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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过我吧,后宫——完结篇
1. 卷美人
选秀的情况这次我是一概不知,这次这个宝宝是要了我的老命,孕吐反应厉害的不行,床都快下不了了。
皇上知道我有身孕以后,每日都会抽空来陪我一会儿,每次都是送点补汤,然后我摇手拒绝,看着我一脸不爽不停呕吐,皇上一脸嫌弃地走开。如此往复,我都想叫他别来了。
某一天,他带了个不认识的姑娘来看我了,我起初以为是宫女,仔细打量了一番她身上的装饰,明白过来估计是新人。
“这是哪位小美人呀?真是不好意思,我身子不好,没有来看过你们了。”
“这是卷美人,她没来见过你,一直心有忧虑,所以我带她来见见你。”皇上帮她说了。
忧虑?我看着那个美人,眉宇间都像极了佳美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你是谁家的姑娘呀?”佳美人是戏子,卷美人是选秀进来的大家闺秀,理论上两人不会有交集,但愿是我多想了吧。
卷美人虽然眼神很凶,但答话却是细声细气的:“回皇后娘娘的话,是江南尹府的,我叫尹卷儿。”
“尹府一直以家教严为名,真是好姑娘。”
客套了几句,皇上再问了我的身体几句,送了些补品,便拉着姑娘走了。
我看着皇上远去的身影,问给我收拾东西的贴身宫女小媛:“皇上心中实际上最喜欢谁?是否也在年轻时爱过谁,得不到,最终在各路人身上找她的影子。”
小媛:“那娘娘一定也有那人的影子,皇上对您也是很用心了。”
“花了几个月才把棺材给我造好,可不用心嘛。皇陵的小房间都开始打了……”
“据说建的是帝后同葬的墓室,可气派了。”小媛露出了星星眼。
“别吧,我和他睡了一辈子了,我想静静。”
2. 小美
今天橙妃看我的时候,怀里抱了个东西。之前她也待产,不见人,所以我病了以后也确实很久没见过她了。
“男球女球?”我问。
“女球。叫小美。”她答。
前不久皇上把女孩子的中间名定下来了,是个颜字,霜儿叫颜霜,那么橙妃的孩子就叫颜美……怎么感觉那么玛丽苏?
我摸着小美的脸,小美便咯咯咯地笑,眉宇间……为啥有点像马王爷?
“所以你是男球女球?那个掐脉贼准的太医呢?”橙妃指着我的肚子。
我翻了个白眼:“之前娟贵人死的时候没把孩子救下来,被杀了。”
“这能救下来那真是神医了。”
“皇上只是找人撒气罢了。”
大家沉默了一阵,就开始聊起刚来的卷美人。我们都觉得这人来这里就有一股自然的敌意,而且不知为什么一颦一笑都有点像佳美人,总有种她是来寻仇的感觉。
“但不应该啊,大家闺秀和戏子能有什么关系?”
“会不会那尹府老爷有什么野史,太太生不出,然后情人生了两个就带了一个回来。”橙妃推测。
我:“那为什么不是两个一起?”
“你问尹老爷去。”
我觉得头晕,咳了一阵,又干呕了一阵。停下来看帕子,居然有一些血。
戏本子里薄命红颜的戏码也被我挨上了?
“我想长命百岁。今年过年点河灯,我一定写上四个大字——长命百岁。”我有点哀伤。
橙妃没看到我的帕子,有些戏谑:“我以为你早就在这破皇宫活腻了呢。”
“我还有霜儿呢,皇帝那没良心的,我走了,谁保护我的两个孩子。”
小美眨巴着大眼睛,对着我“呜哇呜哇”地喊着,旁边霜儿被婢女扶了进来,看见小美就大吃了一惊,口齿不清地喊着:“枚!枚枚!”
哦,忘了说,我家霜儿已经2岁了,会说话了,就是口齿不太清而已。时间过得很快不是吗?
“叫橙妃娘娘,破孩子不懂礼貌。”我教育她。
霜儿嘟着小嘴:“层妃凉凉。”
“行了,口齿不清少说点话吧。谁家小破孩,长得真寒碜。”橙妃鄙夷。
“你再说一遍我就把你的小美吊天花板上!”
3. 白郡王
喝着汤,数着倒霉孩子落地的日子,突然门就被打开,一个男人打了个滚站在了我面前。
“你咋进来的?不要命了?”我看清了来人后,忍不住问他。
“我奉旨来后宫取一些东西的,路过看看你。”他一脸“这有什么”的表情。
“我还不想被杀头,我还怀着孩子。”我求生欲极强。
他看了一眼我的大肚子,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听你娘说,你这阵子身子很差,补品源源不断地送来还不见好转……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于是找了借口来后宫。”
“那你一起去山上寺庙祈求我长命百岁。小媛已经连续去了一周了。”
这人叫白瑜,是长公主的宝贝儿子,现在封了一个郡王。
人如其名,长得白,一股子书生气,但是兵法看得不比我少,舞刀弄枪也不含糊,在当年是夺嫡潜力股,但却在子沭站上舞台时退出了舞台。
说来我和这人也是一段酸楚的故事。原先我母亲和驸马爷是远房亲戚,称得上个堂兄妹,和长公主就关系很好,从小一起长大,我和白瑜自然就是是青梅竹马。
我们官宦人家有个规矩,每年春季花开时节,及笄未许人家的小姑娘都要拿个小花篮,和一堆公子哥一起在护城河那边散步,公子哥呢会采护城河边的花塞在姑娘的花篮里,父母呢在护城河的小龙舟上看,有些好的就定下了。
那年我拎着小花篮,眼睁睁看着白瑜给我塞了满满一花篮。
当然也别把他当什么痴情种,他给其他好看的姑娘也每人摘了一朵,只是给我一把,说明心里大部分都是我。
但那年亲事没说成。
母亲和长公主因为豆浆吃甜还是吃咸吵了一架,长公主就死活不肯来提亲了。我母亲也觉得没必要等着她,就替我找了现在的皇帝。
现在母亲和长公主关系又和好了,但当时以为一定会在一起的两个孩子就这么分隔开来了。
你问我难不难过,我不清楚。我当时只觉得恍惚。
踏上花轿的时候,戴着盖头对拜的时候,都觉得那人是白瑜,一直到洞房明白过来不是,也只能一笑了之。
人生的笑话太多了。
白瑜说他的瑜是对我至死不渝的瑜,我说偏旁都不一样,哪来的至死不渝。
就像子沭说沭哥哥会一辈子保护我一样,都是一些情浅之人自以为情深的表白罢了。
我看着白瑜,白瑜看着我,我看累了,说:“白郡王,本宫困了。”
“那你好好休息,要什么补品吗?我给你找来和你母亲的一并送来。”
“我胖了三斤了,饶了我吧。”我哭。
他轻轻地说了一声好,然后摸了摸我的头,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两行眼泪下来了,却不敢叫。
他就像我年轻时候的影子,承载了我的全部青春,现在要走了,留下一个在深宫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皇后。
突然他转头了,看到了我的泪,也掉下泪来:“不怕,婷儿不怕,一定会好起来的。”
“豆浆是甜的咸的就那么重要吗?”
“不重要呀,婷儿。”
4. 康王爷
康王爷叫子洝,字康,所以是康王爷。
康王爷和白瑜是好兄弟,和皇帝关系却不咋样。
说实话,皇帝虽然能文能武,但是个死宅,不太爱搞关系,所以和兄弟几个关系都很僵硬。马王爷是个自来熟,爱找人玩游戏,所以给了皇帝一种是好兄弟的感觉。其实嘛,也不熟。
不知为啥,康王爷最近一直在宫里晃荡,康王爷也算是皇室风度翩翩的男人之一了,一般就坐在假山上的亭子里,文雅地看着书。
这日我们“一不小心”把假山占了来搞姐妹下午茶,终于和康王爷正式地打了个照面。
“梁姑娘,哦不,应该是皇后了,在这里喝茶?”他很礼貌,言下之意这里是他的地盘。
咱也不含糊,康王爷来这半个月了,天天下午霸占着假山,姐妹们嗑瓜子吹风凉的地方都没有了,这样不行。
“你是哪根葱,后宫是我们的家,你来就来了,还霸占我们的凉亭,你有理了?”我还没说话呢,橙妃就抱着琵琶一脚踏上了桌子。
康王爷倒也不恼,摸了摸琵琶,说:“这琵琶真好啊,色泽清亮,弦也换得勤,有些年代了,保养的却很不错,看来主人很爱惜它。”
我弹古筝的,不懂琵琶,也从没有人夸过橙妃的琵琶,也没人知道她对琵琶付出过什么,被康王爷一说,橙妃突然涨红了脸,不说话了。
良久,说一句:“您长得很像小永哥。”
“谁?”
“熙康楼里说书的。”
“你长得很像王小姐。”
“谁?”
“我过世的夫人。”
这俩王八对绿豆,说好就好上了。
期间康王爷帮忙调查了卷美人,卷美人和佳美人原是一对姐妹,都是外室生的,后来他们家老爷的正夫人生不出孩子,就带走一个姑娘当自己的养,把剩下的母女撵了出去。
姐妹俩情深意重,来这里很难不是来报仇的。
康王爷说来这里是跟皇上讨论一些朝政事务,没地方住,皇上说最大的后花园就是后宫了,还有不少空房间,随便给他安排了一个宫。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康王爷就走了。
听说是谈不妥,谈不妥会怎么样,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5. 小媛
康王爷走了,跟橙妃说一定会想办法接她走的。橙妃就每天眼泪汪汪地望着大门。
我劝她:“拉倒吧,一个个走了的男人都说会回来的,谁回来了?”
她难得不现实一次,根本不听劝:“我觉得你也该等等白瑜,他为了你,一直未娶,肯定也会来救你出去。”
“得了吧,我都两个孩子的妈了,多尴尬。”我一瞬间也闪过一些不可能的梦,然后使劲摇头。
“想法要落地啊橙妃同学!你我都是皇上的女人,能走还不是得等皇上被端了?皇上真被端了谁罩着我们哪!谁罩着我们的孩子啊!”我在城门口讲这话,这算是不要命了。
橙妃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后宫哪个女人不是最初爱皇上,后来慢慢失望,然后恨皇帝,这里大部分宠妃都恨不得他死呢。”
“戏本子诚不欺我!”我大喊。
不过说全部的女人都恨皇帝是有点过了,我知道有一个人深爱着皇帝,那人是我的婢女——小媛。
小媛是母亲从街上买来的婢女,那时候她才八岁,长得十分乖巧伶俐,做事情也清爽,很快就安排给我当了贴身侍女。
我和白瑜郎骑竹马来的时候她在,我和子沭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时候她也在。
她最初是喜欢白瑜的,一口一个白公子,叫的时候眼里都泛着光,后来我没嫁成,她倒是比我难受得更厉害,大病了一场,起来不记得白瑜了。
盯了已经是我郎君的子沭很久,然后突然冒出了爱的光线。
我想她确实不记得白瑜了,但她还记得爱着主人的男人的感觉,才变成了这样。
那天白瑜来找我,她也只是躲在角落里看了很久,跑出来问我这人是谁。
“没有谁,一个故人而已。”
“这位故人给我一种很心痛的感觉。”
“大概是长着一张失去一切的脸吧。”
“人家明明长得挺白嫩富足。”
说来小媛也是可怜孩子,她长得虽然灵巧可爱,但却是女孩子都喜欢的好看。怎么形容呢……就是我们姑娘家都觉得小媛好看,但是偏偏没一个男人对小媛有非分之想。后来寻思了很久,觉得大概是因为小媛一点狐媚子气都没有,才不得人疼。
小媛对我很好,我说想要长命百岁起,她就天天给我去城外寺庙烧香拜佛,回来还给我捎上那边的酱豆腐干。我何尝不想哪日皇帝高兴了把小媛送给他,但皇帝确实从未多看过她一眼。
今日回去,小媛说皇帝来过了,但是我不在,给我留了一碗参汤。
我闻着那让人想吐的参味,问小媛:“皇帝哪里好?”
小媛:“给您修了那么大一个墓啊,金丝床垫,白玉棺材镶金边,上面有总共八百颗宝石……”
“行了你闭嘴吧。”
“娘娘,怎了?”
“皇上最近估计被康王爷和白郡王曲线造反搞得神志不清,很惨了。”
我随便说着,小媛不懂政事,只是微笑看着我,我便继续说:“那卷美人啊,确实是佳美人的妹妹,我们已经查到了。”
“啊?那娘娘岂不是很危险,她来报仇的吧?”小媛露出了担心的神色。
我拍拍她的头:“别怕,她现在不敢怎么样,我们也在等她露出马脚。只是她带着报仇来的,就没办法和皇上相爱,你懂吗?”
“啊?我不懂。”
“你可以,在皇上最脆弱的时候陪着她。”
“啊?娘娘你疯了?”
“我以前也觉得自己给自己戴绿帽的行为很傻,但是现在想想你比那个男人对我来说重要得多,不是吗?”
“娘娘?吃点药吧,您糊涂了。”
我和这个傻婢女讲不清,只能让她穿我给她的衣服,在我规定的时候给皇帝送酒。
月色浓,情意深,我在不远处轻吹了一首《春宵》,第二日小媛就变成了媛美人。
我咋这么牛皮呢?
6. 李大夫
小媛是个好孩子,当了妃子也不骄傲,知道是我帮忙的,每天给我送东西,给我请安的时候恨不得跪下来给我捶背捏肩。
马上又是一轮新年晚会,虽然我烦死了这种要我主持的后宫文艺晚会,但是这沉闷的后宫好歹有了些朝气,大家都怪兴奋的,我也感觉身子好了许多,挺着大肚子给大家操办了起来。
“娘娘,太医院来了一个李大夫的,专门负责后宫的,要您去认识一下。”小媛走了,皇上给我换了个叫大媛的,嗓门很大声,感觉是北方来的。
“妇产科专家咯。”
我来到太医院,然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哦李大夫,原来是我邻居李大人家的大儿子李怀光。我俩打小一块长大,比亲兄妹还亲,进宫以后就没联系了,没想到居然当了太医。
“可以,厉害。”我夸他。
“我就懒得跟你放屁了,你知道自己处境很危险不?”
“怎么对皇后娘娘讲话呢?”
“我谎称太医院送温暖,搞了很多眼线在宫里,卷美人似乎在准备对付你肚子里的孩子,就在新年晚会当天。”
“您来这里是想给皇帝当妃子吧?查这些干啥?”
“祖宗你能不能找对重点?!我还不是担心你这没城府的被人弄死?”
“那你说咋办李大夫?”
“提前生!在晚会前生下来她就没辙了!”
“你是不是来推销你的催生药的?”
李大夫给了我一个白眼:“我可以控制剂量让你在晚会前几天生,你不要声张,这样你可以躲过晚会,也可以顺利产子。”
“感谢李大夫。”我面无表情。
“不过……我听说你身体一直不太好,你让我枕枕脉,我看能不能用。”说着他就把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
讲道理,男女有别,要不是咱们宫里下人都爱偷懒,他早就被抓去砍头了。
我看着他眉头一点一点皱紧,最后整张脸都快憋成一个酸柠檬了,笑了出来。
“别笑了,你不能吃。你孩子都不能生!这些太医怎么回事……”
“没,别怪太医,很多太医跟我说了,生下来的时候我身子估计撑不住。但都在肚子里这么大了,流掉我也活不了,一样的。”
“梁娉婷,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夫,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怀光你这话真的很感人,那催生药我还吃不吃?”
他似乎有点无力,懊恼着说不出话。我拿着药,甩甩手就走了,留下一个沉浸在难过中的他。
说实话我一点也不觉得死有什么不好,就像鸟儿飞出笼子一样,自由快乐。
我还是乖乖吃药了,我脑子里清楚卷美人大概不是只对付我一个,两姐妹嘛。
所以我其实是逃避了,我害怕再看见娟贵人的事情。我清楚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何况是别人。那种无力感和恐惧感,我不想再经历一次。
我把好姐妹聚集了起来,认真告诉她们要小心新年晚会的事情。她们各自都准备好了不少防具和银针啥的,我也安心了不少。
差不多是晚会前两天,有作用了,要生了。疼的我死去活来,中间还有人想暗杀我,被皇帝一个个解决。
沭哥哥牛皮!沭哥哥血腥!
李大夫在我旁边眼泪都下来了,我叫他忍忍,不然皇帝误会我俩有奸情,都没好果子吃。
但我自己就没那么好忍了,激烈的疼痛还是让我直接昏死了过去。
做了个梦,梦到阿爹给我做风筝,阿娘给我蒸馒头,白瑜拿着风筝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沭哥哥也来了,拿着一串糖葫芦,还是当初憨傻的模样。
醒来时看见李大夫满脸泪痕的脸,我嫌弃地转过了头。
“你醒了你终于醒了,我真的以为你再也醒不来了。”
“怎么皇上不在?棺材不是打好了吗?孩子是男是女啊。”
“男孩,很健康的宝宝。”李大夫回答。
我:“那皇上给他取名字了吗?”
“叫敬时,目前和颜霜一起在熙妃那里。你睡了几天了,皇上还在早朝,我已经去找人通报了。”
“哦,是早上啊。晚会过去了?”
“嗯。有个橙妃的婢女拿刀刺杀皇帝,被皇帝反杀了,还在卷美人的酒杯里查出了毒药。最后毕婕妤和媛美人被打入了冷宫。毕婕妤自己领了鹤顶红走了,媛美人昨晚也去了。”
“太乱了,我又困了,再睡会儿。”
“你不能睡了,我真的怕你起不来了。”
“醒着也可以突然倒下啊,你省省吧。”
7. 回光
后来的事我都是听大媛跟我讲的,总之晚会那天就是鸡飞狗跳,最后反正毕婕妤给橙妃挡刀说是自己指使的,小媛嘛被陷害给卷美人下了毒,纷纷冷宫伺候。
为啥不杀人?好像是皇帝怕我醒不来,想做点好人好事。
毕婕妤是为橙妃挡的刀,所以也算死得利索,一杯鹤顶红下去,无怨无悔地就走了。
小媛就比较惨了,好不容易混了一个媛美人,对皇上一片情深,随便几下就被诬陷了,那时候我不省人事根本帮不了她。据说冷宫里过得凄惨,还被卷美人“看望”了几次,不知怎么就没了命。
卷美人听说怀了一个孩子,最近少了很多心思对付我们,成天研究着保胎秘方。
我不知怎么了也不觉得痛了,精神抖擞,就想着去冷宫给她们扫墓,碰到黄公公在修葺她们的小土堆,忍不住跟着一起堆。
黄公公说毕婕妤脸肉肉的很可爱,所以给她坟头左右插了一把扇子,假装小耳朵。旁边写着一句: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小媛的墓上插着一支柳枝,像极了她本人,风一吹还会轻轻摆动。旁边写着: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我:“黄公公你能别老抄别人吗?世界需要原创。”
黄公公懒散地说:“这是我饱读诗书的体现。”
“能给我写一支嘛?我说你写,我带到墓里去。”
“您说呗。”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您感情不是抄的呗。”
“就你话多。”
颜霜和我的宝贝儿子敬时都在熙妃那里照顾着,说我身体好了就还给我。
我看着白白胖胖的儿子,忍不住眼睛红了,这孩子,长得像我,好看。
我跟熙妃说不还给我也无所谓,熙妃瞪大了眼睛说折腾不起。
我突然有种岁月安好的错觉。
8. 最后
我躺下来才感觉到了不对,一躺下来就失去了所有力气,全身又开始疼起来了,咬牙切齿的,又说不上来是哪儿最疼。
“皇帝在干什么呀?喊他过来呗。”
“皇上在卷美人宫里呢,我去喊。”
“啊那就算了,把李大夫喊来呗。”
也没几分钟,李大夫像风一样飘了过来,把完脉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啥玩意,我还有一口气。”
“有什么想说的吗娉婷,我帮你听着。”
“首先,皇帝是狗。”
“其次,后宫不值得大家努力。”
“最后……老天爷,真恶心啊。年少时我爱白瑜,觉得在一起天经地义,就因为个豆浆,活生生拆散了。但其实沭哥哥,沭哥哥他待我也可好了,我也喜欢沭哥哥……可怎么进了宫他就不是他了呢?汪大夫的感情也是假的,就没有什么是真的。”
“我就这么把一生蹉跎完了。”
李怀光看着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轻声说:“那睡吧,下一次醒过来,就会好起来了。”
“若是皇帝问我最后说了什么,你说‘谢谢沭哥哥的一切,也谢谢皇上保我小命’,要是白瑜真来宫里找我了,你让他等下辈子找我吧。”
说完我真的睁不开眼睛了,眼皮在慢慢合上,疼痛使我喊了两声阿娘,看着赶过来的皇帝和流着泪的李大夫,我用最后的力气,挥了挥手。
再见了,这该死的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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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皇后终于领便当了,稍微解释一下其实是皇后怀第一个孩子的时候受了惊吓,虽然大人小孩都保住了,实际上是元气大伤。又在后面怀了孩子吃早产药,最后把自己折腾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