前的她早已死过一次。
欧阳靖无法,只能让她按照轻语的辈分排,取名宁语,希望她往后的日子一切安宁。
开始她以为欧阳靖只是普通的江湖人,可这几天的相处,欧阳靖表现出来的气度非寻常人能比。宁语清楚自己的身份,无论失没失身,自己从青楼里走出来都没有资格再近欧阳靖的身。
欧阳靖赶回京城,见到夏至深连水都没顾上喝一口,就赶紧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说了一遍。
夏至深听完沉思片刻,低声说道:“你觉得这个邢昭是不是咱们要找的那个邢昭?”
欧阳靖心里也不吃准,毕竟轻语得到的消息风林山庄虽然不小,可是这么多年行事低调。现在也是因为邢浩正的两个儿子刑庭和邢舟在打理山庄的生意,近两年才会展露头角。也怪不得之前轻语没留意,实在是太不起眼了。
夏至深知道欧阳靖的顾虑,过了这么多年,乍一听见这个名字,哪怕是同名同姓也绝不会无动于衷。他看着欧阳靖阴沉的脸,安慰道:“没事,有线索总比没有强,我把唐溪叫回来,到时候让他和你一起去。”
欧阳靖本不想带着唐溪,自从除夕过后,欧阳靖再也没接到过唐溪的任何消息。以前隔几天就能收到唐溪的信,现在......夏至深并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他以为是唐溪训练手下太忙,所以和欧阳靖的联系没那么密切了。
欧阳靖看着夏至深关切的脸,含糊的“嗯”了一声。
回到房间,宁语刚给他铺好床,他眉头皱了皱,才说:“宁语,这些事情我自己做就好。”
宁语低下头,什么也没说。她只是想和欧阳靖更亲近一些,况且她也只希望能在欧阳靖身边当个使唤丫头就很知足。轻语后天就会来接她,让她学着打理铺子的生意,她知道自己在欧阳靖身边的日子会越来越少。
“主子,我只是......”她低头将八仙桌上的包袱拿过来,递给欧阳靖:“这是我给您新做的斗篷,之前的那件被我弄脏了。天气寒凉,希望您别嫌弃。”
欧阳靖接过来也没打开,让她早点下去休息。自己独自坐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帷帐,直到天亮。
唐溪接到消息后,纸上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手指慢慢摩挲,恨不能飞奔回欧阳靖的身边,可他还是忍住了。提笔在纸上写下一行字:“主子,这一批人正训练至紧要关头,请主子另择伴童,望主子允准。”笔在手上有些拿不稳,有几个字还在颤抖。
欧阳靖看到信也没说什么,第二天就独自上路。到达风林山庄的地界后,他看着眼前山清水秀的地方,心里的压抑更甚。
找好客栈,他将小二叫过来,打探了风林山庄的具体位置,就打算晚上过去看看。小二见他风尘仆仆,还以为他是去风林山庄帮忙的,当下就开始嘚啵:“客官,您也是去帮风林山庄的吧?”
欧阳靖没吱声,小二当他默许了继续往下说:“您要是问风林山庄,那这一片地界可没人比我更熟,他家的大公子和我们公子是铁哥们儿。这次风林山庄可是踢到铁板上喽!”
“哦?怎么会踢到铁板上呢?”欧阳靖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示意小二继续说。小二见钱眼开,忙揣在袖子里,声音压低了几分:“听说得罪了一个大人物,那个大人物想要什么东西,可风林山庄的老当家不给,所以那个大人物要踏平风林山庄,期限就是三个月后。风林山庄请了不少人,这几天来的江湖人多的数不胜数,可还不知道怎么着呢!您要是也去风林山庄,直接提名字,在这一片吃住都不用花钱,全记在风林山庄的账上。”他又看了看欧阳靖,见他眉眼间英气逼人,笑着说道:“要不我把您这帐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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