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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新朋旧友
距离本学期开学已经过去了两三周了,徐若施逐渐融入了这个新的集体,相对的,有些人的情绪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滑。
同学们不是没有察觉,但是矛盾藏于湖底暗自发酵着,没人看得清,也没人敢说破,更没人知道何时会爆发。只是小心翼翼、心照不宣地不去擦出那一星半点的火花。
有人清醒,自然也会有人迷糊。
杨忆茹进教室的时候差点就被人撞倒在地,定睛一看,是坐她斜后桌的孙悦心和她同寝室的朋友陆娇娇在打闹。杨忆茹皱了皱眉:“怎么了?”
“你快还给我。”孙悦心把一张卡片抢了回去。
杨忆茹看着眼熟:“这是什么呀?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孙悦心犹豫了一下:“没什么,我生日人家送我的。”
“徐若施亲手画的一张卡片,说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宝贝得跟什么似的,看一眼都不让。”陆娇娇一脸不爽地说。
杨忆茹想起来了,前段时间徐若施特地托她到文具店买了颜料。杨忆茹问起,徐若施只说是送给别人的谢礼。
原来是生日礼,原来如此。
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杨忆茹说:“挺好的。”说完转身回了教室。
走进教室,杨忆茹习惯性地往教室后头看了一眼,徐若施和江临月她们聊得热火朝天,不出意外,林潇月也在。
正好,没有林潇月在耳边叽叽喳喳地吵闹,自己也落个清净。
杨忆茹独自在座位上写着老师上午布置下来的作业。
可是僵坐了好一会儿,杨忆茹都写不进去。
她不是爱闹的性子,有时候别人和她说话说得多了,她还会觉得有点烦。可是真的没人跟她说话聊天了,那种孤独感就涌了上来。杨忆茹莫名有种被孤立的感觉。
杨忆茹拿出草稿本开始画画,不知过了多久,午休铃响了。
林潇月坐到座位上,开始写作业,写完作业往桌上一趴就睡了。林潇月很能睡,午休至少睡满20分钟。
平时午休林潇月开始睡觉,杨忆茹也会跟着睡。可是这天,杨忆茹趴在桌上怎么都睡不着,午休若是不睡下午会很困。下午还有数学课,她不像林潇月那样机灵,靠着笔记自学也能学会。一旦课上精神不好没听进去,后面的课程很可能就都不会了。为此她很是烦躁,可愈是烦躁愈是睡不着,急的她想哭。
突然,林潇月腿猛地一蹬,整个人惊坐而起。林潇月看看四周,班里人都安安静静地,或自习或午睡。确认没人注意到自己,再看看离下课铃响还有大约三分钟,林潇月准备趴回去继续眯会儿。
林潇月面朝杨忆茹的方向侧趴着,忽然,她看到杨忆茹的眼睛水盈盈的,好似要哭出来一般,在草稿纸上不知画些什么。
哭了?为什么?谁给她委屈受了?
杨忆茹看着柔柔弱弱的,但很少会在外爆发自己的情绪,相对来说还是林潇月比较爱哭。
“怎么了?”林潇月在杨忆茹耳边轻声说。
杨忆茹看了林潇月一眼:“没事,打扰到你了?”
“没有没有,我自己梦里踩空了。”林潇月说完见杨忆茹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面无表情的样子。
“谁欺负你了?”林潇月有些着急,但是她也清楚自己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怕吵到同学,林潇月抽了几张纸塞进口袋,“出来说。”
杨忆茹跟着林潇月出了教室,林潇月小心地把教室门打开、合上,尽量不发出声音。到了走廊上,外面空无一人,只有初春温暖的阳光照在栏杆上。
“说说?”林潇月趴在栏杆上。
杨忆茹绞着自己的衣角:“真的没事。”
“吃醋啦?”
“啊?”杨忆茹被林潇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问懵了。
是吃醋吗?就因为徐若施和别人好?
但是又怎么能不吃醋呢,以为再见到老朋友,感情还能和以前一样好。可是她们分开那么多年,各自都会有新的朋友。而且自己的新朋友和老朋友,成了更好的朋友,甚至比她和徐若施的感情都好。
其实这些,她早已料到了。可是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以接受,胸口竟会这么闷……
“是有点。”杨忆茹的声音愈发小下去,若不是看到了杨忆茹嘴唇的开合,林潇月还当自己是幻听了。
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忆茹啊,我就知道我们做了半年同桌,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我真是太感动了。但是忆茹,这也怪你自己,从来不主动找我们玩。你要是主动点和我们交流,你会发现大家都很喜欢你。你知道你有多可爱吗?可是你都不会主动找我们玩,这样会让我们都觉得你讨厌我们,同样我们也怕打扰到你。明白吗?友谊是双向的,需要共同维系的,不能只靠单方面主动啊。”
啊这……原来我们想的不是一回事啊。
杨忆茹消化了一下林潇月的话,仔细琢磨,也算歪打正着,解了她的心结:“你说的对。”杨忆茹笑开了来。
“嘿嘿。”林潇月递给杨忆茹两张纸,“上厕所去吗?”
杨忆茹点点头,接过纸巾。
下午体育课,绕操场跑了两圈老师就让大家自由活动去了。林潇月和江临月打羽毛球去了,杨忆茹在篮球场旁的小树林找到了徐若施。徐若施坐在石凳上,手上转着一片青绿色的落叶。
杨忆茹走到她身边坐下:“怎么一个人?”
“想静会儿。”徐若施倚靠在杨忆茹身上,“这段时间心情不好?”
“可能是学习压力越来越大的缘故。”杨忆茹扣弄着自己的指甲。
徐若施轻哼一声:“要不是我认识了你十几年我可能就信了。”
杨忆茹垂下头,徐若施挑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别低头,皇冠会掉。”
杨忆茹咯咯笑了两声:“好好好。”
“老实说,为什么不开心?”徐若施看着杨忆茹的眼睛。
杨忆茹被她这样盯着慌了神,别开头:“贺卡。”
“什么贺卡?”徐若施仔细回忆了一下,“就我送孙悦心那张?”
“嗯。”
“她是我下铺,开学那段时间帮助了我很多,我就想着不好欠别人人情就给她送点小礼物啥的。”徐若施直起身,“你们都注意到贺卡了,没注意到我送她的手链?”
“你还送了手链?”杨忆茹有些惊讶,随即了然,“学校不让戴首饰,而且对于一些人来说,礼物不一定要多贵,只要用心了就好。”
徐若施摇摇头:“不太懂你们这些小姑娘,还是太年轻啊。”
杨忆茹微微蹙眉:“可你也没大我们多少啊。”
“心态,心态还是太年轻。”徐若施靠在杨忆茹身上,肢解那片落叶。
杨忆茹心里不太舒服。
这几年在网上和徐若施联系,话题越来越少,内容越来越生硬,好似有堵墙挡在她们之间。她本以为这堵墙是距离、是性格,现在看来远不止这些。
终究还是要渐行渐远吗……
杨忆茹胸口闷闷的,茫然地看着地上青绿色的落叶。
在南方有的是四季常青的植物,叶子哪怕落到地上了都还保持着最初的鲜艳,可内里早已干枯,要不了多久便会腐朽,归于大地。看着这些树,一如往昔,枝头上的树叶却早已悄然换了一批又一批。
在这片土地上,树常青,雪难积,唯有不知何时已然探头的花苞提醒着这里的人们——春天来了。
清明时节,春意盎然,是踏青的好时候。蝴蝶蹁跹,落在油菜花上,大片的黄与绿,沉浮着白色的菜粉蝶,这便是最能体现这座小城春天的田园画。
这样美丽的一幅春景,不拿来做为清明作业的素材真是可惜了。
D中高一语文组的老师们经一番讨论后,拍案决定。
“清明的作业我就不多布置了,每个小组做一份关于清明节的PPT,四到六人为一小组,你们自行组织就行。清明节放假回来,每节课的前五分钟我会抽取一个小组上台展示PPT。下面我讲一下作业要求……”语文老师在课后布置清明节的作业。
老师走后,林潇月趴在桌上哀嚎:“这清明节又要扫墓,作业又这么多,语文作业虽然就这一样但是好麻烦啊,我哪有时间去做啊。”
“这次作业没作文你就知足吧。”杨忆茹低声笑着。
“我倒宁愿写作文。”林潇月嚎得更大声了,“说到这个,我文学社的稿子还没交。”
杨忆茹摇着头拍了拍林潇月的肩:“加油吧。”
“你要跟我们一组吗?我打算跟江临月一组,再叫上余篁一桌。”林潇月问杨忆茹。
“好啊,我把若施也叫上。”
“哟西,那我们组就刚好六个人了。”林潇月打了个响指。
杨忆茹离开座位:“我去跟若施说一声。”
“嗯!”
杨忆茹询问徐若施的意见,然而徐若施却有些为难:“可是我已经答应我们寝室的人跟她们一起了,要不你加入我们吧,这样刚好六个人了。”
杨忆茹思考了一下,摇摇头:“我也已经答应林潇月了,那下次吧。”
“啊,可是我想你和我一组,你跟林潇月说一下呗。”徐若施皱了眉。
“那你为什么不跟你的室友说一下呢?”杨忆茹为难道。
“那不一样,她们是外人,我不能失约的。你跟林潇月是朋友,她会理解的。”徐若施和杨忆茹解释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她会失望的啊。”
“她跟她对象在一个组里有什么好失望的,你要跟杨帆余篁一起当电灯泡吗?”
杨忆茹犹豫了一下:“不,我还是不跟你一组了。再说这是小组合作,什么电灯泡不电灯泡的。”
徐若施不太高兴了:“那好吧,我懂了。”
“什么?”杨忆茹被这句话说得云里雾里的。
“淡了呗,有新欢了呗,我失宠了呗。”
“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忆茹急了。
徐若施挥了挥手:“没事,我懂,我走就是了。”
徐若施说完就走开了,留下杨忆茹一个人在原地凌乱。
放假回家的公交车上,杨忆茹和林潇月坐在一起,把徐若施一个人晾在一旁。
林潇月放下手机:“吵架了?”
杨忆茹摇摇头,不说话。
林潇月盯着杨忆茹看了一会儿,自顾自玩手机去了。
清明放假回来的第一节语文课,语文老师用点名器点到了孙悦心。
小组以徐若施作为代表讲解PPT,台下响起了欢呼声。
只见徐若施在桌下翻找了一阵无果,最后只好硬着头皮上台。杨忆茹察觉到异样,在自己的包里翻找了一阵。
杨忆茹无奈扶额。
就知道。
徐若施打开PPT后,正准备临场发挥,她往讲台下一瞥,只见杨忆茹举着一沓A4纸想要递给她的样子。
徐若施接过一看,果真是自己的手稿,她向杨忆茹微微一笑,抬头面朝台下的同学开始解说PPT。
“同学们好,我们小组的主题是《清明的传统活动》……”
课后,孙悦心戳了戳杨忆茹的后背:“徐若施的稿子怎么在你那啊。”
“拿错了而已。”实际上是徐若施周末落家里了,杨忆茹看见了顺手放包里给带上了,课前忘记拿给她了。
“哦,这样啊。”孙悦心将信将疑,垂眸不知琢磨着什么。
体育课的时候,徐若施走到杨忆茹身旁:“谢谢哈。”
“谢我干嘛?”杨忆茹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徐若施组织了一下语言:“谢你的及时救场,还得是你呀。”
“哼,我有新欢了,你走吧。”杨忆茹别开头。
徐若施愣了一下,笑出声来:“我那是玩梗啊,开玩笑的,你这几天就为这个生气啊。我错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别啊,我可承受不起,你现在可是班里的明星,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杨忆茹对着徐若施歪歪头,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徐若施想要笑着追上去,却被陆娇娇一行人叫住了。
“若施!正聊着呢,过来一起。”不等徐若施拒绝,陆娇娇就直接把人拉了过来。
晚自修时,杨忆茹觉得自己的脚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脚边是一本笔记本。
杨忆茹翻开封面看了一下,扉页没有写名字。她只好把笔记本放到了讲台上。
快下课时,班主任悄无声息地走进教室,看讲台上放着一本笔记本,没有名字,就打开翻了几页。
“跟我出来一下。”老师敲了敲孙悦心的桌子。
尽管动静不大,周围还是有些同学注意到了。
教室里出现了窸窸窣窣的讨论声。
不多时,孙悦心通红着脸回来了。一回来就趴在桌上,肩头微微耸动着。
班主任走到讲台上:“同学要是心情不好,可以跟身边的人倾诉一下,或者跟老师说也可以。现在学习压力这么大,不要把情绪压在心里。”
大多数学生不明所以,却还是认真地听班主任说话。
班主任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不多时,放学铃也响了。
杨忆茹回到寝室洗漱好,去隔壁寝室找徐若施借面霜,谁知孙悦心揪着杨忆茹的衣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你故意的!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对付我!是我哪里让你看我不顺眼了?!”
杨忆茹的脑袋在墙上重重地磕了一下,她抓住孙悦心的手腕,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寝室里的同学把两人拉开。
“有话好好说,别激动。”
“对啊,大家都是同学,以后还要相处的。”
“光是吵架怎么解决问题呀,坐下来好好把事情说清楚说开啊。”
孙悦心后退几步,揩去脸上的泪水,红着眼眶怒视着杨忆茹。杨忆茹小心地整理自己的衣服,一时间话也不敢说。
隔壁林潇月此时闻声赶来:“怎么了?”看着墙脚的杨忆茹,护了过去,“忆茹胆子小,你们别吓着她呀。”
“倒头来我还成罪人了?”孙悦心眸中含泪说道。
“哎,不是……”“潇月。”杨忆茹摇了摇头,“没你的事。”
林潇月还想说什么,被杨忆茹瞪了一眼,也不再出声了。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让你气成这样,但是我希望你能说清楚,这样大家一头雾水,没办法解决事情的。”杨忆茹平日说话声音轻飘飘的,此时她为了能够让在场的人都听得清自己说的话,特地将声音拔高了一点点,但还是有几个字变了调。
孙悦心似乎是被气笑了:“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吗?跟我装什么圣母白莲花。”
杨忆茹感觉自己脑子里好像有一根弦崩了。
“可是我们不知道啊,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知道谁对谁错。”林潇月牵着杨忆茹的手,大拇指轻轻在杨忆茹的关节处摩挲。
“你跟她关系那么好,肯定护着她呀。”
林潇月有点恼了:“咱就事论事别扯犊子行不?在这逼逼半天啥也不说搞什么都不知道,难不成等会熄灯了你还要我们都在这儿给你撒气不成?”
孙悦心被林潇月的话噎了一下,这疯婆娘撒起泼来可不好惹。
孙悦心只好将自己生气的原因如实道来:“晚上班主任把我叫了出去,把我批了一顿,让我不要再写这种东西了,完了让我把笔记本收好。可又不是我想给别人看的,这种个人隐私的东西,我平时都放在桌底下,从没拿出来过,好好的怎么会到讲台上去呢?我同桌告诉我,那本笔记本是杨忆茹放到讲台上的,我不问她我问谁?”说着又要哭起来。
“我不知道那是你的本子,在地上捡到的,也没写名字,就放讲台上了啊。”杨忆茹说。
“那你不会问一下周围的人吗?!”孙悦心又激动起来。
杨忆茹解释:“可是当时都在晚自修,我怕打扰到别人。”
孙悦心怒极反笑:“那我怎么办?啊?别人对我会有怎样的印象?我倒现在都不知道有几个人看过我的笔记本,说不定现在就有人背着我在和别人一起嘲笑我!”说着又落下几滴泪来。
杨忆茹无言以对,只好低着头。林潇月无语的想翻白眼,心道:你觉得你这样不管不顾的发脾气我们就会对你有什么好印象吗?
“况且,这本笔记本一直压在我桌底,你又是从哪捡的呢?”孙悦心还特地咬重了“捡”字。
杨忆茹皱了眉:“好好说,不要污蔑人。”
“污蔑?”孙悦心眯了眯眼,“那你实话告诉我,我们组的PPT稿子又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杨忆茹咬了咬牙。
有谁会相信徐若施会跟我住在一起呢,况且她也不过暂住。若施啊,你那么光鲜亮丽,让平凡如尘埃的我怎么敢说与你交好。
“怎么了?”徐若施洗漱好回来就看见一小伙人围在寝室门口。室友将事情简单的向徐若施交代了一下,徐若施走到杨忆茹跟前。
与记忆中的画面重叠,杨忆茹一时恍惚,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杨忆茹一直都是瘦瘦小小的,经常有小孩欺负她,杨忆茹不知如何反抗,只能哭着表达抗议。直到这个大自己一岁的姐姐站到自己身前,她说:“别哭,你这样只会让别人把你欺负得更厉害。如果再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我,我给你报仇!”
从那时起,杨忆茹常常将眼前这个女孩当做自己的救世主。
“忆茹。”她的救世主抚上她的头,说,“道歉。”
杨忆茹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徐若施的眼睛。逆着光,她看不清徐若施眼中的情绪。
“忆茹又不是故意的道屁个欠啊?”林潇月还想再骂,却被不知何时站到身边的江临月拉住了,江临月对她摇了摇头。林潇月瞪了江临月一会儿,甩开了她的手。
“你不信我?”杨忆茹几乎无法出声。
徐若施附到杨忆茹耳边,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做这种事的。但事情总要解决,既然道个歉能解决,就不要闹得太难看了。”
“好,我知道了。”杨忆茹拨开徐若施,走到人前。
“有些事,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若执意认为是我做的,那就想着吧。但你要是用这件事给我扣帽子,恶意诋毁我、污蔑我,这件事就要按校园暴力处理了。我虽然脾气不大,但这不代表我会任人欺负。”
杨忆茹的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林潇月甚至觉得杨忆茹此刻的气场足有一米八。
杨忆茹说完转身,盯着徐若施的眼睛,开口道:“绝交吧。”
“多久。”徐若施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完才猛然意识到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连忙捂上了自己的嘴。
杨忆茹轻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往自己的寝室走去。林潇月见状,也走出去了,江临月跟着林潇月走到走廊上。
江临月要去牵林潇月的手,被林潇月甩开了。
“别闹了。”江临月抱住林潇月。
林潇月停下脚步挣了开来:“又是我闹,我事事都要按着你的意愿来?那你咋不找个提线木偶啊!”林潇月气得靠在墙边。
“我那是为你好。”江临月微微蹙眉。
“为我好为我好,你是我……”林潇月突然想起什么,赶紧住了嘴。
江临月看林潇月的情绪缓了下来,一手去揉她的头:“那是她们自己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嗯?”
“可忆茹是我朋友啊,我怎么能看着她白受人欺负。”林潇月取下江临月放自己脑袋上的手,给她焐热。
“知道你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但是没有用对方法的话,不仅帮不到她,还容易火上浇油,甚至引火上身。”江临月另一只手给林潇月整理额前的碎发,“你若真想帮她,不用和别人起口舌争执。可以从对方的薄弱处下手,找她的污点。一时找不到,长年累月还怕找不到吗?到时候将人一击毙命,不仅解气,自己也脱得干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林潇月眨巴眨巴眼睛:“我没什么心机,你是知道的。还是当场报仇适合我,痛快!”说完笑得见牙不见眼。
江临月也笑了:“没事,有我呢。快回寝室吧,别再站走廊吹风了。”
“我靠,今晚洗头的人怎么这么多,吹头发排队等半天。你们怎么都不说话?”感受到寝室安静的出奇的氛围,陆娇娇也跟着静了下来。
一旁的室友向陆娇娇解释了事情的原委,陆娇娇整理了一下脑内的信息,走到孙悦心旁边:“你那笔记本今天不是借我看了吗?好像是我忘记给放回去了。”
“啊?”孙悦心仔细回忆了一下,才想起来确有其事,“那我误会杨忆茹了?”
“唉,对不起,这事怪我,我明天给她道歉去。”陆娇娇说完要回自己床上,被孙悦心拉住了。
“不不不,怪我怪我,我去和她说。”
“道歉还争什么啊,又不是请客吃饭。一起去吧,就这么定了。”陆娇娇说完回自己床上躺着了。
孙悦心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站在床上,跟徐若施说:“对不起啊若施,我不知道你们原来认识。”
“没事,过段时间就好了。”徐若施安慰道,“你快去睡吧,现在天还冷着,别冻着了。”
夜逐渐深了,环境逐渐沉寂下来。
与之一墙之隔的杨忆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室友们已经睡熟,今夜没人打呼噜,愈发显得夜晚孤寂。
静得令人伤心。
这样寂静的环境,咯吱咯吱的声音显得十分突兀。
杨忆茹感觉到床铺有些晃动,她知道是林潇月起来了,不知要去干嘛。
林潇月掀开床帘,钻进了杨忆茹的被窝。
“睡不着吗?”林潇月问。
杨忆茹点点头,林潇月搂过杨忆茹。
杨忆茹靠在林潇月怀里,听着她的心跳声。
“我和她认识十一年了。”
杨忆茹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但林潇月知道她说的是谁。
林潇月拍着杨忆茹的背:“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没关系,还有我呢。”
“要是有一天,我们也玩不到一起了呢?”
“没关系,你只要需要我,我随时奉陪。你要是不需要我,把我甩在一边就好。”
杨忆茹被逗笑了:“这么听着,你好惨啊。”
“哎,我可没这么说啊,杨小姐想法请勿上升林某人。”
杨忆茹被她逗笑了,但是愉快的心情没有持续太久,杨忆茹抱着林潇月,头埋在她的胸口,不再言语。
林潇月叹了口气,继续一下接一下地轻拍着杨忆茹的背。
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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