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饼里没老婆

　　第十一章
　　市局审讯室
　　“你们抓我干嘛？”陆勇坐在椅子上一脸不耐烦。
　　“你跑什么？”
　　“看你追我，我才跑的。”陆勇死不认账。
　　“你不跑，我会追你？算了，这种无聊的对话不要进行了。6月10号你在哪里？做什么？”白野负责问话，傅致傅远负责监控，张梁负责记录。
　　“10号？我大概是一个人去老城区逛了逛。中午准备从安定桥那边去菜场边上吃饭。”
　　“在R城，据我们了解你就只认识你的同乡缪华，是吧？你近期去找过缪华吗？”
　　“嗯？对，就只认识缪华，但是早就闹掰了。”
　　“闹掰了？什么原因，什么时候？”
　　“几年前吧，我还没入伍之前的事情了。”
　　“缪华死了。”白野盯着陆勇的一举一动，只待他漏出破绽。
　　“啊，死了啊，挺好。呵呵，那种女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她的血都是脏的，就应该放干净。不对，我的缪华多单纯啊，就是那个男人脏了他，活该一起死了。”陆勇的状态像极了傅远说的黑化，但被怒火控制的大脑逐渐不理智了。
　　“我只是说了缪华死了，你又是怎么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死了。”
　　陆勇这才发现刚刚的失言，没有继续说话，只是盯着白野看。
　　“你不用上班？”
　　“这不是刚被辞退嘛，哈哈，无业游民。”
　　“据你的前老板说，你10号、11号都旷工了，10号在老城区，11号呢？”
　　“大概在家里休息？”
　　“12号下午你在哪里。”
　　“大概也是一个人在家？我忘了。”
　　“是吗？你确定？你不是再被辞退的路上吗？”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12号被辞退了，一直在老城区那边。警官先生到底是有什么事？怀疑我是我杀的人吗？”
　　边上监控室里，“我好想骂他，他为什么这么啰嗦，老大为什么也也一点不着急。”傅远气的牙痒痒，想冲进去怒吼。
　　“你去找过缪华。被辞退之后。”
　　“是又怎么样，我去找过她，她就一定是我杀的了？我就是去看看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我们在厨房里的冰箱上发现了你的指纹。”
　　“不可能，我没用过冰箱。我就是带着那老板送的饼去看望她，总不能专门买肉做给她吃吧。我可没这闲情。”
　　“那老板送你的饼是什么馅儿的。”
　　“鲜肉月饼啊，猪肉馅儿的。”
　　“肉？聚鲲阁那老板送你的是老婆饼呀，怎么可能是猪肉馅儿的。”
　　“那老板送我什么馅儿的饼你都知道？就是鲜肉月饼。”
　　“需要我去找老板要两种饼的盒子对比给你看吗？”
　　“...我知道，就是花色有点不一样呗，说不定是他们打包的时候拿错盒子了呢？”
　　“好了你就不用编了，我们在厨房里的烤盘上发现了你的指纹。”白野拿出了一张照片。
　　陆勇看着照片，“好吧，其实我对缪华还有感情想要做吃的给他吃。不过做完吃的我就走了，没有在那里久留。”
　　“那么，你就是承认了那盒鲜肉月饼是你做的了。”
　　“是啊，我打工学的就是鲜肉月饼，学有成想做给她尝尝，总不能是我又给她做吃的，一边又想杀了她。”
　　“那你就说说吧，你是怎么杀害的金国宗。我们在厨房的墙角和菜板的缝隙里提取出来，以及洗碗槽中的剩余肉馅儿中提取倒金国宗的DNA.”白野好一招声东击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陆勇被白野突然一转的矛头弄的措手不及，只是咬牙切齿的瞪着白野，“”。
　　咚咚咚……（敲门声）
　　“白队长，别墅区现场发现了陆勇的DNA，在缪华的身上也有发现。报告在这里。”一个警员送进来一份报告。
　　警员走了，陆勇又开始诡辩，“情难自禁，这没有什么吧。”
　　“那么你就是缪华的死亡之前，最后一个出现在案发现场的人，你有看见凶手么？”
　　“你是全都已经知道了吧，你在这里和我耗什么？”陆勇不在伪装。
　　“真凶都已经在我面前了，我急什么。说说吧，你是怎么杀了这三个人的。”
　　“那个乞丐你们也已经发现了？怪不得他们说我不适合。”陆勇自嘲的笑笑。
　　“说说吧，杀他们的理由。”白野靠在椅子上，等着他开始说。
　　“谁？哪一个？”陆勇对着白野一笑，“先说那个叫男的，是叫金国宗是吧，杀他因为他抢我女人啊，他配么，啊？凭什么？他就不应该活着，没有他，我的缪华就会在那间房子里等着我，等着我有钱了，我们说好了一起开一家糕点店，我连技术都学好了，我做的饼多好吃啊，她吃了那么多个呢，哈哈……可是她嫁人了，嫁给了一个老头，那么矮、那么丑，不就是有钱吗？她居然把我们一起买的房子卖了。她居然敢骗我？她居然敢骗我，她也配？”陆勇情绪激动，被手铐锁住的手不停挥动，链条在铁质的椅子上碰撞，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
　　白野看着眼前疯魔般的陆勇，听他嘴里冒出的话语，只觉得可笑。“你在杀害金国宗之后割取他的肉做了鲜肉月饼，是吗？”
　　“对啊，那个女人不是喜欢他吗，我让他们永远分不开，他们不应该谢谢我吗？”
　　“你杀了缪华，放了她的血，把她从浴室搬运到餐厅是吗？”
　　“对啊，我做的是不是很有意义，让她看着我用她爱的人的肉做的饼，也是让她回忆起我们曾经的约定。哈哈……”
　　“你杀了大黑，把他扔进沼气池？”
　　“那个乞丐叫大黑？那就是了。其实我本来只是想要那辆推车，和他的衣服的，谁让他反抗的，本来他可以活的好好的。”
　　白野站起身，打开门走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刑警队吧，送审判刑不在我们的工作范围，再听他说下去我会忍不住动手的，同样是九年制义务教育他怎么这么优秀呢？”白野走回办公室，甚至没有洗漱，就在休息室里的床上睡着了。
　　下午3点白野醒来，走出休息室看见特调组四人正在开心的吃着东西，看清他们吃的又是聚鲲阁，“钱老板有请客？你们都蹭了几顿了？”
　　傅远嘴里塞得满满，还是反驳道：“才不是蹭美人老板的，这是大姐头给的。”
　　“嗯？我姐来过？现在人呢？”白野也坐下吃了起来。
　　“大姐头说来探望一下自己一个月没回家的弟弟，看见你再睡就没打扰你，然后看见我吗都在吃泡面，就说请我们吃好的，不要显得他弟弟苛待下属。”张梁转述着事情经过。
　　“我什么时候苛待你们了？”
　　“大姐头还说，让你去打理打理自己，都快臭了。并且赠言：活该你单身。”张梁复述着白蔚的话，心中暗爽，看见白野抽搐的嘴角，求生欲突然爆发，“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传话筒，要算账找大姐头。”
　　“算你个大头，这么多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老大，上午你走之后，那个陆勇的审问交给了刑警队里脾气最好的一个大哥，那个大哥的暴脾气都出来了。那个陆勇世界观以自我为中心，很强的大男子主义。听完他的话我都不知道该从哪里骂起。”傅远分享着自己的观后感。
　　“对了，老大，那个陆勇重复了好多次，什么他们回来了，我只是一个开始，不，我算不上开始，我只是开始的预兆。让我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傅致讲出了一直在意的事。
　　“我觉得他就是疯了，他杀了三个人就这么疯了，太便宜他了。”
　　“爹，我一直想知道，他为什么要把金国宗仍在那个小巷里，甚至不惜大费周章的杀了一个人。如果不是扔在那个小巷里，而是随意找了一个方式藏起那具尸体，我们不会那么快发现缪华，也不会在他要逃跑的第一时间抓住他。甚至我们不会那么快发现那盒饼，找到美人老板，确定第一嫌疑人。他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吧。”夏冰也说出自己心中疑惑。
　　“那个小巷，那个抛尸地点，不是刚刚修了一座墙吗？还记得吗，刘阿姨说的，本来中间有个岔路，前些日子中间那个岔口两边的房子被同一个人买下来了，那两边的房子中有一边本来是陆勇和缪华的，但是被缪华卖了。所以陆勇回来找本应该在房子里等他的缪华，和她一起实现曾经的梦想的时候，爱人已为他人妻。”
　　“听这么一说，陆勇还有一点可怜是什么情况。”夏冰难以置信。
　　“这成不了杀害他人的理由。”白野吃完了，走回他自己的办公室，要准备写这一次的报告了。
　　“老城区无头男尸案就到此为止了啊。”张梁看着白板上的思维导图。
　　“嗯，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傅致点点头。
　　“晚安。”傅远扑进傅致怀里，准备睡一觉。
　　“你们两个能不能注意一下影响！”夏冰怒吼。

　　小巷，又弯又长，没有门，没有窗，你拿着把钥匙，敲着厚厚的墙。——《小巷》·顾城

　　小剧场：
　　陆勇：我又一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白野：说吧，给你这个机会。
　　陆勇：我一定会回来的！
　　白野：怎么？欠敲？
　　（灰太狼红太狼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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