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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早上七点半。
陈惟其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
一瞥眼,看到了窗台上的鞋。
鞋带被松开,鞋口敞开了些,头朝上放着。
干干净净。
伸手摸了摸,半干,看来是昨晚洗的。
回头看了眼她的房门,轻笑了一下,走了。
太阳还在往上爬,桑桑醒了。
屋子里一如既往没人。
进卫生间,洗漱。
桑桑看着镜子里那个女人,披头散发,头发乱蓬蓬。
伸手捋了捋。
嗯,服帖一点了。
凑近镜子再看,肤色也红润了一点,没那么像女鬼了。
洗漱完毕,她稍微侧着身体,掀起衣摆,转头看镜子里的伤口。
还是红肿。
想凑近再看仔细一点,头发总是掉下来,遮住视线。
放下衣服,左看右看,没有。
出浴室,没一会儿回来,手里拿根粉色绸带,对着镜子,三下五除二扎好马尾,顺了顺刘海,完美。
回到客厅,看到餐桌上放着的粥。
他真的考虑很周全,备好了碗,勺子,还有一杯水。
喝完粥,吃了药,洗好碗,坐到沙发上,开电视。
频道一
广告,只要999
频道二
广告,治肾衰
频道三
广告,千年一见钛合金手机
......
电视是被广告攻占了吗?还是天下只有我一个闲人?
唉......小心翻个身,横躺沙发上。
左翻。
右翻。
左翻。
......
受不了啦,必须出去走走!
穿过院子,摸上院门把。
呃,要是出去,关了门,回来没钥匙怎么办?
唉......转回院子,和花圃里的小雏菊四目相对。
“咯吱....咯吱.....咦......”
院子的门开了。
桑桑缓缓回头,看见敞开的院门外,站着一位有点黑,肉乎乎的阿姨,仿佛静止了似的,瞪大着双眼,看着她。
桑桑把头转回去,转身看她。
“你!你......你.....”,她迅速走进来,穿过院子,进屋看了一圈,确认没其他人,又出来,
“你是小其的朋友?”阮爱琴盯着这个俏丽的姑娘。
“是的,阿姨。我叫桑桑。”
“噢,桑桑,我是小其的阮姨,你叫我阮姨就好。那.....小其怎么没在家招待你?”
“他在上班,我等他回来。”
“那怎么行?客人来了怎么能让客人等那么久呢?”说着立马拿手机。
桑桑慌忙阻止:
“阿.....阮姨,不用了,我已经通知他了,我等他下班就好了,不用打扰他工作。”
阮爱琴反应过来了:
“噢,对!他那个工作是不好请假,他那个老板呀,简直就是周扒皮,小其没完没了地加班。”
桑桑放下心,配合地笑。
“不过,真的不能怠慢客人,我把我儿子叫来陪你唠嗑,他闲,准有空儿!”
说完立马拨了电话。
“......”
挂了电话,阮爱琴又走到门口,抱回来一个纸箱子。
“桑桑啊,这是你阮姨我跟牌友讨的小奶狗,你瞧瞧,漂亮不?”
桑桑看了一眼,里面是只浅黄色的小金毛,毛茸茸,胖乎乎的,耷拉着两只小耳朵,蠕动。
“很可爱。”
“那是”,阮爱琴笑逐颜开,“这是我牌友家养金毛生的,那金毛可乖可喜人了,后代肯定差不了。”
桑桑伸手摸了摸它的头,它主动地挨过来。
“嘿,真是个亲人的家伙,你阮姨我没选错。我想着,单身狗配狗,正合适,就给小其讨一个过来了。人原本还说再给我家一个。”
正摸着的桑桑:
“......”
“我转念一想,我家那儿子,连狗也不配,就不糟蹋人家的好狗了。”
桑桑:
“......”
正走到院门的方子:
“......”
真是亲妈。
“妈!您好歹给我留点面子。”方子走进来。
“哟!儿子来啦!你还想要啥面子?这不实话嘛?”
方子囧,连忙哄走她妈:
“妈妈妈......”,抱过小狗,扶住她的肩,往外推,“您的牌友等急了,快去吧。”
“别推,臭小子,我自己走。那个小狗......”
“我知道啦,我会告诉其哥。”
送走了老妈,关门,方子呼了一口气。
桑桑站在那里笑:
“方子,阿姨真有意思。”
方子无奈:
“是啊,是啊,很有意思,以涮她儿子为乐。”
说着抱着纸盒子进了屋。
方子在沙发上铺了一块布,把小奶狗放了上去。
“嘿,真是可爱。给其哥真是可惜了。”
桑桑:“......”
看到她,方子问:
“桑桑姐,它能喝牛奶吗?”
“不知道。”
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它又亲昵地凑上来。
“嘿,我摸它怎么不挨上来?”
她笑:
“不知道。”
方子郁闷。
两人逗了一会儿小狗,桑桑从茶几下摸出一盘五子棋。
“方子,下一盘吗?”
“下。”
第一回合:
五分钟,方子败。
第二回合:
四分钟,方子败
第三回合:
一分钟......方子败。
方子:“......”
方子幽怨:
“你怎么跟我其哥一样。”
“怎么一样?”
“回回秒杀我。”
“呃.....那我下回拖久一点。”
什么叫‘拖久一点’?这说的是人话嘛这?
两人继续,在桑桑下了一子之后,方子抬头,幽幽地说:
“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棋盘上桑桑的黑子起码有三条线路是四子联排,可她偏偏下在了两子联排的位置上,非不赢。
“呃......那个.....”桑桑尬笑。
“哼,下回你和其哥下一盘,我要看你们俩自相残杀,以解我心头之恨!”
桑桑慌忙点头如捣蒜,继续尬笑。
方子弃下,去给她买午饭了。
桑桑把小奶狗抱到了身上,撸了撸它肉乎乎的小爪子。
“你怎么这么可爱?嗯?和你的主人一样。”
“给你去什么名字好呢?”
沉吟了一会儿,她揉揉它脑袋:
“既然这么可爱,那就叫小可爱好了。不过得你的主人同意才行。在他回来之前,你就先叫几个小时小可爱吧,同意吗?”
它晃了晃脑袋。
“好,你同意了。”
继续揉揉脑袋,顺便睨了一眼它的□□。
噢,是个小弟弟。
方子带回了午饭,又匆匆走了,临走前留言:
“桑桑姐我今晚还来,帮我跟其哥说做上我的饭。”
晚上七点半,陈惟其回来了。
推开门,就看见沙发上的一人一狗。
她躺在沙发上,穿着他买的白色t恤和淡蓝色棉布裙,微微歪着脑袋,扎起来的头发散乱开,中分的刘海轻轻趴在她脸上,很柔和。
小狗趴在她胸口,她用手抱着它,防止它掉下去。
一人一狗都睡得很酣畅。
他放轻脚步。
放下东西,她醒了。
“你回来啦?”
看见桌上的菜。
“方子说今晚过来吃饭。”
“嗯”,他应,“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唔,好多了。”
他点点头,拿东西进厨房。
“对了,这个小金毛是阮姨拿来的。”
“我知道,阮姨给我打过电话。”
“我给它取了个名字。”
“是什么?”
“小可爱。”
“嗯?”他瞳孔微微放大。
她笑:
“叫小可爱。”
兴许是听到她喊小可爱,小家伙在怀里晃了晃脑袋。
他噎住了,顿了几秒,妥协:
“随你吧。”
“真的?这是个小弟弟。”
“嗯,真的,就叫这个吧。”
陈惟其心想,以后叫方子去遛狗。
陈惟其刚做好第一道菜,方子就闯进了门:
“桑桑姐,我来啦!”
打完了招呼,又闯进了厨房:
“其哥,我的饭做了没?”
“没有。”陈惟其切着西红柿。
方子伸手拿一片西红柿塞嘴里:
“哥,怎么越来越抠了。喏,我还带了陈老伯家的烤鸭呢。”
陈惟其接过:
“现在有了。”
方子:“......”
陈惟其把那篮摘了一半的长短不一的青菜丢给他:
“摘菜。”
“好吧。”方子慢吞吞挪到水槽边。
陈惟其没管他,做好第二盘菜,回头,看着水槽里没摘两根的青菜,无语。
端菜出去,看到方子在沙发上:
“桑桑姐,小可爱晚上睡觉要裹被子吗?”
“应该不用吧。”另一道软软的声音回他,两人挨得很近。
陈惟其站了一会儿,没人发现他,两人继续窃窃私语。
“......”
原来你叫桑桑。
陈惟其回去把方子拿来的烤鸭装盘,再出去,方子还在絮絮叨叨:
“桑桑,小可爱这么小怎么这么重?”
桑桑?怎么不到两分钟桑桑姐就变成桑桑了?
陈惟其面无表情,回厨房,拿起青菜,一根一根,摘得特别短。
吃饭,上桌。
方子刚坐下陈惟其就把一小碟子青菜放到了他面前。
“哥,这碟青菜给小可爱吃的吗?你想得可真周到,摘成一小节小可爱肯定方便啃。”
陈惟其睨他一眼:
“这是你的。小可爱喝奶。”
“......哥,就算我没帮你干活你也不用打击报复吧?”
“这是你的劳动成果。”陈惟其言之凿凿。
“......”
我只摘了一根,哪来的那么多劳动成果?
还是叶子和梗分开的?
我记得我没这么摘啊哥?
桑桑看着陈惟其一本正经地和方子斗嘴,笑了。
陈惟其发觉,觑了她一眼,对上她含笑的眼睛,亮晶晶的,耳根子开始变红。
其实刚才两人的对话:
“哎,桑桑姐,你多大呀?一直叫你姐也没问你多大。”
“我21。”
“啊?那我比你大不少呀!我跟其哥同年,都23,不过他比我大几个月。那我可不能老叫你姐。”
“叫什么都可以。”桑桑不介意。
“那可不行!我这么叫我多不好意思啊。那我以后直接叫你桑桑吧,你看行不?”
桑桑实在搞不懂他不好意思的点在哪里,还是点了点头: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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