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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府遇喜
晚上顾屹烧了热水给她泡脚,容诺看着他的头顶抿了抿唇,小声开口:“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顾屹抬眸看她一眼,挠了挠她的脚心,笑:“什么不太好?”
容诺笑了一下,梨涡浅露十分可爱,“你给我洗脚,不太好。”
“没什么不好的。”
他拿起棉布把她的小脚擦干净,又把冻疮膏涂抹在红肿的地方,膏体带着淡淡地清香,顾屹动作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容诺的脚指头动了动,“痒,挠挠。”
顾屹用带着薄茧的手轻轻蹭了蹭她的脚指头,“不能挠,破了会很疼的。”
“将军,小姐的药好了。”寸心站在门外嚷了一声。
“端进来吧。”
寸心端着还冒着热气的汤药,托盘上还放了一盘果脯蜜饯,她将药汤放下,端着床边的洗脚水离开。
顾屹起身洗了洗手,端过药汤又坐到床边。
“不是喝过了吗?能不喝了吗?”
“先前那一碗是止疼的,这是驱寒的补药,调理身子用的。”顾屹细心解释道。
容诺看了一眼床边的芝麻糖,问: “把糖放进药里是不是就不苦了?”
他吹了吹勺子里的汤药,道:“瞎想什么呢?良药苦口利于病,乖乖喝药。”
她长叹一口气,“好不等药凉了再喝吧,我一口气喝完……”
“你受不了。”顾屹才不相信她能一口气喝完。
容诺认命的喝下药汤,刚咽下去嘴里就被塞了一块糖,她抿了抿嘴,眼神懵懂:“我含着糖吃药可以吗?”
“不可以。”怕她噎着。
容诺嘟了嘟嘴:“哥哥~我不想喝。”
“喝了,不喝以后都不准吃糖。”
“喝吧。”
顾屹:“…………”
第二日阳光明媚,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沈乐仪起了个大早去店铺买了两件衣服。
“南晏,这是我买的衣服,也不知道合不合身,你试试吧。”
沈乐仪把新买的衣服放到床边,看了一眼南晏然后转身离开房中。
南晏的目光一直跟着她,直到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
他又把目光落到床上的衣服上,眸光深邃又沉重,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沈乐仪再回来的时候端着热粥,她轻轻推开门,入目的便是一身蓝色锦袍的俊俏少年,他本就生的好看,这身新衣也只是将他的优势修衬出来罢了。
她抿唇浅笑:“没想到你还挺好看的。”
少年红了耳根,眼神也柔了几分。
沈乐仪把粥放到桌上冲他招招手,“过来喝粥。”
南晏走到她身旁坐下,只看了她一眼便捧起粥喝了起来。
沈乐仪勾了勾唇,没让她试毒,挺好。
“我一会儿有事要出去,你别出去乱跑,知道了吗?”
他身上的伤还没有痊愈,所以她并不打算带着他。
南晏点了下头,没再看她。
…………
“少爷,夫人屋里的丫鬟传来消息,说夫人有喜了。”
齐子安眸光一亮,推开了怀里的侍妾,“真的?”
“大夫刚走,老爷说让你去看看。”
齐子安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面露喜色:“走走走,快去看看!”
被抛下的小妾江玥儿恶狠狠的咬了咬牙,“凤香!那个女人怎么会比我先怀上孩子啊!”
“姨娘莫气,夫人遇喜不便侍候少爷,您不就有更多的机会服侍少爷了?”
江玥儿冷冷地哼了一声,“烦死了!”
另一边齐子安火急火燎的赶到赵琦的房中,房内的丫鬟迅速给他让出一条路来,然后纷纷退下。
“琦儿,你怎么样?可有哪不舒服?大夫怎么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齐子安也是初为人父,噼里啪啦问了一堆问题。
赵琦轻笑了一声,“你问那么多,要我先回答哪个?”
齐子安把目光落到她的肚子上,语气兴奋:“我是太高兴了!我要当爹了。”
“你都半月没进我房里了,若不是怀了孩子,你恐怕记都记不得我了。”赵琦哂怪道。
“怎么会呢!我只是最近在忙下月选秀的事,昨日还想着你呢。”
赵琦哼了一声:“你能有多忙?能忙里偷闲宠幸宠幸江玥儿,可就没那时间到我屋里来坐坐。”
“琦儿这是吃醋了?”齐子安笑容更深。
“怎的?我还没权利吃醋了?”
齐子安笑着哄她:“有有有,我以后啊一定常来陪你。”
“得了吧,我怀了身子伺候不了你,到时候又要怪我不识大体了。”
齐子安把她搂进怀里,笑:“怎么会呢,你最识大体了。”
赵琦瞪了他一眼,“少在这给我嬉皮笑脸,你什么样我还不清楚。”
“别说这个了,方才大夫可有嘱咐什么?”齐子安岔开话题。
“说了一大堆,我记不住。”
“怎么能记不住呢?我去问问大夫,把大夫嘱咐的话写下来,你没事就看看。”
赵琦耸了耸肩, “你不嫌麻烦就写吧。”
“不麻烦,不麻烦。”
“我想吃糯米糍,你去给我买!”
心情好连带着脾气也好了不少,齐子安点头道: “好,我这就去。”
他独自一人离府,没带任何人,也没有注意到跟在他身后的沈乐仪。
沈乐仪看着他从齐府出来,右手紧握着腰间的长剑,就只看着他,她的恨意便从眼中溢出。
三年前,他阻止她开棺验尸。
三年后,他又企图将她送进宫。
无论是为了李沐寒还是自己,她都想杀了这个人。
但是,她现在不能杀了他。
沈乐仪紧跟在他的身后,却没想到在不远处看到了沈祁林。
她皱了皱眉,即便带着面具也难保他不会认出她来,索性藏到了暗处。
“沈祁林,好狗不挡道,不懂吗?”
“呵……”
沈祁林冷笑了一声,抬腿直接踢向他的膝盖,“确实,好狗不挡道。”
齐子安闷哼了一声,膝盖直接跪到地上,随即传来剧烈的疼痛。
街边的百姓迅速围了起来,看热闹不嫌事多,都小声议论着什么。
沈乐仪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生怕自家弟弟一个冲动把人给废了。
“沈祁林!你想死吗?”齐子安涨红了脸,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
沈祁林一拳打在他脸上,攥着他的衣领将人提起来,语气冰冷:“齐子安,若不是你将我姐的名字拟进选秀名单她也不会死,这件事,我记下了便不会忘!”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这是沈乐仪第一次见他这般冲动……
齐子安用舌头舔了一下嘴角,一股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口腔中。
他冷笑了一声,看着他的背影幽幽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拿我怎么办!”
街边的百姓依旧对着他指指点点,齐子安冷眼一扫,声音里带着怒气:“都想死吗?”
人群迅速散开,齐子安弯下腰揉了揉膝盖,旁若无事的去买糯米糍。
沈乐仪没有再跟着,买了一只烧鸡便回了住处。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想着方才的情形,心中不免担忧起了沈祁林,齐子安这个人瑕疵必报,今日当街受辱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慢悠悠的回到住处,一眼便看见南晏站在院中,也不知是不是在等她。
“怎么出来了?”
她说完又顿了一下,他又不能言语,问了也白问。
南晏怔怔的看着她,抬手指了指天。
沈乐仪不解,走到他跟前伸出掌心,“写给我看。”
少年的指腹带着薄茧,轻轻的在她掌心里划了三个字:变天了
沈乐仪这才留意到天色早已没了清晨的阳光明媚,甚至连太阳都不见了踪迹。
她收回手点了一下头,“进屋吧。”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房中,沈乐仪把买来的烧鸡打开,扑鼻而来一阵香味,南晏也探了探脑袋。
沈乐仪勾了勾唇,“吃吧。”
前两日给他吃的都是清淡的食物,想来他是喜欢吃肉的。
南晏看着她,没动。
她挑了挑眉,“又要我试毒?”
他摇头,看了看她的手。
沈乐仪又伸出手,看着他的笔划,跟着读出声:“没有筷子。”
“你还挺讲究。”她笑了一下,起身去厨房拿了一双筷子。
他的眼睛依旧落在她身上,沈乐仪猜测着他的意思,道:“你吃吧,我不饿。”
南晏抿了抿唇,斯斯文文的吃着鸡肉。
沈乐仪看着他的行为举止越发的好奇他的身份了,依她看来,南晏的身份并不简单,不过她也不会过问这件事,说不说是他自己的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
…………
“听说林婶家中来了贵人,我瞧见她今儿晌午去马二家割了十斤肉,啧~拿的可是银子!”村妇甲说道。
村妇乙探了探脑袋,小声开口:“是吗?不是说林婶没什么亲人了吗?”
“我家那口子瞧见她院里停的马车了,若不是有钱人,还真置办不起那辆马车。”村妇丙话语间满是羡慕。
林婶在厨房里忙活了大半天,包了一锅饺子,也就是顾屹给的钱多,她顺带着能吃上平日里吃不上的东西。
寸心帮忙烧火,两人又忙活了一会儿才做好饭。
“林婶,你平时都是自己一个人做饭,怎么烧火啊?”寸心不解询问。
林婶笑了笑,“我啊,都是一边炒菜一边添置柴火,刚开始也做不好,后来也习惯了。”
“真厉害!我就烧火这一件事还干不好呢。”
寸心是贴身伺候容诺的丫鬟,自然是不用烧火做饭,虽说是个伺候人的奴婢,却也没吃过什么苦。
“寸心,饭好了吗?”竹离从外面走进来,冲林婶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了。
寸心摆摆手, “快了快了,出去等着吧。”
竹离点头后转身离开。
“这小伙子不爱说话啊。”林婶笑道。
寸心扇了扇面前的烟, “是啊,没见他多说过什么。”
林婶看了一眼锅里的饺子,道:“样貌不错,不爱说话也能找到媳妇儿。”
寸心想了想竹离成亲的样子,他不会成亲也板着一张脸吧?
林婶盛了两大碗饺子放到托盘上,“去给你家少爷和夫人送去吧。”
“哎。”寸心从她手中接过托盘。
又冲着院子里的人喊了一声: “竹离,饭做好了,你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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