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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洛水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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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雪


      东陆,宛州,下唐国,南淮。

      最近的天越来越冷,南淮城却迟迟没有下雪,这让早早就约了阿苏勒和姬野堆雪人的羽然最近一直闷闷不乐,只能在宫里狠狠折腾一下照顾她的侍女们。

      新年要到了,国师忙着祭祀等等一系列事情,经常晚上的时候就随意找一个宫殿歇息了事,没什么时间来管她。

      可也是因为年关将近,姑姑怕她惹事,只好给她这里又多派了一群人来看着她,不让她出宫,生怕羽然又出去惹事。

      连和姬野他们一起去街头玩的时间都没有,姬野已经下学了,没什么理由也不能随意到王宫里来,弄得羽然只能每日里都只能和阿苏勒一起在招贤馆厮混。

      这紫梁宫里的人,大多来来往往,忙活着自己手上的事物。因此也就没什么人注意到那身后的墙头上,趴着三个高矮不一的脑袋。

      今日是这南淮三人组自从下学以来,难得大家都齐全的日子,羽然兴致高昂地带着两个小跟班,又开始了翻墙这一行径。

      “诶,我说阿苏勒,我怎么感觉以前要过年的时候,姑姑并没有这么忙啊,今年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你看,那些人手里都端着宴会上用的桌案,按理来说,过年还有几天,急着办宴会应当也不缺这么几天,也至于这么匆忙就要置办起来。”

      姬野小心翼翼的把头低下去,等到那一行手里捧着桌案的侍女走过去以后,才把头抬了起来,四处张望着,附和着。

      他与那两个人可不同,要是真闯了什么祸出来,除了这两个傻小子,可没什么人会为他求情。要是被息将军发现了,说不定还会向他父母告状,又是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和他们两个一起玩耍了。

      不像羽然那个丫头,做什么都大大咧咧的。

      阿苏勒思考一会,犹疑着说到,“我倒是听说过一个小道消息。是铁牙告诉我的,不过不确定是不是真的。”

      “咦?”

      羽然兴趣上来了,拽着他的衣袖从墙头慢慢滑落下来,“快说快说,是个什么小道消息。”

      阿苏勒展颜一笑,顺着她拉扯自己袖子的力度也从墙头跳了下来。至于姬野,他早就在羽然还没落地的时候就蹦下来了,傻乎乎的在地下扶着她,生怕她不小心摔着了。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在墙角蹲了一个圈儿,仔细确认了周围没什么人。

      “我听铁牙说,下唐国主的叔父,下唐的那位摄政王,要来南淮了。”

      “诶,那不就和阿苏勒里差不多嘛。是也要来这里上学吗?还是,国主又想把百里缳给嫁出去呀!”

      说到这里,似乎又是想起来什么,她也没管周围人的表情,自顾自的又接着说了下去。

      “也不是啊,都是摄政王了,还是下唐国主的叔叔,我前几年听姑姑说起过下唐国主的冠礼,侄子都这么大了,那叔叔肯定也就是个糟老头子,他来南淮干嘛呀。”

      阿苏勒一脸无奈的听她说完,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你呀。

      “那位可和我不一样,他在下唐,国主可未必比他厉害。我听说,那位下唐国主到现在都没有亲征,朝中大权都牢牢把握在那位摄政王手中。”

      “也恰恰是因此,他来南淮到底为什么,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听的阿苏勒这样一解释,羽然和姬野对视一眼,又抓耳挠腮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这两者有什么关系。

      羽然气呼呼的手一挥,“什么嘛,想不出来就不想了,我们今天好不容易三个人都在一块儿,怎么能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思考上面?”

      说着,她促狭一笑,拉着他们两个往墙角又靠近了几分,左看右看,又兴冲冲的从旁边花树上折下几根树枝下来,开始扒拉那墙角下面的土。

      那两人见状,也开始帮忙挖起土来,不一会,就挖出来一个灰扑扑的包袱。

      阿苏勒疑惑的拎起包袱,“羽然,这是什么。”

      “嘻嘻。”

      羽然笑嘻嘻的看着他们,故作神秘的不回答,打开包袱取出来。

      “咦,这不是,这不是你唱蔷薇公主那出戏戴的衣服和花冠吗?怎么在你这里?我记得你那一天不是给绑了雷云吗?你那天逃跑的时候还把人家衣服给脱了呀。”

      姬野瞧见就疑惑的问了出来,羽然气的一巴掌打在他头顶上,姬野一脸茫然的捂着头,听羽然在那里解释。

      “什么吗,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呀。我就是看那衣服和花冠好看,后来出去的时候偷偷买了,本来想给你们一个惊喜的来着,哼,待会我唱的时候你不许听。”

      羽然一边碎碎念叨着,一边套上裙子。得亏她今日穿的不多,不然还不知道穿不穿的下去。阿苏勒笑着看她们打闹,也不上来劝架,就这么随他们闹去。

      “啊,羽然,我错了,别,我想听你唱歌的,你别生气了。”

      姬野可怜兮兮的捂着脑袋,小心翼翼的拉着羽然的袖子,讨好地笑着。

      “哼。”

      羽然又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这才慢悠悠的带好花冠,摆好姿势,瞥了他们两个一眼。他们也不愧是一块玩遍南淮的天魔星组合,瞬间意会,特别配合的鼓起掌来。

      “昨日青丝,冢间红骨。

      月色晚来枯,吊唱相和无。

      悲喜总无泪也,是人间白发,剑胆成灰。

      琴木萧萧也,弦尽时,秋风悲回,莫问从头。

      英雄总无路,天下千年酒,不解此一愁。”

      三个人的身影在墙角花树的遮掩下影影绰绰,唯有一缕声音,透过天空中浩浩荡荡飘来几朵白色的雪粒,洒落在他们身上。

      一袭紫衣,手持折扇,满身矜贵的男人自拐角处走了出来,有几个身穿南淮衣物的侍从为他引路,身后还跟着一队身着其他地方衣物的仆从。

      “这曲,是好曲,这人,我也见过了。”

      初雪覆我衣,南淮城终于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明天,也一定是一个好时节。

      一群年轻人玩闹起来,绝对是不玩个把时辰就可以结束的。

      一曲戏唱完散场,天幕已低垂,远方宫殿万里绵延灯火,旷野之上,残月如刀。分明南淮位处中原,也有了几分阿苏勒口中草原之上的苍凉之态。

      姬野自然是要回家的,剩下的两个人也就相携着一起回自己宫中。

      不过转过几个拐角,就见了匆匆忙忙前来寻人的苏尚宫。

      “世子在这里,可是让我好找。今日里有客来访,陛下在前头大宴,世子最好赶紧回去换身衣服。还有郡主也是,国师大人派来的人,已经寻了郡主好一会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慌慌张张的牵着手一起飞奔回去。临了分离的时候,羽然还不忘笑嘻嘻回头做个鬼脸,“晚上见啦!”

      回去刚好遇见国师大人收拾妥当,见她这样疯疯癫癫的跑进来,也只是狠狠瞪了她一眼,随机吩咐人给她梳妆。

      “羽然,今日里的宴会容不得你任性,你给我打扮妥当了安安分分的,明日里,我便允许你去招贤馆里玩一天。”

      一听说明日里有好玩的,羽然自然是乖的不得了,乖乖坐下来等着侍女为自己梳洗。

      “今日里怎么梳了这个髻,还有这么多的发饰,这么隆重啊。”

      不过是随口一问,宫羽衣也没答,只是用她柔软的哀伤的眼神看着她。按照惯例,今日里她应该早早就去招待客人了,如今却还在这里。

      “羽然,你不是说不喜欢世子吗?我为你取消和他的婚约可好。”

      烛火发出惺忪的炸裂声,在窗棱上映出跳跃的光点,一星如豆粒。远处万千的烛火,连绵成一条隐隐约约的线。

      “国师大人到。”

      “羽郡主到。”

      宦官刻意拉长了的声调,一声接一声传到了宫殿正中央。

      羽然今日里罕见的穿了一身墨蓝色的裙衫,袖口用红丝线绣了精巧的梅花。下唐国以素色为美,平日这些庄重的场合,近乎全员都是浅淡的素白色。抬眼望去,满目的浅金白色中只有一个浓墨重彩的身影。

      他穿了一件同色系的蓝色广袖,宽大的袖口乖巧垂下,精细的梅花纹路缠枝纠结在一起,玲玲可爱,却比不上他袖口露出的一个指节来得更加动人心魄。

      公子温雅矜贵,也随着通传的声音向她开来,墨玉的眸子还带着温柔的笑意,好看的有些失真。

      “羽然,上次你不是说不愿意同世子一起去驰骋草原,那你可愿意与摄政王一起,游历下唐。”

      宫宴上称得上是不欢而散,即使已经经历过一次,再看到姑姑第二次想要让自己去和亲的时候,羽然还是没有办法压抑住自己的脾气,直接在宫宴上就给人下了脸面。

      “我只嫁自己喜欢的人,如果不喜欢,那我谁也不要。青阳世子很好,下唐王爷也很好,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我偏不喜欢。”

      而后,推开拦在身前的阿苏勒姬野两个人,跑出了大殿,虽然一出来就后悔了,两只眼睛圆溜溜的,泛起粉红色,却还要努力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来。

      还真是,好生狼狈。

      她可是南淮城的老大啊,怎么能够让小弟看到她在哭呢。仗着自己对这宫里最为熟悉,三两下就甩开了跟在身后的两个人,径直就跑去了独属于她一个人秘密领地。

      现在想起来,也真是冲动,或许她可以委婉一点,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拒绝人家,毕竟南淮远远比不上下唐,那位摄政王又是个实权家,姑姑肯定又要头疼了,说不得还要姑姑再去与人家低声下气认错,小意逢迎。

      可是,为什么她不能复国吗?如果那是她毕生的宿命,那为什么要牺牲无辜之人的幸福来为了她们的复国呢,阿苏勒应该有一个全身心爱着他的妻子,而不是一个像她一样,从一开始就抱着不知名目的而来的可怕小人。

      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都应该是如此即使是互相利用,也让人难以理解。

      “唉,算了算了,不想了,还是想想明天应该怎么和人家道歉吧。”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大不了你以后就说是你不喜欢我拒绝了,是你瞧不上我好吧,我不介意被你瞧不起,”

      “唔,不行不行,”羽然转了个方向,从这里可以隐约瞧见大殿里依旧繁华的灯火,“这样太强势了,不好。”

      “摄政王哥哥,都是我的错,是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是在配不上你了,也希望你为我保密,我的心上人地位不高,姑姑一定不就同意的。”

      “咦~”不行了,这个语气也太难说出口了,二而且她去哪里变一个心上人给他呀,阿苏勒肯定是不行,她前脚刚说,后脚国主就会给她们两个办婚礼了,要不,姬野?

      “原来小郡主是因为有心上人才拒绝本王的啊,本王还以为是本王面目可憎,生得丑陋不堪,脏污了小郡主的眼。”

      羽然慌忙擦干净眼角水光,回头看他。

      来人穿一身墨蓝色华服,手持一把折扇,随意敲击在手心里,背后梅花开的正好,从他身后伸出一支来,白雪红梅,墨发蓝衣。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穿花拂柳少年郎君,月色清冷,落在他眉眼里,平添一份光晕,恍惚要挣脱这污浊凡尘的束缚,整个人像是要飞天一样。

      羽然一时之间看迷了眼,却又感觉到温热呼吸扫落在她眼睫,猛然回了神。

      “你干啥啊离我这么近,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北堂墨染笑笑,顺着她的视线站远几分,似笑非笑的打趣她,素白扇子刷的打开,在胸前扇了几下,一派风流模样,“也不知道是哪个小丫头,看着我就发起了呆。如果不是我拍醒了你,怕是现在还在犯花痴吧。”

      不得不说,这幅皮囊若是放在外面,怕也是个花花公子一个。说不定还是个红颜祸水,可惜了,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养在深宫无人识?啧啧。

      她这样想着,不经意间也给说了出来,气的摄政王手里捏着扇子给她头顶来了一下,这便宜孩子,怎么就这么不会说话呢?如果不是看着她还是一团孩子气,看起来比之自己那两个侄子还要小上一些,怕是扇骨都能给人捏碎。

      羽然捂住头顶,也知道是自己说错话了,一声不敢吭,只睁着双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瞧着他,看得人心都软了。

      墨染无奈,罢了,自己选的小媳妇,即使脑子不行也得受着。

      远处烟花次第炸开,一朵又一朵,热闹非凡。千万家也点起了灯火,从皇城里俯瞰下去,一片星星点点的光彩。身边人穿着墨兰衣衫,摇着把小白扇。远处还有朋友在叫她,一声声唤着羽然。

      好像,这样的日子,过上一辈子,也未必会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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